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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衣看了春香一眼,神色疲惫的在摇篮旁坐下,想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如果不是他,他对迎娶南宫小姐的反感不会这么大,如果她更坚定一些,也许三个人也会很好。
南宫家是圣都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无缘无故被退婚,南宫老爷子心里怎么可能痛快,他将来也会不好做吧。
林逸衣看着襁褓里的孩子,憔悴的叹口气,已经看不见出路了,何必再拉着他,还指望哪天走出了外面有他在等着吗,那需要多少年,需要多长时间?
林逸衣恍然觉得,他成婚也不再那样无法接受,他再婚对他和夜家都是喜事,对他更是如此吧。
春香见娘娘神色不对,谨慎的的开口:“娘娘……”
“没事,年前的秀女都进宫了吗?”
娘娘怎么问起这个:“恩,由云妃娘娘和韩妃娘娘负责。”
“木归兮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了?”
春香摇摇头:“皇上下了禁口令,白公公什么也不知道,听白公公的意思,自从木主被带走后,除了皇上见过谁也没有见过了,不知道还在不在天牢里,娘娘,皇上应该不会杀木主吧。”
“或许吧……”
……
韩碧刚要出储秀宫,刚巧碰到三位刚刚从外面回来的秀女,韩碧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她们的名字和家室,都是数一数二的望族,她怎么能忘了。
三位年少如花的女子惊了一下,立即退后一步毕恭毕敬的福身:“臣女参见韩妃娘娘,娘娘万福。”身姿优美、进退有度,并没有因为对方身份高贵有任何慌乱行为。
韩碧温婉的一笑:“快起来,本宫只是过来看看,刚才分发下去的衣被三位姑娘去总管公公那里去领就好,不过,三位姑娘这是从哪里回来?”
庄贤儿闻言看眼姐妹们,随即福身:“回韩妃娘娘,臣女三人刚从凤殿回来,多谢韩妃娘娘惦记特意为臣女等送来衣物,臣女等不胜感激。”
韩妃闻言更加可亲的看着眼前三位水灵灵的小美人,水样年华的岁月,怎么看怎么觉得娇嫩:“原来是去凤殿了,皇后娘娘可还好。”
三人互看一眼立即垂下头,庄贤儿再次福身:“回韩妃娘娘,臣女等去的不是时候,皇后娘娘正在午休,臣女等不便叨扰,就心告退了。”
韩碧闻言淡淡一笑,这个答案理所当然:“皇后娘娘日理万机,又有三殿下需要照顾,平日顾不得你们,便交于了本宫和云妃娘娘,等皇后有时间了自然会召见众位,三位姑娘不用急着去见了。”
东方溪女闻言瞬间不解的问:“可娘娘,臣女们都去好多次了,为什么皇后娘娘总是不见。”
庄贤儿、马州月顿时看她一眼。
最快的东方溪女顿时闭嘴,小脸委屈的垂着,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本来就是嘛,她身份也不低。拐着弯算下来她与皇后娘娘也算有亲,皇后二伯家那没人要的嫡女不是嫁给她父亲做续弦了吗,她怎么也算是皇后娘娘的半个外甥女,可就没见皇后娘娘召见过她一回,她还有什么颜面。
庄贤儿立即道:“韩妃娘娘见笑了,溪女还小不懂事,皇后娘娘刚刚出了月了,臣女等又刚进宫,哪有‘总是’的道理,请韩妃娘娘看在臣女等刚入宫的份上,饶恕溪女妹妹口误之过。”
韩碧大度的笑了:“看你把东方姑娘吓的。”说着亲自上前,温柔的执起溪女的手:“这位是东方姑娘吧,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庄贤儿紧张的悄悄看溪女一眼,他们两家是世交,她大哥与东方大哥在圣都并称‘圣都双贤’,她二人也是闺中密友,怎么能不紧张东方溪女刚才口没遮拦的话,若是传入皇后娘娘耳朵里,轻则掌嘴,重则就是搬弄是非!
韩碧左右看着东方溪女怯生生的小模样,粉嫩的嘴角,吹弹可破的肌肤,小鹿般怯怯的眼睛怎么看,怎么让你喜欢。
韩碧不禁心想,如此新鲜的颜色她看了都不免心动,总是对着皇后娘娘那张老脸的皇上见了,怎么能不喜欢。
韩碧心思不用动,也信手拈来般温和的开口:“庄姑娘不必着急,东方姑娘不过是口快、性子直一些,其实不妨说,我也有段时间没见过皇后娘娘了!你瞧,我也这么说了,这会大家都有把柄了,谁都不许告状哦。”
东方溪女闻言灵动的大眼睛立即好奇的看向韩妃娘娘。
韩碧对她淡淡的一笑。
东方溪女立即垂下头羞红了双眼,心里骤然觉得韩妃娘娘好温柔,脾气也好,长的更是漂亮,也没有架子,真是位神仙般的大姐姐。
韩碧放开东方溪女的手:“好了,本宫也该回去了,以后可不能乱跑错过了午睡的时间,小心不漂亮的本宫落你们的牌子。”韩碧说完带着丫头太监浩浩荡荡的离开。
东方溪女梦幻般的望着长长的队伍走远,情不自禁的道:“韩妃娘娘好温柔啊,我若是皇上,一定喜欢韩妃娘娘。”
庄贤儿和马州月互看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一个问题:皇后娘娘不会出席她们的最后大选,要不然韩妃不会说落溪女的牌子。
为什么皇后不出席?是因为传闻中说的嫉妒?还是传闻中的瞧不起她们不屑于出席?
结合她们两次来的拜见根本连凤殿的大门也进不去,已远不是皇后身体不适,没空见她们那么简单,根本就是把她们拒之门外!
身为一国之后,明目张胆的如此而为……聪慧入庄贤儿也有些不得不相信传闻了,若不然哪有这样的道理。
东方溪女摇晃着庄贤儿的胳膊,娇嗔道:“姐姐,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马州月笑了笑道:“我先告辞了。”
庄贤儿立即回礼:“马小姐慢走。”
“姐姐是不是吗?韩妃娘娘性格真好,长的也漂亮,你说皇上为什么不——”
庄贤儿立即让东方溪女闭嘴,担忧的望眼马州月离开的方向,目光首次严厉的看着她,:“这些话是你该说的吗!你记住,最近嘴巴严一点,今天的事对谁也不能说,知道吗!”州月人品如何她们根本不知道,希望州月是个聪明的人,不要把见天的事说出去。
东方溪女嘟嘟嘴:“怎么了嘛,我说错什么了就凶我,韩妃娘娘确实漂——好啦,好啦不说啦你别生气了!——”
……
入夜,没睡下的闺蜜们互相说着小话,小心翼翼又跃跃欲试的分享着明明不能说的小秘密:“嘘,小点声,咱们心里知道就行了,别没事去触皇后娘娘的眉头,皇后娘娘肚量小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另一个姑娘心有戚戚焉的点头:“我也听说过,说她以前更过分,好在皇上不怎么喜欢她,但这次皇后娘娘仗着生了嫡长子,皇上不得不给她面子。”
“总之,我们以后有罪受了,如果谁得了宠可要绕着皇后娘娘走,听说皇后娘娘以前没少体罚各宫的娘娘,对大殿下更是轻打重罚,吓的大殿下五岁前都不敢说话呢。”
“这都是小事,问题是皇后娘娘大理不通,现在又有皇上宠着,说什么也没用!看现在凤殿对咱们不理不睬的嚣张程度还不了解吗?”
“说什么都没用,你要真有本事,就跃过皇后得了皇上的宠爱,到时候,谁不给妹妹你三分颜面。”
“姐姐竟拿妹妹说笑。”
影影绰绰的言论在极小的范围内,成为了个别有身份的秀女心照不宣的话题,但因为身份低微,又是在宫中,这些话各府的小姐们说的很谨慎,仅是在闺蜜中小范围传开。
……
清晨风雨停住,飞燕在恢弘的宫殿间飞掠一片春光散漫。
夜衡政的身体已无大碍,除了偶尔稍有不适,他看起来已经与平日无异。
元谨恂这半月来更是没有闲着,追高了岳父家的地位,惩治了所有造谣生事的官员,整个过程中根本不给对方留下申辩圣颜的美名,都是直接弄死,让对皇后蠢蠢欲动的人们,瞬间偃旗息鼓,不敢造次。
朝堂上紧跟皇上的脚步,转而对皇后娘娘一片歌功颂德之声,甚至有人提出先帝与三殿下是此消彼长的关系,先帝过世,三殿下降生,说明三殿下是真龙转世,将来定大有作为。
元谨恂破天荒的给此人升了两级,彻底扭转了圣都大街小巷所有的谣传。
元谨恂以绝对的话语权整合着昔日埋下的所有隐患。
这些日子在后宫更是对林逸衣逆来顺受,再没传召过大儿子过问课业,对三皇嗣确照顾有佳:“逸衣,他在冲我笑耶,哦,宝贝是不是想父皇了,知道父皇在逗你是不是,父皇最疼你了,逸衣,逸衣,你看他真的笑了。”
林逸衣凑过去看一眼,继续摆弄手里的棋盘:“他是看你长的好笑。”
元谨恂含笑的看林逸衣一眼,抱着孩子凑近她道:“是吗?那你见了朕怎么不笑,笑一个给朕看看吗?朕抱孩子很辛苦的。”
“……”
元谨恂失望的抵住小宝贝的额头,委屈万分的开口:“母后生气了是不是?母后欺负父皇,乖,我们不跟母后玩,父皇带你去看燕子怎么样?春燕齐飞,烤燕飘香,想看哪一个?”
林逸衣落下一子:“外面刚下过雨,别带他出去。”
元谨恂站起身,冲孩子做着鬼脸:“朕就是说说,逸衣,你说我们再生一个女儿怎么样,一定也很可爱,长的肯定像朕,小自谦你说是不是。”
林逸衣漠然道:“你又不是没有女儿,也没见大公主、二公主哪个像你……”
元谨恂当没听见:“你母后害羞了。”元谨恂将元自谦举起来,开心地摇晃着:“飞起来喽,我们自谦又笑了,真是聪明的好孩子,来,让父皇亲一个。”
……
夜府内,夜衡政一身玄色官袍深思的书房里走动着:“还是没有木归兮的消息?”
随影脸色阴沉:“没有,最后的目击者见到木主进了皇宫,”
夜衡政不得不想到一个月前闯入皇宫的人是不是木归兮,能轻易闯入后宫,事后没见元谨恂有任何大动作,这本身就很诡异。
夜衡政突然停下来:“走,拿我的手牌进宫!”
江踏依旧把夜衡政挡在了宫门外,神色恭敬又怀疑不解:“夜大人请留步,夜大人别忙着生气,皇上也是逼不得已,但皇上还是念着与相爷的情分的,皇上说了,相爷的一切职务照旧,相爷手里的权势不变,只是以后禁止初入皇宫一步。”
江踏立即上前拉住欲闯过去的相爷,赶紧把夜相拉到一旁:“相爷,不是属下不帮您,这件事您的确做的不对啊。
木主夜闯后宫劫持三殿下时属下也在场,木主那嚣张程度完全是罪有应得!相爷您又不是不知道三殿下是皇上的心头肉,木主拿三殿下要挟皇上,皇上没有当场格杀,已经是看在昔日的兄弟情分上,请相爷三思,勿让皇上难做!”
果然是他。
江踏快被他们弄疯了:“皇上还说了,相爷如果是为了木主的事求见,请相爷也拿出诚意,要一物换一物……恕属下冒昧问一句,到底是什么事啊,您和皇上要恼到这一步,幸好皇上没有真生气,给了相爷挽回的机会。”
江踏偷偷在夜相耳边道:“木主在里面可不好过,但皇上看在昔日情面上也没下杀手,可让皇上如此放人,我后宫的守备还有何颜面见人。
再说木主犯的是滔天在罪,万死难辞其咎,所以不是属下说,皇上想跟夜相换什么,夜相赶紧换给皇上就是,也别让皇上难做。”
随影冷笑一声,不禁想仰天大笑,好一个机关算尽的皇上,用木归兮威胁相爷!好一个‘别让皇上难做’。
随影忍不住上前一步:“相爷,既然都撕破脸了,您还有什么好怕的!”
夜衡政却望着巍峨的宫门,来来往往的侍卫,心里犹如上空掠过大雁,刚来之初就明白会走的结局,只是他们如今真的走到了这一步!
元谨恂是告诉他,以后君臣有别,各自为政!他以后不动林逸衣,他以后和她也不能再越过他能容忍的底线。
“相爷!”事情怎么能就那样算了!现在更是避而不见!知道自己没脸见人还有脸提条件!皇上欺人太甚!根本是过河拆桥!
夜衡政收回仰望的目光,平静的问:“木归兮现在怎么样了。”
江踏赶紧道:“如果相爷答应皇上的条件,属下这就带相爷去见木主。”
“相爷!这个条件绝对不能答应!”
夜衡政平静的道:“前面带路。”
“相爷!”
江踏闻言顿时惊喜:“相爷请。”一脚别开随影这个莽夫,劝和不劝离,腻腻歪歪的腻歪什么,非让相爷和皇上反目成仇吗!
……
半个月前。
元谨恂来到天牢看着吊在刑架上伤痕累累的木归兮,目光冷淡的拨弄下炉火里的铁烙:“朕可以答应你让夜衡政出任三殿下的太傅,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木归兮抬起狼狈的容颜,阴冷的盯着元谨恂,一字一句的道:“你做梦!”
“好,我一样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三殿下处死,到时候咱们一起下地狱,你看看夜衡政会不会恨你害死了他和林逸衣的孩子。”
“哈哈!元谨恂你这个禽兽!”
元谨恂放下铁烙,神色如常:“以前这不就是我们必须让敌人深信不疑的目标吗?忘了吗?没关系再体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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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可以透一下剧,木归兮是个嘴不把门的,就算谈妥了条件,他也不定会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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