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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伊始万象更新,锦都的大街上却是哀乐幽幽,让人听着极不舒服。
偏偏街道两旁跪满了送葬的百姓,因为这是皇室公主的送葬礼,即便不是为跪送这位为天锦立下大功的公主而,光看看那比人家娶亲还华丽奢靡的盛大的场面,也是十分有趣的事情,只当是增长见识。
素萝公主回朝遇害,虽然所有人都怀疑泰安公主就是凶手,可也仅仅是怀疑。
官府并没有实质的证据,指明凶手就是她的姐姐泰安公主,所以素萝公主的死,就成了一桩悬案。
陛下对这位为天锦立下汗马功劳的公主,除了一场风光的葬礼,不过是一个显贵的封号——华仪诚公主。
“诚”之一字,对青素萝来说简直是一个天大讽刺,不过毁了人家一座小城,就吹虚说是毁掉人家帝都——天域之城。可笑啊!
浮华见明镜儿看着送葬的队伍出神,疑惑地道:“主子,皇室急着下葬素萝……华仪公主,陛下不想追查真凶吗?”埋了以后怎么查。
明镜儿唇角微微一勾:“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若往日看青之绚不是他的本性,他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这些年肯定拉拢了不少势力,加之又有太后在背后支持,太初大帝现在不敢轻易动他。
“那陛下就这样放过凶手?”浮华不甘鼓起腮帮。
“当然不会,看,人来了。”明镜儿指着楼下一名着天蓝色长袍,披着白色斗蓬的男人,长发束在玉冠中,露出光洁的额头。
男人正朝他们所在的地方走来,步伐大气沉稳,器宇轩昂,气度不凡,一看就是那种办大事的人物。
浮华不由暗暗猜测此人的来头。
片刻后,浮华很快就听到一阵很有节奏感的脚步声,只那走种步伐才能发出的声音。
回过头,就看方才的男人正朝他们走来,男人是迎着光走来,浮华也看清楚了他的面容。
这是一个年纪不算太大的男人,不过他英俊的脸却有着超越的年龄的成熟、沉稳,目光平和中透着精明。
浮华随意一看,就知道这是个睿智的男人,他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像天空上云朵——很虚幻,让人很以触摸,却不由自主的让人想靠近他。
男人走到明镜儿面前,一派谦和的拱手见礼:“属下蓝洛昕见过族主。”
语气不卑不亢,却又不失恭敬,把微妙的关系处理得十分妥当,无论做什么都像天上的一片白云,让人看着舒服。
浮华不觉多看了对方两眼。
明镜儿抬起头微微一笑:“蓝阁主不必多礼,请坐。”装模作样骗小姑娘,其实是一只老狐狸
蓝洛昕是明氏在商域的主事人,整个明氏商系除了明镜儿这个族主,就由这位阁主自动调控,是个极有才干的人物,颇得明镜儿看重。
蓝洛昕也不矫情,淡然的坐在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也同样好奇明氏这一代的掌权人,不过貌似她也没让他失望,短短数月的时间,就夺回明氏被朝廷占有的财产,甚至连一件宝物都没有少掉。
“事情办妥了?”明镜儿懒洋洋的瞟向窗外。
“很顺利,锦都有几处房产,需要迟几天。”蓝洛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见楼下停了一辆让瞠目结舌的黄金马车,金澄澄的颜色似乎在向所有人宣告,马车的主人有多么富贵。
“暴发户。”浮华不屑讥讽一声。
“虚有其表,败絮其中,只刷了一层金粉。”明镜儿看向浮华:“你的眼光退步了。”
蓝洛昕闻言,很优雅的一笑,表示认同。
浮华看到他的笑容,瞬间觉得春天就在身边,平时泼辣的性子也收敛不少。
就听到蓝洛昕温情脉脉的声音:“不过能吸引族主的目光,这女子也不简单啊。”必是因为人家得罪她。
明镜儿看着下车的红衣女子,眼中似笑非笑:“任家三小姐任盈盈,太后的侄女,当然非同寻常。”最重要的是华氏告诉她,任盈盈想找她麻烦。
此时看到任盈盈出,不知道是不是应那一句“不是冤家不是聚头”的老话。
果然,任盈盈一下马车,就直接朝这家店走来,碰巧明镜儿今天心血来潮,没有要雅间而是坐在二楼的大厅中,位置靠窗却正好对着楼梯口,所有上来的人一眼就能看到,任盈盈也不例外。
墨心郡主的绝世风华,即便带着面纱,别人也能一眼认出来,真是失算!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明镜儿没有回头,就感一双喷火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天意啊!明镜儿感叹一声。
“明镜儿。”
任盈盈一上来就冲着明镜儿大叫一声。
九天府在天锦的地位,相当天亲王府,她的身份也如郡无主异,自然敢直呼明镜儿的名字。
“这位姑娘,你唤本郡主,不知有何事。”明镜儿回眸,桃花眼中浅浅一笑,故作不识对方。
那一笑如飞花拂过琴弦,水珠滴落叶尖,鸟儿掠过水面,飞雪落在梅花上的一刹那间,不妖不艳,却扣人心弦,让人不能忘,不想忘。
任盈盈不由自主的看痴了,怎么会有人的眼睛可以笑得如此美丽,笑得如此深入人心。
看着她那双眼睛,仿若置身美丽的花海中,只是花海的深处中,似乎潜藏着某种致命东西,随时会吞掉自己。
猛的一个哆嗦回过神,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明镜儿的桌子前,对方正似笑非笑的看她,眼中有一丝丝讥讽。
明镜儿看着任盈盈,慑魂夺魄的桃花眼中,早已经了没之前扣人心弦的笑容,而极寒之年千年寒冰的寒意,冷得让人如置身阿修罗地狱中。
任盈盈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冷入肌骨,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手脚冰冷麻烦,浑身动弹不得,明镜儿眼睛像黑洞,正一点点的吞噬她的灵魂。
“任三小姐。”
突然从背后传来一把男子的声音,把任盈盈从深不见的黑洞中拖出来。
任盈盈回过神,发现她还好好地站在桌子前,而明镜儿的目光却看向穿外,似乎从未搭理过她。
那种被人彻底无视的怒火,蹭一下从心底下窜起,一直冲到喉咙,化为一声怒喝:“明镜儿,你到底没有有听到我在说话。”
浮华看看自己的主子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心里诽腹。“怎么会没有,整幢楼都听到了,不理你而已。”也只有主子有这份定力。
闻言,明镜儿慢悠悠地回过头,眼皮微微动了动:“任三小姐,你是天禽俯的人?”目光不以为然的瞟了瞟对方,似是没发特别的继续看向外面。
“你……”
任盈盈一阵脑充血,差点没气炸掉。
这不是废话吗?锦都有几个人不知道她是天禽府的三小姐任盈盈啊!冷声道:“不错,我就是任盈盈。怎样?”
明镜儿低头理了理衣袖:“正好,任三小姐代本郡主带句话给令尊,天禽府现住的府邸是我明氏房产,你们尽快搬走,本郡主就不另派人通知。”
那语气,分明是在赶人,在场的人面上露出一丝惊讶。
当日太初大帝是当众言明,要归还明氏全部遗产,并且昭告天下,任家到如今还赖着不走,这分明抗旨啊!
“什么?”
任盈盈根本没想到,明镜儿会在这个时候,让她给自己的父亲带话,还当众要他们归还房产,分明就是故意羞辱他们。
想到明家也只剩下明镜儿一只孤鬼,而且府邸又是当年太后亲赐的,一脸不倨傲道:“我们不搬,你又能把我们怎样,明家就剩下你一个孤魂野鬼,要那么多的房产做什么,不如送给我们。”
大厅内此时坐了不少客人,听到任盈盈的话,不由在心里暗道:“什么叫送给他们,明明仗势欺人,想强占人家房产。”不知郡主会如何处理。
本以为明镜儿会生气,却见明镜儿依然是之前一副懒洋洋,对什么事情都漫不经心的样子,就在众人以为她因为畏惧太后,不敢跟天禽计较时,却见明镜儿回过头。
明镜儿似是看到了怪物,上上下下打量一眼任盈盈,任家教出来的人怎会如此的极端。
太后是太过聪明,任盈盈蠢得不可救药,玩味地笑道:“好说,好说,本郡主正打算把那里改建成,跟雁归楼同等级别的青楼。连头牌姑娘头牌小倌,本郡主都已经挑选好,就差一个好名字,这个本郡主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某人在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一脸憧憬的看着窗外,全然没有注意到在场的人,正看怪物似的看着她。把天禽府改建成青楼,亏她敢想。
这不是*裸地羞辱天禽府,故意的打太后一巴掌吗?暗暗竖起拇指道:“墨心郡主果然是够嚣张。”跟她相比较起来,任盈盈以往的嚣张,不过是小孩子玩过家家的把戏。
“明镜儿,你不要太过份。”任盈盈没想到,锦都还有人比她更嚣张。
“我的地盘我作主,不高兴,滚走。”明镜儿冷不丁的回一句。
任盈盈这样的草包女,她是不会太感的冒,一个巴掌就能拍死。
把没有难度的对手玩死,太没有成就感,她比较喜欢玩有挑战性的东西。
比如方才把任盈盈“惊醒”的男子,明镜儿就不由的多看了两眼,对方能一眼看穿她对任盈盈用了惑心术,就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我的地盘我作主,一句话让在场的人如含着一颗橄榄,不由的细细回味话中的意思。
明镜儿自己也料想不到她这一句话,会成本年度最火爆的一句流行语。
最后连菜市卖鸡的阿婆都会大声叫嚷:“我的鸡我作主,不买,滚走,别阻着老娘卖鸡。”
扯远了,回到正题上。
任盈盈自称霸锦都以来,还从有人敢跟她这样话,却自我安慰道:“房产的事,是大人们的事,与她何干。”一下子想起她今天的正事。
指着明镜儿,故意大声嚷嚷道:“明镜儿,你好不要脸,还在孝中就勾引我的玲珑公子,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还是要本小姐来教导。”
闻方,浮华和蓝洛昕眼中一冷,明镜儿桃花中冷冷一笑,看着任盈盈缓缓站直身体,举起一只玉手道:“任小姐,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任盈盈看一眼明镜儿玉手,眼中瞬间满是嫉妒,这个明镜儿连一只手都长得如此完美勾人,真想把她的手砍掉,不过她问的算什么问题,不以为然道:“你的右手。”
明镜儿唇角微微一勾,冷冷一笑:“错了,这是打醒你被人当刀使的巴掌!”
啪!声音刚落,就在任盈盈想捉狂的一瞬间,玉手狠狠的煽在她抹着桃色胭脂的脸上,发出一声格外清亮的声音,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还清清楚楚的看到任盈盈的脸上多一座红色的五指山。
任盈盈自小娇生惯养,又是嫡出之女,上有太后罩着,下有父母宠着,还从没有人敢动她一根指头。
现在明镜儿竟然大庭广众之下,狠狠的煽她一耳光子,脑子一下竟就被打懵了,捂着脸忘记了反应。
明镜儿一挥手,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看着被打懵了的任盈盈,冷声道:“这是打你无中生有,恶意中伤捣毁本郡主的声誉。”
玉手一伸,捏着任盈使节的下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本郡主勾玲珑公子,被人说什么你都信,蠢死了。”松开手,若无其事的坐回座位上。
墨心郡主勾引玲珑公子,在场的人嘴角抽了抽,谁不知道她任盈盈迷恋玲珑公子,就差没把自己洗干净,送到玲珑公子面前。
这草包小姐八成又听了什么风,把墨心郡主当成假想敌,打人家麻烦,之前也发生这样事情,把人家姑娘打得没了半条命。
活该她挨打。
本以为接下来会有一场时风雨的,不想没听到任盈盈暴怒的声音,却听到另一把惊天动地的声音。
只见浮华一把拉起明镜儿打人的手,十成火急地道:“我的主子,打人这种粗重活,让奴婢来做就好了,打这么得重仔细一会手痛。”说完拿出干净的丝帕给明镜儿擦手,连指甲缝里面也没放过,最后嫌脏的掉在地上。
“明镜儿。”
任盈盈火山爆发的声音,终于惊天动地、泣鬼神般响起。
回过神后的任盈盈,两眼喷火似的瞪着对方,狠狠地道:“你竟然敢打我,我要打死你,打死你……”天魔乱舞似的,伸手朝明镜儿脸上挥去。
浮华哪里会容她碰明镜儿,一个闪身挡在明镜儿前面,迅速的抓住任盈盈两只乱舞的爪子,使了个巧劲往与她同来的一行人身上一扔,任盈盈的身体瞬间扑倒一群人。
大厅中惨叫声连连,半天也没有爬起来,却很巧妙的没有一个人受伤。
明镜儿只是冷冷地瞟一眼那些人,目光就看向窗外,母妃说过永远不要为不值的人浪费时间。
浮华一看就知道明镜儿不想理会任盈盈,正准备大声叫小二结账,想到还有蓝洛昕这号的人物在场,当下就用比平时低了一半的音量,故作斯文地道:“小二,结账。”
随手扔下一小锭银子,像浮川一样,细心的替明镜儿整理好裙摆。
明镜儿扶着浮华的手,缓缓朝楼梯口走,在经过那名惊醒任盈盈的男子身边,微微放缓了脚步。
侧眸淡淡的看了一眼对方,男子白色长袍,披着紫色的毛领斗篷,不过十七八岁很年轻,容颜虽不及四大公子的精致却十分清俊,眼中带着由心而出友善笑容,似乎是在告诉别人:“我是好人,不用害怕。”
男子察觉到明镜儿在看他,微微颌首:“在下云如暮,见过墨心郡主。”
云如暮,天辅府的人,云贵妃的弟弟,明镜儿也微微的颌首算是见过礼。
这是一个很聪明的男子,凭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确认她对他感兴趣,主动的报上姓名,拉近关系,不得不说她喜欢这样的聪明人物。
桃花眼抛给对方一抹魅惑的笑意,迈着第一世族独的尊贵步伐,淡然的离开众人的视线,完全无视身后任盈盈恶毒的眼神,还有云如暮怦然心动,两颊微红的情动风情。
茶庄、酒楼,历来是散播消息的地方。
墨心郡主教训任家三小姐的消息,不出一个时辰的功夫,就传遍了整个锦都,人们茶余饭后又多了一桩笑谈。
明镜儿站在茶庄的大门前,看着不远处的城门:“走,我们到拾月山庄看看,哪里应该修葺得差不多,顺便跟老朋友见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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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月山庄,依然以雄伟之姿,屹立在山头上,一条新开大道直通大门。
从太初大帝下旨归还明家财产后,明镜儿就光明正大的让人修葺拾月山庄。
经过修葺后,巍峨的门楼,远远看去如一头雪狮伏在山头上,再配山腰缭绕的云雾,整座山庄看起来宛若是仙境。
明镜儿扶着浮华走下马车,一步一步的走近大门,当年的恶梦迎面而来,耳边似乎萦绕着当年一阵阵惨叫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还有地上流淌的鲜血,不由的止步在门槛前,面色也瞬间血色全无。
“主子。”
浮华担心的看着明镜儿。
这里是主子恶梦的开始,当年她还那么小,却亲眼目睹了一场血淋淋的屠杀。
明镜儿用力的着抓住门框,摆摆手虚弱地道:“我没事,走吧。”踏入大门,看着里面熟悉的景物,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随着她的脚步,一点点洒落在被鲜血浸染过地面上。
踏着熟悉的地板,走过熟悉的回廊,穿过熟悉的小道,来到当年的大厅前。
明镜儿身体一软,扑一下跪在地上,眼泪滴湿了她的心,哭泣道:“母妃,女儿回来了,女儿依照您话,活着回来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自量,自难忘……
明镜儿伏在地上,毫无顾忌的放声大哭,把十年的隐忍全哭出来,她兑现了当年的诺言,可是母妃却再也回不来,那一夜的事情尤在眼前。
那晚很热闹,到处都四散逃跑的人,那些人拿着剑在追赶他们。
容华尊贵的女人,抱着五岁的她避开众人,急急的走入大厅,神色匆匆地道:“母妃跟镜儿玩个游戏,镜儿躲在一个不会被人发现地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镜儿都不许发出声音,一点点声音都不许发出。镜儿做到了,母妃就把这只可以变成鞭子的臂钏给你。”说完把臂钏装到荷包,系在她的腰上。
女人眼睛一红,用力在地板上跺了一脚,眼前的墙壁就移开,露出一个可容下一个人小空间。
女人把她放到小空间内,还一个包袱塞在她手上:“镜儿,包袱里有很多好吃的东西,你吃完了才准离开这里。”
启动机关的一瞬间,女子回眸一笑:“镜儿,母妃不在你要乖乖的听话……”活动的墙合上,狭小的空间一片漆黑,却可以看清楚外面的一切。
就在墙恢复原样后,好多好多的黑衣人冲了进来,把剑架在女人的脖子上。
他们同时,还把很多很多认识的人全都赶到了大厅前面,哭喊声惊天动地,震得女孩瞪大了眼睛。
看着那些黑衣人,麻木的挥动着手中沾着红色物质的剑,大厅前的人一批一批的倒下,其中还有一个跟她一样大的女孩惊恐的大哭,一把剑穿过她的胸口,终结了她惊人的哭声。
浓浓的血腥味染红了女孩纯净的眼睛,女人的眼中一片平静,平静的看着那些认识的人痛苦的挣扎,然后不甘的闭上眼睛。
最后黑衣人却没有杀她,把女人推倒地上,若无其事的把大厅里所有的东西清理得干干净净,把外面尸体摆得整整齐齐,只留下一把华丽的椅子,和一个女人留在大厅中,然后关上门。
女人一直很安静,一直没有动,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再朝她看过一眼,直到门再次被失开。
看到一个黑衣人带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蒙着面纱的人走进来,她不记得他们说了什么,也看不到他们表情。
只记后来的人用刀划破了女人的脸,只记得女人说:“青雪珂,记住,十年后会有人替我报仇。”然后,然后……
女人的惨叫声,女人的鲜血,女人的挣扎,完全包裹了她的心,却在最后的一瞬间,看到那颗致死不能忘记的桃花痣。
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是听话的不发出一点点声音,日夜闻着弥漫在空气中,渐渐变臭变淡的血腥味,听着苍蝇爬在血迹上发出嗡嗡的声音,吃完了包袱的东西,然后打开机关,悄悄的离开山庄……
明镜儿回想着当年,完全被恐惧包围的感觉,全身不由的一阵颤僳。
黑暗中一切又在重演,不由紧紧的包着自己,耳边似乎又响起苍蝇嗡嗡叫的声音,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停在耳中回响,汗水瞬间布满额头……
突然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抱着她,她跌入一个熟悉的,温暖的怀抱中,暖暖温度包裹着她,一把透着佛性平和的声音贴着耳边响起:“没事了,没事了……不怕,不怕……”平和的声音隐着担忧,像哄孩子般哄着她,直到她的情绪渐渐的平静。
抬起头,看到一双像太阳一样明亮的眼睛,心里瞬间很暖很暖,暖得让她忘记了恐惧,随着淡淡的,惑人的,熟悉的彼岸花的味道。
明镜儿觉得自己累,倚在他的怀中,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晚,那个人已经不在,只有双眼红肿的浮华,正一脸担心看着自己。
看到她醒来,浮华似是一直绷紧的神经一下放松,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主子醒了,奴婢给您倒杯水。”
明镜儿喝过水,把杯子递给浮华,看到她红肿的眼睛,抱歉地道:“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这是她一辈子磨灭不掉的心魔,现在她也要给别人种下一个心魔。
己所不欲,匆施于人。可是她偏偏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昏暗的房间内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从体形来应该是一个女子,不过她的头上却缠满白色纱布,只露出一双眼睛和鼻孔,根本看不女子的容颜,自然也不会有人认出她是谁。
明镜儿透过门上小窗,看到了这一切,冷声道:“开门,本郡主想跟这位为天锦立下大功的素萝公主,好好的聚聚旧,我们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不知道她在这里住得惯不惯。”
青素萝,外面的人做梦都没有想到,她根本没有死。
而今天被风光大葬的并不是青素萝,而是一名跟青素体形百分百相似的妓女。
顾玉成你们有没有想到,那具尸体之所被剥掉皮肤,是因为那些皮肤上的某些记号,会让精明的你们认出,死的不是素萝公主。
而真正的青素萝在被青之绚把强奸完后,就被她的人调包走,至于那日的鲜血,自然是出自她的人的手笔。
至于是怎么完成的,既然官府不追究她也懒得追究,不过应该感谢青之绚,发完情后并没有立即杀掉青素萝,才会今天这么好玩的事情。
把守在门外的人打开门,明镜儿缓缓走了进去,就看床上的人胸口不停的起伏,显然开门的声音已经惊动了青素萝。
明镜儿含笑道:“素晴姑娘,经月不见,最近可安好。”
素晴,当初青素萝在华夏,就化名为罗素晴,是那一座被毁掉小城中,某家青楼的头牌姑娘。
闻声,青素萝骤然睁大眼睛,待看到是明镜儿时,眼睛立即充满了恐惧,嘴唇动了动,却因为太过紧张,结果一个字也说不出。
明镜儿到看后,连忙好心提醒她:“素晴姑娘,眼睛别瞪太大,这样影响换脸的效果,到时候就不够完美了。”青素萝的面皮,早已经贴在那个死去的妓女的脸上,现在这张脸,是她给她的新面孔。
青素萝闻蚊,似是受了巨大的打击,胸口起伏的速度得更快,眼睛中的恐惧更深,不敢相信的看着明镜儿。
从喉咙中,费劲的挤出三个字:“杀了我……”哀求的看着明镜儿,求求她杀了自己,她不想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
“杀了你。”
明镜儿惊讶的看着她,用力的摇摇头:“你可不能死。本郡主正在筹备开一家青楼,已经定了你当头牌,怎能让你轻易去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本郡主给你的,这张倾国倾城,倾倒众生的完美面孔。”
玉指轻轻拂过,青素萝缠着纱布的脸,含笑道:“这张脸,可费了上官若水不少心血,你会喜欢的。”这可是她给她准备的礼物。
青素萝眼睛内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堂堂公主在青楼卖肉卖笑,比杀了她更难受,什么叫生不如死,就像她现在这样,不,她不要这样,颤着双唇想求明镜儿给她一个痛快。
明镜儿却把食指按在她的唇上:“噓,别浪费力气,本郡主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你应该记得。”
满意的看着她眼睛内恐惧,微微一笑,转身走出房间。
——
翌日。
朝会上,任家家主任远,跪在大殿上:“陛下,沧澜王若不给臣一个交待,臣就在此长跪不起。”
太初大帝坐在龙椅中,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依朕看,不若把两个孩子都传到殿上,由她们自行处理。沧澜王、任家主,你们以为如何。”语气一既往平静,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其中的算计。
墨驰道:“臣,没意见。”
任远犹豫一下:“臣,也没意见。”
“诸位以为呢?”太初大帝冷冷的发话。
“臣等无异议。”殿上的朝臣能看戏,自然没意见。
任远正得意洋洋地看着墨驰,突然心里生起一丝丝不安,他怎么闻到了一点阴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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