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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转入亭子的路口边,众人看到倒在地上吓得花容失色,惊叫不止的顾雅歌,而在她面前不远地方,则躺着一名衣衫尽破,浑身是血、生死不明的女人,而在女人的后面还有一名提剑,同样浑身染满鲜血,却掩饰不住浑身高贵傲慢的男人。
男人似是杀红了眼,一双眼睛充血般腥红,野兽一般盯着躺在地上的女人,狰狞的笑道:“跑啊,我让你跑。”手中的长剑一挥,女人身上又被划开一个口,血流如注。
听到这声音,再看看眼前的画面,在场人不由咽了咽口水,待看清楚对方的面容时,全都本能后退几步,躲在明镜儿身后,那些小姐们更是被吓得娇容苍白,缩在队伍地最后面,连大气不敢出。
看着眼前的血淋淋地画面,明镜儿眉头微微一蹙,那个女人的脸上全是血,根看不清本来的面目。
只是没想到那提剑,杀红眼的男子竟然是齐亲王青之绚,难怪这些人全躲到她后面,原来是怕招惹上这尊可怕的煞神。
浮世和浮生怕青之绚伤到明镜儿,正要拔剑在拦在前面,却被明镜儿摆摆手制止。
明镜儿鼻子微微一翘,就能从浓浓血腥味中,分辨出一个熟悉地味道,心里暗忖道:“青之绚敢向太初大帝发出挑战,自有他嚣张的理由。”
上前一步,盈盈含笑道:“雪后梅香沁人心田的凉,齐亲王缘何如此暴躁。”
指着地上浑身是血的女人,暧昧不清地道:“莫非这个女人不知趣,未能让王爷您尽兴?”
哼!青之绚一声冷哼,眼神阴冷如毒蛇:“怎么,墨心郡主想阻止本王杀掉这个贱人,只怕你还不够资格。”阴冷的声音像一根无孔不入的毒针,随时会刺入在场每个人的心中,让人不寒而僳。
明镜儿垂眸,微微一笑:“齐亲王误会了,本郡主并无阻止的意思,只是觉得贱婢不配死在这片美丽的梅林中。”
此言一出,身后马上传来一阵阵的抽气声音,似是没想料到,从明镜儿这样完美的女子的口中,竟会说出如此冷血无情的话语。
哈哈……
青之绚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盯着明镜儿精致的面孔,伸出舌尖舔舔嘴唇上的鲜血,似笑非笑地道:“墨心郡主果然是个妙人,就连救人也拐上几个弯儿,把话说得如此有诗意,不过……”
手中的长剑骤然指向明镜儿,剑尖的寒煞之气直逼明镜儿面门,明镜儿心里微微一颤,不由暗暗的吸了一口气。
青之绚脸上的笑意一收,面容森然地道:“本王说过了,你还不够格。”
明镜儿瞟一眼沾满鲜血的剑刃,唇边小心翼翼的扬起一丝笑意道:“本郡主也说过,是王爷误会了,本郡主并没有阻止的意思。王爷想杀掉这个女人尽管杀,只不过锦都干净的地方本来就不多,想请王爷换个地儿尽兴,别防碍了本郡主赏梅。”
这番话说得端是无情,不过一条人命而已,不值得她救她便不救,不过直得青之绚不一路的追杀女人,必然知道青之绚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又确实是想救,不过得想个办法。
闻言,青之绚脸上煞气倒是缓和了不少,看看四周的香梅如海,深深吸着空气梅香:“果然是个好地方,如此看来,墨心郡主是对的,贱婢的确不配死在这里。”
骤然放下长剑道:“来人,把这贱婢拖走。”
明镜儿暗暗松了一口气,微微福身道:“本郡主代此间的梅花,谢过王爷。”
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众人一阵默然,全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他们不能理解,明镜儿为什么宁愿为这片没有生命的梅林退步,却不肯出手救一条无辜的生命。
哈哈……
青之绚再次一次放声大笑起来,面容依然嚣张英俊,不过却多了几分凛然霸气,跟往日所见傲慢,暴虐、好色的青之绚绝然不同。
看着眼前狂笑不止的男人,明镜儿唇边不由芫然一笑,想不到青之绚还有这样一面。
若是不她亲眼所见,她还一直当他只是个嚣张跋扈、狂放邪佞、妄顾人伦的好色王爷,平日里藏得真是够深的。
说话间,两名着一身玄墨色制服,面无表情的侍卫走出来,双手驾起了倒在地上晕迷不醒的女人,正要拖走时,女人忽然睁开眼睛,似是拼尽全部的力气,声音嘶哑地叫道:“郡主,救命……”
只是不等女人说完,青之绚手中的长剑一抛,噗一声,剑身穿透女人的身体,女人蹬出几下脚,便没了气息。
在场的公子小姐们几曾见过这样的场面,顿时就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连连,四处逃跑,有的干脆直接晕了过去,眼不见为净。
虽然女人只说了四个字,不过极其简洁的四个字,明镜儿已经从虚弱地声音中,得知眼前的女人是谁,是青雪珂身边的初春。
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青之绚,才发现青之绚黑眸微微眯起,正似笑非笑的看自己,阴冷诡异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的味道,看来青雪珂的一举一动全然在他的掌控中。
想到此,明镜儿暗暗的吸了一口冷气,不知道他当晚有没有发现她的行踪。
面上不动声色地道:“王爷为何失言,本郡主可是要收回方才的谢意。”却不动声音的,再一次打量眼前的男人。
若忽略掉他脸上的淫邪之气,还有过份嚣张的派头,以及阴狠暴戾气息,他的五官深邃,气质威仪,不失为皇室的一大好男儿。
高大的身影以及几乎是习惯性的霸道张扬,让他看去如同一头傲慢得让人不敢靠近的雄狮,威猛之势,丝毫不逊色于太初大帝。
看着眼前太过善于隐藏本性的男人,明镜儿不禁想得有些出神,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把真实的自己隐藏致深。
突然一阵腥风扑来,明镜儿眉头一皱,从神思回过神时,青之绚已经站在面前,一双阴厉的眼睛,像看待猎物一样,紧紧盯着她。
明镜儿心里一惊,本能的想后退,那只沾满鲜血的大手却快如闪电,一下钳住她尖细的下巴,他的手指上虽然沾满了鲜血,却修长白皙,而且力气也大得惊人,几乎没把她的下巴生生给捏碎!
浓浓杀气,暴虐的眼神,一下子笼罩在明镜儿四周,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青之绚大手一提,把明镜儿整个人提起了几分,明镜儿为了不让下巴坏掉,不得不踮起脚迁就对方的变态行为,一双桃花眼冷冷地看着对方。
其他人看这惊天逆转的一幕,一颗心全都高高悬起,若不是他们早就了解齐亲王阴冷暴虐的性情,他们肯定相信这是齐亲王在为顾雅歌报仇。
顾雅歌原本被吓得半死,看到这一幕后,心里不禁有露出一丝得意。
看向青之绚的目光脉脉含情,他的心中果然还是有自己的,只是下一刻,青之绚的举动瞬间打破了她的梦想。
只见青之绚把脸埋在明镜儿的颈窝,用力的吸了吸道:“墨心郡主身上的味道真香啊!明家的女人果然是天生的尤物,方才那个贱人扫了本王的兴,就由郡主代替她补偿,如何?”说完,半脸贴在明镜儿脸上蹭了蹭,这是*裸的在吃豆腐,占便宜。
明镜儿按忍着性子没有发作,忍着浓浓的血腥味,没想到对方却得寸进尺,把嘴唇凑到她耳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她的耳窝,混浊的气息扑过来,明镜儿心里一阵作呕。
刚想一脚踢开这个无耻之徒,就听到耳中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本王无意中,在景兰殿附近,捡到了几个棕红色的狗尾,不知道是不是郡主悄悄潜入皇宫时,不小心把沾在身上的狗毛落在宫中。”
闻言,明镜儿瞳孔骤然放大,眸光骤然变冷,语气冰冷地道:“本郡主若说是王爷为了构陷本郡主,今天故意靠近本郡主,从本郡主身上取了几根狗尾,着人悄悄放到景兰殿,应该大部分人都会相信本郡主是清白的。”毕竟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他们。
青之绚眼底下闪过一抹异彩,低声道:“放心,本王不过是不想让人知道那个贱人的身份,郡主只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就行。”
刚说完,就听到明镜儿用所有人都听得的声音道:“王爷放心,贱婢扫了王爷的兴,本郡主代她补偿就是,请王爷松手。”听到这句话,在场的人不由一阵石化。
墨心郡主这话中的意思是,她要以身补偿齐亲王,心里不禁替她婉惜不已。
得到答案,青之绚才满意的松开手,明镜儿迅速退后几步,远离这个煞神。
看着众人惋惜僵硬的表情,明镜儿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唇角微微一勾,含笑道:“浮世,传本郡主的话,日后齐亲王到雁归楼的一切支出皆算在本郡主名下。如此补偿,王爷可满意?”想要她亲自补偿,想得美!
闻言,青之绚挑高一眉,嘴角不由的抽了抽:“这就是你要给本王的补偿?”
明镜儿故作不解的反问道:“对,这就是本郡主的补偿,王爷不喜欢么?”你不就是需要女人下火么,在雁归楼想要多少有多少,精尽人亡也不是问题。
青之绚面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道:“本王当然很喜欢,不过若是镜儿亲自来侍候本王,本王会更喜欢。”这个小丫头的反应快得让他吃惊,锦都有她在真是越来越有趣。
“恭送王爷!”明镜儿懒得再跟他客套,直接赶人。
“恭送王爷!”其他人是巴不得这尊煞神赶紧离开,自然顺着明镜儿的话。
青之绚冷哼一声,示意两名侍卫赶紧把人带走,临走时回过头看着明镜儿,一脸嚣张傲慢道:“别以为会些小聪明,有些小手段,就能逃出本王的掌心,你早晚是本王的盘中餐。”
明镜儿微微一笑道:“那王爷就有得辛苦了,把本郡主视为盘中餐的人,可不只王爷您一人。”
装,也是一门很累人的技术活,你就装吧。
这个男人藏拙藏到这份上,明镜儿不禁有些佩服这个心思深沉的男人,不过也只是佩服而已。
“主子,赶紧擦一擦,脏死了。”
青之绚一离开,浮川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也不管天气冷不冷,拿着一块帕不等明镜儿回答,帕子已经在刚才青之绚蹭过地方,用力的擦拭。
“浮川,痛啊!”
这丫头吃错药了,下手这么狠。
明镜儿顿时就皱着小脸,吃痛的叫道,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主子在叫痛,浮川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这样的画面让在场的人震惊不已。
浮川擦拭了一遍,又换一块新的帕子道:“主子,忍着点儿,奴婢这也是为您好。”
说完后,下手更重,在场的人已经无法用常理来理解的浮川的行为,齐亲王只是蹭了一下而已,至于这样吗?
温乐凡看到明镜儿半脸已经红了,都快要被浮川擦破皮,不由出声劝止道:“浮川,你家郡主的脸快被你擦破了,快停下来。”
浮川一脸严肃地摇摇头:“温小姐,你不懂的,奴婢这全是为主子她好。”
回过对明镜儿道:“主子,再忍忍,马上就好了。谁让你刚才没一脚踢开齐亲王,你若是……”
“明镜儿,你不要脸。”浮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直趴在地上的顾雅歌打断。
闻言,正准备离开的人,脚步不由的再次止住,目光刷一下落在顾雅歌身上,方才的事情太过惊心动魄,他们差点忘记了还有这号人物存在。
明镜儿的面色顿时一沉,回头冷冷地瞟了一眼顾雅歌,沉声道:“看来三十下耳光子,还没把顾小姐打醒,需不需要本郡主再补上几下?”
之前顾雅歌还害怕明镜儿,这回却根本不理明镜儿的威胁,不管不顾的大声叫道:“明镜儿,你水性杨花不要脸,以前是勾引我大哥,现在又来勾引齐亲王,贱人……无耻。”
浮川擦拭的动作一滞,面上露出一层愠色,冷冷的瞪着顾雅歌。
温乐凡也瞪大了眼睛,瞧着顾雅歌那一副被抢了男人的模样,不由的冷冷一笑。
明镜儿推在站在面前的浮川,盯着眼前的猪头美人脸,顾雅歌方才对着青之绚含情脉脉的模样,她可没错过。
优雅地蹲下身体,修长的玉指挑起她的下巴,冷冷地道:“就算本郡主是真的勾引齐亲王,又关你什么事?你是齐亲王什么人?别忘了齐亲王,刚刚从头到尾,连眼角都没有扫你一眼。”
顾雅歌闻言,目光无比怨恨的看着明镜儿,这正是她不顾一切再次挑衅明镜儿的原因,那个男人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一眼。
看到顾雅歌露出一副伤心失落愤怒的神情,明镜儿冷冷一笑,不屑地道:“别自作多情,一副被本郡主抢了男人的可怜模样,看着叫人恶心!”
此时此刻,明镜儿话对顾雅歌而言,无疑是一根针直直扎在心上。
顾雅歌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却又怕说出过激的话,会让自己吃再多的苦头,只能狠狠地瞪明镜儿。
明镜儿看着顾雅歌怒不敢言的模样,忽然温柔妩媚的一笑:“看来顾小姐是怨恨本郡主,把给齐亲王补偿的机会给了雁归楼的姑娘们。”
指尖轻轻描绘着顾雅歌的唇线,含笑道:“放心,若有下次,本郡主一定满足你的要求,把你洗干净扔上齐亲王的床,淫妇。”
啪!一把掌扇出,把顾雅歌的脸打偏到一边。
甩下一巴掌后,明镜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顾玉延,正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她。
明镜儿懒得跟他解释,旋转身朝踩着优雅的步子原路返回,刚走开不过两三步,就听顾雅歌撕心裂肺,向顾玉延哭诉告状的声音,唇边冷冷一笑,若无其事地继续朝前面走。
——我是被扇了一巴掌的分割线——
回到亭子中,却见里面多了两道悠哉的身影,竟然是自宫宴后,一直没有再在锦都露面的独孤玦和欧阳青云。
明镜儿以为青素萝死了,他们早就混回大宸,没想到却有心思来此赏梅。
独孤玦一袭暗金色长袍,威严霸气,不过却自提着茶壶在倒茶,一个简单斯文的动作,就把那份冷硬的气质缓和不少,不过狭长的眼眸中,闪烁着琉璃般地光芒,还有深深的算计。
明镜儿的眼眸顿时一沉。
欧阳青云却是一袭箭袖的深紫色长袍,翘着一双长腿,悠然的坐在亭子的围栏上,看到明镜儿出现,眼中露出一抹不屑和挑衅。
明镜儿正没好心情,面色一沉,走上前冷声道:“两位倒是闲情逸致躲在这里看戏,不过若本郡主没有记错,王爷喝的是本郡主的茶,坐的是本郡主的坐椅,不问自取视之为偷,本郡主可以报官。”
独孤玦端起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茶,含笑款款的道:“郡主刚刚收回明氏的遗产,富可敌国,本王不过饮了区区两杯茶而已,郡主何必如此小家子气,这点茶水那里值得惊扰府尹大人,还是让他继续安抚顾大小姐吧。”。
就知道这两个人方才站在旁边看戏,明镜儿冷哼一声,没好气地道:“本郡主已经担了一个水性杨花的罪名,不想再担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
这个男人倒是目的明确,冷冷地道:“请走,不送。”
独孤玦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岂会不知。
“通敌卖国,倒不至于,本王不过是想以一个男人的身份,追求郡主,跟郡主而已。”
独孤玦挑了挑眉,眉宇间露出一抹慑魂的妖娆,一双眼睛幽黑不见底,让人不敢直视,却忍不住想窥视,就像一个充满古老年息的是墓穴,让人想一探到底。
明镜儿忽然不由算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再次看向独孤玦时不由挑高一边眉,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中天王也想追求本郡主?”
这个男人竟然对她用慑魂术,确实是不失大宸本色。
“怎么,郡主不相信本王的心意?”独孤玦垂下眼眸,遮住眸中的黑色诱惑,以及眼底下的一丝意外。
瞧着那细微的动作,明镜儿心里暗道:“信你才见鬼。”桃花眼漾出一丝笑意,漫不经心地道:“王爷想追求本郡主,请参照本郡主父王的《女婿准则》。”
欧阳青云蹭一下跳起来,指着明镜儿一脸傲慢地道:“明镜儿别不识好歹,一个帝朝下国的小小郡主,中天王肯见你,是瞧得起你,还不赶快叩头谢恩。”
“滚!”
明镜儿不由的怒喝一声,欧阳青云却一屁股坐回到原来的位置。
明镜狂冷眼瞧着旁边,欧阳青云纹风不动的身影,还有独孤玦悠然品茶的神情,就知道这两个臭不要脸的老男人不达目的是不会离开,冲着亭子旁边的一片梅林喊道:“浮华,送客。”
声音刚落,就见浮华拿着把小铲子,从旁边的林子走出:“主子,珠珠还没拉完便便,一会再送行不行。”
明镜儿马上感觉到自己脑门上瞬间多了几根黑线,没好气地道:“你没有发现眼前,就有两坨比珠珠的便便还臭的东西吗?立即给本郡主清理掉。”
独孤玦和欧阳青云的面色顿时一黑。
浮华正想反驳,就见浮川冲她使眼色,手还暗暗指着亭子中的两个男人,再看看明镜儿气得铁青面色,脑子立时清明。
当下也不管对方是谁,手中专门清理珠珠便便的铲子一指:“你们,是自己走,还是要本姑娘像清理珠珠的便便一样,把你们铲走,顺便埋掉。”
欧阳青云见明镜儿居然让一个小丫头打发他们,不以为然的笑道:“这里又不是你家主子的地盘,本元帅不走,你又能如何?”
这个瘦不拉几的小丫头居然也敢命令他,真是笑话,讥讽地道:“明家无人了么,居然让一个黄毛小丫头出来张牙舞……”
爪字还没有出口,欧阳青云只感觉一阵风袭来,到屁股下一凉,似是垫入什么东西。正疑惑的低头看时,高大魁梧的身,忽然就像拔萝卜一样,一下被拔高了不少,不等他回过神,整个人已经从亭子中飞了出去,砰一声倒插在树下厚厚的积雪中。
浮华看着因为倒插,露出时面红色长裤的男人,面上露出一个惊艳的表情,不由惊叹道:“啧啧啧,欧阳大元帅这姿势,这大红的裤子,这大红的屁股,怎么看都像极一只倒插的红萝卜,无论从哪那个角度看,都性感无比,只是……”
不理会在场的人抽搐的嘴角,浮华手中的铲子再次一指,指着一旁目瞪口呆地温乐凡道:“你都一把年纪了,还勾引这个未成年少女,老牛想啃嫩草,太缺德!不要脸!”
闻言,明镜儿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忍着喷笑的冲动,看向一旁同样嘴角抽搐的独孤玦,含笑道:“中天王,你是自己走,还是要本郡主的丫头送你走,亭子下面就是下山的捷径,本郡主可以让浮华顺便送你一程。不用感谢本郡主。”
独孤玦面上一怔,目光飘出亭子外面,亭子下面确实是下山的捷径不错,问题是路面跟亭子之间的落差就足有十丈高,就这样摔下去不摔成肉饼才怪呢。
清了清嗓子,脸上尽量保持着优雅的笑容,站起来道:“叨扰了郡主两杯茶,岂敢再劳烦郡主身边的姑娘,本王告辞。”
若他没看错的话,方才那叫浮华的丫头是天生神力,难怪明镜儿敢横行锦都,敢不把他和欧阳青云放在眼内,原来身边竟隐藏有这样的人物。
日后战场上,遇上这号人物,可得小心些。
终于送走两尊大神,浮华继续兴致勃勃的回去处理珠珠的便便,明镜儿则整个人陷入沉思中。
青之绚今日的表现让她震惊,是有心还是无意,她一时还猜不透。独孤玦的出现让她费解,看来她的计划得重新调整,不然报仇不成,反倒让自己陷入困境。
流年不利,诸事不顺!
啊!
明镜儿感慨一番,也无心欣赏这漫山遍野的梅花。
正要吩咐人收拾一番,准备打道回府,不想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眼前。
顾玉延一身淡青色滚边的直襟长袍,外面披着同色的斗篷,脖子上围着整张白狐皮制成的围脖,浅色系的搭配看起来格外清爽。
跟青之绚的邪魅浓浊,独孤玦的霸气凛然截然不同,顾玉延全身透着干净清爽温和的味道,用玉树临风一词来形容再确切不过。
不过他的面色可没有他气质友善,一双清眸正冷冷的看着明镜儿。
明镜儿拢了一下斗篷的领子,站在亭子外面,冷着脸道:“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可以回去了,本郡主没有时间跟你解释。”
若信她,何须问。
若疑她,何须解。
就在明镜儿要离开时,冷不丁顾玉延冒出一句话:“你有什么把柄在青之绚手中。”话刚说完,就看明镜儿的身体微微一滞。
他对她尚算了解,若不是有什么重要的把柄在青之绚手中,她不可能让青之绚如此靠近,早就一脚踢飞开,看情形他没有猜错。
“你这是关心我?”明镜冷冷地道。
“是,我关心你。”顾玉延丝毫不否认自己的感情。
“可惜我不想要,免得令妹说我勾引你,说我水性杨花。”明镜儿好不容易岔开话题,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看着明镜儿的背影,顾玉延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勾起,含笑道:“镜儿,陛下在今天的朝会上下旨,谋害素萝公主的原凶已经被捕,明天会在大理寺开堂审问。”
这丫头居然会跟他使小性子,有意思。
闻言,明镜儿的身影微微一滞,青之绚果然不简单,果然人算不如天算,不过幸好她发现得不算太迟。
这些人的心思一个比一个更深不可测,更会隐藏本性,推波助澜已经行不通,看来自己必须亲自出手。
回到大国寺附近的别庄,墨君离、顾玉成、温慎涵他们早就候在客厅中,一看到她进来,面上都露出些许犹豫的神情。
明镜儿一瞧三人的神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眼波微微一转道:“我累了,有什么事晚点再说,你们自己去赏梅吧。”转身走出客厅。
看着她略显疲惫颓废的背影,温慎涵马上给自己妹妹一个眼神,示意她留下来不用走,看来今天的赏梅之行并不是很顺利。
温乐凡一见明镜儿走远,马上就跳到三人面前,把梅林中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出来,尤其说是到青之绚趁机占明镜儿便宜吃她豆腐,还有顾雅歌当众侮辱明镜儿水性杨花时,更是说得入木三分、声情并茂。
墨君离原本就冰冷的面孔又现冷了三分,其他人面色也一样臭臭的。
顾玉成听完温乐凡的话,皱着眉头道:“我大哥说,郡主有把柄在齐亲王手中。”
只是那女子才刚回锦都不久,怎会有什么把柄在齐亲王手中,若是没有,她又怎会……让青之绚靠近自己。
温乐凡认真的点点头期待下文,却没有等到顾玉成的下文,只好看向其也人,希望从他们脸上看出答案。
墨君离沉默半晌道:“此事还是由我来问问镜儿,陛下既然不想我们继续追查素萝公主一案,还是想想明天,审问太妃一案的事情吧。本世子此次不宜参与,明天就看你们的。”
人证、物证俱在,就看他们的能力。
温乐凡看着三人分配任务,不禁好奇地道:“你们大理寺好奇怪,玉成公子的官品最高,可他为什么要听离世子的安排。”
“……”三人面上不由的一滞。
温慎涵马上解释道:“这你就不懂了,官品那是给外头的人看的,一切得根据案件的需要,有时候你哥哥我也一样能指挥咱们的顾大人。”
“什么时候?”温乐凡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兄长。
“我在验尸手脏时,就会指挥他给我擦汗。”温慎涵得意洋洋炫耀着自己的光辉史。
“呸,他不给你擦,难道那些死尸坐起来给你擦。”温乐凡一脸鄙夷的道,不过确实也是那么回事,一切根据事情的需要,谁指挥谁有什么不妥。
见蒙混过关,温慎慎不由暗暗的擦了一把冷汗。
若是让自己这个缺根筯的妹妹知道,其实整个大理寺,甚至是整个刑部早就在墨君离的掌控中,只怕他们就要大难临头。
墨君离踏进明镜儿的房间时,明镜儿大剌剌的躺在厚暖的地毯上,幽墨魑魅的眸子,正在盯着天花板发呆,似是浑然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其实一双桃花眼中,早就映入墨君离风姿绰约的身影,淡淡地唤了一声:“哥哥。”
默默在明镜儿身边躺下,用尽量温柔地语气道:“镜儿,告诉哥哥,你有什么把柄落在青之绚手中,哥哥帮你夺回来。”那语气中的自信,似乎世间没有他解决不了问题。
明镜儿动了一下身体,含笑道:“不是把柄的把柄,哥哥不用担心。”
侧身看着近在咫尺的半张面孔,精致如最美的山水画,令人嫉妒得发狂,疑惑的道:“哥哥,你了解齐亲王吗?”
墨君离现样侧过身,看着明镜儿小脸道:“不要用眼睛看,不要用耳朵听,要用心来体会,你就会知道你想要的答案。”
高人啊!说话都这样的。
明镜儿的眼睛不由瞪大,原来懂得隐藏的远远不止是青之绚一人,那么其他人呢?会不会也是如此,看不日后她得加倍小心才行。
墨君离见明镜儿出神,抬起手拍拍明镜儿的小脸,宠溺地道:“总之无论你做了什么,哥哥都会支持你,有哥哥在,镜儿什么都不用害怕。”
明镜儿点点头,小声道:“哥哥,我其实去过景兰殿。”
墨君离含笑道:“知道了,你先休息一会儿,等哥哥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我们就回府。”起身翩然离开,似是根本没有听到明镜儿那句话。
房间内只剩下明镜儿一人时,浮川和浮华才从里间走出来。
浮川担忧地道:“主子,世子会不会已经发现我们的秘密?”
敛起脸上的震惊,明镜儿淡淡地道:“应该还没有,不过,哥哥似乎有很多事怀须瞒着我们。”
或许是自己根本没有了解他,除了知道他是自己的哥哥,在大理寺挂个职,其他的一无所知,看来她有必要重新认识自己的兄长。
浮华紧张的道:“齐亲王呢?”
唇角微微一勾,明镜儿冷声道:“迟点再收拾。”敢吃她的豆腐,她割了他的嘴唇,剥了他的皮。
装,谁不会啊!
想到青之绚靠近自己,明镜儿眉头不由蹙起:“热水准备好没有,本郡主要沐浴。”洗干净那些恶心的味道。
白玉铺砌而的浴池,注满热气腾腾的热水,水面上飘浮着一层鲜红花瓣,正是刚从梅林中采撷来,最新鲜的红梅花,明镜儿靠在池边,用丝巾细细清洗着脸上,被青之绚捏过和蹭过的肌肤。
热水的温度恰好,洗到一半时,明镜儿舒服的闭上了眼睛,丝毫没有注意在飘飞的纱幔后面,站临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美人沐浴,若一朵绽放的荼蘼,长在虚幻的云间。
墨发飞扬,丽颜含笑,灼灼其华,暗香萦绕,暗淡日月星辰,羞煞了千娇百媚的花儿,正在此时……
目光如划时空的利剑袭来,明镜儿骤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跌落一双如同深渊眼眸,仿佛一把尖刀抵在自己的咽喉上,让她不敢动弹。
那张孤寂冷漠的面孔,如同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比野狼更凶猛冰冷的眼神,比地狱里的烈火更灼人的怒火,看上去像一尊嗜血的魔神。
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五官完美得透着诡异妖孽的面孔,脸上的笑容明明如冬日里的骄阳暖入心田,偏偏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向上挑起,眼瞳的底色偏似是无边的黑暗,里面仿佛隐藏着许多无法言说的秘密,深邃得让人不敢正视,瞧得她背后寒意阵阵,头皮直发麻。
“你怎么来了?”明镜儿听到自己声音中的颤抖,原来是这个恶魔来了,难怪浮川拼命的替自己擦脸。
“我能不来吗?”男子冰冷的声音,如同穿透黑夜的一把利剑,从未知的方向划过,让人不寒而僳,冰冷的眼神铺天盖地的袭上,把明镜儿紧紧禁锢在他的眼眸中。
明镜儿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还没来得及恐惧,就看到男子微笑着伸出修长完美透着魔性的大手,不容她思索就毫不留情的把她按入水中。
热热的水呛入喉咙中,明镜儿脑子中一片空白,本能的挣扎着,只是她越是挣扎那只大手就按得越紧,直到她快要窒息,背后的压力才骤然消失。
咳咳……
冲出水面,空气冲入喉咙中,明镜儿忍不住一阵咳嗽,只是还没来得及喘几口气,背后的大手用力一按明镜儿再没水中。
这一次她却吸取了教训,不再浪费力气挣扎,而是尝试着在水中调整气息,让自己最长时间的潜在水中。
背上的力道再度消失,明镜儿从水中钻出来,趴在浴池边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而那个让她吃尽苦头的男子,却从悠然的坐在水中。
眼中怒火已经退尽,湿发贴在他精致的五官,有说不出的惑人妖魅,从水抬起一只如白玉般大手,朝明镜儿勾勾指头:“镜儿,过来。”
明镜儿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
这只妖孽。
“你听我解释。”
明镜儿战战兢兢的从水中站起来,根本来不及顾忌自己现在是一丝不挂。
纤细修长,完美无瑕的身体,就这样毫无遗漏的展现在男子面前,而男子的眼中除惊艳,更多的是成就感。
“第二遍。”
男人不容置喙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的威胁和警告,让明镜儿不得不得屈服,在男子充满邪魅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向危险地带。
而男人则靠在池边,微眯起眼眸,似是欣赏一副完美的画卷般,细细欣赏着明镜儿毫无瑕疵的玉体,唇边露出迷死人不赔命的笑容。
若是换了别人,明镜儿早就一鞭子抽过去,可是眼前男人她不能,也不敢,他就是她的克星。从十年前,第一眼看到他时,她就知道这辈了会死在他手中,别的男人是被她的皮相所迷惑,而她却是被他完美的皮相所迷惑。
这个男人的外表像一尊没有七情六欲,高高在上,神圣的大佛,内里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偏偏她就被这只恶魔压得死死的,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明镜儿乖乖地跪立在男子面前,两张沾着水珠,完美得鬼斧神工雕出一般面孔,鼻尖碰鼻尖的靠一起。
此时此刻,浴室内能清楚的听到两人呼吸的声音,两人间无论是那一方呼吸重些,两人的唇都可能完完全全的贴合在一起。
所以明镜儿小心翼翼的喘着气,呼吸着空气中一种让人蠢蠢欲动的味道,那是来自男子身上的体香,这只妖孽连体香都能让她动情。
妖孽,死妖孽,死死妖孽……
明镜儿拼命的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做出任何后悔终生的动作。
这只该死的妖孽,总有一天她要把他拆骨吃入腹中
片刻后,男子似是考验完明镜儿的定力,高高在上的声音响起:“吻我!”
明镜儿缓缓调整了一下身体,似是朝圣般跪在男子面前,仰起头,桃花眼虔诚看着男子的圣洁的容颜。
胸口那颗心却暗暗骂道:“该死的王八蛋,明明是头发情期的饿狼,还装什么装,装得再像也是只被*烧昏头的妖孽。”双手无奈的攀上着男子的肩膀,伏下身体,毫不犹豫的吻在两片透着魅惑的唇上。
温润、滑腻、清凉的触感,就像是口中含着一块清凉的薄荷糖,生津止渴。
明镜儿像上瘾似的越吸越想吸,闭上眼睛捧着男子的脸,像平时捧着茶杯一样,浅浅的品尝,含在檀口中细细的回味,完全没有方才的厌恶感,而是十分享受这个亲密过程。
投入的浅吻中丝毫没有注意到男子,正目光清明的打量着她的表情,一只手臂早已经圈在她的纤腰上,一大手压在她的脑后。
看着她十分享受的表情,男子眼中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双手同时一用,把明镜儿整个人压向自己,毫不犹豫的索取他一直想要的东西。
明镜儿眼睛猛的睁开,对上男子眼盈满笑意的眼睛,下一记却被男子用手把她眼睛轻轻合上,浴池中一片春情。
偶尔清醒的瞬间,明镜儿在心里暗暗骂道:“他娘的,日后谁告诉她,梵明日是个好人,她一定把那人大卸十八块。”当年,她就是这么被他坑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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