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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闵一凡有点倒霉,要杀他的人特别多,杀手一波接着一波,其实之前要杀他的人就不少,但是如同现今这样多的时候倒是没有,闵一凡倒是浑不在意,毕竟,杀他的人太多了,从过去到现在,从来都不曾停歇,但是这样多倒是让人有几分怀疑了。
不过虽然怀疑,他倒是也兵来将挡。
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之下,闵一凡倒是也没有停下自己的计划,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关于粟夏。
闵一凡进宫,即便是不需要做什么,粟夏也立时就靠了过来。这次也是一样,闵一凡站在御花园,果然不多时,粟夏便是到了,她盈盈一福,之后带着笑意言道:“大将军这是看什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荷塘。
闵一凡:“说起来,最近倒是不见你动作。”
粟夏不解,“倒是不明白您的意思。”
“三公主不是一向都喜欢收集各色的男子么?这次倒是不见你动作,算起来陆寒与谢悠云都算是北齐出色的人物,南寒沐北谨之总归不是白说的,但是倒是不见你动作。”闵一凡嘲弄的笑。
粟夏公主咬唇,一脸的委屈,可怜兮兮的言道:“你这样说当真是伤了我的心。旁人在我的心里,怎么都是不如你的。”
闵一凡冷笑:“是么?公主还是把你那一船的面首藏好了再与我说这样的话吧!”
粟夏不以为意,“将军这样又是为何呢!您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啊!谁人不知道,你正盯着那个北齐来的小白脸呢!”说起这个,粟夏赌气道:“我要勾引,也要找那个北齐的小白脸,我就看程枫极好!”
闵一凡黑了脸色,一把捏住了粟夏的脖子,粟夏惊得睁大了眼睛,一旁的丫鬟见了,连忙上前求饶,闵一凡不管那些,一脚便是将人踹开。
粟夏被掐住脖子,几乎要喘不过气,闵一凡一个甩手,粟夏便是被他扔到了水中,闵一凡压根不救人,真是站在池塘边冷冷的看着粟夏扑通,诡异笑道:“这就是挑衅我的下场。”
宫中的禁军见了情形,连忙跳下水救人,粟夏其实会水,只是这样突然被扔下去,总归是吓了一大跳的,粟夏被人救上来不断的咳嗽,闵一凡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她,冷冷言道:“我说过,不要挑衅我,粟夏,你该知道,我从来都是不留情面的。给我乖乖的去勾引陆寒和谢悠云。至于程枫……他还轮不到你。”
粟夏不断的咳嗽着,有些惧怕的看着闵一凡,终于,点了点头。
闵一凡转身离开。
粟夏看着那个男人的身影,只觉得又爱又恨,除却他们这帮兄妹,南诏没人知晓他们是兄妹,但是却知晓她对闵一凡的爱慕。谁让她第一眼见他的时候,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情根深种之后,大家才说那是她的哥哥,她如何能够承受。
从那以后,她就变了,变得与以往不同,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让良家女子鄙夷的女子,可是那又如何,总归是不能得到那个最想得到的人,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她不断的在一个又一个男人那里想要得到慰藉,但是那些慰藉,统统不是他。
粟夏坐在湖边,也不顾身上的凉意,只觉得分外的难受。
她稍微有些好感的男子,统统都是她的兄长,而在那些人眼中,她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一个可以丢弃的对象。粟夏很想怨,但是又不能,因为她知道,相比于其他的皇女,她是好的。
正是因为她是贵妃所生,才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如若不然,只会成为一个棋子。想到那些女子的下场,粟夏心里发凉。
她站起身子,既然闵一凡让她去勾引,那她就去好了。左右,不管是陆寒还是谢悠云,都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她总算是不亏的,反正自己也时常需要男人。粟夏冷冷的笑了起来,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出发的日子,其实这段日子粟夏一直都在找机会接近陆寒或者谢悠云,但是却没有什么效果。原本的迫不得已一下子就被燃起了斗志,粟夏最是喜欢挑战,得不到的东西,总归是很想得到。
既然陆寒性向不明而且身边有个小白脸,那么她自然把目光对准了谢悠云,倒是不想,谢悠云也是一个冷然的,想到此,粟夏更是觉得有点意思,越发的想要做点什么了。她这人就是这般,得不到的才最想得到。
正是因此,粟夏很是直接使了些小手段,让谢悠云离她最近。
马车缓缓前行,粟夏一身盛装,端坐在马车之中,她望着窗外,窗外的景色很快的便是错过,她心里无暇顾及风景,只想着如何能在这不到一个月的路程之中得到谢悠云这个人。
无关什么喜不喜欢,只是一种征服的心,粟夏喜欢征服男人,任何一个男人!
不管粟夏是何等心情,和铃坐在马车上,与陆寒大眼瞪小眼,又是不同的心情了。总算是可以回北齐了。
其实这段路程才是最值得注意的,如果闵一凡想要对和铃做什么,一定会选择这段路,而不是在南诏境内。
陆寒其实隐隐还是有些担心,他们这只队伍里面高手不少,但是不少归不少,不代表闵一凡不会成功。而且按照梅九的性格,如若他专程来说,就说明这事儿必然是很重要的。
闵一凡的个性是容不得别人给他上眼药的。所以这个时候至关重要,陆寒看和铃天真不知愁滋味儿的还看风景呢,言道:“你到客栈之后换装离开,带着楚云和徐仲春,巧音就不要带了,给她换个妆容,放在王勉夫人身边当丫鬟。”
和铃诧异的看陆寒:“你这么担心?”
陆寒认真,他突然就握住了和铃的手,和铃想要抽出来,但是没有成功,有些气结的看陆寒,陆寒认真:“我不放心你!谁知道闵一凡能出什么招数,我不会用你的安危来开玩笑,一丝一毫都不会,我不会拿自己身边重要的人冒险。你先走,巧音不会武功,跟着你只会是拖累,但是楚云和徐仲春就不同,你们三个如若走,脚程会快很多,你先回京。我们随后赶到,你不在,我相信闵一凡是不会做什么的。”
和铃静静的看着陆寒,陆寒认真:“你听我的。”
和铃缓缓言道一个:“好。”软软糯糯的,但是陆寒却放心起来,他微笑:“你能听我的劝告,我很高兴。”
和铃并不是一个容易听别人话的人,她肯如此,陆寒真的很高兴,她看出陆寒的心思,没有多言其他。
陆寒担心她,这点她是知道的,既然自己留下只会让别人担心,倒是不如真的听从劝告!
只是和铃没有想到,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听从劝告,就会让陆寒这样高兴,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喜悦,便是隐藏也隐藏不住,和铃想了想,微笑问,“陆寒,你有那么喜欢我吗?”
陆寒点头:“自然有,也许你自己不知道,但是在我的内心深处,你是最好的!”
和铃咯咯的笑了起来,“虽然你说的不一定是真的,但是我总算是有点高兴。”看和铃这种傲娇的个性,陆寒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和铃呲牙,想要咬人的样子。
这样孩子气的一面是从来没有过的,陆寒不敢细想,只觉得这样就很好,他继续言道:“回京城的路上,换成女装,我相信闵一凡是万万想不到的。”
和铃娇娇言道:“好!”
今天心情还是不错的,既然不错,就听这个人的吧!和铃这样想,不过她不是喜欢他才听他的哦!
“我会与他们说,派你先回去了。”
和铃支着下巴想了想,问道:“你该不会是想把我支走,然后和那个南诏三公主勾勾缠吧?三公主看你的眼神儿都带着钩子。”
陆寒指控:“看你的不带么?”
和铃尴尬的笑:“呵呵呵呵!”
说起来,这个粟夏公主还真是……只要看见男人,就柔弱里带着盈盈的爱意,简直让人不能直视。和铃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想到一个女人要勾引我,我怎么就开始起鸡皮疙瘩了呢!”
其实粟夏的主要目标还真的不是和铃,而是主打陆寒和谢悠云,只是对于她而言,闵一凡想要得到的人,她也是有些好奇的,因此便是对和铃也热切了几分。粟夏心里甚至暗戳戳的想,如若闵一凡得不到的人她得到了,那么对他应该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正是因此,粟夏对他们几个都是有些挑逗。
和铃果断:“其实我先走也好,先走就不用看见粟夏了。”说起来,身为一个女子被同样的女人纠缠,她真是觉得有点怪异。
而且都说女人敏感,如若粟夏从她的反应里看出一二,那么就得不偿失了,存着这样的心思,和铃认真:“我今天就走!”
陆寒顿时笑了起来,看来不管是谁,都有点不能消受粟夏这个美人恩。
只是粟夏自己倒是全然不觉得!
和铃在驿站休息的时候便是换了衣衫,很快的离开,其实她如果脱离了队伍,想来闵一凡会更加快速的找她,但是和铃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按照闵一凡多疑的性格,只怕会认为她换了装继续留在队伍里。
因此,他必然会分成两路,一路在外围调查找她,一路继续监视队伍。
徐仲春给和铃打扮成了一个村妇,和铃自从听了陆寒上次的话,却是觉得自己是演不好别人的,有些人不管演什么人,都是她自己,既然如此,她就不耽误,也不想看什么风景,只想着快些回到京城,也好解决这个麻烦。
和铃换装之后十分的土气,她左看右看,还是挺满意的,想了想言道:“每隔两天帮我换一次容颜,这样就算是他们有所怀疑,再找这人,也找不到了。对我们是一个双重保险。”
徐仲春听了,拍头言道:“你说的还挺对的。对对,这样最好!我倒是没有想到。”
和铃浅浅的笑。
和铃:“陆寒说我装别人不像,熟悉的人还是能看出是我,既然这样,我就不折腾了!快点回去才是真的。”
徐仲春也是这么个意思。其实他们都不能保证闵一凡会在路上对和铃做什么。但是这年头就是这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既然事情是不妥帖的,那么必然要谨慎为之。
小心驶得万年船!
而且看梅九那个人就不像是危言耸听。他既然能够亲自来说,足以说明了什么!
和铃叹息:“我觉得自己还蛮冤枉的。”
不过和铃很快就发现,陆寒还真不是瞎担心,梅九也不是危言耸听,闵一凡是真的再派人找她。纵然他们的人已经经过了掩饰,但是和铃看他们调查的对象,很快便是明白过来。
她冷笑:“这个闵一凡真是有点意思。”能够张狂到来北齐找人,足以说明此人对自己极有自信。所以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失误。
徐仲春看和铃的表情,贼兮兮言道:“你还记得我上次检查闵一凡的酒壶吗?”
和铃点头:“可是你也说过,他喝得就是酒,不是其他的东西,也没有加任何的东西。”
徐仲春摆手:“我不是要说这个啊!我是最近在推敲,我觉得,闵一凡应该是有什么问题,所以他才会不断的喝酒。”
和铃冷笑:“不就是脑子不好么?”
徐仲春和楚云对视一眼,默默腹诽,这样直白,真的好么?
“不是,我是指闵一凡的功夫应该是那种极阳刚的,他整个人的气不太对,所以他需要各种发泄,包括男人女人,包括杀戮,包括烈酒。”徐仲春觉得,自己真相了。
和铃想了想,有点明白,不过……她含笑:“可是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呢?”
徐仲春摇头:“并没有。知道也就知道了!不过我想说明的是,这样的人,这样嚯嚯自己,是很容易早死的。”
和铃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她歪头寻思,问道:“那这算是好消息?”
徐仲春认真点头:“必须算!”
和铃语重心长:“可是他还没死,我就已经死了啊!”她带着笑意,“等回到京城,程枫这个人就会拒绝皇上的加官进爵,然后云游四海。你觉得这样消失,是不是特别棒?江湖上从此全是我的传说,但是没有我这个人了。”
徐仲春:“……”
和铃见徐仲春的表情,忍不住大笑起来。
徐仲春想了想,言道:“不知道程枫这个人失踪了,多少人要如鲠在喉。”
和铃挑眉,不做他想。
和铃与楚云、徐仲春脚程确实比陆寒他们快了许多,其实想也是的,陆寒他们大队人马,总要顾及三公主的心情及体力。因此和铃足足比陆寒他们早到了许多天,回到永安城和铃立时就换上了衣衫,重新装扮成男子的模样儿进宫求见。
皇上已经收到了陆寒的加急信笺,虽然不知为何楚和铃要单独先行回来,但是料想其中该是出现了什么变故,如若不然,断然没有道理分成两拨。楚和铃化名程枫回来先行求见,皇帝也不耽搁,立时就见了她。
和铃进宫之后跟着小太监来到御书房,御书房内,皇帝正在批阅奏章,和铃进门之后行礼,并不似女子,反倒是正常的男子礼节。
皇帝平静无波言道:“你倒是挺适应的。”
和铃回:“既然皇上命臣女假扮程枫这个人,那么我自然要有男子的做派。”
皇帝终于抬头,见楚和铃似乎是更加消瘦了几分,猜测她赶路十分着急。他问道:“有事儿?”
和铃点头,“在下之前在南诏似乎是得罪了闵一凡将军,为了避免麻烦,我便是变装与陆寒分开走,先行回京。”
皇帝竟是笑了出来,他缓缓道:“得罪闵一凡?”
和铃点头:“是!为了避免他使诈,我先回来述职。”
皇帝手指划过奏章,再次言道:“那么朕倒是很有兴趣听一听,你是怎么得罪他了。”
和铃简单的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之后言道:“闵一凡是聪明人,虽然没说,但是我们都料想到他很快就会发现一丝端倪。他性格高傲自负,是容不得被人算计的。”
皇帝问道,“那么所谓美人计划,你们知道全部?”
和铃依旧是摇头:“如若我们知道全部,就没有命回来了,不管是我还是陆寒,都是一样。”正是因为他们一知半解,知晓那些美人儿是南诏派出来的,但是具体做什么并不知道。南诏皇帝才会真的让他们离开。毕竟,一知半解罢了。
皇上对这个答案并不十分满意,但是仔细想想,又是觉得不意外。能够探查到这般,已经算是不错!
他问道:“那朕想知道,你有没有自己的揣测。”
和铃摇头:“我没有证据,就没有任何揣测。”并不多说与实际无关的事情,有些话,总归也不该他说,而且,揣测什么的,最要不得了!如若将来事情不是她揣测的那般,那么也徒为自己惹来麻烦。
皇帝审视楚和铃,越发的觉得这个小姑娘沉着冷静,而且,好算计。这样一个人,最是适合陆寒不过了。
他寻思了一下,手指点着桌面,十分有节奏,一下一下的。
“听说,梅九也去南诏了?”皇帝轻描淡写的问道,但是目光却一瞬都不错开的盯着和铃,和铃点头承认,言道:“是的。不过我并没有见到他。梅九出现了两次,一次是在去南诏的途中,听说他晚上有来借宿,不过待我第二日起来,他已经离开了。而另外一次则是他抵达南诏之后过来拜访。按照我这样的身份,他自然也不会见我。”
皇帝长长的哦了一声,问道:“没有见你,那么……只见了陆寒?”
和铃抬头,回道:“应该是吧!毕竟当时我不在现场,有多少人,我也不知道。”
皇帝就发现,楚和铃这个小姑娘还真是滴水不露,不过看她的样子,说的似乎也是实话,只是实话归实话,不代表她就真的内心不清楚一二。
皇帝并不认为陆寒会将什么告诉楚和铃,但是楚和铃这样的言谈,给人十分准确的印象,那就是梅九的事情,她既不清楚也不过多揣测。
皇帝突然就笑了出来,笑的意味深长,“这不是朕第一次生出这样的感觉,但是事实上,真的有这样的感觉。”皇帝停顿了一下,言道:“你很适合皇家。”
和铃垂首不言语。
皇帝言道:“我想,你们该是商量过该是如何应对了吧?”
“商量过了。我婉拒皇上加官进爵的好意,然后云游四海。”
皇帝挑眉:“设想倒是不错。”
和铃突然就笑了起来,她语气里有几分雀跃,“是呀,我有点迫不及待看有些人的表情了。”和铃又想了想,将自己与谢悠云的争执说了出来,丝毫都不隐瞒。
皇帝:“……”半响,他问道:“你还真算是坑人,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皇帝眼神里有几分怀疑。
和铃冷笑:“让我不痛快,我就不会让他痛快。”
皇帝就这样看着和铃,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和铃以为,皇帝要让她去死了,他终于开口:“那么,就按照你的心思做吧。”
和铃跪下谢恩,“草民告退。”倒还真是程枫的范儿。
等和铃离开已经走到门口,皇帝突然叫住了和铃,和铃就要回头跪下,皇帝摆手示意不用,只是问道:“闵一凡有没有可能背弃南诏?”
和铃瞪大了眼睛,看傻子一样看皇帝,又想了想,觉得自己这个眼神儿真是有点大不敬。立刻认真道:“这绝对不可能!闵一凡……他很有可能是老皇帝的儿子。”
皇帝惊讶的看着和铃,随即眯眼:“这件事儿……你没说。”
和铃很认真:“这些事儿没有证据,都是揣测,还是让陆寒与你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