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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目睹一男子出入妇幼医院,身形疑似影视明星谢楚,郁箐保胎一事随之而出,他们旧情复燃的传闻最终落实。
娱乐圈未婚先孕的事有过不少,几乎是年年都会出现那些风声。
那种情况多半都是场意外,只不过有的是属于美好的,有的就是硬着头皮上。
有关谢楚和郁箐的新闻稿一发出去,外界的反应什么样的都有,以事不关己的冷静旁观者占极小一部分,余下的都在参与,发表自己的爱情观来看热闹。
“*!”
坐在车里的谢楚把手机扔皮椅上,他使劲挠挠头皮,又拿起手机。
开什么玩笑,他还需要利用郁箐来炒作自己吗?
车里弥漫的气氛接近窒息,根本让人没办法感到轻松,两个助理和司机都不约而同的默默降低存在感,汤姆在用他的不标准中文跟几家媒体交涉。
谢楚的表情暴躁,“酒。”
助理连忙开酒瓶倒了一杯递过去。
谢楚一口喝干了,他把酒杯一伸,助理及时添加。
“郁家怎么不管了?”此时美国男人立体深邃的目光呈现出清晰的困惑不解。
他在国内生活了这么多年,或多或少也清楚一点,这种事对女人的名声造成的影响比男的要严重多了。
当年郁家那么大动静,给谢出闹了不少事,这次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想也觉得不可能。
谢楚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掠走上面残留的酒液,“你问我,我问谁去?”
汤姆盯着谢楚,他忽然说,“你该不会已经跟郁箐那个了吧?”
谢楚斜了一眼,“哪个?”
汤姆还在盯着,他凑在谢楚耳边,说了几个字。
想来想去,能让郁家不出面阻止的,也就一个可能性了。
谢楚铁青着脸低骂了声,汤姆怀疑的,也正是目前很多人都那么以为的。
如果他结婚了,一定会对外高调公开,绝对会比周子知做的还过,怎么可能搞隐婚那种东西。
“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谢楚喘了口气,他活到今天,一共就栽过两次,都他妈在郁箐身上,认了。
汤姆扶着脸上的金边眼镜,“那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要当爸爸了?”
“停车。”谢楚突然说。
司机听到之后,马上找地方把车子停下来。
谢楚拉开皮衣拉链,脱掉递给汤姆,“我们换一下衣服。”
汤姆边脱羽绒服边问,“做什么?”
谢楚把汤姆的羽绒服套上身,他们两人的身材差不多,尺寸合适。
“我先走,你们继续把车子开到公司。”
谢楚拿走汤姆的那副金边眼镜,说完就戴上口罩和帽子,打开车门出去,他随意穿过马路,融入流动的人潮。
后面跟踪的那些狗仔没有一个人认出来。
车里的几人都呆愣住了,谢楚平时极度注重外表,无论温度多低,他依旧我行我素,从来不穿臃肿的羽绒服,也不接那类的广告代言,一溜的大衣,皮衣。
汤姆做了个问候上帝的姿势,以此来表示自己受到的惊吓。
成功甩掉狗仔队,谢楚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快过年了,贺岁歌时有时无,喜庆的色彩到处都是,他进了一家母婴店。
店里没什么顾客,几个服务员在那闲逛,见谢楚进来,就都往门口瞧了一眼,又继续走走看看。
谢楚双手插在羽绒服口袋,后面的大毛帽子也拉了上来,他的腰背刻意微弯,站着的时候不时抖腿,活脱脱一副口袋紧巴巴的吊丝。
服务员们都没当回事。
谢楚望着那些各式各样的小衣服小鞋子,他感到不可思议,一是那些东西的尺寸,二是他进了一家母婴用品店。
猛然惊醒过后,谢楚咽了口唾沫,没有多待一刻,他快步出去。
还好现在就他一人,谁也认不出他。
也是疯了,竟然想把店里的所有小东西全买了给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谢楚没顾别人怪异的目光,他坐在长椅上平复心情。
想到那晚在医院的事,又想起郁泽当初说过的那句话,谢楚闷头抽烟,他背对着阳光,眼睛里的情绪看不清。
而此时,郁家老宅来人了。
来的是郁成德的父亲,德高望重,跺一跺脚,整个商界都要抖一下的老爷子。
老爷子不想管小辈的事,这回是几个兄弟轮着在他面前提,家族里议论纷纷,吵的耳瓜子疼,老友们也一个个打电话来问,他的心脏病都差点犯了。
邱容从医院那边回来,这还没喝上一口水就见到佣人过来顺老爷子来了,当时她只记得把杯子打翻了,惊吓不小。
“爸,我叫人收拾了房间,你去躺一会吧。”
老爷子板着脸,没吭声。
邱容的心又往上提了一些,她是外人眼里的贵妇,好命的郁夫人,三个孩子的妈妈,已经五十多岁,她依然怕老爷子,从她还没进郁家大门的时候就开始了。
现在老爷子过百,她不但没觉得松口气,反而更怕了,一瞪眼就能让她吓出汗。
邱容暗自观察椅子上的老人,思绪陷入回忆。
那时候整个郁家都反对她跟郁成德的婚事,老爷子不喜欢她,原因很多,她的家境普通,学历一般,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
老爷子信了他人的话,觉得她是有意接近郁成德,图郁家的利。
所以老爷子到最后都没点头答应。
直到郁泽取得卓越的成绩,老爷子才承认她是儿媳妇。
他们的关系并没有缓和多久,郁箐和谢楚的事就出来了,像一个丑闻,郁家名声扫地,老爷子气倒了。
邱容把跑偏的思绪拉扯到原点,“爸,你吃过了吗?我去给你……”
“去,”老爷子出声打断邱容,“把他给我叫回来。”
邱容小心翼翼的问,“爸,你让我叫谁?”
是谢楚还是周子知?
“成德。”老爷子扶着拐杖,“还能是谁?”
邱容的脸轻微一抽,没耽搁,这次她自己去催了,她还纳闷怎么老郁还不回来。
电话一接通,邱容就急了,“老郁,你到哪儿了?”
郁成德在那头说,“堵车。”
“那怎么办?”邱容焦急的说,“爸突然来了,也没说一声,他的脸色很不好,不知道会不会怪我们当父母的没管教好。”
“慌什么,他是你爸。”郁成德训完,语气放缓,“给爸泡杯铁观音。”
邱容说,“泡了。”
“那就这样。”郁成德说,“我过不了二十分钟就到家。”
“等等,我要不……”
电话已经挂了,邱容叹口气,转身去厨房,亲自下手给老爷弄几个小菜。
郁成德火急火燎赶到家,一进大厅就整了整脸色,他站在玄关换鞋,“爸,我去公司找阿泽说事了。”
老爷子把手里的茶杯放桌上,“你是去找你那几个叔伯了吧。”
被一语点破,郁成德尴尬的咳了声,的确如此,懂事会蠢蠢欲动,一有点火星子就个个扎堆吹,恨不得烧成滔天大火。
旁边的邱容对郁成德使眼色。
在她瞥的眼睛都快抽筋时,郁成德终于大发善心,“邱容,箐儿今天的情况怎么样?”
老爷子也扫了眼邱容。
“我也不是很清楚。”邱容拢拢头发,“家里的佣人在那边。”
老爷子说,“你去照看着。”
邱容如释负重,“那爸,我就先过去了。”
大厅里的父子俩沉默不语,茶水凉了,几盘可口的小菜也渐渐冷了。
老爷子说,“爸在箐儿那个岁数,你们兄弟几个都已经大了。”
郁成德低着头,“爸说的是。”
“我记得箐儿小时候很乖巧,讨人喜欢。”老爷子摇头,“越大越固执。”
郁成德没说话。
箐儿比谁都固执,不听劝,他们该说的说了,该做的也做了,于事无补。
老爷子敲着拐杖,“那谢楚我见过一回,好像也不小了。”
郁成德说,“比箐儿大四岁。”
“我听过不少他的事。”老爷子意有所指,“活法倒是自在。”
郁成德起身给老爷子倒茶。
聊了一会,老爷子看起来乏了,郁成德正准备扶他去休息,就听耳边响起一声,“我想见见那小子,还有孙媳妇。”
老爷子苍老的声音里透着埋怨,“老了,也没人当回事了,都这么长时间了,我这个做爷爷的都没见到孙媳妇一面。”
郁成德不得不去给儿子打电话,他又联系谢楚,“有时间吗?”
不到一小时,谢楚出现在郁家。
见到面前头发花白的老人,谢楚的脸上写满惊诧,他快速去看郁成德,一时不明白对方叫他来的用意是什么。
这阵势也不像三审,不然也不会就来一个老爷子。
在谢楚的注视下,郁成德背着手回房。
“……”
谢楚收了一身浮躁,他变的规矩很多,礼貌的开口打招呼,语气尊敬,“老爷子。”
老爷子说,“坐。”
谢楚配合的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脊背挺直,坐姿端正,态度非常认真。
这要是认识他的人见了,恐怕会惊的下巴掉地上。
老爷子问,“会下棋吗?”
谢楚点头,“会。”
老爷子摆出棋具,“你对箐儿还有那意思吗?”
他说的随意,仿佛是在谈天气,却让谢楚的神经末梢一绷。
“没有。”
谢楚说完,他无意识的紧了紧手指。
老爷子听了谢楚的答案,也没有什么激烈的表情变化,布满皱纹和岁月痕迹的脸上一片泰然。
“那你对箐儿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想的?”
如果上一句挑起谢楚的全部思绪,那么这句直接把他的思绪全搅乱了,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额头渗出细汗。
怎么想的?谢楚的轮廓收紧,他不应该在这时候迟疑,但是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慢慢想。”老爷子手持黑子,“别紧张。”
谢楚面上镇定,心里翻江倒海,他最受不了这种完全不在掌控的局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
这边谢楚在跟老爷子下棋,郁泽开车去接周子知,他们正在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