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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的是乔谦的车子,在那通电话结束后,乔洵才抬起头,就撞见乔谦英俊的容颜,还有他伸过来的长臂,拉走了她的行李箱。
车子驶上高速的时候,坐在副驾驶的乔洵,眼也没抬的出声:“乔谦你这是在监视我吗?这样接接送送,到哪儿都不给我一丝空间。蠹”
乔谦对乔洵,总是无限包容,不管乔洵说什么,他从来不会发恼。
就如这会儿,听着乔洵明显不快的责怨,他也只是侧头瞥了瞥,温和道:“我来接你是想让你帮个忙。晚上有个市里筹建的项目招商宴,我需要个女伴,你陪我去。”
“可是我刚下飞机,很累,得倒时差。”乔洵百无聊赖的咬着手指头,不甚感兴趣的回了声,那样的晚宴,需要左右逢源,必然累人。
乔谦保持开车的姿势,低头看了下腕间的名表,略略估算:“现在送你回去休息两三个钟,傍晚我再来接你。辛苦一下,我若是有人选就不会让你去了。”
乔洵嗤声,手肘支在窗沿上,撑着头:“你说你这样每天飞来飞去的,能找到女朋友才怪。妈老是念我嫁不出去,怎么也不见她老人家念叨念叨你。”
乔谦笑笑,不知是真的在玩笑还是刻意提起:“女孩子单纯,容易犯傻,得长辈把把关,才不至于被骗。”
乔洵当下就怒了,板脸:“乔谦,你什么意思!”
“我说的是普遍现象,没有特指谁,你没必要这么敏感。”乔谦侧头,不甚在意的说着髹。
只不过,乔洵到底还是被骗了,只不过,骗她的不是任何男人,恰恰是她的哥哥乔谦。
她以为他真的只是单纯的找不到女伴所以让她代劳,结果,去到现场之后,她才发现,原来他带她过来,最重要的目的并非是此。
因为,她在那里看到了箫晋墨,还有,箫晋墨的身边跟着个不知打哪儿来的清纯女孩,挽着他的臂弯,在场中走来走去。
乔洵当下就止住了脚步,挽着乔谦的那只手,指尖紧攥,她深吸了口气,故作平静的问乔谦:“你是早就计划好了的是吗?”
“如果我说是巧合你信不信?”乔谦也是顿住了步伐,侧头回看。
乔洵明艳的面容,渐渐发白:“哥,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吗?这样一个重要的宴会,像你这般目的性极强的人,怎么可能不在事先对这场宴会做了解?你不事先了解,怎么为自己奠定下一个合作目标?所以,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会在这里?带我来,是想让我看看,我的认真,其实不过是个笑话吗?”
乔洵太震惊了,跟贺敏霏通话那时候,她根本提都没提箫晋墨竟然就在穗城,而他身边时不时跟他交头接耳的那个年轻女孩,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她才不过离开一周而已……
遇上了倒也好,反正他的身边不是围着这个女人就是那个女人,他身边的真真假假,她从来就不曾辨清过。
可至少,在两人眼神碰撞的时候,他怎么也该有回避的眸光吧?
然而,没有。
就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好像过去一个半月以来,她之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采访者。甚至在两人眼神交汇之初,他还坦荡荡的朝她隔空举了举酒杯,以示招呼。
乔洵几乎赤红了眼,他怎么可以这样?
不管是身边的乔谦,亦或是三米开外朝她举杯的他,都好像在笑话她自认为的这段所谓感情。
“要过去聊聊吗?”乔谦在她耳旁说话,温温润润的声音。
而她,却只是使力的攥乔谦,不停的使力,以致,乔谦的手肘处的袖管,都被她揉的褶皱不堪。
顿了好几秒,她才稳住气息,绽开得体笑容:“不用,你要找谁聊我陪着过去走走。有时候,男人间的话题,以女人开个头也不失为好方式。”
“你不想笑可以不用笑,呆在我身边就行,你哥还没差到要你赔着笑脸去拓展生意的地步。”
“我不笑我去哭吗?我等着让你们都来看我笑话?不过就是一起住过,什么都没有发生,能算什么事?”
之后,乔洵便开始游走全场,但凡有乔谦身影的地方,她肯定就在边上。
乔洵是个能说会道的人,除却她本身开朗的性情,也有多年工作的锻炼。这会儿,她总是在适时的与人主动攀谈,加上今天到场的人,还有不少是她约访过的合作对象,这样一聊起来,便没有了头。
交谈间总免不了举杯相碰,这样的场合虽不至于豪爽的满杯干,但慢慢下来,也是喝了不少。幸好是葡萄酒,以乔洵的酒量,不至于太醉人。
乔谦没有去制止她,他好像能够明白她的心情,纵容着她尽情发泄。
其实今晚带她过来,表面上是让她看看萧晋墨,让她明白,萧晋墨的身边从来就不缺任何女人。
可乔谦本人很清楚,其实萧晋墨身边的那个女孩,跟他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
他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想要看清楚,自家小妹对萧晋墨,到底是迷恋还是真的上了心。
如果真的上了心,那他无论如何阻拦,都是徒劳。她有自己的主见有自己的人生,即便他是她的兄长,也没有资格剥夺她爱人的权利。
而他,似乎看到了结果。
寻寻觅觅这么多年不容易,他能够懂自家小妹的追求。何况,他自己也表态过,如果她真的有足够的勇气,他不会加以阻拦。
谈笑风生过后的乔洵,微醺。
乔谦把她送回了锦尚华庭,带她坐进了客厅沙发,给她倒了杯白开水。
乔洵接过,直接搁到茶几上,驱赶乔谦,说她要一个人静一静。
乔谦到底是不忍心,叹了声,直言:“那个女孩,是他的表妹。”
乔洵猛地拽住转身亦走的乔谦:“哥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确定自己的心,那你就该干什么干什么。捅破篓子有哥在,遍体鳞伤也有哥在,当然,我最想要的,还是你幸福。”
有哥在……有哥在……
乔谦走后,他的话依然让乔洵不知所措。她以为乔谦带她过去是刺激她笑话她,他以为乔谦会一直反对到底,然而,他刚刚却在说,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门外有人在按铃,她以为是乔谦去而复返,趿着拖鞋敲着略微昏沉的头去开门,然而,门才打开一条缝,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霸道的撑开。
高大修长的身躯,依旧是宴会时笔挺贵气的灰色商务西装,俊逸的容颜,没有笑意,有的只是如狼般的眸光,扑着她的身子,将她按到了玄关柜上,随后,是大门被他脚后跟甩上的门声。
没有言语没有过多的眼神交汇,他准确的掠夺住她的唇,粗蛮吸咬。乔洵唔唔出声,他太强势太霸道,她受不了他的力度,发出抗议。
而他也似察觉,停了动作,低眉锁住她的眼:“发了一场烧,出了一趟国,回来当晚就喝那么多酒,还跟那么多男人说说笑笑,举止放*浪,乔洵,你是不是精力太好了?”
“箫晋墨,你是不是吃醋了?”乔洵喘息,直言问声。
“如果看着你跟那些男人交杯相碰,笑颜逐开会撩不住满肚子起火就算吃醋的话,那么很好,我是真的吃醋了!”
“可你说过,是我自己入戏太深。”
“那我现在跟你说,你也把我带进了戏中,你会信吗?”箫晋墨隔空撑在乔洵的身上,细微声:“乔洵,我承认,你之于我来说,是特别的。但是,如果跟我在一起,或许没有未来,或许明天就散,或许到后来我只把它当做是玩玩,也或许会受到伤害,那你还愿意,不为访谈不为任何目的,跟我在一起吗?”
箫晋墨的话,说的小心谨慎,他想要她答应,又不想她答应,他想要跟她在一起,却又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可他却是控制不住,没见到她时倒还好,只命贺敏霏关注着她的一切行踪。
知道她没被自己那晚的话伤到一蹶不振,知道她还能一个人出国,他不知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不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是有几分,他希望她为自己茶饭不思,又不想看到她伤心难过。
很矛盾的心理,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始终拉扯着他的情绪。到头来,就变得不管身边有没有她,那些症状都越发明显。
如果这一次她答应,算是彻底拉她进沼泽,他不知道她会不会越陷越深,可他却已是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