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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轻舟说起‘为何确定牧重山与系统有关’时,其实只是随口一问,并未多想。
但从来都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温芩站姿端庄,所以此刻双手交叉于身前,在蔺轻舟问出疑惑时,蓦地使了劲,以至于被捏的地方泛起苍白色。
她面上波澜不惊,反问道:“不过是玩笑话罢了,自然没多在意其中严谨,轻舟你很在乎吗?”
“不不不。”蔺轻舟连连摆手,“我就是问问,因为我之前问了玉简,结果玉简回答我了,所以我想你会不会也问了玉简关于牧重山身份的事。”
温芩似乎对这件事很抗拒,轻轻皱眉片刻未出声,不愿多言语。
蔺轻舟倒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他曾看过温芩的过去,知晓她不愿回到原来的世界,而牧重山是守门人,这之间必然存在矛盾。
蔺轻舟还未细想,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以及惊慌失措的喊声。
“上善娘娘,您在吗?”
“我在!”温芩快步走过去,伸手要打开门时心细地转头对蔺轻舟小声说了一句:“面具戴好。”
蔺轻舟点头表示明白,按住脸上的面具,确保不会轻易掉落。
温芩开门,见外面站着一名身着明黄色锦衣的衡岳宗弟子。
那名弟子七慌八乱,说话磕磕绊绊:“我,我们宗主,请,请您赶紧过去!”
“别急,你前面引路。”温芩柔声安抚,从容不迫地让那名弟子带路。
蔺轻舟连忙跟在温芩身后。
走在路上时候,温芩询问:“发生何事了?慢点说。”
那名弟子沿着廊道疾步而行,几乎是在小跑:“燕子坞宗主自毁金丹了!”
“什么!!”温芩愕然喊出声。
“自毁金丹?”蔺轻舟快步跟在两人后面,不忘提出疑惑。
温芩解释道:“修道者轻生的方式,金丹一旦被毁,凝结了金丹的脏器就会因此灰飞烟灭。”
“轻!轻生!”蔺轻舟瞠目结舌。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燕子坞门主所在厢房,嵩岱尊早已在屋内,此刻正因心急火燎而来回踱步,见三人来,如见最后一根稻草,喊道:“上善娘娘,快救人啊!”
温芩朝他点点头,脚步没有怠慢,疾步走到床榻边,见燕子坞门主躺在榻上,双眼紧闭,面色安详,若不是正在流失的体温和惨白的肤色,当真会觉得他不过是在深眠。
温芩果断捏诀念咒,浑身泛起淡蓝光,双手压在燕子坞门主胸口上。
在场所有人皆感到了温柔似水的灵力,并且耳畔响起空灵的鲸鸣,似从无浪海底深处传来,带着阵阵波动。
上善娘娘已使出如此强大的治愈法术,可床榻上的燕子坞门主却毫无动静。
片刻后,温芩长长叹了口气,收回手,看向嵩岱尊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嵩岱尊泄气地握拳向下一挥。
“怎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温芩不解地问嵩岱尊。
嵩岱尊疑云满腹,他摇摇头:“今日清晨,有弟子寻我,说门主已苏醒,我忙赶来此地,想问问燕子坞灭门当日具体发生了何事,谁知才至阁楼外,就听见里头吵闹,一进门,发现门主竟已自爆金丹。”
两位宗主谈话时,站在温芩身后的蔺轻舟用眼角余光偷偷看向床榻。
榻上,燕子坞门主面容已呈现出死尸的铁青。
蔺轻舟看着他,不知为何,心里涌起违和感。
片刻后,蔺轻舟蓦地想通何处不对劲。
燕子坞门主身着利落束腕锦衣,根本不似一个因病卧榻的伤患。
他察觉出违和感出自哪里后反倒不觉得疑惑了,这必定是因为门主想体体面面地离开。
就在这时,蔺轻舟看见了一样东西。
燕子坞门主的腰间,别着一个香囊。
一样寻常事物,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眼前,饶是神经再不敏锐的人,也很难不注意到了。
蔺轻舟正要细看那个香囊,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和洪亮嗓音。
“出何事了?”
短短四个字,把蔺轻舟吓得一个激灵,因心虚将头低了下去。
正此时,厢房里走进两人。
一人身着湘御宗的暗红火纹锦衣,目光炯炯、不怒自威,一人身着淡青色道袍,看着模样清秀年纪不大的模样,沉寂的眸光却透着别样的稳重。
来者正是炽焰尊和兰絮君。
这还是蔺轻舟第一次见到兰絮君真身,他忍不住打量起应伏心。
各自行过礼后,嵩岱尊将燕子坞门主自毁金丹一事告诉了炽焰尊。
“怎么会如此!”聂焱闻言震惊。
应伏心眸光淡淡毫无情感地看了榻上的燕子坞门主一眼,随后低头掩饰神色,语气惋惜道:“哎,素闻门主疼爱妻儿,定是不愿独自一人苟活,陪他们去了。”
嵩岱尊叹道:“斯人已逝,我会唤人料理其后事的,各位勿担忧,请随我到会客厅来。”
众人纷纷答应,鱼贯离开厢房。
蔺轻舟故意留在最后,一个劲地探头仔细瞧床榻上燕子坞门主腰间佩戴的香囊。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香囊,和应伏心给牧重山和寒木散人的香囊十分相似。
再仔细一想,他在那名被麒麟吞噬了肉身的春华宗弟子病榻上,也瞧见过一个香囊。
蔺轻舟决心将这个发现告诉牧重山,忽感到一道灼热的目光,似要将他脸颊烫穿。
他蓦地抬头望去,正对上应伏心的眼睛。
突如其来的对视本就惹人心慌,而应伏心眸中的森森寒意更是让蔺轻舟浑身似被万支淬毒利箭贯穿,当下背脊发凉、动弹不得。
那并非经历单纯的蔺轻舟所能深刻理解的眼神。
忽而,应伏心扬起一个看似和善的笑容,随后转头跟在聂焱身后离开了厢房。
温芩未注意到这一瞬的事,悄声对蔺轻舟说,“等等炽焰尊必定会问起你的身份,你别慌,我会替你掩护的,嗯?轻舟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蔺轻舟回过神来,支支吾吾地说。
温芩以为他担心身份暴露的事情,柔声安抚道:“没事的,有我在呢。”
“嗯。”蔺轻舟深吸数下,沉下心来,跟在温芩身后,离开厢房往会客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