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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
一团火焰在空地上燃起。
两头探月魔狼饶有兴致的看着星空，在教貔貅认星座。
小黄鸟跟着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听懂彼此的话语。
李小羿和唐零都在帐篷里盘坐着，努力的修炼。
左辞吹着晚风，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才四天的时间，他已经习惯了吵吵闹闹的营地、焦糊味与荒土味夹杂在一起的空气。
‘几天’没有像这样安静的、专心的看着星空，居然感到了一丝陌生。
哦对，这个的星空和地球上完全不同，陌生是很正常的。
‘那魏卯一他们认的星座是怎么回事？这个世界的夜空不会随着试炼的变更而变更吗？’
神念的修行没有中止，肉眼可见的缓慢进步着。
可能是万法归宗天赋带来的副作用吧。
对于修行什么的，左辞现在完全感受不到难度，随便看看，就能将所有的窍门了然于胸。
拿出传送矩阵，唤出传送门户，左辞靠在门旁，朝里面喊了一声：
“有果汁吗？”
很快，一个密封完好的瓶子从矩阵之门里堆了出来。
“谢谢。”
拿起果汁，扭开瓶盖，这一杯纯天然的鲜榨果汁很是香甜，左辞喝着，眼睛都眯了起来。
“领主大人，您现在忙吗？”
矩阵之门的另一边传来了一道微若蚊鸣的声音，若是在这时摇摇瓶子，果汁流动的声响都能将其覆盖。
“有什么事吗？”听到后，左辞自然做出了回应。
矩阵之门的另一边，柏雅琴有些不好意思，搓着手，扭扭捏捏的轻声询问道：
“那个，领主大人，您昨天从我这里借了一个雷电矩阵，不是说好今天还吗？”
“哦哦哦！对！忙起来，把这事忘了，你等一下哈。”
通知凤雏，送来两千魂晶，左辞使用结构矩阵，进行复刻。
复刻开始后，样品自然就递了过去。
“谢谢领主大人，那我修炼去了。”
“嗯，去吧。”
“领主大人。”又是一只精灵跑了过来。
左辞以为李小羿是也是来要矩阵的，便说道：
“正在复刻，样品给了柏雅琴，你想要的话，得等一个小时。”
李小羿摇摇头：
“不，领主大人，我不是来说这件事的。”
借着火光，能看到李小羿的脸色有些苍白。
但他的眼神非常坚定，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走过来。
“什么事？坐下说。”
掏出一个蒲团，放在身旁，示意李小羿。
这只精灵不动声色的把蒲团移动了几寸，坐下后，两人的肩膀都快靠在一起了。
李小羿凑到左辞耳边，看来是想悄悄的说。
这儿啥人都没有，也不知道是避着谁。
“领主大人，小羿，你们也静不下心吗？”
还没等李小羿说出第一个字呢，唐零就掀开帐篷，走了出来。
直接盘坐在篝火旁，正对着两人。
“小羿，你想说什么，可以让我也听听吗？”
唐零笑得很甜美，声线也让人非常舒服，在火光的笼罩下，整个人显得神圣极了。
李小羿就要失态得多，特别是唐零出现后，他的呼吸明显紊乱了。
“那个……我……领主大人……”
“别急，慢慢说。”
可能是契约的原因，让他最后平静了下来。
那坚毅的眼神更加明亮，深呼吸，轻声道：
“领主大人，其实精灵族分为两脉：圣光精灵与暗夜精灵。
这两脉精灵并没有血统上的差异，只是修行的方向不同，走的道路不同。
其中经常出现在大家视野里的多为圣光精灵，擅长除秽、治疗、强化、圣光。
而暗夜精灵，”说到这里，李小羿瞟了一眼唐零：“他们就是精灵族最锋锐的长矛。
虽然数量不多，但每一位都强大无比，他们的首领与其他文明的至强者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由于精灵族的性格、文化、习性等原因，我们并没有发动全面战争的动员能力，也无心与他族为敌。
我们只能在前期有一定的作战能力，但到了后面，强者的基数完全上不去，高阶走的都是圣愈者这条路。
所以，精灵族唯一能威慑其他种族的，就是暗夜精灵中的暗影刺客！
每一个时代，最强的十大刺客都以零到九为代号。
而他们的姓，便以当初最强的一批势力相同，是我族威慑其他势力的最后底牌。”
说到这里，左辞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唐零
她双目无神，静静的听着，呼吸没有紊乱，平静得如同机械。
“大人，我这些天也与您麾下的士兵进行过一番交流，知道了地球文明的大致历史。
我发现一个与我当初参加试炼时非常相像的势力：大唐。
当时的大唐，幅员辽阔，能人无数，神将、天师数以百计。
而且恩威并施，包容天下万族，与上千个势力结盟，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极强势力。
自然，暗夜精灵便有一只小队，冠以唐姓，其中一人，得到了代号：零。”
说到这里，李小羿闭嘴了。
他知道，自己该说的，能说的，全说完了。
现在自己是领主大人的麾下士卒，他应该要把这些东西给说出来。
至于唐零会不会因为自己暴露了他的底细而展开报复。
只能说，他相信有领主大人在，她不敢……吧。
听完这话，左辞看向了唐零，她的目光与火焰糅杂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脸上的表情也是时而冷冽如刀、时而柔和似水，不断变化，始终无法统一。
噼里啪啦！
篝火里的木头继续燃烧，气氛很凝重，貔貅他们也安静下来，闭口不言，整片天地仅余风的呜呜吹响、火焰的翻腾跳跃。
“领主大人……”唐零终于开口说话了，她抬起头，眼泪在脸上流淌，我见犹怜：
“求求您，再帮我把神魂给封印了，好吗？
我不喜欢那些记忆，一点也不喜欢。”
不停的抽泣，唐零抹着眼泪，声音颤抖：
“我不想学习杀戮之法，我不想再亲手夺走他人的生命。
我原本已经忘了怎么挥刀、怎么潜入，怎么拷问。
我没有谈过恋爱，我想治疗别人，让他们感谢我。”
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好像还残留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唐零不想面对，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左辞身上：
“我好喜欢前几天脑袋空空的日子，单纯、美好，充满希望。
我的双手不再沾染血腥，它们散发着柔光，充满生命之力。
它们让绝望之人的眼睛重新焕发光亮，让他们的痛苦呢喃变得慷锵有力。
我想恋爱，像个小女孩一样，找到属于自己的依靠。
他有厚实的胸膛、有宽阔的后背，能为我遮风挡雨。
他在前方奋勇杀敌，我为他治疗一切伤痛。
几天前，我以为我喜欢上了裴衡，他很强大，很勇敢，很有安全感。
但现在回忆起一切后，我发现我的本意是想杀掉他。
那种对强者产生兴趣后，想要将其杀掉的冲动被我误解成了爱意。
我不喜欢！
我不喜欢前世的那些日子。
我不喜欢自己又被当成了一个只会杀戮的女魔头！
我想为了拯救他人而使用我的力量，我想真真正正的爱上一个人，而不是成天想着怎么才能完美的将他肢解！”
唐零看起来非常激动，整个山头冷如冰窖，她的杀意已经刺痛了左辞的皮肤：
“领主大人，您能帮我，变回原来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