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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七章 打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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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州苦寒风沙又大几乎人人都会饮酒,尤其是在这大雪纷飞的时节里站岗的士兵们都人人身上佩戴一个酒袋以方便随时喝酒取暖,更不要说是梅瑾泽了。况且,军中无事之时也是允许偶尔小酌,以致于他自小就跟着父亲喝酒。

    酒量不错号称千杯不醉,但喜欢归喜欢喝不喝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因此,一听梅心这话立刻就放下了酒盏,命人将酒撤下去以后他说:“现在好点儿没有,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出门前安琦正有提醒他,妹妹眼下肚子大坐久了不舒服,腿也容易麻,让他别光顾着自己多看着点儿。自己的妹妹自己心疼,就是他不嘱咐他也会小心看着。

    梅心尚未回答歌舞就停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皇上就举杯邀众人饮酒。她不能喝酒以白水代之,看哥哥连酒盏都收了便让云罗将梨花落送给他。

    梅瑾泽不爱喝梨花落,可是皇上举杯他也不能干看着,以致于不得不拿梨花落来举杯共饮。

    皇上端坐在殿上瞧见了问他,得知梅心闻不得酒味便颇为感慨的说:“一转眼长公主这身孕也有五个多月了吧,日子过的可真是快啊。听周太医说是一对儿龙凤呈祥,朕可是等不及要看呢。”

    说起来这还是他的头一位皇孙呢,若是出自太子府那么一出生就能封为皇太孙。眼下是不能了,以后只怕也没有希望了,梅程两家早有约定,不说梅战南不愿意女儿入东宫就是梅琳琅也不肯。

    她以死相逼大约是后悔了吧,可是后悔了又能怎么样呢?时光一去不复返,他们终究都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那些美好的时光,那个深爱着他的姑娘,终究还是不见了,弄丢了。

    尽管皇上的脸上擦了一层薄薄的脂粉也掩盖不住眼中的疲惫以及深陷的眼窝,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龙袍更是让在座的人都知道他瘦了很多。梅心知道自己特意让人从关外寻来的香料十分有用,皇后对他的失望以及怨愤也很多。所以,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不到,他的身子骨就内外被一起掏空了,命不久矣了。

    起身行礼觉得他病糊涂了,这话也说的莫名其妙以及不合适,梅战南抢在女儿前面站起来说:“多谢皇上关心,臣也很是期待。”

    语毕,梅心也跟着起身,不过她只是行礼并没有说什么。

    梅瑾泽原也是要跟着站起来,可谁知皇上摆了摆手就不说了。扭头看向皇后下方的位置,发现容皇贵妃梅琳琅还没有到,他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说:“年三十夜里普天同庆皇贵妃去哪儿了,身子不适吗?”

    这话是在问皇后,因为打压凉王府他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去过章华宫了,也没有见过梅琳琅。

    皇后不知,但众人皆知梅琳琅最近身子不适一直在养病。所以,她淡淡的回答说:“雪天路滑许是耽搁了,臣妾派人……”

    “皇贵妃到!”门外的太监一声高喊皇后就笑了,即刻又道:“瞧,妹妹来了!”

    话音未落梅琳琅就着皇贵妃正服缓步而来。

    头戴金冠身戴宝石,雍容华贵眉宇间却不失英气。多少年了,纵然弃了戎装穿红妆,她还是那个令敌人闻风丧胆叱诧风云的女将军。

    “臣妾给太后、皇上、皇后娘娘请安,因走到半路雪下大了又回去拿伞臣妾来迟了,还请皇上责罚。”盈盈一拜不卑不亢,梅家女儿傲骨之风范尽显。

    忆当年心发软,冰冷的心瞬间又升起几丝怜爱之意,皇上抬手示意她起身道:“不迟,宫宴才刚刚开始,入坐吧。钱忠,给皇贵妃换玫瑰杏仁露,她最近病着不能喝酒,把果酒也撤了。”

    钱忠领命示意徒弟德顺儿赶紧去办,这时,皇太后故作不经意的说道:“八年了,难为皇帝还记得容皇贵妃爱喝玫瑰杏仁露,哀家记得先皇后也爱喝,就是不知道皇帝还记不记得。”

    每一次看到梅琳琅就忍不住生气,怒火中烧,而知道她被封为皇贵妃后更是气的吐血。她这一生只有两个儿子,原本母子感情都是不错的,很好,可自从皇帝爱上了她之后,她与皇帝的母子情就日益恶化,直到现在反目成不死不休。

    曾经她不止一次的想要杀了她,但为了顾念儿子她没有动手,她一直站在先皇后的背后。可惜,先皇后不中用,虽成功的让梅琳琅死心却也丢掉了性命,也让她和皇帝结下了永远都打不开的心结。

    八年,梅琳琅在犹如冷宫的落梅宫中受尽煎熬,而她也从来没有好过。原以为没有了她母子之情就可以慢慢修复,那想到她是她和儿子之间永远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摸着白玉串的手一怔,皇上面色微沉淡淡的说道:“自然,朕记得先皇后去世之前喝的最后一碗玫瑰杏仁露就是母后所赐。”

    言外之意先皇后之死乃是你所为,是你逼死了她。

    眉眼如刀,刀刀见血,皇太后用满是厌恶的眼神冷冷的看了一眼皇上说:“是啊,还是哀家亲手所煮。多少年了,怎么太子和太子妃还没有到啊?”

    话锋一转声音变柔,她像是唱戏似的又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太子就算是有错皇帝也该看在他母后的面子上饶恕他,宽宥他,疼爱他。今儿是大年三十,百姓家中尚且一家子团聚,皇家更应如此。德顺儿,去,请太子来。”

    端着玫瑰杏仁露的德顺儿马上跪下,递给梅琳琅身边的宫女时抬头看向皇上,然后再微微侧头看向他师父钱忠。

    钱忠有些着急但他不能吭声,尤其他们都是御前伺候的奴才,皇上不发话谁也不敢动。再者,他母子二人也不是第一天斗了,他们可不敢随便瞎应承。

    皇上最近病中脾气愈发的怪了,动不动就发火不说前不久还杖毙了人。他们当奴才的虽然命贱可不敢触霉头,所以,还是先看清楚形势再说吧,要不然今儿非得掉脑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