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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刷碗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风波,原因是孙博文在刷碗的时候,把水溅到P眼的衣服上。P眼大怒要收拾孙博文,结果还没能抡起拳头就被亮子一脚踢到厕所里。
“X你MD!谁你都敢动是吧?MB不看看他是干嘛的!?”亮子边踢边骂,P眼没有办法,只能在那边挨着揍。亮子这样也属于无奈,毕竟他今天被敲打了。眼看大海快走了,他要是在不“积极上进”点的话,估计他的日子该不好过了。
晚上很不错,没有放传统的新闻联播,而是换的电影频道,这让我们一天天让新闻轰炸过的人十分的享受。我记得那天放的是陆川的可可西里,虽说那是04年拍的。但是一直没看,想看来着,但是总总理由没有看。据说反响不错。没想到完整的看这部电影,却是在这样的环境里。
李哥今天心情不错,没有体罚任何人,大家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李哥之前说过,今天机会难得,要是谁不长眼,让大家看不成电视,那自己看着办,大家都唯唯诺诺的听其教诲。“在可可西里,你踏上的每一个脚印,都有可能是地球诞生以来人类留下的第一个脚印。”听到这样的台词的时候,看着周围的环境,我的心突然飞了出去,雪山,草地,藏羚羊,好美。就像仙境里一样,看看四周,我还在这里,一切都是幻觉。看到他们在没有钱没有编制,还继续去保护藏羚羊的时候,李哥在那边说,如果他手下的人像这样的话早TM跑了。“X还用女人的钱去办公?丫的傻了吧?”大海在一边接着腔。“那叫伟大,你懂个P,要不干吗这么特书大书啊?在说了,XX党也是,有钱吃喝就TM没钱干正事!”李哥在那边,边教训的大海边愤愤不平。由于这个话题太过于敏感,大家都没有接腔。给我们印象最深的是记者跟着他们去高原,尕玉和日泰一问一答的对话:
“马占林他们能不能活着走出去?”
“……”
“洛桑他们呢?”
“但愿不要下雪,不要下雪,不要下雪……”
“你们现在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钱也没有,人也没有,枪也没有。我的弟兄们一年没工资了。”
“县里不能解决经费问题?”
“我们没有编制。”
“队里的经费是不是特别紧张?”
“就是,都是我们自己解决。”
“那你们怎么处理得来的皮子?”
“大部分上缴。”
“你们会不会也卖一部分皮子来解决经费问题?”
“……”
“可是卖皮子是违法的……你说我该怎么写这一篇报道?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好记者……”
“我知道你是一个记者,这可可西里不就是你们记者保护着呗!我日泰可以进监狱,我知道卖皮子是违法的,但我现在并不考虑你说的,我只考虑可可西里,考虑我的兄弟……见过磕长头的人吗?他们的手和脸脏得很,可他们的心特别干净。我卖过皮子,可我没办法……”
李哥说他们这是责任,虽说他看不惯XX党,但是对这些藏族汉子们是佩服,绝对的佩服:“要是把我扔哪里我早TM跑了,那TM是人待的地儿吗?”“换我也呆不下去啊,咱这样的人能不能活着还是一说呢,那高原反应太CD,得个感冒就死了。”是大赫。“就是啊,这帮人真不容易。”大学生也在一边感慨。“这年头谁容易啊?谁TM都不容易。你瞅内个马玉林,扒皮子才5块钱!为啥?TMD还不是活不下去了。”大海又在高调的强调。“哎!我X,你丫还看得挺明白呢啊?来,大海给大家讲讲。”看到大海难得有这样的觉悟,李哥让大海给大家讲讲,说是看看大海政治觉悟。
大海一听顿时来了劲,滔滔不绝跟我们讲了起来。听着大海讲的,我回忆了一下电影镜头,果真丫说的还真对。就说马玉林这个人,他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原来放牧,养羊,养牛,后来没有草地了,牛羊活不下去了,人也活不下去了。他不过是本能地挣扎着生存,做他任何能做的事情维持自己的生命,如此而已,仅仅是为了生存。而大学生却不这样看,大学生说事情不应该这么看,用大学生的话说,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没有伤害这些人不去那里,更不会去死。结果被大家鄙视了,有钱不赚是傻子,用大海的话说:“你丫一天赚10W,够你家三年五年不用干活了,你丫干不干?”大学生听了之后没有说话。
大海还在滔滔不绝的批判着,期间大家也七嘴八舌的在说着。我没再用心思听了。这些离我很远,现在的我只是关心,自己是否能离开这里而已。今天晚班不用我值,在电视熄灭的时候,我把自己的被子翻了出来。该死的,上面有几个大脚印。伴着一直都在亮着白炽灯,我慢慢的进入了梦乡。我做了个梦,梦到我去了可可西里,那边一切都很美,我自己变成了一只藏羚羊。在那边无拘无束的飞奔着,看着周围的蓝天,白云,雪山,草地,然后我听到一阵枪响,我就被打死了。
醒来之后才发现,原来杀死我的是那该死的铃声,这该死的铃声让我从睡梦中清醒,大家又在忙碌的弄着东弄着西,说实话,于淼走了之后,听不到脚镣的声音,还是很不习惯。不知不觉在这里将近一周了,说实在的,越是靠后感觉时间越是难熬。尤其是坐板的时候,感觉短短的时间就跟过了一天一样。时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很慢很慢。
今天的早饭二米粥和馒头,环卫工人们,热火朝天的发着食物。今天的粥很稀,人影可鉴。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大发善心,弄出二米粥来。一喝才知道,口感差的要死,这些绝对是陈化粮。李哥喝了两口就不喝,说是怕自己被吃死。剩下的那些,则赏赐给了P民们。P民们则高兴的受着,毕竟李哥的碗里有一半是粮食,而不是混着几粒米的开水。我没有李哥那种魄力,我知道不吃就会饿,就着榨菜,在P民羡慕的眼神中,勉强的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