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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陈平叔策马走在临淄的街道,天关看到来往的行人都是行色匆匆,很大一部分的人都穿的很是破旧,而且面有菜色。这还是城门的人就这般艰难,看来这战事一起之后,给民众确实是带来很大的灾难。沿途乞讨之人众多,更有人在那缳首插标或是在卖儿卖女或是在贱卖自己,只求一口吃的。
自古以来‘民以食为天’,能吃上饭就没有人会做的出这种事情。看来这田家在临淄根本就不顾及民众的死活,只求自己的王侯梦不管地下死活。平常也可能有这样的人出现,但是当你看到一条长街都是这样的,那就可以知道当权之人争权夺利到底是为了什么。
天关一路看到,心里的火气早就起来了,只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发作,而且自己是作为侍从跟随,所以只能忍耐下去。陈平叔也察觉到天关的怒火,赶紧示意他忍耐克制,带着他就急急忙忙的往家赶。
陈家吕家和公羊家住在一条街上,所以去谁家都是一样,但是作为陈公子还是先回自己家好看一些,所以陈平叔带着天关他们直接进了陈府。
前脚刚坐下跟陈公子父亲说了两句话,后脚吕颜瑞带着公羊博已经赶了过来。随后驱散左右三个老头跪拜在地大礼参见,天关少年之人被几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赶到上首坐下,只觉得是浑身难受别扭的不知道怎么好。
吕颜瑞也知道天关一时间不适应,所以不再说别的,只是跟天关细说自己回来之后的准备和田家那边的动向。原来这几天田儋父子还真没顾得上他们三家,原先派来监视他们的人也已经逐步撤走了。在田家软禁的老小那边也已经有消息传来,在他们被看押的小院子里的看守也已经比前几天少了好多。
吕颜瑞也怕田家是欲擒故纵,所以暗地里去关系好的几家打听才知道,跟楚军的合作谈判已经进入尾声了。应该是田家得了不小的好处,这几日据说田巿就要代替他的父亲去沛地跟楚军会盟,所以田家抽出人手去准备这些事情去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天关也觉得心里稍微放松一下,毕竟看守的松懈了解救起来也容易的多。说完之后吕颜瑞取出一卷帛布,摊摆在案几之上:“公子请看,这是临淄的全图,我是根据我的记忆所画,虽说多少有些偏差,但大部分还是具体的。公子看看可何用不?”
天关没想到吕颜瑞能考虑到这一层,忍不住对他的评价又高了一个档次。这人心思缜密,识时务明轻重,而且能将很多事情想在前面,这跟田荣还真有的一拼。以后要是合适让他跟田荣搭档负责军民事物倒是一把好手。
这时候这些话是不能说的,所以天关也只是赞赏几句就算了。他们几个跟天关要详细讲解一下城池里面的宅院分布和各处府衙库房,天关稍微听了一下就对他们说:‘先等会说,我还带着几个手下,他们到时候各有差事,也需要了解一下。’说完他出门喊来四个带头的跟进来一起听一下。
天关这一次带来的都是熟手,这二十人天关很恶趣的给他们取名叫做‘桃源天卫’。殊不知这偶然的随意取名却打造出一支铁血强军,在后来十几年的征战生涯中和王朝戡乱中立下了赫赫战功,成为大秦王朝一段不朽的传奇。
本身这二十人就是黑龙按照自己的标准训练,所以这些人不管是单独还是集体对敌都是好手。像这种类似于后世特种作战的模式更是这些人的特长,进来之后这四人只是默默地在那听吕颜瑞一一分说,很少说话,只是在偶尔听不明白的时候才会有人出言询问。
很快之后,大家就对整个临淄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做到心中有数了。时间还来得几,天关吩咐他们下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今晚行动起来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要养精蓄锐作雷霆一击。
三个府里的人也悄悄地行动了起来,天关带着两个天卫加上吕颜瑞带着几个府里的护院,提前一步往田府赶去。其余的天卫也借着夜幕消失在临淄的大街小巷,自然有三家心腹领着他们去各处潜伏准备晚上的行动。
吕颜瑞坐在马车中,后面还有一辆车拉着一些日常用品,天关和其他人左右护卫,踩着一路泥泞前往田府。本来就离得不远,转过几条街道之后转角大路就平坦干净了起来。田家在临淄经营数百年,对于自己的门面是十分看重的,他们所在这条街道全部都是硬石板铺路,而且打磨的很是齐整。雪后的大街打扫之后更显得十分的干净整洁,除了过往的行人和往田府前来办事求见的,基本没有闲杂人等在此地出现。
吕颜瑞带着大家到了府门前,拴好马车就往下面卸东西。天关站在吕颜瑞身边做侍卫模样,其余人在整理卸下来的物品。知道他们必然不会让大家带着武器进入田宅,所以天关将宝剑交给吕颜瑞佩戴。自己手里攥着那根铜棍。其余人都没有拿武器,不过吕颜瑞早就将挑东西的担子换做了硬木,到时候就只能靠这些硬撑了。
田府侍卫以前也见他们来送东西,也不以为意,大致检查一下之后就放行了。只不过没走正门是从侧门进入的田宅。吕颜瑞和天关交换一下眼神,能顺利来到田宅也在意料之中,就看如何拖延一下时间了。
府内转了几个辕门之后才到了,田家那些老小被软禁在靠近西边院墙的一个小院子之中。门卫有人在那看守,而且不远处树木隐现之间也能看得到手持兵刃的护卫。可见虽然放松了一些,但是还是没有要将他们放走的意思。
门口的人又检查一遍,看也没有多少人携带武器,只有一个老头挎着一把奇形怪状的宝剑,还有一个少年傻乎乎的扛着一根铜棍,所以也大意的放他们带着进去了。大家肩扛手提带着东西鱼贯而入,进到里面之后,只剩下天关和吕颜瑞陪着老人家说话,其他人或坐或站的就分散到各处去了。
为了拖延时间,这一次吕颜瑞准备在这吃完饭,所以带来的东西不少,府里也有厨子在这给大家做饭。所以吕颜瑞命人把东西送去,然后等着一起吃饭。
很快晚饭做好了,由于东西很多,吕公已经跟他们说过要全部做出来,分出了很大一部分送给了田府护卫和佣人。以前这些事情也有过,只是这一次赏赐的有点多,而且这一次肉食不少还得有酒水。下人在府里一年也吃不上几次肉食,更别说酒水了。得到赏赐之后,居然有几个人前来拜见致谢,其余的都是愚昧之辈,只顾得埋头吃肉谁还顾得上这些。
吕家老祖也是见惯风雨的,吕颜瑞在无人之时早就将事情跟老人透了底。老人只是摇头叹息,低声说道:“唉,没想到百余年的交情就因为这些流言就要兵戈相向,这也是命数,到时候你们只要顾好这些小辈就好,我活了这一大把年纪早见惯了生死,不要太顾惜我就好!”
天关笑着安慰老人:‘老人家您放心,今晚都已经安排妥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以后我们很多事情还得您老掌舵,哪能轻言生死。’
吕老已经知道天关的身份,看少年行事落落大方成竹在胸的样子,忍不住也赞叹:“周行衍好运气,收的好徒弟,老朽已有多年没见过周先生,事成之后一定要见见老朋友的!”
天关笑着答应:‘那是一定的,师傅对吕老您推崇有加,说您老见多识广而不锋芒毕露,实乃我辈学习的榜样。师傅说过事后是一定要来拜访的。’
正说着话,天就要黑下来了,天关也有点急躁,约定在关闭城门之前动手的,怎么还没有动静。正想着就听大街上一片喧哗之声传来。众人闻声就一起站了起来,天关心想:‘动手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