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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无话,三人都睡了个好觉。天明温暖的阳光从树梢照到天关和沐歌的脸上,热乎乎的。两人还在贪睡,被周夫子咳嗽了一嗓子,才惊醒。沐歌想到在天关怀里就这样睡着了,饶是泼辣大胆也忍不住脸红脖子粗的跳起来扭捏一番。
沐歌在天关的帮助下,弄好了早饭。三人围坐一团吃了起来。
这时候夫子才给二人说了那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他那弟子安排好的一切,因不便相送只得将路上需要的尽量收拾妥当,好让二人脱身。
“夫子,咱们既然已逃离,您打算带我们去哪里那?”
“当然是回临淄郡了,你还刚粗懂修行,这小姑娘我看也只是算是武艺娴熟,将来在这世间这样的身手可不能生存。咱们还是得走水路。小姑娘你可愿随我去临淄?”
“但凭夫子所言,天关和夫子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小女子粗手笨脚,只要夫子不怕累赘就好。”
“既然如此,那就先走山路,然后找合适地点上船还是走水路,小姑娘要不要回会稽看看老家?”
“夫子直接叫我沐歌即可,家里看不看的也没什么了。母亲早亡,父亲这又这样,家中也无有牵挂,有机会再回去给父亲做个坟茔与母亲合葬,也算是叫他老人家落叶归根,在外免得凄凉孤苦”说着难免又眼圈一红就要落泪,天关赶忙抓住他的小手轻拍,给他点安慰。
“如此甚好,那咱们就收拾一下准备赶路。”
天关不敢提去岭南寻找任嚣赵佗的事情,唯恐当时没有跟夫子讲明白自己的事情,再惹他生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再说了。
这三人了无牵挂,走走停停,周夫子学识渊博,经史子集皆有涉猎。这一路与天关沐歌讲经说道,二人都受益良多。虽说有时说话难听但是细细想来,反而觉得深有道理。行了就两三日,天突然下起了大雨,实在无法赶路,三人只得寻觅到一处山里的破房子躲雨,谁知道这雨下起来就没完,连着淅淅沥沥的下起来,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他们躲雨的这地方,在一处山坡之上,闲来无事,夫子赏雨,天关修行炼体,偶尔沐歌也跟着舞剑对练。这几日一下来,干粮可就不多了。这雨天鸟兽也不得出洞,眼看食物越来越少,天关就想冒雨下山,被夫子制止。
“这大好的机会,不可错过,你出外打猎,也好练习一下今日教授与你的心得”师有命只得遵从,天关收拾好兵刃,与二人道别钻进了雨幕中。
天关这一路运气不错,呆呆的山鸡就在树下傻乎乎的淋着雨,轻手轻脚手到擒来,由于周夫子没有发现天关吸收元气转化念力这一层,所以一直对他传授的是御物之术。
在夫子看来,修行吸收元气转化为剑气或是符纸阵法,这都是修行的误区,元气无形,而修行者施展出去就会有分别,这乃是体内五行炼化的区别,只不过有人侧重于某个方面所以才会有所区别。所以稷下五行派主张的是吸收元气而五行炼化纳入丹田,五行均衡则施展出去可随心所欲。但自从创立这五行学说以来,也未曾有人能达到这境界。周行衍自己就是这学说的创始人,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在实践这五行学说,所以境界提升缓慢。而他最近发现天关吸收速度比常人开了不少,而且体内似乎丹田炼化之元气基本不侧重某一方面。这发现令他欣喜若狂,直言五行学说不是妄想,终有广大传播之时。
天关走得稍微远了点,收获自然也丰厚,猪獾猎了两只,他算着也差不多够三人两日所需,就准备往回头路走。正要转身隐隐听得远处好像有兽吼人喊的声音,听声音好像在前面的山林转弯之处。好奇心起忍不住就向前跑去。
将要转弯听的声音越来越响,天关不敢现身。看到一棵大树十分茂密,于是四肢用力攀爬而上,居高临下这才看见有一个魁梧的年轻人身披兽皮,满头长发顺肩披散,浑身肌肉手持一柄铁叉正与一头黑熊厮打。
那黑熊浑身伤口鲜血顺着雨水流了一地,但是仍然仗着膘肥体厚力大无穷跟那年轻人搏斗。那人身上也是伤痕累累。但是值此生死存亡时刻也是强打精神利用手中铁叉捅刺黑熊,借以拉开距离,免得被黑熊欺到身前。
这般下去,那年轻人体力越来越差,眼看不支。那黑熊总之没有什么致命伤口反而是越战越勇。就看那黑熊一个巴掌扇来,那年轻人赶紧躲避,顺势叉尖冲刺,奔向黑熊腹部。谁料想体力不支足下打滑,摔倒在地。这一叉就刺到了黑熊的腰部。黑熊受伤更加凶悍,伸手就要去抓那人的双脚。这要是抓住,依着黑熊的脾气和力气,那就是一个一撕两半。
天关看那人危险手中长剑用力猛地脱手而出,如标枪一样直奔黑熊后心就刺了过去。长剑离手他也飞身下树。直奔那黑熊冲去,黑熊猝不及防,被长剑刺中。顿时扬天怒号,顾不得倒在地上的人。回身寻找仇人。
那年轻人死里逃生,也是杀伐果断之人,知道有人来帮忙,先不管这些了。站起身来抬手就是冲刺。这一刺又将黑熊再次激怒,又回身冲他打来。这片刻的时间,天关已经冲到跟前。按着夫子所授,吸纳元气入体,五行均衡,丹田吐气,一拳轰在了黑熊的脑袋上。
虽是第一次使用修行之法,但这修行却是不凡,那黑熊脑袋差点就被他打扁。那黑熊脑袋都差点扁了,指定是活不成了。噗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鲜血顺着雨水就变成了一大滩。
那年轻人喘了口气赶紧上前向天关致谢,嘴里说的话天关也听不明白。后来那人慢慢说话,天关七分猜八分蒙的好歹俩人才算交流了一下。
天关将长剑从熊背后拔出,与那年轻人就要作别,那人拉住天关死活不让他走。后来天关才明白是要他去他家做客的意思。要是没事去坐坐也无妨。但夫子与沐歌还在等候,出来时间久了怕他们担心,于是坚辞不去。那人性子也直爽,天关不去他就不放手,没办法天关点头答应,那人才笑着松手。
俩人将那只黑熊用藤条捆绑,然后用铁叉抬着。那人前面带路天关跟这。一路泥泞走了有三四里山路眼前冒出一片石头垒砌的高墙,那人转身招呼。想来是到家了。
进了石门,内里建筑颇多,有好几个人迎出来将黑熊抬走。那人拉着天关就进到一处黝黑的房子里面。天关既来之则安之。夫子在那想来没有什么危险的。那就先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再说吧。
进屋子之后入眼是一个火塘,再往后看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坐在阴影之中,忽明忽暗的火光将屋子照的还算看得见人。
那年轻人将天关带进来后就走到那人面前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连比划带吆喝,是不是的还指着天关说话。天关看他那意思是跟家长说自己救了他,也只好在那微笑不语。
那坐在阴影处的人听他说完后,站了起来。坐着时看他高大,站起来这才真的可以用巨大来形容,此人足有两米开外。一站起来就如一堵小山一样,扑面而来就是一股威风凛凛的滋味。
“年轻人,目相说是你救了他,鳌瀚在此多谢了”这人说话却是一口地道的官话。令得天关甚是诧异。
天关只得客气两句就要告辞。二人坚决挽留。天关才说还有两人在不远处等候,是自己的家人。那鳌瀚一听更是高兴言之“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文绉绉的话从身高两米多的人口里说出还真一点也不别扭。
鳌瀚命目相一定将贵客请来,这里会准备美食美酒招待。目相高兴的拉着天关穿上雨具往夫子和沐歌等候的地方赶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