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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终于坚持不住歪倒在地,商队众人的船也在催促下缓缓离岸。纤夫们浑身绷紧用尽全身的力气努力驱使着船离岸,商队众人急的只能跺脚干急眼,想帮忙也帮不上。
终于大船离开岸边,顺着水流开始慢慢加速,船老大吆喝着扬帆挂绳,有年轻的伙计忍不住欢呼了起来。年大稍微稳重点的也把心稍微落落了。大船扬帆顺水而下,此时顺风顺水,进了大江,船只众多,朝廷就无从下手,大家也就安全多了。尤富站在船头望向来时出事的地方,虽说看不清,但看人来人往,乱成一团的样子,想来那大将军凶多吉少了。他也看到女儿与天关没上船来去了别的船只,看来女儿还是聪明的,要是被人看见知道是一起的,说不定又会生出乱子来的。
沐歌指挥那条小船往大船行进方向去,想来父亲也看到自己和天关,行到安全地方一定会停下来等候的。天关此刻已经被再次的打击搞乱了,泪水模糊了双眼,紧闭着嘴不说话,眼望着大将军的方向,想着这亦师亦父,一路陪自己走来的前羽林卫郎将,自己这名义上的叔叔,一幕幕浮现眼前,恨不得一起陪她死在码头。可是他也听到那货郎的弦歌,明白大将军对父亲母亲的情谊,也明白那最后的乃见狡童是让自己不可鲁莽,留待有用之身。可是这一路风霜相伴岂是说了就了的吗?
沐歌看到大船顺流而下放下心来,转身去劝慰天关。好叫他得知大叔这份舍身取死,让得众人得活的心意。刚转身要说话就听岸上有人大喊一声“想跑。哪这么容易。”就见此人一挥手,远处窜来一群战马。旗帜高举,上绘一头黑色雄鹰迎风招展,来人大约有五六十骑,在岸边列队听候吩咐。
“火箭,散射。”那人命令到。
“诺”马上骑士号令统一,点火引弓往大船射了过去。
本就离得不远,这伙箭手又都是善射之辈,所以火箭全部都命中大船,大船上的人急忙去扑灭射中的火箭。还未见效,第二轮就来了。一时间中箭倒地者就有好几个人。大帆还未升足,也已冒火。烟尘四起。既要躲避火箭又要扑救大火,船上是乱成一团。
虞伯和几个善战之人手持兵器在船头击落几支长箭,可惜于事无补,杯水车薪矣。那岸上领头之人看到有人出来抵抗,大怒。“齐射船头持兵器者”众射手调转方向,一轮齐射而下,又有几人中箭掉落水中,虞尤富腿上也被箭射中,只是在绵力支撑。
岸上那领队之人嘴里发出一声“嗤”的声响,一柄长不过一尺的红色短剑从那人手中脱颖而出,隐隐有风雷之色,直奔船头的虞伯而去。虞伯腿上剧痛。眼睛还要时刻关注天上射来的长箭,手中长殳摆动,躲避着。不提防那红色短剑势如破竹,直奔他咽喉而来。等看见已躲避不及,只得低头歪身。修行之人操控的飞剑岂是普通武人可以抵御的吗,登时一击而中,虞伯满脸惊愕,歪歪头想往女儿所坐小船看去,想再看自己的女儿一眼,可惜带着磅礴元气之力的飞剑已经将他额头击穿,大力之下,虞伯被带离大船往水中落去。那头领一击之下,绞杀一人,随手一挥飞剑离体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他的手中。饮血短剑,一击建功,在那人手中好像颤了两下,有种兴奋的感觉。那人随手将剑上血迹擦手,收入鞘中。
船上已经没有人抵抗,大火顷刻间就将大船整个吞噬。随后岸上箭手看样子是不准备放过一个大船上的人,又往水里乱射,一旦有人想要涉水登岸,必是中箭而亡。
小船上沐歌还未等反应过来父亲已经中箭做水,心乱之下一个父亲就要喊出口,这时小船的艄公也被吓得手忙脚乱,风一起舵一乱小船随风乱摆起来。差点将两人掀翻,沐歌那声父亲没有喊出口,却换成了“哎呀”一声,赶忙抓住船帮拉住天关这才稳住了。那岸上的头领听到沐歌哎呀一声,转头看到是两个小孩子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看到惊慌失措的小姑娘那美丽的脸上带着泪痕有些惊讶,又去指挥军卒剿灭大船上的人去了。
这一耽误俩人也都惊醒过来,天关对亲人的离世虽然见得多了,但是对虞伯还是满怀愧疚的,他刚才也看到虞伯中剑落水,那岸上的人如有实质的眼神在他心里留下很深的印象。那就是修行者中的剑师。果然不是俗世之人可以抵挡。
岸上水里全都乱成一团,随着这段时间从各处冲来的兵马越来越多,只不过都围在码头别处,没有人敢到岸上这些先来的骑士附近。那左仲早已经将大将军绳捆索绑,命人押到黑鹰旗下,躬身施礼,语气中带着隐隐的兴奋“末将新任羽林卫执事郎将左仲见过大人,逆贼烛之虎一杯末将擒获,请大人验看。”
“嗯”那人从鼻腔中冷哼一声,却是没有回头搭理左仲,左仲只得在那弓着身子听候指示。
“将大船上的所有尸体全部打捞上岸,有活的严加审问”
“将烛之虎押上随我回咸阳”转头吩咐先头到达的骑士中一人“千刃带你本部与甲乙两什与左仲部在此继续盘查。”马上有一人答应一声招呼听到吩咐的手下众人。自有回都城的兵卒去接应捆绑好的人犯。
“将附近岸上船上所有人等羁押,除去原本就是这里的土著人等,所有人要严格盘查来龙去脉,不详实无有身份证明者,押入大牢,待我回来再做定夺。”
这话一出岸上军马四出窜动,这时候,天关与沐歌的小船已经转悠到一个大船后面那艄公自是不怕,但是他对两个孩子却说“姑娘。我看你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我们是随父母出来游玩的,没想到遇到这事”沐歌和天关已经情绪稳定下来,怕被人看出问题,这艄公疑问正好作答。
“那当官的要把码头所有的人抓起来,这是不管真假全呼啦了啊,小伙子倒是无事,等家里人来领走就是,你这小姑娘要是被抓了,那颗难保什么问题了。这些军兵要是抓了你,,,,”后面没再细说,那意思是女子进去了可就不一定全须全尾的出来了,就是出来了,也备不住出什么样的事。
天关沐歌面面相窥,这可如何是好“孩子你俩会水吧”老艄公那意思是叫他游水跑路。天关摇了摇头。
“我跑了我哥哥可怎办?”
“你回去叫家里人来保他啊”
沐歌这时候可是左右为难了,父亲刚被杀落水,这就两难取舍,跑了去哪找家里人来作保啊。
天关看情势危急,抓住牧歌的手说道“走脱一个是一个你先藏起来,我没事的”说着将脖子上挂着的玉佩摘下来给沐歌戴上,“这是祖父在我出生是赐予,你藏好。如若我出不来你就带着这个回会稽再找个好人家。”哽咽的说着说着天关的泪就流出来了
沐歌虽说是走江湖的泼辣女子这时候也被打击的心乱如麻,知道此时也算生离死别,只得哭着点头应答。
“快走吧孩子顺水不远有个缓滩从哪上岸,这一段千万不要露头。”时间紧迫,那老艄公也是好心催促着沐歌快走。
沐歌看着天关,突然用力拥抱住他,抬头在他脸颊微微亲了一口。“你若活我必等你,你若死,我必不独活。”反身跳入江水,一个猛子扎出好远这才露头换气,天关遥遥对他挥手,嘴里轻轻说到“好好活着,好好活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