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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自古艰难唯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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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关拉开房门就要出屋,这时候沐歌将他喊住,天关心里虽然乱糟糟的但是脸上还是带着笑容说道:“山水有重逢,等我叔侄从岭南回来,说不得要走一遭会稽,那时候说不定能凑巧喝到虞姑娘的喜酒也说不定吧”

    “喝什么喜酒?喝谁的喜酒?聘礼都没下还喝喜酒?回来坐下说话。”虞沐歌往前走了几步将天关赶到一旁,自己却伸手把门拉开,请桃万军回房与与尤富挨着坐下。跪倒在两位老人面前:“沐歌今天许配的是济北桃氏一族,非是什么王公子孙,天关以后乞讨亡命,自有我陪着,假若失事殒命,我虞氏沐歌自会追随地下,惟不过一死尔。他日若饶幸得复大仇,看我不顺眼也可一纸休书,将我送回会稽,我自会陪老父了此平生。”

    听到虞沐歌这段话,斩钉截铁掷地有声。桃万军也顾不得掩饰什么了赶忙说话:“虞老哥虽是江湖草莽,养育的女子大有父风,仁孝侠义。桃氏得此佳妇,实乃万幸。公子夫人在天之灵必定护佑她们一世平安,大事可期。某家代夫人公子谢过了。”站起身来对虞氏父女重重的行了一个大礼。

    自家女自家知,这虞沐歌的性子认准的事情,就是龙王爷发火她也会跟他拧上三天。往时会稽,边外行走,也有年龄相仿家室清明的少年有人为沐歌提亲。但是沐歌从未曾假以辞色。看来这就是命数使然,自己姑娘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身负国仇家恨,却不畏艰险不怕暴露救了大伙众人,而又始终脸上带着笑容一副淡定从容,细眉大眼的少年了。天关在那也是又惊又喜,日后自己又多了两个亲人,在这世上自己越来越不孤单了。

    话都说明了,四个人一起坐下商量下一步的行至。看眼下形势直接去往岭南已经不现实了。所以商量着一起走水路回会稽,毕竟水路上盘查不是那么严格。然后再择机去岭南。

    商量停当,众人就各自回房歇息,虞伯桃万军二人又仔细推敲了一番路上的注意事项,桃万军也告辞回房。

    回房后天关还未睡下,二人又唏嘘半宿这才各自倒卧。

    天亮之后,伙计们收拾车马,早饭之后直接启程,此处离巴郡也已经不远了快马加鞭争取天黑之前赶到码头。

    临近天黑,已经看到码头的影子,江上的船只川流不息,一个接着一个,有装货卸货的,有的已经起锚出行,有纤夫将船拖离码头浅水进入深水,有几艘缺是正在往岸上靠来,一派繁忙景象。

    天关也少见这样的场景,在沐歌的带领下俩人已经脱离了大队往码头跑去,众人看着他俩又是一阵嬉闹取笑,欢笑声中,二人已经离大队越来越远,夕阳下像是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映着余辉奔向远方。

    码头也有哨卡检查进出行人客商收取捐税,但今天却是多了几个陌生的身影。两人绕过堆积如山的货物时,这才看见有好多兵丁在那盘查,后退就显得有问题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盘查众人一看是两个少年男女也未加仔细盘查,而且二人言语也不像秦地或者巴郡附近的口音,一看就是远途之人,所以就放了过去。虞沐歌拉着天关过去后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少女的可爱尽显其中。

    虽然二人安全的过来了,但是还是在时刻关注后面的大队,盘查刁难倒是不怕,就怕有人会认出大将军,毕竟大将军在皇帝陛下身边多年出头露面也不算少,而且军中也是一号人物。想到这里天关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

    桃万军也看到有身穿黑甲的军卒在那盘查,幸亏早就换了装束,再把头发弄乱点,一脸的灰尘拉着缰绳马车遮蔽着,大着胆子低头往前随着大队往前走去。

    他赶的这辆车位于车队的中部,虽说是佝偻着腰低头前行,可是这西北地的大汉身材总是比会稽众人高了几分,有兵丁就拦下他问话,他也只能点头赔笑,却是不敢言语。虞伯就在他后面不远,赶紧跑前解释说他自幼颈部就有疾不能言语,担待恕罪则个,免不了偷偷塞几个大钱通融一二。

    就要通过哨卡之时,哨卡的小屋子里突然出来几个人拦住了众人去路。只见其中一个身穿高领,外披花边皮甲,手扶长剑笑着说道:“烛将军怎么这身打扮,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桃万军被这人一喊心就凉了半截,不是十分熟悉的人打扮成这样是不会认出来的,既然如此那就不需要再掩饰了。他缓缓直起身子抬头看着那人,沉着脸没有说话。

    众兵士呼啦一声就将车队围了起来,长剑出鞘,戟指众人,吓得一众车夫伙计都瑟瑟发抖,这可不是山匪,要是反抗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这众人不知我身份,看我可怜收留我。既然左将军认出了我,那就请左将军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过这些平头百姓可否?”

    “可。只要烛将军将宜春宫诸人叫出来,这些杂鱼小虾本将还没看在眼里。”

    “当日我与陆甲厮杀殆尽,只有我活着,夫人与小公子小公主被乱军所杀,尸首已被我焚化”

    “你这一句焚化我可不好跟新皇和赵大人交差啊,如此就请烛将军跟我回咸阳交代个清楚吧?”

    “新皇?”“胡亥公子先帝遗诏立位皇帝,已经回到都城,这几日就要举行登基大典。一干谋反作乱之徒也已伏法。烛将军就不要再顾虑了。若是首告宜春宫诸人下落,说不定皇帝陛下和赵大人,会对大人从轻发落,官复原职或是封侯拜爵也说不准哦。”

    桃万军也是个有决断的人,知道今天这事很难善了,逃是逃不了了,杀又不是对手。怎么做都是回连累众人,看小公子好歹没和众人在一起还有脱身的机会,也算福大命大了。一咬牙一狠心冲着来人就冲了上去,那些兵士早有防备,看他往前冲来。刀枪并举就冲着他招呼过来,桃万军不闪不避,一心寻死,惟愿以己之身换众人一个活路。那左将军不防备有这么一出,等招呼众人住手也已不及,那大将军已经浑身浴血,想来是活不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