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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冷殇看着清婉,突然露出欣慰之色来。
“不错,有进步,能想到这一层来了”
清婉抬起头,“主子爷,您也觉得此事有蹊跷?”
林冷殇点点头,“爷己命人查过,顾静姝跟郡主是手帕交,那日又一同上山,此事恐怕郡主也……”
他顿了顿,才又开口;“不过,一切还要等抓到那和尚才能下定论”
清婉面上一囧,还好她没猜说是徐韵,这样就显得自己的嫉妒之心太明晃晃了。
若是郡主推波助澜,就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何以那日她才见到郡主府的丫鬟,那秃头和尚就过来了。
若真是郡主,她身份尊贵,想必是不能拿她怎么样了,想到这清婉有些低落的叹了口气。
林冷殇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握着她的手安慰道:“放心,若真是她,爷自会为你讨个公道”
清婉依偎进林冷殇怀里,柔顺的点点头。
林冷殇瞧着自家温顺的小通房,缓缓的从袖中抽出一张红笺纸来。
“打开瞧瞧”
清婉接过笺纸,“主子爷,这是?”
“上头的几个都是爷命人选的好日子,你挑一个,早日抬了位份”
清婉愣了愣,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失了孩子后,她也曾担心过,老太太会为难她,将她赶去庄子上。
后面一想,又不怕了。
自从知道主子爷就是小时候跟她一起玩游戏的男孩,她便相信,自己在主子爷那,是有几分被偏爱的。
既然被偏爱,那便会替她安排周全。
她不担心没有位份,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大概主子爷是怕她失了孩子,会沉浸在痛苦中,所以给她抬个位份,让她欢喜欢喜。
清婉将红笺纸细细打开,上头写了三个好日子,正月二十六,二月初八,二月十二。
都是就近的日子,只比他跟徐小姐的大婚,晚一点点。
清婉看罢,将红笺纸又折起来,“谢主子爷抬爱,这个事能先缓一缓么”
这次她想缓一缓,倒不是说还存了想要个自由身,准备出府去的心思。
而是开始担忧,没法守着跟主子爷的这份情谊像现在这样过一辈子。
毕竟,再过几日徐小姐就要进门了。
到时候看着主子爷跟徐小姐举案齐眉、生儿育女。
己经对主子爷生出妄念的她,能熬得下去吗?
林冷殇拉过她的手,“在担心什么?”
清婉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眸子,心底害怕的事,到底是没说出口。
林冷殇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放心,日子还跟以前一样,什么都不会变”
清婉低下了头,觉得自己如今的担忧可悲又可笑。
想当初主子爷娶妻,还是她劝说的呢。
可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主子爷就是小时候跟她一起玩游戏的小男孩。
主子爷也没送她金豆子和庄子让她安下心来。
现在她后悔了,后悔那时候自己为什么要帮老太太去说服主子爷娶妻。
在清婉犹豫的间隙,外头传来了项甲的声音。
“主子爷,有事禀报”
林冷殇起身,朝清婉道:“你先选,明日再告诉爷定了哪天”
清婉低低的点点头,这样也好,是该好好考虑考虑了。
……
项甲跟在林冷殇身后,本欲马上开口禀报,林冷殇打断了他。
“去书房说”
项甲便闭了嘴,快步跟着林冷殇入了书房。
“什么事?”
项甲恭敬的立在一旁,“顾侯府派人去郊外找线索,查到刘三头上了”
林冷殇蹙眉,“不是蒙面了吗?”
“他手上有刀疤,被路过的农夫记下了”
“连夜送他去边关,在军营里躲一阵”
“好”
林冷殇处理完这件事,又想起那个秃头和尚来。
“那和尚找到了吗?”
“还没有,不过有线索了,奴才查到,那和尚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游僧,半个月前,曾有人在普宁寺见过他”
“好,派暗卫去找,一定要留活口”
“奴才知道”
项甲汇报完后,正准备退出去。
林冷殇招招手,“回来”
“主子爷还有什么吩咐?”
“那国公府的宁毅最近有什么动静?”
项甲一愣,这查着秃头和尚的事,怎么又问到宁国公府去了。
好在国公府的动向,他一向是有在跟进的。
“国公府的大公子过年这段时间,主要负责宫里的巡察,没怎么闲着”
“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并无”
“好,下去吧”
……
第二日一大早,大夫给清婉把过脉之后,让她把利泻下的药停了,可以开始进补了。
清婉也觉得身子己经爽利多了,便让小月去厨房端了补药来。
不管滋味如何,清婉都一概喝完了。
喝完药,清婉拿着红笺纸,无聊的摆弄着。
想了一晚上,她还是没有决断。
扪心自问,她是想留在主子爷身边的,经历过这么多,赎身出府的心思早就淡了。
可一想到留在将军府为妾,就要看着主子爷跟徐小姐携手过日子,心底没来由的难过。
哎,头疼!
清婉强迫自己先停下来不去想,“小月,去厨房看看有什么新鲜的吃食”
“厨房炖了鸡汤,奴婢这就给您端来”
“嗯,今儿不想喝小米粥了,你去看看有没有糍粑”
“好”
小月应了一声,便出了房间。
没多久就端了鸡汤和煎好的红糖糍粑来。
清婉喝着鸡汤,嚼着糍粑,觉得放空了脑子,好多了。
这时在一旁伺候着的小月,似是无意的开口。
“苏娘子,今儿主子爷还睡着呢”
清婉狐疑,主子爷不是一向起得很早么,“怎么了?”
“奴婢听项甲说,主子爷这几日为了追查凶手,己经连着两夜没合眼了,想必是累极了”
“要奴婢说,主子爷待您真是好的没话说,奴婢不解,为何主子爷要抬您的位份,您还这般犹犹豫豫的”
清婉听完小月的话,才想起来这两天,他是既要抽空安抚自己的情绪,又要追查凶手,还要想出报复人的手段来。
恐怕跟顾侯府的一番缠斗,也并非她想的那么简单。
那顾静姝毕竟是侯府千金,主子爷这样折辱她,只是为了给她出口气罢了。
回想起这一路走来,主子爷待她的种种。
无论是遭围杀救她性命,还是有孕后护她周全,就算寻常人家的正头娘子,也未必能得夫君如此相待。
想到这里,清婉看向手中握着的红笺纸,终是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