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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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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血模糊了的视线一点点走向黑暗,一片无尽的虚无。空洞的蓝色眼眸呆滞的盯着前方,看不见也感受不到。没有人会记得曾经有过一个苟延残喘逃亡度日的小子,“好冷~”耳鸣开始嗡嗡的叫嚣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只有凌焰一个人的世界,什么都不清楚记不得除了时断时续的意识就只剩下无尽痛苦的回忆。一场场一幕幕不断的在眼前刺痛着心!

    “爹,我还年轻成婚这事以后再说”自己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看着父亲,“臭小子!你也该收收心好好成家了,我焰华就你这么一......就你们两个儿子。你不成亲是诚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看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父亲。

    “喂喂喂,你别蹭啊,哎哎哎~~”雪烟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你就不能好好睡觉吗!一点睡相都没有。”柳眉无奈的抬起好笑又好气的盯着一脸贼眉鼠眼,本能的双手护前摆出一个正当防卫之势。“什么是睡相?老婆大人你能告诉我吗?”一脸人畜无害的贴近雪烟挥舞着狼爪。“喂喂喂,唉!你你.....”

    不知不觉中,那段天真无知无忧无路的少爷时光走到了尽头。那个倚老卖老的父亲消失了,那个自己无数次渴望的母亲也离开了,从戏剧般的相遇到心心相印的雪烟也离自己而去。所有人都走了,唯有自己.......仍在原地。

    听说人在临死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能豁然开朗,回忆起他自己的人生。凌焰已经记不清楚自己这是第几次触摸死神的羽翼了,没有了可以牵挂的寄托所以自己对于生死看的淡然一片,可刚才的一切又如同当头一棒让如同死灰般孤寂的心再次跳动。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生活吗?”声音冷不防的响起,那种感觉简直就是你在熟睡的时候突然被叫醒。随着声音的出现眼前的昏黑开始撕出一道曙光,柔和而平淡的光照亮了一切。

    脑子一阵激荡,凌焰发现自己奇迹般完好的站在万丈悬崖之上,印入眼帘的是无比美丽的云海日出,当混沌般的天空一点点的褪色首先从东方突然撕破这昏黑一道东方鱼肚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洒满整个云霄,紧跟着一轮血红的太阳缓缓浮起顷刻之间绽放万道金光将着无边的夜搅碎。

    一日之晨,对于如此罕见的美景无意让凌焰陷入了忘我的境界。直到......眼前一个人影的出现,身披袍子背对着凌焰,看不清他的脸甚至感受不到他存在的气息可声音又确实是来自眼前人。

    人影正视着夕阳“安安稳稳的生活,简简单单的日子,你内心不是一直希望这种生活吗?”

    毫无疑问,刚才的一切应该和他脱不了干系。不过凌焰也只能遥望着他的背影与日出,感受不到敌意至少说明他并不是冲自己而来的。“是啊,我期望的明明就是安稳简单的平凡日子。没有刀光剑影更没有血流成河的悲痛。”

    简单的将自己心中所想的告诉眼前人,而人影的迟疑也落入了凌焰的眼前。

    “既然你一心期望安稳,又为何要苦苦与自己折磨自己。你大可安安稳稳幸福的在那里生活——可你却没有,这是为什么?”人影披风一挥,刚才凌焰经历的一幕幕全部再次上演!

    “刚才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更为费解的是明明是幻境可感觉却是如此是真实,能感受到痛更能感应到眼前人的情感。抛开这点不提,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才是凌焰想要知道。

    人影沉默了片刻,“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而已,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明明想要的生活就在你眼前为什么你的反应又是如此的复杂,还是说你心里想要的是别?”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毫不避讳的直接开口回应人影,深沉的看着日出任由柔光照在自己身上深吸一口气。“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我想我需要谢谢你。”

    人影好奇的开口“告诉你现在的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一直以为我想要的只是简单平凡与世无争的生活,每天能和心爱的人一起生活和亲人一起吃饭。就这样简单的过着,没有刀剑血流更没有痛苦哀伤。我一直认为这才是我想要的并且一直坚信可是.......在经历了刚才的那一切,我发现我竟然有些迷惘了。当我真正身处自己想要的生活时感觉到的并不是快乐与喜悦。

    正好相反,心里不断涌上疑惑迷惘,开始认真的反思这真的是自己所希望的?家人安好我真的很高兴可除了高兴我说不出什么.......”日出的光晕一点点放大柔光一寸寸洒满天地。

    人影依靠在巨石上“你本该可以过上如自己所想的幸福生活,可是你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对于这个问题凌焰只能摇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感觉所有的一切令我很不适。我想,可能从一开始我不过是那这个可笑的理由作为逃避现实自欺欺人而已。”

    “你身处自己所希望的却没有任何特别的珍惜感,你到底想要什么好好想想吧.......”人影转身走向万丈深渊“到底是命运在折磨你,还是从一开始你就在折磨自己。再次想想你真正想要的!这不是欲·望,而是身为人最基本的渴望,你想死,随时都可以但就这么窝囊的死去又同那蝼蚁有和区别!”

    人影说罢纵身跃下万丈深渊,在谷底不断回荡着“活下去!再次找到活着的意义,比如......你的爱人!”

    ——“你说什么!”疾步冲到悬崖边可早已什么都没有,太阳最为较弱的时候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傲视万物的威严。还来不及开口再问,眼前的千峰万仞突然轰~的一声如纸一般被撕碎。天地华为昏黑.......

    手臂莫名一阵抽痛~天旋地转。耳鸣再次袭来,由远及近越来越大,清晰!到最后感觉胸口难以忍受的撕痛。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如果被王知道了,你,我,就要为了这一句死尸搭上性命!”

    “他还活着,我们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况且他伤成这样........总之,能救则救!”

    “你总是这么天真,连是谁都不知道万一......”

    耳边两个声音在交流,似乎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手指费力的动了一下,艰难的撑开千斤重的眼皮。

    想睁开却无力,模糊的昏黑刺出一丝微弱的光依稀只能看到两个人影。随即耳鸣再次响起眼皮就跟磁铁吸引一样闭上了,亦不知过了多久等到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在本能的生理作用下,肚子敲了醒钟。睁开眼这一次能够清楚的看清,自己应该是在某间房里。刚想动全身立刻撕心裂肺的叫嚣,急促的呼吸迫使肺部紧缩引起咳嗽,不咳不要紧这肺部咳嗽直接牵扯全身一呼百应。差点昏厥过去了。

    除了像个木乃伊一样躺着凌焰发现自己现在连动跟手指都做不到。干笑的摇摇头,看来自己的命还真是硬,万花丛中过的资本凌焰是没有啦,可这万仞丛中过还能捡一条命的除了他凌焰还能有谁?如搁浅的鱼一般极力扫视四周,尽管十分有限但大致的布局已经了解。

    雕栏窗台,布局简单房内座椅整齐干净。仅凭视野看到的这些加上这要死不活的身子凌焰敢断定这次应该不可能是幻境,涌上脑子的第一个念头“被救了?”侧脸看着手臂上又是密密麻麻的绷带,双眼呆呆的盯着床顶。心里感慨啊:搞成这样都能死里逃生看来老天还不想让我太早解脱。

    片刻的自我安慰后摆在凌焰面前将是一个严峻的问题,那就是这具身体必定是千疮百孔。从醒到现在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某些部位,勉强捡回一条命但这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最多留着一口气。

    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人更没有声音一片安静,什么都不能做的凌焰此刻还处于那场死战中。本以为抱着必死的决心吞下螭丝丸就一定能将凌傲等人同归于尽,没有想到.......结果却是如此的大失所望,即便是依靠药效如此爆炸的药物都无法伤及凌傲等人一根头发反而因此差点配上性命。想到这,心口一阵压抑!可此刻除了咬咬牙又能做什么。

    总之虽然痛惜但至少自己活着,只要活着就一定有机会。哪怕自己已经全身瘫痪!蓝白色的眼里再次闪起久未出现的光芒。闭上眼睛,不再去理会这是什么地方自己对着自己不断暗示“静下心来,凌焰~”身体动不了,这样也好。

    能在多方的绞杀中苟延残喘活下,凌焰也并非什么收获也没有。暂且抛开眼前的种种艰难,心逐渐一点点的沉寂平静下来,让那原本波涛汹涌般的心神一点一点的趋于平静。在夜魇掌控身体的这半年里,凌焰虽然在逃避但之前那急躁的性子早已在这半年的死灰孤独中消磨殆尽。冷静下来的人永远要比一头只会狂吼急躁的老虎要可怕。

    闭上双眼用平静的心,开始从头到尾一点点的回顾这次死斗。非宁静无以致远~这句话永远都是对的,面对死亡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在死亡边缘多次徘徊的凌焰又怎会没有收获,很快就发现了自己在战斗中所出现的种种致命缺点,首当其冲的是盲目,一见到凌傲自己便被愤怒乱了心神,出手杂乱不计较后果。没有计划,缺乏观察实战经验严重不足。在反复的回忆与生死边缘去发现不足。所有的潜在因素早已注定了刺杀凌傲的胜算微乎其微。

    凌焰不想骗自己,但所有的问题都是从一处来。那就是——实力的差距!在服食了螭丝丸拥有足以灵霸的情况下要杀死在场的那几名有心无力的灵狂本该是易如反掌,可结果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巴掌!那就是拥有强悍的灵压如果不懂如何运用就是一个无法利用的金矿。

    无论多么疯狂的攻击都不过虚有其表,照样给人家捅了几刀。越是细细回忆就越发现自己的愚蠢!于其说战斗情况不如是各自的战斗方法,这次绞杀凌傲为了追杀自己动用了数名高手还有虹皇阁以及朔阁,这些人的战斗方法千奇百怪可目的与效果都同样致命。自己将暴走的灵压注入刀刃砍向同样包裹灵压的刀刃,发现尽管自己的刀上有更多的灵力却不如对手的锋利。印象最为深刻的是与初晴暮的对峙。

    她的刀表明只有纸糊一样淡淡的灵压光芒可锋利的程度却可以切开层层包裹的灵压借助力道弹开短刀,在灵压悬殊的情况下丝毫不落下风。实战经验自己不及对手修为实力也是如此,对于灵力的理解及运用更是知之甚少。初晴暮的战斗方式在凌焰开来需要借助兵器才能发挥到最大效果,对于灵力的运用就凌焰自己所见到的,唯有朔阁人。

    徒手将灵力汇聚成肉眼可见的高压缩能量通过灵压与空气压缩的瞬间爆发力,松时柔软无力动时刚劲雄浑........之后又反复的回忆研究数十名黑衣人的招式。又结合了夜魇的强悍硬拼,梦峋的灵压爆体威慑。所有能记起来的人构成了一副独一无二的战斗招式。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有谁能想到这场死了逃生的凌焰竟参悟出了一个只属于自己的战斗方式。活下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没有实力即便有逆天法器到了手中也不过废物一件。在冥思中,不知觉已过半个时辰,在这半个时辰内,自己将全身各处都感觉了一遍。脸上那就跟丢了二百五一样,问题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许多倍。

    灵力之原生灵之根的灵源崩裂破碎出巨大的裂缝导致体内灵力无处储存泄露,还谈什么修炼。祸不单行,灵源碎裂引发灵力暴走,全身经脉尽断骨骼断裂血气逆流血管堵塞。种种的种种都是十万个草泥马,灵源的重要性等同于飓风的凤眼对控制体内灵力护心肺有无法取代的重要性。任何修炼者,任何修炼形式都必须依靠灵源这个媒介才可引动灵魂转化为灵力。

    可现在,灵源裂了,情况很糟糕真的是初了一口气和死了没鸟样。深呼吸,平复下万马奔腾的心情常试性的将自己的意识引伸进入体内并从头都尾每一根手指都来回检查。小心翼翼的探入体内,由于灵源位置的特殊性任何大意都将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一寸一寸的开拓着,边探索边将所遇的素乱灵力疏导淡化使其华为气体笼罩全身稍微滋润下身躯。

    在心脏下几厘米一个宛如小飓风般的形状在一点点的向外释放松散的灵力,而在飓风的中央有着一粒米粒大小的液滴,可不要小看这一滴,不知道经过多少次高度提纯凝聚才能出现。将虚无缥缈的灵力华为可见可触的液体这对于灵力的运用要求十分苛刻,至于有多苛刻。就好比要你用一根针的针尖去刺破气球而不能让气球爆炸。

    接下来的功夫就是将着一滴粘稠的液体灵力从飓风中提取出来,修复灵源虽然是当务之急可困难的程度绝对不是十天半个月能搞定的,于其这样且不如用这滋润身体。提心吊胆的将液体变为蛛丝从上一丝丝的拉出来,小心翼翼的注入破裂的经脉。

    液体灵力蛛丝一导入,破碎断裂的经脉一阵冷颤又涌来一股热流噼啪的疼痛开始针刺般一寸寸放大。冷汗闭眼咬紧牙关,这一滴的液体灵力可是平常灵力的高度浓缩体一入经脉迅速蒸发笼罩周身穴道经脉,讽刺的是痛感神经似乎已经习惯了疼痛。尽管疼痛难耐却也不至于昏厥,汗水连着喘息在无息的释放。从心肺的护心经脉涌至双臂直通掌心五指再下双腿贯通脚底。

    上星、日月、太乙、三处穴道率先打通之后是太白、昆仑、承山、大陵、丘墟、贯穿合谷、阳溪、水沟、尺泽、天池、极泉、小海、四渎。人体主要穴道打通之后,阻塞的血管再次恢复顺畅新鲜血液的输送使得身体的感应终于恢复正常。在接下来的在一次又一次的融合冲撞滋润修复中,废墟一般的经脉总算是各自回归正位。艰难的修复工作终于完成,疲倦再次涌上心头,仅存的一点灵力也消耗殆尽了。

    再次陷入沉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狂风夹杂着冰渣狂扫整个冰雪世界,诺达的冰湖面上屹立着整片大陆上的另一股势力,朔阁!

    冰雕殿内空荡荡的残留着三四个人影,王位之上少年手持王权象征的法杖头戴顶冠。青涩早已被成熟取而代之,脸色沉重的盯着在场的竹月,梅芳。宫殿内笼罩着一股无法言表的压抑!

    起身,言逾步履沉重走到二人面前看着她们一字一顿问道“你们确定他真的死了?”话语很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恐怖。竹月站在一旁沉默不语,感受着来自眼前这个男人的危险。一到朔阁竹月她们第一时间来找言逾,将此次关于凌焰的所有事情都仔细的呈报,包括他死于乱刀之中的‘事实’

    梅芳则随性的看着言逾,嘴角勾起无奈颇为可惜的开口打破着难以忍受的氛围“我到的时候,他的确已经葬生与乱刀之中,心脏已经停止了。”

    褐色的眼眸内无声的蒙上一层阴翳冷漠的双眼划过两人“梅芳竹月两位长老,你们应该知道找到公主对于我,我们来说有多重要,如今唯一知情的人你跟我说他死了!”权杖直接刺入冰面,从他嘴里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没有一个不是在宣泄此时的愤怒。

    “抱歉,我们尽力了。”竹月脸色愧疚不去正视他,梅芳摇摇头“言大执事,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我们。”

    攥得发紫的指关节一点点拧紧权杖,杀意满的从眼中溢出来。若不是竭力克制自己言逾早就掀桌子了,而这件事失败的确也不能怪她们。稍微平复呼吸“这件事虹皇阁作何态度?”

    竹月迟疑了片刻随机将所见到一一道出,言逾的脸色也越加暗淡微微咬了牙齿。

    “虹皇阁的确已经归顺了煞魔都!”梅芳接上话题“我本可杀了那几人可戴迪辉力保他们最终让他们逃了。”在战后放出的冰锥一开始就是瞄准了煞魔都的人,若非戴迪辉的障眼法现在梅芳手里多的可就是几个脑袋。

    “好......很好。”言逾冷笑着“他当真我不敢动虹皇阁不成!”看着梅芳“长老您认为此事应该如何解决?”反问着梅芳。

    毫无征兆的反问引得梅芳先一愣,随机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其实也简单,要么让虹皇阁降,要么让这三个字永远消失~”舔了舔唇间温柔的将自己的解决方案奏上。

    “很好~”深吸一口气,眼角划过时却无意看到陷入思考的竹月。

    “竹月长老,您在想什么?”

    竹月干笑两声,脸上随机有些费解,看着言逾和梅芳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可能是我的错觉......”眼神凝重的看着二人“我好想从那个孩子身上感受到了兽血的气息,但,又和我们不一样。”柳眉皱着。

    听到这句的两人都一顿,梅芳有些难以置信的笑着“那可能真的是你错觉。”

    “算是吧......”尽管竹月这么说可她的脸色却并不怎么轻松,因为那种兽血的感觉让她明白如果,如果是真的,事情就麻烦了。

    已经恢复平静的言逾翩翩有礼的问着“长老看来很疑惑,说出开说不定可以解决。”如绅士一般和之前的那个言逾简直判若两人。他穿着简单的白色礼服举手投足间充满了贵族特有的气质。

    有些不确定是否要告诉他们,竹月有些难以抉择的递给梅芳一个眼神。梅芳很默契的点了点头,这么多年的血缘关系早已培养出了默契。脸色沉重的竹月看着言逾“那个孩子,我不但从他身上感受到了类似兽血的气息而且.....”

    “而且?”

    “我还从兽血中感受到了一股气息尽管十分微弱,但我有七成的把握那感觉应该是,圣魂傲影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