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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黎扬经纪人故作无所谓的耸肩,“网友都说没有看点。”
是的,网友说没看点。
但没说他们不看。
按照闫鹭还有节目组这一路高涨的人气,只要两人没多大差错,节目热度依旧会很高。
最重要的,闫鹭的那位编曲简仲友,那是真正的艺术大师,还有没有出现过的词曲作者,虽没出现,但名字已经响彻音乐界。
黎扬低头,慢慢将扣子扣上,没有说话。
他出道就以“贵公子”人设出圈,闫鹭当时因为歌曲被全网黑,工作室担心影响他的形象,权衡之下还是放弃了这次机会。
“怪我,”经纪人盯着手机,叹息,“我当时不该让人打那个电话的。”
雪中送炭,相识微末这种感情太难得。
现在他们也只能期盼,《来吧朋友》不会大爆,这样黎扬跟他心里倒也会好受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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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朋友》一经官宣,热度不下。
各大视频自媒体都在蹭这个热度,分析儒雅的梅亦跟冷美人闫鹭两个人凑在一起能干嘛。
湘城,电器城。
白蔹脱了外套,只穿着盘扣衫,下车后伸了个懒腰,悠哉地寻找电梯标志,另一边,姜附离拿好钥匙下车。
“这边。”白蔹已经走到中间,她朝左边抬了抬下巴,声音懒洋洋的,看到拐弯处的电梯了。
手机响了声,还是上次江京的电话。
要不是对方是江京大学的人,怎么说都与她同出一脉,白蔹是有点想拉黑的。
“同学,”手机那头的男声已经无奈了,劝了这么久,实在劝不动,眼珠子一转,“有个app前十的纪念品,你留个地址我寄给你?”
白蔹等姜附离走过来,笑了笑,“不用。”
“啊,”对方声音有些可惜,“是我们第一任校长的孤品文创呢,小铜人儿……”
第一任校长……
白蔹手一紧,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的人,“可以自取吗?”
“啊?”对方没听过这要求,一愣,“哦,也行,我给您地址……”
他很快地报了一遍地址,然后又道,“是不是太长太复杂了?哈哈,我加你个微直接发详细地址给伱。”
“谢谢,”白蔹慢腾腾地道,“我让我舅舅过来拿。”
很显然她记住了。
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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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傍晚,电器城人流比平日多。
白蔹跟姜附离走出电梯,就迎来不少视线。
二人脊背挺拔,都是极为惊艳的长相。
“二位……”销售员看到这两人进来,明明人在商场,却仿佛瞬间被阳光晃了眼,不确信道,“是来买电视的?”
白蔹是穿着盘扣上衣,下面是蓝色校服裤,左耳戴着白色耳机,手上松松拿着个华米手机。
闻言,朝销售员礼貌的笑着点头,“对。”
姜附离跟在她身后没出声,他日常生活枯燥乏味,陪他最久的就是书籍跟电脑,呆的最多的也是实验室。
他敛着眉,一惯的高冷。
销售员看着白蔹眼前一亮,带她去看电视,跟在后面一通介绍,因为两人气度不凡,她下意识地带他们去了高价区。
白蔹看着价格,微微偏头,“有没有便宜点的?”
销售员稍愣,又立马带他们去后面,“这里售价比要很高……”
白蔹点头,看着电视机看不出什么。
身后,姜附离拿起旁边的说明书,他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整齐,随手翻了两页看数值,便又放下:“分辨率太低,不行。”
下一个。
“这个尺寸太小,不适合你外公家。”
“刷新率太低。”
“它都不支持HDR,为什么要买它?”
“……”
销售员一开始还咔咔给白蔹介绍,到后面,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若不是姜附离本身让人畏惧,她恐怕都要骂出声来。
“好了闭嘴姜少爷。”白蔹看他一眼。
然后指着一个姜附离没有骂的很厉害的电视机,“谢谢,就这个吧。”
姜附离只跟在她身后,目光转向旁边他觉得还凑合的标价爆款9999的电视,挑来挑去,他觉得这个还行。
他看9999的目光太过明显。
白蔹伸手,用手机戳了戳他的胳膊,懒散地警告他:“你买下来试试。”
姜附离十分艰难地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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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蔹买完电视机就带回去。
纪衡在院子里绣着花,看到白蔹拿着一个纸盒进来,姜附离懒懒地跟在她身后,臂弯里挂着个黑色书包。
“这是什么?”纪衡放下针。
“电视。”白蔹把电视机放到客厅,把左边一个柜子上的烟草跟一堆乱七八糟的电线,还有大白菜抱枕取下来放到旁边的椅子上,准备在这摆电视机。
纪衡跟在他俩身后看了眼。
把抱枕拿回到房间。
以前他的住处东西少,除了锅碗瓢盆桌椅,就是烟草跟烟袋,现在大厅里不是抱枕就是姜鹤的拼图,还有白蔹捡回家、拆掉的奇奇怪怪的电机、铜线。
甚至前段时间库房还有一个小型机器。
纪衡觉得他的院子快被挤炸了。
“纪叔,”外面一个绣娘走过来看了眼,笑,“阿蔹给你买电视了啊,以后家里就热闹了,我早就说你没事多看点电视。”
纪衡拿着烟袋,“嗯”了一声,他看着姜附离在翻说明书装电视联网。
以前纪衡这是没网的,白蔹来了之后他怕年轻人没网无聊,特地给院子里装好网线,现在倒也方便装电视。
电网这些东西白蔹不太会,就在一边看姜附离装。
电视机操作不难,装好之后,姜附离打开电视。
在白蔹出去拿东西的时候,漫不经心地给把所有年费会员都开了,大概六个。
白蔹拿着两个纪衡做的靠背椅子进来,就看到姜附离收起手机,她放下椅子:“干嘛?”
“没什么。”姜附离弯腰,慢条斯理地拿起遥控器。
她要是知道他开了差不多是这电视价格的会员……
姜附离轻咳一声,然后把纪衡叫进来教他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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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姜附离回去之后,白蔹在旁边的小房间忙活,外面,纪衡在与纪邵军视频,向他展示客厅里的电视。
沈清凑过来一看,就看到纪衡这边的电视上播放着广告:“爸,您买电视了?”
“阿蔹买的,”纪衡吐出一道烟圈,脸上有很淡的笑意,“她有个朋友的综艺下个星期天要播,你们记得看。”
手机另一头,纪邵军脸上也罕见的露出笑意。
楼管家跟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坐在对面,没有打扰他们一家人的团聚,两人静静听着白蔹还有个混娱乐圈的朋友,不过没太在意。
直到纪衡问起他,他才抬头跟纪衡说话,“纪先生天赋很好,您怎么当初让他去学艺术?”
说着,楼管家有些可惜,纪邵军很聪明,几乎一点就通。
纪衡没说话,纪邵军开口,“是我自己喜欢艺术。”
“我知道,就是感觉太可惜了,您要是在慕家长大,从小就能得到最好的资源,”楼管家说着,不由感叹,“可能会与慕穹少爷一起搞研究……”
慕穹少爷?
纪邵军跟沈清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慕穹少爷是二爷的独子,慕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提起这位,楼管家目光炯炯,“少爷他一路跳级,22岁直博,门萨成员,那时我们慕家多风光……”
说到这,他就没再说了。
纪邵军知道慕家年轻一辈几乎全都没有了这件事,他没有问下去。
沈清就把手机拿起来,转移话题,“爸,阿蔹呢?”
她将手机拿回房间跟白蔹说话,白蔹的声音隐隐传过来,“舅妈,你跟舅舅明天能帮我拿个东西吗……”
等人进去之后,楼管家才看向纪邵军,“你爸为什么不想来江京?”
他问的是纪衡。
“他不会离开的,”纪邵军将一份文件合上,顿了顿,又道,“不过那是以前,如果……”
“怎么说?”楼管家坐直。
“你知道阿蔹,我爸这么多年对我妹都没低过头,但她不一样。”
如果白蔹劝他,他会来吗?
纪邵军也不是很清楚,但纪衡跟青水街有太多不可割舍的东西。
“外甥女?”楼管家想起来白蔹,但印象不深,“我记得,她是不是高中生?”
“嗯,”纪邵军颔首,“她马上要高考了,她到时候来江京,我爸可能放不下心。”
楼管家颔首,他跟纪邵军说完今天的任务,才出门。
出去后,身边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才好奇,“纪先生的外甥女?”
“现在在湘城,”楼管家回答,纪邵军回来后,他们只查了纪邵军跟纪绍荣的资料,至于沈清白蔹这些人,他们都没怎么查,“今年的高考又开始了啊。”
没多聊白蔹,话题很快转到其他地方。
“今年旁支只有一人参与高考。”中年男人轻声道。
“不奢望他能跟慕穹少爷一样能取得头名,能拿个前十也算是慕穹少爷在天有灵。”楼管家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下了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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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六点。
白蔹起床打开房门就听到大厅里隐约传来电视的声音。
纪衡今天起得很早,他煮了粥,买了油条跟蛋饼回来,正坐在大厅里地方电视台的新闻。
今天迟云岱要亲自看张世泽,白蔹跟姜附离就忙里偷闲。
白蔹慢悠悠地刷完牙就去旁边的小房间,房间里放着雕刻机,旁边散落着一堆她拆下来的其他工具。
纪衡每每找不到东西都会来这里淘。
她坐在小板凳上,机器台上放着两块差不多的晴底翡翠,水头很足,几乎一厘米的厚度,也能透手,但因为有裂缝跟一小块黄翡,都是瑕疵,所以出价不高。
两万块,对方可能看到毛坤不敢出高价,拿着原石原价给毛坤的。
两块翡翠已经出坯,寿仙公跟麒麟的主体边线完全勾勒出来,大致形状已经推出来,高低点清清楚楚。
白蔹拿起一块翡翠,伸手在这坯子勾勒寿仙公的主体细节图。
很巧妙的将寿桃画在了那一点黄翡上。
她绘画技术向来不错,只是雕刻技术没跟上,这半个多月一直在研究玉雕机器,她画完便用三角钉将边缘勾勒出来。
白蔹画的好看,但雕出来的,只能勉强称得上像,不算好看。
她低头慢慢勾完大致轮廓,又修了几下才放下这块玉佩,觉得今天只能到这里,不然要毁,这作品到今天还没毁,完全是因为价格高,她不敢用力。
推门出来,一眼就看到姜附离站在榕树底下。
八点还不到,阳光不算大,光点透过树叶零散的落在他脸上,几乎整张脸都落在了阴影里,他穿着白色休闲服,左手卷着一份打印纸,慢慢敲着手心。
“我看你一直没出来,”他背着阳光,站在树荫下,不紧不慢地开口,“还以为你看电视忘记了。”
他看着白蔹,浅色的眸子很专注,只是没看到,所以就过来找了。
白蔹难得迟到。
跟纪衡说了一句之后才同姜附离离开。
等人走后,纪衡身边的阿姨才笑着开口,有些感叹:“纪叔,你看小姜真不错啊,还有阿蔹,之前小沈生病的时候你看她比你都还稳得住……我家那个要是有他俩百分之一省心就好了。”
纪衡放下针,闻言,只笑笑,没说话。
白蔹姜附离他们都不算大,放到社会里也才是闯入社会的懵懂青年。
经历过如此之多的纪衡很清楚,没有人天生下来就是战无不胜,凤凰涅槃,人生要经历怎样的大起大落才能达到这种状态。
至少经历了这么多的纪衡觉得自己似乎都没他俩那般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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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江京。
沈清跟纪邵军都起得很早,纪邵军上完培训,就向老师请了假。
他跟沈清来江京这么久,在没培训、没课时都很少出去,这是第一次向培训的经理请假,经理愣了一下,很快汇报给楼管家。
楼管家电话来得很快,纪邵军刚出门,沈清在不怎么熟悉的查公交车。
“你们是要出门?”纪邵军每天都有人专门教他东西,只有双休时,公司的经理才有假教他实操,楼管家很意外纪邵军请假,“是有什么急事吗?”
“对,”纪邵军昨天晚上休息时,才从沈清那知道,白蔹让他们帮她取样东西,“阿蔹有个东西需要我们去拿,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