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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热的高气压逐渐散去,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了下来,滴滴答答的敲在地面上。
黑暗中,一身黑衣的蒙面侠闯入了闺房,乌黑色的眼睛,狡猾的转着,手里握着的是一枚银色的匕首,在幽黑的雨夜中显得更加锋利坚韧。忽然,男子一个扬手就朝着床榻上的女子刺去。
早在他潜入房间时,林烟就醒了,混迹战场多年,防备心她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于是巧妙的一个翻身躲过了匕首的锋利,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腾空而起,可没想到对方居然在混乱之中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反手钳制扣在了胸前。紧贴的身体让她感受到了身后男子灼热的体温,暧昧的呼吸一阵阵的轻抚着她光滑的后劲。这样的气息太干净了,完全没有那种浸淫杀戮多年的黑暗、空洞和绝望。这样的距离太暧昧了,完全让她忘记了此刻的危险而沉浸在剧烈的心跳声中。
蒙面男子诡异一笑,嘴角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手上的力道一松,消失匿迹。
林烟立马想追上去,却发现对方迅速的毫无踪影。
黑暗中银色锋利的匕首,是想置自己于死地?
可刚刚反手的僵持却证明了对方的力量完全在自己之上,要想让自己毙命,完全可以那时下手。
所以,对方的来路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倘若是林大夫人或者林婉儿的人,占上风的他不完成任务是绝不会就这样轻易溜走的,否则如何交差?倘若是其他人?想到这里,林烟就全身发麻,除了大小格格巫难道还有伏地魔不成?
男子灼热的体温和暧昧的鼻息仿佛还萦绕在周围,伸手摸了摸光滑的后颈,热的发烫,也不知是自己的手烫还是脖子烫。
回到睿王府的萧景睿,静偎在窗柩处。窗外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身侧是被雨水打湿的夜行衣。
如猎鹰般的警惕性,风驰电掣般的反应性,矫健利落的身手,此人绝非凡人。若不是自己数十年的修炼内力深厚,今日的交手怕是要落了下风。
还有……
还有那宛若水莲的睡颜,洁白的皓腕,光滑的脖颈和幽幽扑鼻的药香。
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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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把伏地魔驱走,格格巫又找上门来了。
林烟刚洗了把脸,穿戴整齐,吃过早餐正准备上街坐诊,林大夫人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就杀了过来。
“天干物燥的,不知林夫人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林烟带着碧环出门迎了上去。
“哼,有何贵干?问问你家丫鬟。”
林烟和碧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头雾水。
“碧环你别装了,昨天我看你从林夫人阁中出来,手里拿着的是林夫人的琉璃玉凤钗。”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林婉儿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装腔作势的说着。
对于冒出来的无端指责,碧环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对着小姐一个劲的说:“不是我,小姐不是我,我没有。”
好一个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看对付自己毫无成效,魔爪就伸到碧环那去了?想来一招杀鸡儆猴?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通风报信,吴管家跟着林丞相朝着人群走了过来。
有父亲在场,林烟立即轻松了不少,她伸手轻轻拍了拍碧环的肩膀,细声安慰道:“没事,我相信你。”
你说碧环偷鸡偷鸭还有点可信度,偷一枚昂贵的钗子能有何用?不能吃不能戴的还要提心吊胆被人发现,无父无母,亦无兄弟姐妹,唯一的奶奶早几年就去世了,就连卖了也没地方花。她这小阁虽算不上多么雍容华贵,吃饱喝足穿暖还算是基本配置。像是打定了主意一样,只见林烟一个健步上前,在众人对面而立似一颗挺拔的小白杨。
“林大人,捉贼捉赃,这是千百年来的规则。既然你说碧环偷了你的琉璃玉凤钗,那么总要拿出证据来,你说是吗?”
似乎是有备而来,林夫人眉黛轻佻,脱口而出:“好一个捉贼捉赃,你们若是不心虚,派人搜查一番自然水落石出。”
“请便。”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丞相看着双方各执一词,而女儿又落落大方的模样,只好对着侍卫吩咐到:“搜吧。”
父亲的话音刚落,林烟就后悔了起来,林夫人这只老狐狸哪是林婉儿那般低段位的心机城府,倘若诚心栽赃嫁祸,必定做好了全套功夫,保不成早命人趁自己在外坐诊将赃物藏匿于房内。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反悔早已晚了。林烟一边心提到了嗓子眼,一边大脑飞速运转想象倘若证据确凿下的说辞。
浩浩荡荡的侍卫硬是将她那小小烟云阁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出任何蛛丝马迹。
兴师动众的带来大队人马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想而知现在的林夫人心里必然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林婉儿!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亲眼看见碧环手里拿着琉璃玉凤钗从我阁内出去?”
这见风使舵,金蝉脱壳的速度,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要不是碍于场面,林烟都想拍手叫好了。
林婉儿面对林大夫人的质问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我…我…我”的支支吾吾,半天硬是挤不出一句话来。这背黑锅的倒霉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道理她怎么就是不懂呢?
“都给我消停了,大清早的就没完没了,我林府还要不要过日子了?你,你,你全部给我滚回去,谁要再给我无生事端,家法伺候。”眼前这出闹剧整的丞相是心里也难受脸面也挂不住。
丞相一下令,其他人哪还敢吱声,大小格格巫夹着狐狸尾巴就迅速撤离了。
“烟儿啊,你先别去医馆,来大厅一趟。”
格格巫暂时走了,可林烟的心却没有轻松起来。今天发生的一切太诡异,实在配不上林大夫人的手腕和城府。没有有力的证据撑腰就无端栽赃,这谎言也太容易戳破了,等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要是林大夫人的安排,那她这几十年的饭也算是白吃了。可事实却是侍卫将自己的烟云阁翻了个底朝天,硬是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看来真的是上天保佑了。
“爹。”不敢有任何的怠慢,稍做休息林烟就赶去了大厅。
“烟儿啊,过来。”父亲朝自己语重心长的招了招手。
平日里,父亲总是忙于朝政,见面的次数可谓是少之又少,今日促膝而坐,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根根细纹已然悄悄的爬上了父亲的脸庞。
父亲执过林烟的手,将自己满是老茧的手盖了上去。“烟儿,为父知道你苦,奈何你娘走的早,平日里你也受了不少委屈。但家和万事兴,希望凡事你能多忍忍,有任何的情况发生为父绝对公正严明,不偏袒任何一方。”
年过半百的老人,唯一盼着的也就是儿孙满堂享天伦之乐。自家后院发生的任何不悦都是他心头的痛,这把年纪了真要再出什么幺蛾子,这老脸怕是真的挂不住。
林烟理解父亲的苦衷,口里回答的好好的。可她心里明白,如今不是她不想好好过日子,而是有人不肯放过自己。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
夹着尾巴悻悻而归的林大夫人现下简直是火冒三丈,出了个这么大的糗,让她以后如何在林府立足?还好有个背黑锅的林婉儿,否则自己今日如何全身而退?
说来也怪,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下套,她却总是能够死里逃生,化险为夷。
中箭死不了,胭脂毒不了,连她身边的丫鬟都治不倒,她到底是真的有九条命,还是有高人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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