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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星听了这话,脸色一白,却还是忍不住辩解:“对不起,我……我是昏了头,但是……”
钱钱满脸失望,打断了海星的辩解:“这种大是大非的事上,没有但是!我会尽快搬出来的。”
海星大惊失色:“不要啊钱钱,家人需要这个房子。”
“可惜租房子的钱太脏。”钱钱说完这话扭头就走,海星看着钱钱的背影满脸沮丧,却不能出言挽留。
侯志荣回到公司后,整个人反而轻松了不少。他虽然担心侯爵知道自己和钱钱的事情,但是海星深爱钱钱,为了钱钱的名声作想,他应该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侯爵的。
包小涵离开一次之后,再回来确实要尽心尽力了许多,加班加了几个通宵之后,终于把设计方案给弄出来了,新方案甚至比上一个方案还要好一些,多了创新点。侯志荣对此很是满意。
只是,设计方案的事情解决了,侯志荣还有别的方面的担忧。从会议室出来,财务总监就找到了办公室。
财务总监汇报道:“山东那个工程的尾款一直要不回来,侯总,现在咱们已经没钱付货款了。”
“那个工程不是早结束了吗,怎么尾款还没追回来?”侯志荣皱了皱眉头。
财务总监道:“公司派人去过好几次山东了,差旅费都花了好几万,他们就是拖着不给,我看是陷入了三角债。”
侯志荣脸色有些难看,沉默了一瞬,他问道:“侯爵那房子还没抵押出去?”
财务总监回答道:“赵总这两天一直在跑这个事儿,还没消息。”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敲门声,进来的人正是大马猴。侯志荣问他:“正说你呢,房子的事怎么样了?”
大马猴脸色不是很好:“现在的房屋市场真让人摸不透,那么好的房子被压价压得那么厉害。我谈了好几家中介都是开价过低。”
“开多少?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快。”这种情况,也是在侯志荣的意料之中的。
大马猴道:“300万。比我的心理价位低了一半还多,更别说它本身的价值了。”
财务总监皱了皱眉头:“300万也不能帮咱们撑太久。”
大马猴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一直在和中介公司扯皮。”
侯志荣沉默了一瞬,然后开口道:“最迟这周五,我们已经耗不起了。”
“好,我尽力。”大马猴叹了口气。
财务总监也道:“我亲自去趟山东,看能收回来多少。”
侯志荣点了点头,正在这时,有人敲门。
包小涵进来谄笑着道:“侯总,忙着呐!”
“哦,结束了。”侯志荣对大马猴和财务总监道,“你们先去忙吧。”
等到两人走了,包小涵才开口说明自己的来意:“侯总,新方案确定了,这个设计也就算告一段落了,合约的事儿你看……”
“什么合约?”侯志荣神色看不出来情绪。
包小涵以为他是忘了,提醒道:“就是您之前承诺过的,签署著作权,工程利润分成的合约。”
侯志荣摇了摇头:“小涵,作为一个设计师一定要纯碎纯碎再纯粹,脑子里总是装着这些名啊利啊的东西,不好。”
“可是,这些都是你答应我的啊!”包小涵有些懵了。
侯志荣不肯认:“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我好像只答应你考虑考虑。小涵,公司上上下下1000多人,我不能把心思都用来考虑你一个人的利益上是不是?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这样的谈话我很不喜欢,到此为止好吗?”
包小涵一听就不高兴了,扯起了旧账:“哎,侯总,在您游说我从大?公司出来,加盟您的公司的时候,在我辞职离开,您劝我回来重新设计新方案的时候,总之就是在您最需要我的时候,您对我不止一次作出过这样的承诺,但是一旦我的设计完成了,您就把说过的话抛在脑后了。”
侯志荣摇了摇头:“小涵,你这话可真不受听啊。我做一切事都是从公心出发。你却在这里一笔一笔给我记帐。这个形象可真不美好。”
“既然如此,我从您面前消失就是了。”包小涵也翻了脸。
侯志荣看着他,问道:“又想辞职是吗?这一手翻来覆去的玩,好玩吗?”
“当然好玩。”包小涵说完这话,转身就走。
侯志荣看着包小涵离开,虽然有些舍不得,却也不是很担心,毕竟,设计稿都已经出来了,这一关已经过了,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点。天下的设计师多了去了,就好像以前走了老蔫来了包小涵一样,这次走了包小涵,下次还有别人会来。
谁知这次却失策了,第二天上午,侯志荣正在办公室吃药,大马猴就风风火火找了过来,他拿了一封律师函,需要侯志荣亲自签收。
律师函上面写着:包小涵于9月17日从志荣公司离职,于9月19日回公司继续进行设计工作。因为后续工作期间,公司未与包小涵签署任何劳动合同,包小涵在离职期间为志荣公司设计的方案,著作权归设计师,任何人不经设计师授权不得擅自使用。
侯志荣拆开律师函的瞬间,惊醒过来,等看完律师函,气得把律师函拍在了桌子上。
怒道:“好啊!跟我来这一套!你看看。”
大马猴拿起律师函,从头到尾看完,然后对侯志荣道:“侯总,咱们已经丢过一稿方案,这个方案如果再放走,咱们的竞标就很危险了。”
“难道我们要把包小涵追回来,任由他敲竹杠?”侯志荣有些意难平。
大马猴跟他分析利弊:“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拿下外资大酒店这个项目,小不忍则乱大谋。再说包小涵提的那点儿条件不算什么,已经有新公司用这样的合约抢设计师了。”
侯志荣却不肯低头:“我就是不能惯他这毛病!也不受这个要挟!我还不信这个邪,没他包小涵,志荣还关门不成?!召集设计部开会,24小时出方案!威胁我?他还嫩了点儿!”
大马猴虽然有些不赞同侯志荣这个决定,却还是不得不答应了下去。
大马猴疲惫的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手机就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地已浇完,可以移栽。
大马猴眼睛一亮,身上的疲惫一扫而光,他立即打开电脑,用VPN更改了IP地址,然后登陆了一个国外的银行网站,进行转账操作。
财务总监那边时时刻刻主义者账户信息呢,立马就看到了入账通知,找到了侯志荣。侯志荣按着转账记录,心里松了口气。
财务总监高兴得不行,道:“这钱转回来的太及时了,我看我们不用抵押侯爵的房子了。”
“钱怎么又转回来了?”侯志荣有些疑惑。
财务总监猜测道:“可能是因为作案的人不是为了偷钱,这样风险太大,他只是想挪用我们的钱做周转,只不过这过程中我们发现了。”
侯志荣又问:“这么大数额怎么可能不发现?现在我们帐户还冻结吗?”
财务总监道:“我正在向警方申请解冻。钱的来去都有路径可查,跟咱们用钱没关系。”
“那就好,这么长时间,总算出现了转机。”侯志荣脸上露出笑容来。
当务之急,不是查这笔钱到底是去了哪里又怎么回来了,而是工程款有了,不用担心工程的问题了。
大马猴接到侯志荣打过来的内线电话时,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感觉到侯志荣的轻松,他整个人也跟着轻松了起来。
谁知刚轻松没多久,几个便衣就找上门来了……他上次去别墅见那个大师,就落入了警方的视线,现在转了这么大一笔钱,立马就给警方抓住了证据。
便衣们把大马猴堵在办公室里面,亮出自己的证件以及调查令,道:“我们怀疑你参与了走私集团的洗钱活动,请跟我们到公安局协助调查。”
大马猴一下子就颓了,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他想了想,对便衣们道:“警察同志,我跟你们走,在进电梯之前,能不能别拷我?”
几个便衣警察相互看了一眼,同意了大马猴的要求。
大马猴胳膊上搭着件衣服,几个警察又穿着便衣,就这么朝公司电梯走去,居然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异常。
侯志荣正和财务总监说着工程款的事情,小秘书就推门走了进来,语气焦急:“侯总,不好了,赵总让警察带走了!”
“啊?因为什么?”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侯志荣也有些懵。
秘书道:“说是因为参与走私集团洗钱。”
“她们是不是搞错了?”侯志荣不肯相信。
然后起身对财务总监道:“你跟我一起去公安局那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赵怎么可能参与洗钱呢,要赶紧把人弄出来才是!”
财务总监点了点头,心里也诧异得紧,赶紧跟着侯志荣一起出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