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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曼春的私宅内,一个中年男人正在为躺在床上的汪曼春处理右手臂上伤口。
这个男人处理伤口的手法十分娴熟,消毒、止血、缝合包扎都做得有条不紊,动作优雅又轻巧,很快又调配好的点滴的药水,熟练地在汪曼春的手上进行静脉注射。
小武乖乖坐在床尾的椅子上,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看着中年男人的一举一动,低声问道:“刘叔,我姐没事了吧?”
“别担心,她只是中了烈性麻醉药,给她打点滴能让她尽快恢复过来。不过……”
“不过什么?”小武焦急问道。
刘大夫沉吟了一下:“她可能会有些过敏反应,也许会呕吐或抽筋什么的。”
“刚刚回来的路上姐姐已经吐过三次了,还不停的颤抖。”
“嗯,幸好注射了强心针,否则她就会有心痛病发作的危险。”
小武心有余悸,舒了口气。
“小武,你出去叫小姜进来。”
“好。”
一会儿,小姜和小武都回到了房间。
看着眉头紧锁的刘大夫,两人自动低下了头。
“你们离开时,首长是怎么交代你们的?她现在身体变得这么差,我都不知道怎么向上级汇报!”
小武抬起头气鼓鼓地说:“原本这两年姐姐的身体都被我们照顾的好好的。都是那个明楼,给姐姐吃了那个引发心痛病的药后,姐姐的身体就越来越差了!”
刘大夫皱皱眉头,叹了口气,对小武道:“算了,上次的事情也不能全怪明楼。你姐姐的身体原本就虚弱,需要慢慢调养。”
小姜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刘大夫,我刚刚帮姐姐换衣服,发现她贴身的口袋里有这个药瓶,您看看是什么药丸?”
刘大夫接过药瓶,倒出药丸一看,吃惊道:“这是断魂丹。”
小武也大吃一惊,后背瞬间飙出了冷汗,颤声道:”姐姐受伤动不了,怕连累我们,曾经让我们放弃她,她原来已经做好了自杀的准备!”
刘大夫看着药丸,点点头,“你们的姐姐脾气刚烈,她是个宁死也绝不会让自己落入敌手的人。断魂丹一服下,五分钟内便香消玉殒。”
小姜打了个冷战,看着在床上沉睡的汪曼春,呐呐道:“今晚姐姐真是生死一线。”
小武敲着自己的头流泪道:“是我不小心,差点害死了姐姐。”
刘大夫看着一味责备自己的小武,安慰道:“小武,你们现在都平安回来了。你姐姐只要好好睡一觉就能恢复过来,以后她还需要你的保护。”
小武擦干眼泪,用力点头:“我会继续努力修炼好武功和用心读书,将来好好保护姐姐!”
“你这样想就对了!你也忙活了一晚上,先下去好好休息吧。这是命令!”
"是。”小武乖乖起身离开。
待小武离开房间,刘大夫才对小姜轻声问道:“你姐姐最近和明楼有亲密的来往吗?”
小姜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吱吱唔唔道:“我……我见过了……就一次,因为明楼救姐姐受了伤,姐姐执意让他留下来休息,当晚他和姐姐睡在一起。”
“什么时候的事情?”
“年二十九的事情。”
刘大夫喃喃道:“不对,时间有点问题,你再回忆一下?”
“呃,还有就是上个月的17号的晚上,也就是明楼救明台的那个晚上,他和姐姐在上海饭店喝了一晚上的酒,姐姐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
刘大夫听完,暗暗点头,叹了口气,他拿起汪曼春的手腕细细把脉。
小姜惊疑不定,看着汪曼春苍白的脸色道:“姐姐,姐姐她不会是……?”
刘大夫打断小姜的话,道:“你姐姐的脉息很乱,这段时间你们照顾她要尤其小心,她的药需要重新配置,饮食方面我等下写个指引给你们。另外,一定要让她保持情绪稳定,千万别刺激她。”
小姜担忧道:“知道了。”
“按照你姐姐的吩咐,你去给青瓷发报,你萧大哥那边会将已经到手的情报处理好按时送达的。”
“是。”小姜起身进了密室。
刘大夫看着沉睡的汪曼春,轻轻抚着她的头心情沉重:傻孩子,你对未来竟是如此的绝望吗?甚至不再爱惜自己的生命?如果有了你心爱之人的新生命,你是不是就会好好爱惜自己一点?能坚强地继续活下去了?看来要马上向泰山汇报你们的情况了,有些事情宜早不宜迟啊!
刘大夫看着手中装着断魂丹的瓶子出神。
小姜从密室出来见了,便道:“刘大夫,我们把瓶子里的药换了好吗?想着姐姐天天揣着这个瓶子在口袋里,我就心惊肉跳的。”
刘大夫点点头,从药箱里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瓶子,从药箱里拿出一颗黑色的小药丸装进瓶子,递给小姜道:“把药瓶放回原处,别让你姐姐发现了。”
“好,这是什么药?有没有危险?”
“这是安神补脑丹,我会想办法配置另外一种药,以防不测。”
小姜也不再追问,拿着小药瓶放好。
夜里,汪曼春忽然发起了高热,时冷时热,刘大夫和小姜轮流照顾着她,切夜不眠。
凌晨一点,一直守候在电台旁的明诚终于收到了‘紫砂’的密电:明早十点邮箱取货。
当明诚带着电报回到明公馆,兴奋地报告明楼这一消息时,明楼一直高悬的心才算稍定。
“明天一早我们去看看曼春吧。”
明诚疑惑道:“为什么?大哥,其实您不应该太接近她。”
明楼盯着明诚,“哦,你是这么认为的?”
明诚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但仍然坚持道:“对,您跟她不一样,您们的身份不同,信仰不一样,你们终归不是同路人。”
“你以前不是抱怨我没和大姐说明曼春的身份,今晚怎么忽然改说法了。”
“大哥,我其实也希望您和曼春姐能在一起,但是,我最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你们在一起不太可能。她是中统的人,组织里的纪律根本就不会允许你们在一起,我相信您比我更清楚这一点。虽然曼春姐很可怜,死间计划后就算你冒险将她救出,也只能是将她送出去静养而已,她是不可能留在您的身边的。”
“你今晚终于说出真心话了,你不信任曼春?”
“大哥,这不是信任的问题,是组织纪律问题。”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些事情现在不去做就永远也不可能做了!”
“大哥,您……”
明楼不想再解释,语气果断道:“按我说的做!”
“是。”明诚无奈地点点头。
“你去休息吧。”
明诚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大哥晚安。”
明楼坐在书房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飘雪出神。
很久,明楼站起,走到书桌前,拿出纸笔开始写信。
凌晨三点,特高课藤田芳政办公室里,气氛严峻。
藤田芳政脸色乌黑,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一言不发。
高木、粟田、伊左站在他的办公桌前,战战兢兢不敢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藤田芳政才开口道:“高木、今晩あなたは情況を発見して、どうして第1時間に報告して、あなたはよくも勝手に行動する、あなたはあなたは何かを知っていますか?(高木,今晚你发现情况,为什么不第一时间上报,你竟敢擅自行动,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課長、最初は自分の車が見えなくなって、ちょっと不審に思って、このようなことは長官たちを騒がすないと思っているので、先にはっきりと状況再報告することを決めました。(报告课长,我起先只是发现自己的汽车不见了,认为有点可疑,觉得这点小事还是不要惊动长官们,所以我决定先搞清楚状况再报告。)”
“あなたは、特別な授業には、火災、火災、あなたはなぜすぐ報告され、衝動のためには、衝動的な捜査をするためには、衝動的な捜査!(你回到特高课发现有人冒充你,甚至有火警,你为什么不立即报告,而是冲动的派人胡乱搜查!)”
“私は……(我以为……)”
藤田芳政怒道:“あなたはどうして?!長官たちより賢いと思う?長官たちには見聞がありますか。今夜の宴会での長官は上海情報界のトップで、もしあなたは昨夜早めに報告して、彼らは直ちに捕まえる行動を手配して、あなたの1人のむやみな行動、一定の成果と効率があるとします!あなたは今夜、大量の抗日割り前が大量に捕獲され、長官たちはあなたの表現に非常に失望している!(你以为什么?!你以为自己比长官们聪明?比长官们有见识?今晚宴会上的长官们都是上海情报界的顶尖人物,假设你今晚及时上报,他们会立即部署抓捕行动,比你一个人的胡乱行动,一定更有成果和效率!你今晚放过了一次一举捕获大量抗日份子的大好机会,长官们对你的表现十分的失望!)”
高木一边听一边汗如雨下,心中不由十分悔恨自己的冲动,躬身道:“申し訳ありません。(对不起。)”
藤田芳政叹息道:“好機はすでに失败して、取り返しがつかない!(良机已失,不可挽回!)”
高木心情沮丧,无言以对。
“そして君、伊波!今夜は憲兵隊を連れて暴れ、靑の愛娘の車をぶつけて、幸い、少し驚き、でも私は靑村長官にどなりつけるされて!あなたはどんなときには少し頭が少し頭がある!(还有你,伊左!今晚你带着宪兵队横冲直撞,竟然把青村长官爱女的车子给撞了,幸好只是受了点惊吓,但也害我被青村长官责骂!你什么时候做事情有点脑子!)”
伊左不敢辩解,只能低头鞠躬道:“すみません、長官に面倒をかけました!(抱歉,给长官添麻烦了!)”
“粟田、あなたはどういうことか?行かせて捜査が逃げた抗日割り前、あなたはこれは植え進副尊便所?(粟田,你怎么回事?让你去搜查逃跑的抗日份子,你这副尊容是栽进茅坑了?)”
粟田满身的泥浆和擦痕,他勉力站着回答道:“長官は、抗日の割り前の襲撃され、車が入った河涌にひっくり返って(长官,我遭到抗日份子的袭击,车子翻进了河涌里……)”
藤田芳政看着这几个部下,恨铁不成钢道:“一群の廃棄物!すべてに転落!高木君,が引き続き強化する人が回答し、必ず夜逃げ割り前の抗日映画!(一群废物!都滚下去!高木,你安排人继续加强排查,务必抓到潜逃的抗日份子!)”
高木、粟田、伊左立刻立正敬礼道:“嗨!”
看着三人退出办公室,藤田芳政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木盒,按动盒面上的木条,盒子发出“嗒”一声轻响,他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诗集、作战方案草拟稿和潜伏名单仔细检查,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他特意做的记号和折痕都没有任何变化。
藤田芳政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心道:幸好我设置了重重机关,潜入的抗日份子没有发现我隐藏的这些重要情报,让她们无功而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天一早,明楼刚刚起床穿好衣服,明诚就敲响了他的房门。
明楼边整理衣服边道:“进来吧。”
明诚推门而进,“大哥,刚刚接到周公馆的电话,通知您马上过去开会。”
明楼淡定整理着领带,“知道了。”他转身将一封信递给明诚。
“你把这封信按原来的约定寄出去。”
明诚接过一看,便知是明楼写给董书记的密信,他将信贴身放好。
“保护曼春的人有没有什么信息传回来?”
“昨晚曼春姐本来说是要回汪公馆的,不知后来怎么又回了私宅,她九点左右就回家了,好像没什么事发生。她身体太弱,第二组密码还没有破译出来,现在估计‘紫砂’那边已经破译出了第二组密码,我看也无需劳动她了。”
明楼心里叹了口气,低声道:“再说吧。”
“大哥,我们去吃早餐吧。”
明楼点点头,大步走出房间。
在周公馆的情报通报会上,周佛海向特工委员会的头目们通报了昨晚发生在特高课里的抗日份子潜伏事件。
“各位,昨晚特高课有抗日份子潜入,幸好特高课的高木组长回去的比较及时,没让她们窃取到什么重要的情报,但抗日份子却将特高课的住宅楼烧毁了一部分,藤田芳政长官和高木组长等人的卧室均被波及。昨晚特高课和日本宪兵司令部出动这么多人居然没有抓到一个抗日分子,让他们全身而退了。现在梅机关和特高课的长官们十分的不满,要求我们协助捉拿潜逃的抗日份子。”
李士群道:“昨晚我和丁兄恰巧回了南京向汪主席汇报近期的情报工作,如果我俩在此,一定不会让抗日份子逃脱的!”
周佛海摇头道:“李副主任,你太小看这伙抗日份子了。听说她们居然假扮成特高课的高木组长潜入了特高课,这些抗日份子实在太大胆太狡猾了,大家要小心应付。前两天76号的两位处长出车祸,我推测也是抗日份子所为,目的是为了昨晚的行动。现在的76号群龙无首,两位处长一个还躺在医院养伤,一个只能在家里养病。江处长,你身上的担子不轻啊!”
坐在一边一直没什么表情的江雅君听到周佛海的话,淡定答道:“请周先生放心,我们76号一直非常注意内部的管控,回去我会进一步加强布控,让来犯者自投罗网。另外,我还会派人加强巡查,对可疑人员立即抓捕,积极配合日本人缉拿潜逃者。”
李士群点头道:“江处长说得对,有我们76号在,一定让抗日份子插翅难飞。”
周佛海非常满意地点头道:“各位,我们的敌人无处不在,大家切不可掉以轻心。回去后,大家一定要好好整肃内务,清理潜伏分子。”
众人均应道:“是。”
会议不到十点就结束了。
会后,周佛海留下了明楼谈论新一年的财经规划问题,他对于明楼提出的一些规划和设想非常的欣赏,道:“明楼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的大胆设想和规划,令我茅塞顿开,我看你将刚刚聊到的几点建议好好整理一下,给我详细做个长远一点的经济规划,新政府不能总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经济政策全是短期行为,这么被动的局面确实应该结束了。”
“谢谢周先生的信任,我回去就按您说的指示,做一个三年的经济规划,另外,我还打算将今年的经济预算也调整一下,这样就能更好的配合后面经济规划的实施。”
“好!新政府的经济政策还有赖你这位专家的大力支持啊!”
“周先生过奖了。”
两人喝着茶,气氛良好。
周佛海看着英武俊朗的明楼,微笑道:“明楼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女人给你管管家了。”
明楼马上听出了周佛海的弦外之音。
“我已经有心上人了,谢谢您的关心。”
周佛海摇摇头,笑道:“我知道你的心上人是汪处长,可是我听说汪明两家有点误会,而且汪处长将你姐姐最心爱的弟弟给杀了。无论如何,你姐姐是不会答应你娶她的。”
明楼黯然道:“我和曼春相爱多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放下的。”
周佛海继续劝道:”毕竟长姐为母,你也不可太过忤逆于她。汪处长脾气不好,年纪也大了,最近听说她还有心痛病,我看她做你的情人还行,做你的妻子嘛,她差得太远了!你应该找个贤惠温柔的淑女为妻,才符合你温文尔雅的气质。”
明楼无奈点头道:“正如您说的长姐为母,我妻子的人选最终还是要她同意才行的。”
“那就等明董事长回沪,我再找她说和?”
“谢谢周先生的关心,我大姐最近因为舍弟的事情,对我有点看法。所以,还是等她心情恢复过来了再说吧?”
周佛海见一时难以说动明楼,只好道:“也好,等明董事长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再说。”
看着明楼离开的背影,周佛海对身边的心腹道:“明楼这个人太难琢磨,你说怎么做才能让明楼成为我们的人?”
那名心腹深知周佛海的心思,讨好道:“明楼学识渊博、家财万贯,确实是结亲的好对象。要搞定他,我看需从明董事长身上下手。”
“对,听说她这会儿在苏州修养,你找人给明董事长放点风声,不怕她不回上海。”周佛海阴恻恻笑道。
“是。”那名心腹领命立即下去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