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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乐瑶的话不多,但说的都是些中肯的,或是善意的肺腑之言。
“就当是乐瑶你对我的肯定吧。”
作为一个临安人,被分配到雲川学府的学官官服,沈辞也是力不从心的。
这都叫什么事,傅恒不知道管管吗?都抢到家门口,一句话也没说,搞不懂。
蒋乐瑶露出笑靥,是没有男人会拒接的那种。
沈辞望了眼院中的梅树,心说,我定会一雪前耻的!
秦安坊的规矩是先给钱,才能享受,沈辞被折返的掌柜拉去交了吃食的银子。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秦安坊竟然还要收服务费,也可以说是打茶围的银子。
院子里,安置着戏台子,几名身穿彩衣的舞姬披着轻薄的纱衣,翩翩起舞,扭动着纤细的柳腰和丰满的臀。
身后坐着几名乐师迎合着她们的舞姿,欢愉地配着乐。
不过,你打不打茶围,都会收这个项目的银子,简直比自己还黑。
沈辞扫视了一圈,完全没在意蒋乐瑶的目光。
看着那些风骚淋漓的舞姬,沈辞实在想不通,蒋乐瑶竟会是这地方的老顾客。
要是说她是个男人,喜欢来秦安坊,也就算了,沈辞信。但蒋乐瑶是个女人,所以沈辞不信,这没理。
难道是秦安坊烧的菜是顶尖的?让人流连忘返?
“没想到,乐瑶你竟会喜欢这种调调的。”沈辞祖传的直男癌,再次发挥他那顶级技术。
蒋乐瑶问道:“何出此言?”
沈辞解释:“舞姬不错。”
…一阵沉默,导致两人再无对话的欲望。
这又是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沈辞舀起汤圆往嘴里送去,眼神黏在蒋乐瑶的娇躯之上,不解他究竟是哪里惹其不满,甚至不愿与他再做交流。
一支舞结束,舞姬短暂地下台休息。
一名身穿淡色儒衫的年轻人起身,举着杯,环视四周:“沈辞沈公子在吗?”
他一连问了三遍,无人回应,失望地坐下。
邻座,一位富态的中年人,好奇地问道:“这位小兄弟,这沈辞是何许人也?”
“说来惭愧,我也不知,只是一个姑娘给了我一百两银子,叫我喊的。”
“嗯?”
“不过,我好像听过沈辞这个名字,好像…好像是在天灯诗会上。”又坚定道:“对,他就是那个放弃夺魁首的沈辞。”
富态的中年人,身份也不平常,知晓今年天灯诗会的魁首是有机会入京面圣的,纳闷道:“那他为何放弃?让你喊他名字的姑娘现在哪?快告诉我!”表现得很是急切,说罢,他一掌拍在桌案上。
两人的交谈之中,边上的酒客也纷纷停止攀谈,侧耳倾听。
当然,在这其中,也包含着沈辞与蒋乐瑶。
此刻沈辞的内心是慌得一批,这要是在蒋乐瑶面前暴露了,真的是社会性死亡,不仅是骗了她,也变相地承认骗了蒋拓。
究竟是谁?如此不怀好意,怕是来者不善,应是知道内情。
沈辞的脑海里顿时闪现出,那个让他又爱又恨又怕的人。
红意,应该就是她,为何还不死心,还揪着他不放,烦烦烦。
而蒋乐瑶面色一怔,沈辞不就那个打伤蒋云臻的人吗?难道他在秦安坊?
那个儒生竟认识沈辞?得派人跟着他。一想到蒋家现在的这个情况,蒋乐瑶头痛得很,没想到蒋拓还没老没残,家产之争,竟早早上演。
她是左右为难,她虽是与蒋云臻是同母,但自小对蒋云琛是万分尊敬,喜爱的。
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夹得她喘不上气,自从蒋拓让她来管教蒋云臻,他确实比往日安分些。
可就自己的母亲黄氏,她也不知说什么好,毕竟是自己的亲娘,也不能骂她的不是,但不说其又不行。
蒋云臻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大多都是黄氏害的,一个家产有必要搞成现在的局面吗?
蒋云琛明明啥都不求,就想安安稳稳地在蒋家生活,可他的生活,像是对他撒了一个谎,使其每日提心吊胆地生活在蒋家,不得安生。
有必要将沈辞找到,才能化解蒋云琛此次的为难,给蒋云臻一个交代,给黄氏一个交代,否则蒋云琛定会终不见天日,生活在雾霭之中。
沈辞狠下心来,偷偷地望向蒋乐瑶,勘察其面部表情,推演着蒋乐瑶在听清沈辞这个名字时,内心的所有感受,以及她接下来将会作出的举动。
“我脸上有东西吗?”蒋乐瑶察觉到沈辞的目光,望向沈辞的目光,与其对视。
“没…没…没有。”沈辞少许结巴,很是紧张。
“有点儿好看。”见蒋乐瑶依是不为所动,沈辞放弃大招,那就是土味情话,油腻得很。
顿时,蒋乐瑶的双颊上浮现点点红晕,煞是绝美,是心动的感觉。
蒋乐瑶扭过头,如同蚊子叮似的,淡淡说道:“油嘴滑舌。”
“我说的是真的。”沈辞趁热打铁道。
蒋乐瑶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惊,又仿佛听见了振奋人心的话,呼吸都局促起来。
“你喜欢我?”沈辞话锋一转,说了一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瞬间使蒋乐瑶对他的好感跌至负数。
而蒋乐瑶像是被惊动的雏鸟,面色一改,陡然间让人觉得甚是陌生,丢下沈辞便往外走。
“哎…乐瑶,你别走,你这是怎么了?”沈辞还是不知所以然地追上去。
“离我远些!否则别怪我翻脸,报官!”确实被沈辞的轻浮举止给轻薄到了。
待回蒋家之后,定要与蒋拓好好说此事,这个沈辞为何与他口中的沈辞判若两人,简直就是个登徒浪子,竟还口出狂言,说本大小姐喜欢他。
无礼!聒噪!定要让蒋拓知晓,这个沈辞就是个衣冠禽兽,还要我与他接触试试,试你个大头鬼!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再要我与沈辞见面或是独处,别怪她翻脸不认人。就这么着急将自己嫁出去。搞得她像是没人要似的,怜悯谁呢!真是让人火大。
紧跟在蒋乐瑶身后的沈辞,那叫是一个,摸不到头脑,自己那句话又惹蒋乐瑶不高兴了?
女人心海底针,我这不是好叫你跟蒋拓有个交代吗?她会不会是想得太多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应该是蒋乐瑶想多了。
“我说了!你离我远些!”月光洒在蒋乐瑶的脸上,月光柔和的美与其不耐烦,厌恶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辞心头一紧,内心深处传来一个声音,不能放她就这么走了,不然你会后悔的。
沈辞轻叹一口气,做出一个沉重的决定,踏出那极为重要的一步,朝蒋乐瑶缓缓靠近。
“你作甚!”蒋乐瑶用着沈辞最为不爽的眼神望向沈辞,像是在看一团垃圾似的。
但与其说是沈辞最不爽的,还不如说是令所有男人最不爽的。
尤其,现在二人是走在雲川大街上,虽是夜,但的街上依是人来人往的,对于雲川来说,夜才刚刚开始。
而这也引起百姓的关注,对着沈辞就是一顿指指点点,说他是学府的蛀虫,社会风气就是被他这种带坏的。
这些人是真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扣这么一大顶帽子。还有,什么叫他是学府的蛀虫,明明就是云方处理不当,害他穿上这套挨千刀的雲川学官官服,这锅他不背,也不认。
眉头皱得颇深,一把握住蒋乐瑶娇弱无骨的手腕上,再现当年郑兴皓,此时已是沈辞,将霸道总裁的气质显示得淋漓尽致。
“你作甚!快放手!”蒋乐瑶激动挣扎着被沈辞那大手握住的手腕。
年轻男子见状,想要英雄救美,博美人好感,于是乎,道:“姑娘,你没事吧?”望向沈辞,强硬道:“我劝你立刻松开这位姑娘,小心我报官抓你!”
这里的人怎么动不动就说要报官,不怕捕快叔叔累到猝死吗?
“对!松开这位姑娘,小心我们报官!”看热闹的百姓异口同声,又道:“我们都是证人!”
他们这是有多闲得慌,咋哪哪都有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
“诸位,误会了!”沈辞也是狡猾得很,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不过还是有弊端的,成功了,定然是上上策,失败了,自然是那下下策。
盲目不自知的百姓也没方才的强横,缓和不少,但也没给沈辞好脸色,道:“误会!什么误会?”
沈辞脸不红心不跳,说得那是一个有模有样,奥斯卡都欠他一个小金人,眼神含情脉脉,道:“这是我新婚的夫人,不满我要纳小妾,正要离家出走呢。”
“大家伙就行行好,帮帮我,就别插手我们夫妻之间的家事了。”沈辞表现得委屈巴巴,又道:“都将缠上的发髻放下,改成了垂发,我真的没办法了。”说着都要哭了,而这使得大部分百姓都相信了。
“姑娘,既然已是嫁为人妇,就要恪守夫家礼节,不要闹了,快跟你丈夫回家吧。”
“不是!他是胡诌的!”蒋乐瑶只觉得头上有一万匹野马奔腾而过,对看热闹的百姓,那是无语中的无语,转变快得惊人。
还有沈辞,说得跟真的一样,要不是她是本人,说得她自己都快信了。
于是,她更加拼命地挣扎沈辞在力量上的禁锢:“松开我!”
“乐瑶,你听我说!”沈辞一脸正色,望向蒋乐瑶,强制她与自己对视。
松开蒋乐瑶的手腕,双手按在其的双肩上,怕其跑掉,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本是对沈辞厌恶至极,想要逃脱其禁锢的蒋乐瑶,突然间不再挣扎,眼里蓄上泪水,不为别的,只是这诗直戳人的心窝,叫人好生感动。
“好诗!好诗!”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个地吹赞起了沈辞,道:“姑娘,你看看,你丈夫对你叫的情真意切,回家吧,别闹了。”
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被世人认成为人妇,让她如何立足处世。
蒋乐瑶不由自主地望向沈辞,眼含春光,面露羞涩。
刹那间,两人被百姓认为是天设地造的一对璧人,什么早生贵子,金玉满堂地张口就说来祝福二人。
与此同时,身后一辆马车飞驰而来,见到人群丝毫也不减速,反而驾马人驾得更快。
沈辞察觉到一丝危险,正朝着蒋乐瑶而来,扭头便发现那驾马车,像是失了控似的奔来。
眼疾手快地揽住蒋乐瑶的柳腰,一个转身,躲开了马车,但这一切,还得问力的惯性同不同意。
咚!
两人一齐倒在地上,沈辞扑在蒋乐瑶的身上,将其狠狠地压在身下,两唇相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