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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嗣同一行人,率先到达三楼,待在了阁间里。不久后,晋级的五组也依次抵达,更有不少才子才女跟上,想一睹接下的风采,也想知道自己和晋级的差上几番。
白嗣同一声不吭地坐在椅凳上,冷着眼打量着穆执教,方才他与其发生些不愉悦的事,说到底,也是关于晋级的。
韩家的情况在雲川有点儿地位的人,多多少少也会了解一二,先帝下的令,是韩家人三代不得科考,永不录用。
穆执教就是抓住这一点,斤斤计较。可谁说,赢得魁首就一定会被录用,虽然这在众人看来是百分百的,可圣上的心,谁又能看透,韩家就是个例子,不要去猜皇帝所想,这不,最后落了个此等下场,进退两难。
与韩家的关系在这摆着,韩家也是忠义之族,想着帮帮忙,让韩家子弟去圣上面前转转,落个眼熟。
晋级的几人也陆续到了三楼,除去白嗣同与穆执教二人,其五位执教便也出了阁间,组织着诗会概况。此时的阁间里只剩下他二人独处着。
“老白,你还在那生我的气呢?”穆执教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今天他要是惹得白嗣同不快,此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想着探探白嗣同的心理:“我只是觉得韩家这个情况,去了也是占个名额,也无甚大用,想着留给其他有才能的学子。”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白嗣同巴巴嘴:“这看起来是一回事,做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不像样的!”又道:“他是有那个本事的,去圣上那博个眼熟,不可吗!”愤慨道:“若是圣上觉得韩鹿徵是栋梁之才,破例录用又如何!”
“这……老白,这都是你的空谈。”忘了自己的初衷:“韩家是以下犯上,目无君王,妄自菲薄与先帝,才被贬的!”
“先帝是先帝!圣上是圣上!”异常激动:“你可知日月交替!你可知改朝换代!”
“老白!”感到白嗣同所言,有些擦边,提醒道:“旧人与新人的道理我懂!但你说的改朝换代就是大不敬!”
“反正都是一个意思!”
“听你的语气就是非保这个韩鹿徵了!”
“你愿意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白嗣同一生刚正清廉,从未贪污受贿偏袒过谁,听了穆执教的话,他竟是如此看待他的,白嗣同也不想反驳:“我无所谓!”
“老白!你可知这样的后果!”在他看来,圣上就是想改革,想在朝廷中安排新人,白嗣同这样一来,不就是将圣上的计划打乱了吗。
想到这,穆执教虽是想劝说白嗣同放弃韩家的子弟,让一个符合条件的才子取得魁首也就罢了。这样一来,他们的任务也算是有个交代,可现在搞得一切都脱离预期。
还有那个沈辞,他究竟是何人,初定的名单是没他这个人的,凑巧听见韩家人的对话,难道真如韩念桉所说,是韩家的孙女婿,这也难办了,四舍五入,沈辞也属于半个韩家人。
还有那傅峥又是何人,却又觉得这名字耳熟,可一时想不起。这届诗会到底是怎么搞得,怎么晋级的五组,满打满算,听说过的兼能入京面圣的也就四人。
穆执教心里明白,这还是压边才能过的,真是令他头疼,现在他唯一看上眼的,最属是沈辞,紧接着是方昂,虽是韩鹿徵的文采文风也是他最喜爱的,可事事不如愿,就算他再怎么喜欢韩鹿徵,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后果?!”白嗣同冷眼不屑道:“我从不计后果!我只记对错!韩鹿徵有文采,我为什么不能护着他!”
白嗣同与穆执教现处于三楼的阁间里,白嗣同指着门外,道:“你仔细看看!外面你看好的人,谁能比得过韩鹿徵!”
想起方才第一轮的结果,恨铁不成钢:“若是方昂拨得魁首,雲川有谁会服气!圣上又会如何作想!圣上会想是我雲川无人!方昂相对而起,是个有才的人,可他的品行,你我都心知肚明!见风使舵!唯利是从!这样的人难负大任!”
“还有那个冒出来的沈辞,我承认,他的文才比韩鹿徵高出一大截,可我不帮韩鹿徵,谁会去帮!我相信,凭借沈辞的文才,定能成为姜执教的心头宝,怎能不会去帮衬他!”
“韩鹿徵晋级确实是压边,可你为什么不说,方昂又何尝不是擦边晋级的,你说你的理,我说我的理,井水不犯河水!但你没想过,韩鹿徵为何会压边,那不是他队友拉他的腿吗!方昂呢!”
依然是不服白嗣同的话,回击道:“这不是一个性质的!”自以为是为了大局着想:“圣上不会为了一个韩鹿徵去破解先帝的明令!”
“这又如何!我不想与你争论了!”
“老白……”
穆执教的话被一阵敲门声打断:“白学官,穆执教,你们也该入场了。”
一听是姜执教的声音,回应道:“好的姜执教,我二人马上入场,您先请回主考场,我稍后便去。”
“行,我先回去了,你们快些。”
听见姜执教远去的脚步声,又对穆执教道:“今晚的话,咱都烂在肚子里。”说罢,便推门而去,一骑绝尘,只留一脸茫然的穆执教。
“让我烂在肚子里?可笑,可笑啊!”随后又被折服道:“算了,烂在肚子里就烂在肚子里,世道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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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齐了。”随之说到第二轮的晋级规则:“这次是五进一,五组只能晋级一组,明白了吗?”
不等众人回应,又道:“还是按照第一轮的分组,各写一篇家国天下事的文章,二者文章都需上交于执教手中,两篇文章都会评分,取其二人的均数,得分最高的晋级。”
此时,姜执教手中拿着一根粗香,与白嗣同对视一眼。
“开始!”
话音刚落,姜执教便将手中的香点燃,插进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