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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选妃，太后动怒
陛下，看来是生气了。
只有气到了极处，才会怒及生笑啊！
“臣知罪。请陛下责罚！”吴才扣首，吓得脸都白了。
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和狐朋狗友们吹牛皮，说是要把花降楼里最媚的妹子娶回家当妾，瞒着他从库房提了一大笔银票去了花降楼，谁知道会碰到私服出访的陛下。
陛下啊，你到底是为何跑去那地方。
吴才心里，委屈死了。
妻子宠着吴德，打他一下，她能哭泣泣半天，寻死觅活的。这些年来，他不能打只能骂，骂了也没用，吴德依旧不成器。这回，还给他惹出了天大的祸。
“罚你什么？”慕夜澜神色冰冷，屈指扣着桌面。
“臣知罪，任陛下责罚。”
嗒——嗒——
一声声扣得吴才心肝都在颤，感觉头顶的官帽一点一点往下掉。
慕夜澜沉默地看着他，过了半响，才淡淡道，“罚你一年的俸禄，可有问题？”
吴才差点要感动地哭出来了，“谢陛下隆恩。微臣回去一定管好小儿。”
帽子没掉。
还好帽子没掉！
慕夜澜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随口问道，“吴大人，朕听说你府里有稀奇的宝贝？”
他记得左秋白第一次见他时曾说过，楚黛暗地里跑去吴才的宅子好多次，像是去找什么东西。
话音落下，吴才脸色又白了。
他颤抖着跪着，苦笑道，“微臣能有什么宝贝，陛下切莫和微臣开玩笑啊。”
陛下，今天是成心要搞他啊。
“不急，你慢慢想。”慕夜澜慢悠悠地敲了下桌子，淡淡地看着他。
吴才趴在地上，一直没敢起来，见陛下一副了然的样子，认定他府里有宝贝，脑子飞速地运转。
难道是说，有人暗地参了他一贴，说他拿了什么宝贝。
吴才过了一会，艰难地抬起身，道，“微臣清廉了一辈子，府内真的没什么宝贝。”
慕夜澜脸色不变。
吴才继续道，“唯一能称得上稀奇的玩意，府里倒是有一件。”
“哦？”慕夜澜示意他继续说。
“微臣年轻时做地方巡抚，曾结识了一位苗疆那边而来的商贩。”吴才擦了下额头冒出的冷汗，道，“今年年初，那位商贩途径京城，为了感谢微臣曾经的帮助，便送了微臣一个蛊。”
慕夜澜内心一怔。
蛊？
苗疆地区的部分家族历来有养蛊的习惯，最常听见的便是让男子不得变心的迷情蛊。不过，那里的人很少爱与中原人打交道，更别说把自己养的蛊赠送给人。
吴才道，“他赠送给微臣的蛊，说是叫圣女蛊，服下之后，能够吞噬体内的毒素，有解毒美颜的良效。因为那玩意太过稀奇，微臣一直没敢用。”
慕夜澜颔首，“倒是个稀奇玩意儿。”
吴才见他有兴趣，立马道，“既然陛下感兴趣，那微臣明日就送来宫里。”
慕夜澜闻言，笑得和蔼可亲，“朕不能白拿吴大人的东西，一年的俸禄便缩减为半年吧。”
吴才舒了口气，扬声道，“谢陛下。”
不知道这能解毒的圣女蛊，是否就是楚黛一心想得到的宝贝。
慕夜澜微微合目，让吴才出去。
吴才扶了扶官帽，起身告退了，他背影佝偻着，望上去像是老了几岁。
……
连续二天，慕夜澜都是准时来天牢看她。
问的问题，还是同样的两个——你今日心情如何，你有什么想说的。
苏惜言回答得自然也是类似。
第一天她说，牢饭不好吃，心情自然是不好的。第二天她的牢饭就是御膳房里大厨掌勺做的，虽然外表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但是味道她一吃就知道换了人。
第二天她说，衣服皱了不好看，心情自然是不好的。第三天上午，看守大叔就领着她，去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式样和之前的类似，不过袖子和衣摆绣了几朵粉色的花。
真搞不懂这家伙为啥非得关着她，每天来看还要多走几步路。
苏惜言脑海里跟达芬奇吐槽。
“主人，据资料显示，慕夜澜的种种行为属于‘伪直男’行为，表现为心里说着不要，行动上却很诚恳。”达芬奇一本正经道，“他关着你，应是有别的目的，请主人不要担心。”
“……”原来如此。
苏惜言翻开床头的一本书，看了几眼，便沉沉地睡着了。临睡前，她还在想，晚上要不要让慕夜澜给她换张大床，这床有点磕人啊。
……
清雅苑。
十二名衣着精致的少女，在院子里站成两排，她们垂眸微笑，等待着前方老嬷嬷的指令。
在前方的台阶上，慕夜澜面无表情地坐着，而孟氏则是眉目含笑，温和端庄。
“诸位姑娘，抬起脸来。”
闻声，少女们抬起了脸，或古灵精怪，或温婉如水，一个个带着含蓄又好奇的眸子打量着台上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
俊美无双，眉目深邃，薄唇紧抿。他有凌厉的剑眉，高挺的鼻梁，五官比寻常男子都要精致几分。在他眉宇之间有一道细细的红印，仿若闭合的第三只眼，有股与生俱来的高傲和威严。
好一个美男子！
她们好奇的目光很快变成了淡淡的倾慕，这位年轻的皇上，执掌国家大权，还生得像她们梦中夫君那样俊逸。
如果能成为他的女人……她们胸口忍不住小鹿般乱撞起来。
老嬷嬷一一介绍了各位秀女，让她们献上表演。
就这样，慕夜澜冷着脸，看着花季少女们尽显本事。
写毛笔字，跳蹈，沏茶，弹琴……孟氏乐呵地小声在他耳边称赞，时不时还贬低下楚黛。
念夏一袭紫衣，飘飘起舞，轻盈美妙，像是紫罗兰的花仙子在起舞。
一舞终了，孟氏笑脸如花，“哀家真的越看越喜欢这孩子。”
慕夜澜没有说话，若有兴味地看了眼念夏，却见她也抬眸对他笑了，笑容直率而可爱。
所有秀女都表演结束，静静地站着，等待皇帝和太后选中她们的牌子。
“澜儿，你看上了哪几位？”孟氏询问道。
老嬷嬷端着盘子上来了，里面放着诸位秀女的牌子。
“儿臣一个没看上。”慕夜澜淡淡道。
孟氏见他那副没兴趣的样子，蹙起了眉头，“澜儿，你是想把哀家气死么。你看不上，倒是给哀家说说她们哪里不好？”
她们，哪个不比空有皮囊的那个民女楚黛好，孟氏真的不知道他的榆木脑袋里是些什么。
转眼之间，他登基六年了。
妃不纳，后不封，历史上哪个皇帝像他这样。
“她们没有哪里不好，只是儿臣没兴趣。”慕夜澜淡淡道，“母后，你若是喜欢，那就选一个好了。”
孟氏神色骤然变冷，“澜儿，你贵为圣君，该明白皇族的血脉需要传承，你没兴趣选妃，哀家替你选，但哀家每次选了，你却碰也不碰！唯一怀孕的贤妃你不顾哀家的劝阻，将她打入冷宫，哀家也忍了。”
孟氏提起了音量道，“六年了！哪个母后要操心自己孩儿的婚事六年！哀家一心为你好，你却一次又一次伤了哀家的心。”
哪个太后像她一样，六年连个孙子都抱不到。
“母后。”慕夜澜无奈安抚道，“是儿臣的错，母后不要为此气坏身子。”
孟氏叹了口气，指着盘，“今儿，你必须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