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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嘱咐，多生孩子少生气
身后的小辉子怀里抱着四五本书，站在他的身侧。
这是要干啥……
眸光在两人间流转，苏惜言乖乖坐在床上，对他挥了挥手，道了句，“晚上好。”
慕夜澜轻轻地睨了她一眼，指使小辉子把一叠书放到床上，“给你的。”
苏惜言神色一怔，默默拿起床上的书，一本一本看了看封面。
《列女传》、《女则》、《闺阁女四书集注》、《古语》、《贤妇传》……
除了《古语》，其他的都是古代女人的行事守则。
“你……给我这些书做什么？”她疑惑地看着他，“不会是逼我全部背下来吧。”
这比动刑还折磨人好不好。
慕夜澜冷冷地看着她，“你的脑子能背下来吗？”
在御书房看着书，看着看着就犯瞌睡，他可是亲眼目睹。
“当然是，不能了。”苏惜言坦然承认，“这些书可跟经书似的，看几行就让人犯困。”
慕夜澜一副了然的眼神，轻轻地哼了一声，他才道，“不想看也得看，你要好好学习下女子的守则。”
临来天牢前，他思索了一小会，最后让小辉子找来这些书。
具体的原因，他也不明白。
总之，楚黛她需要矜持一点，洁身自好一点，更加的明白尊卑有序。
苏惜言哦了一声，微微笑道，“慕夜澜，如果我全部看完了，你就放我出去吧。”
慕夜澜立马否决，“不可能！”
苏惜言笑容淡去，幽怨地瞄了他一眼。
真不知道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慕夜澜挥手让小辉子出去，静静地看着她许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惜言知道出不去，便也懒得搭理他了，无聊地下巴搁在膝盖上，目光直视前方，那里有淡淡的月光落下。
牢房里陷入了异样的平静。
看守大叔轻微的咳嗽声使慕夜澜从迷惘状态回神，他皱着眉头，自我嫌弃。
嫌弃自己浪费了时间盯着一个女人看。
今天的她，比昨天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有精神。
慕夜澜忽然开口道，“今日，你的心情如何？”
苏惜言闻声缓缓抬起脸来，轻声道，“见不到陛下，心情自然是不好。”
天天问她心情好不好做什么哦。
怪里怪气。
慕夜澜满意地点了点头，视线不由落在了她的头顶，那里夹着根细细的碎草，他忍不住走近，抬手把那根碍眼的草捋掉。
动完手就内心就愣了，他装作若无其事，问道，“关于我们身体互换的事，今日你有什么想说的？”
苏惜言忽然被他摸头，心里也吓了一跳，发现只是在给她拿草，她摸着头，小声说了声谢谢。
她看着他端正的俊脸，真诚道，“没有幕后指使者，一切都是命运安排。”
慕夜澜被她直率的凝视，看得有些不自在，于是回以凝视。
她的眼眸明亮无畏，细细看来眼尾上挑，自带着一股迷人的魅惑。
他的眼眸深邃认真，眉毛习惯性地压制，有些气势凌人的威严和骄傲。
他们彼此相望，目光在空中交汇，又在短短一刹那，尴尬地收回。
苏惜言忽然间觉得慕夜澜的脸，比起她附身时，俊得更有韵味，害怕自己忍不住看呆。
慕夜澜忽然间觉得楚黛的脸，比他记忆里的妩媚，还多了几分天真无邪，害怕自己忍不住迷惘。
沉默了半晌，慕夜澜冷冷道，“你还是不愿意说吗？”
苏惜言笑着反问，“相信是命中注定让我们相遇，有那么难吗？”
慕夜澜毫不犹豫，“很难。”
有果就有因，比起虚无缥缈的命运，他更愿意相信是人为塑造的偶然。
“那我们没得谈了。”苏惜言轻声叹了口气，“你不相信，那能有什么办法。”
她很有耐心。
不就是继续蹲天牢么。
动漫看完了，她可以看韩剧，韩剧看完了，她可以看美剧……
慕夜澜蹙起眉头，见她失望的神情，几乎有一瞬间动摇了，但理智还是迫使他坚定自己的判断。
一定存在幕后的人推动这一切。
否则，他不会突然间附身到一个青楼艺伎身上。
如果是命运，为何会选中她？
选中，就是有理由的。
也许……楚黛，她真的不知道幕后有人。
她只是被看上的棋子。
而走棋人，不会任由自己重要的棋子陷入囚笼，彻底地废掉，他／她一定继续采取行动。
慕夜澜想到这，思绪大开，内心突然间轻松了不少，仿佛压在心里的一块重担被卸掉了。
他看着她秀丽的侧颜，话就那么说出了口，“楚黛，你当真喜欢朕？”
话语落下，他微微一愣。
闻声，苏惜言亦是一愣，大脑飞速运转，得到的结果让她忍不住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容，她道，“当真。”
慕夜澜，他真的没抵挡住她的硬撩汉技术。
壁咚，强抱，加情话，她得到了新的撩汉关键字！
胸口扑通地跳了一声。
慕夜澜绷着脸，静静地看着她，道，“时候不早了，朕要回去了。明日，我还会再来看你。”
苏惜言笑眯眯地点头。
感觉离出去的时候近了。
见慕夜澜转身，她突然想起来，嘱咐道，“慕夜澜，希望你以后白天来看我。晚上可以多去看看后宫的嫔妃，白涟国还没继承人，你得多生孩子少生气。”
闻声，慕夜澜停下了脚步，眉头隐隐抖动，气得够呛。
没有皇位继承人的事，用得着她来提醒！
嘴上说着喜欢他，却把他主动推给其他女人，还真心胸博大宽广！
“不需要你管！”他转过脸来，脸色都黑了，凉凉道，“有空操心朕的后宫之事，不如多花点时间看书。”
“古语，第十四面，好好背。”
苏惜言见他脸色，乖巧地点头。
不就是让他快去嘿嘿嘿，好早点生孩子么，怎么气成这样。
自古君王多情，她喜欢他，还不爱管他宠幸别的女人，该高兴不是么？
慕夜澜甩袖离去。
苏惜言懒洋洋靠着墙，随手拿起身侧一叠书中放在最上面的《古语》。
第十四面，要她背什么呢。
她一页一页翻开，发觉古语的内容有着不少她小时曾读过的《诗经》内容，而第十四面刚好是《诗经》—《国风·郑风·风雨》的内容。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原来是嫌弃她曾对他念过的那句——“风雨飘飘，衣衫不整。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念错了两句。
要不要这么认真哦。
苏惜言无语地笑出声，她不过是故意根据情景改了改，他还一直记着，非得借着让她看书纠正！
下回她真该提醒他，除了记错，还存在改编的说法。
……
雨水一直没有彻底停下，间断性地落下。慕夜澜气呼呼地走回御书房，刚静下心准备让人去传唤礼部尚书过来，当面问下之前科举考试泄题一事的进展，小辉子就带着太后身侧的老嬷嬷进来了。
嬷嬷说太后有些头晕，想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