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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旧梦，你究竟是谁
套路啊。
难道他是打算穿着衣服不下去，坐在岸边看她脱光了泡温泉……
似乎真是个好主意。
那，她的算盘不就落空了！
苏惜言无语地看着他，“陛下，你难道是不好意思了？”
慕夜澜没搭理她，找了块池边的石头，坐下了，“别磨叽，快点脱。”
“……你这么看着，我紧张。”苏惜言无奈地笑，“陛下陪我一起泡吧。”
“行，朕闭眼。”后句话又被无视了。
慕夜澜话闭，干脆地闭上了眼，边道，“快脱。”
这家伙……
苏惜言眼珠转了个圈，嘴角扬起了一抹奇异的笑容。
这可是你逼我的。
慕夜澜感觉有不妙的事发生，猛地睁开眼，下意识地抬手做了个防御的动作。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视野里是笑得张扬的俊脸，他整个人被一把抱起，毫不犹豫地扔进了温泉池里。
“你，放……肆！”他的声音在溅起的水花中凌乱不清。
苏惜言见他狼狈的模样，捂着肚子笑出声来。
她快速脱光衣服，大步迈进水里。
慕夜澜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脸怒火地看着她的笑脸，“楚黛！”
“怎么了？”苏惜言无辜地看着他，抬手将挥来的拳头一一握住，“别随便动粗啊。你的脸，被打坏了，怎么办？”
慕夜澜瞪着她，咬牙切齿，衣服黏在身上，温暖的水浸透着皮肤。
“你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啊？”他怒道。
苏惜言耸了耸肩，安抚地拍了拍他肩膀，却被他躲掉，她道，“没办法，我想和陛下一起泡温泉嘛。”
“别气了，快把湿衣服给脱了。”
“你！”慕夜澜狠狠地拍了下水面，溅得苏惜言满脸是水。
这个女人，竟敢！竟敢将他扔进来！
让他出丑！
苏惜言抿着嘴，阻挡飞进嘴里的水。
水花里，楚黛那张漂亮的脸，有种清水出芙蓉的美。
除了脸上，气得都要飞起来的眉毛。
“我错了，你消消火啊。”苏惜言安抚道。
“你当然错了！你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睫毛上的水珠，从眼角滑落，慕夜澜握拳狠狠砸在她的肩上。
“……”真的气到他了。
按以前这会儿，就已经恢复正常情绪，用冷冷的嗓音怼她了。
不过，别像个姑娘似的闹啊。
咚咚咚。
慕夜澜的拳连续砸在她的身上。
从肩膀到胸前，拳拳使力，特地避开脸。
虽然力度不大，但还是有点疼的，苏惜言闷哼了一声，不禁皱起了眉。
她在水花里，抓住打来的双拳。
笑容散去，深沉如水
苏惜言低吼道，“你闹够了没有！给我冷静点！”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ETTY啊。
水花纷纷落去池面。
男子高扬的嗓音，让慕夜澜从愤怒的情绪里清醒过来。
在未有任何心里准备的情况下，遭受突然的戏弄，使得他一直压抑的怒火彻底释放。
回忆起自己之前的举动，慕夜澜捂住额头，隐隐感觉……懊悔。
该死的，他到底在做什么啊。
简直是他从出生到现在的耻辱。
气氛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苏惜言见他抿着嘴没说话，裸着上身往他靠近，“陛下？”
难道是她刚才吼过头了，让他气得说不出话了？
慕夜澜抬起脸来，将脸颊上滑落的头发拨到头顶，他冷冷道，“你吼谁呢？”
恢复正常了。
苏惜言立马怂，“……没吼你，我就是气自己。”
慕夜澜冷漠道，“气自己？那方式真够特别。”
“哈哈。”苏惜言尴尬地摸头脑勺，“下次不会了。”
“哼。”
慕夜澜不再言语，绷着脸，垂头看着自己湿透了的衣服，里面窈窕的身体曲线，一览无余。
胸口不知怎么，扑通跳了一声。
他压住心里冒出的奇怪思绪，解开腰带，快速地脱了外衫。
里衣凌乱地贴在身上，在水波中，雪白的胸口上一枚血痣，若隐若现。
慕夜澜放在领口的手一顿，又放了下来。
他现在是女人，不能随便赤裸。
她不知矜持廉耻，他得知晓分寸。
苏惜言瞥着他面无表情的模样，适时咳了声，“陛下，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慕夜澜抬眸淡淡瞄了她一眼，“说。”
“你的脸有点红哦。”
“热的……”慕夜澜低头双手掬起一掌心水，倾洒在脸上，平复自己躁动的心思。
苏惜言顿了顿头，她靠在岸边，将整个身体沉浸在水里，只露出半个脖子以上，“好舒服啊。”
温泉水温暖，舒展着全身的毛孔。
往日积累的疲惫仿佛在水波里，逐渐消失。
慕夜澜见她满足的模样，也整个人沉入水中，他闭上眼，靠在她的身侧。
下来泡泡，似乎也不错，他想。
苏惜言侧过脸来，看着慕夜澜柔和的侧脸，他微微仰靠在岸边的脖颈，有水珠悄悄流下，嘴唇湿润，放松地微微翘着。
白天鹅一般，高傲又美丽。
楚黛，如此惊艳的容貌和气质，怎么会屈身于小小的青楼之下。
哎，她连自己宿主的过去都不知道，遇到曾经的熟人，怎么搞。
苏惜言曾问过达芬奇为何不提供楚黛的来历说明，达芬奇说技术科的人觉得无关紧要，就没问三殿六局之一——负责记录各个世界历史，以及人物生平的历史记录局的相关部门要来楚黛的过去经历。
后来任务结束，苏惜言回去查了下技术科负责此次时空异变的人员，才发现是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金发正太，那个技术科新来的职员（见第五十五章）。
船到桥头自然直，她安慰着自己，放空大脑，享受着难得的清净。
慕夜澜做了梦。
蒸腾的白烟后，是女人玲珑有致的背影。
长发及腰，皮肤白皙。
她看到他来了，从温泉里走了出来，裹上衣衫，向他们靠近。雪白的左脚踝上，有一朵青红相交的花，格外邪魅。
她冷漠地看着他，说了句他听过的话。
他盯着她的脸看，鹅蛋脸，柳叶眉……和脑海里的另一个女人很像。
可是她是谁呢。
慕夜澜从梦中惊醒，他捂着胸口，侧过脸来。
侵占了他躯体的女人正闭着眼，嘴角挂着浅淡的笑容，惬意又自在的模样。
是她。
梦里女人的模样，一点一点与他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重合，容貌有六七分相似。
楚黛，和那个曾刺伤他的女人，是什么关系……
时隔多年，他一度以为自己忘却的记忆，却忽然反反复复浮现在脑海。
慕夜澜眸色逐渐冰冷。
楚黛，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