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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七十二域,妖族仅得其六。许多妖族只能在各大域之间的夹缝中生存,之所以没有被围剿。其一是因为这是一道屏障,是各大域之间的分界线。两域之间若是发生大战,无论是谁先挑起的,首先遭殃的都是妖族。第二是因为妖族的归属感很强,就算是天敌,在面对修士的时候也会选择联手退敌。
越靠近边境的宗门就越弱小,虽然他们和妖族摩擦不断,经常发生小范围的流血事件。但是也没有谁敢组织大规模的扫荡,毕竟受到损失的也只是外围的那些小宗门。就算他们联合起来也不过是给妖族送饭而已,除非是爆发兽潮的时候才会有上层势力组织联军。不过每次都只是被动的防守,兽潮结束后就会解散,从来都不会实施大范围的清剿,双方就像达成了某种协议一样。比如百年或是千年爆发一次的兽潮,每次都只是数量惊人,质量却是一般。
评判一个妖兽的强弱,最直观的方式就是看它的体型。体型越是庞大修为也就越高,兽潮爆发时的妖族最强战力,不过只是几只百丈长的妖将而已。也就相当于金丹修为,但它们的身体却十分的强悍,普通元婴就连他们的皮甲都破不开。就算如此每次胜利的还是人族这边,其中的黑幕是要多少有多少。
几只妖将,对于整个妖族来说九牛一毛。他们真正的战力是那些已经化形的老妖。他们潜藏在各大势力的夹缝中,不会轻易出手。这些妖王是一方妖族的领导者,也是兽潮的幕后推手。当生存空间不足时,那些被排挤在外围的妖兽,便会被妖王以某种特殊的方式聚集起来。不过妖王是不会亲自出手,不然爆发的兽潮将会被视为对人族的宣战,当妖兽聚集起的之后,他们便会退回边境线的深处。
对于修士来说,妖族不仅仅是敌人。还是一份可再生的资源,不少炼丹炼器的材料都要从妖兽身上获取。如果将夹缝中的妖族赶尽杀绝,在想获得这些资源,就只能去妖族六域。去那些妖族真正强者的眼皮子底下,无疑是找死。修士们想要细水长流,远离妖族六域的妖兽也需要一片休养生息的地方。双方的关系就这样僵持了下来。正因如此,不少有关妖族的生意开始兴起。
比如斗兽,是近百年来上层势力兴起的游戏,很受那些仙二代的推崇。还有兽奴的贩卖,妖族化形并非只能靠修炼。像丫头这般,以秘法催动,提前化形还能打好根基,只是需要大量的资源。廉价的方法就是化形丹,如今天地灵气充沛,灵草灵药遍地都是,不过是药力和年份不同而已。影响丹药产量的主要原因,还是在妖兽资源的获取上。化形丹是极少数只需要灵草便可炼制的丹药,妖族善力,只凭肉身强度便可与金丹修士一战。凡人雇佣修士护卫是需要付出代价是很大的,不是一般的富商能供得起。相比较之下,兽奴就划算的多了。这些妖兽从幼崽开始就被特殊的方式调教,会对手持信物的人唯命是从。不仅仅只是侍卫,如果你有特殊要求,对方也会为你量身定制。这个业务主要是面向那些仙家的公子哥们,凡人是因为没有那个能力,老一辈儿则是对这种事情嗤之以鼻,妖族在他们眼里可是肮脏的代言词。
人与妖的关系非常恶劣,如果只是玩玩还好。并不会有人追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不过时间长了,总会发生一些意外。而我恰巧就是各种意外的结合体。
瑶瑶向软榻上的少女看了一眼,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而后又看向我,确定我没有出神后开口道。“婉月是红尘道前道主的女儿,她的父亲已经是半只脚踏入了大乘期,不过依旧没有逃脱五百岁必亡的命运。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诅咒。”说到这,她停顿了,扭头盯着小狼女看了一会儿。这丫头应该是消化的差不多了,将身体盘成了一个圆,趴在地上睡着了。不过这个诅咒和她有什么关系?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很重的呼吸声,好像是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诅咒的源头便是来自那只狼妖的族群,红尘道已经是传承了千万年的大派,千万年前红尘道一统红尘域。当初妖族也不像如今这般孱弱,七十二个大域有一半儿是属于妖族的。得知红尘道统一了一个大域后,他们送来了一份贺礼。其中就有一只女妖,是他们派来和亲的。妖族势大,那时的红尘域除了东面,其余都是妖族的地盘。不知道是那一代的红尘道主好色之心太盛,还是那女妖美的多么惊心动魄。当初那一代道主在沾染上诅咒后当场暴毙,而他后代中的男子都活不过五百岁,不过也不是只有坏处。”
说完,她用带着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眼神中充满了玩味。“凡是与这位道主后代双修过的女子?,修行速度会成倍提高。正因如此红尘道的修行功法慢慢朝着阴阳大道的方向偏移,做起了青楼生意,干起了采补的勾当。只是最近几千年,诅咒的力量在他们血脉的传统中越来越稀薄,虽然诅咒还在,但双修的效果有些差强人意了。所以她们费了好大力气,找到了那只女妖的后代。本来她们是想把它带回红尘域,让她和这一代的红尘道主相爱,加强血脉中诅咒的力量。只是没想到,那群妖族也因为诅咒的关系。族群中几乎已经没有雌性了,而她很可能是这个族群近千年来唯一的一只。当初那群老太婆把她从狼窝里偷出来的时候,那群狼妖都炸了。?所有从冥域外出的路都被妖族封死了,不得已才把她留在冥城。”
说到这,她的话语变得轻快,语气也有些兴奋。看到红尘道的那些人吃瘪她好像很开心。“所以如果你被这只狼妖相中,沾染上了诅咒,不仅红尘道不会放过你,那群妖族也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这只狼妖,可比我和婉月两个区区元婴女修抢手多。不过身为剑堂三小姐,倒是不用担心活不到五百岁。”
我去,还以为你是座冰山,没想到竟然这么腹黑。我是男是女,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见她手指凝聚灵力,隔着面纱轻轻的揉搓着脸蛋。可能是话说多了,脸疼。而后又恢复了往常生人勿近的样子,用着清冷的嗓音说道。
“如果哪天你发现身上长出了妖纹,那就证明这只小妖爱上你了。看在合作一场的份儿上,我劝你还是不要和她走的太近。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解除诅咒的方法,那就是杀了她。”
铜镜前的我解开了上衣,那句话在我脑海中不停的回荡。我说,丫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看起来我们两个也差不多大,都还只是孩子。我不过只是看了几眼,隔着浴巾摸了两下,你怎么就赖上我了?
铜镜里,胸口上赫然有一只漆黑的狼头。那个位置正是我的心脏,那狼头张着血盆大口将其衔在口中。随后又用内视法检查了一下丹田和识海,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识海倒是没什么动静,只是丹田内有一颗金丹,竟然也被一只狼头衔在嘴里,不过我为什么感觉那只狼头正在朝我挤眉弄眼。没错,那只狼头就是在朝我挤眉弄眼,而且它竟然还在向我挑衅。只见那漆黑如墨的狼头张开了大嘴,凝出了一条宽大肥厚的舌头。一脸银荡的疯狂舔释着那颗金丹,这表情分明是在说,来打我撒,来打我撒。我就是想看到你这副表情,这种想打我却无从下手的表情。
干!不能再看了,再看,我或许连五百岁都活不上。这红尘道的男修们会不会就是被这诅咒给气死的。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此刻,我将满腔的愤怒集中在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上,视线在房间各处扫过。“这个瑶瑶怎么给我安排了这么大一间屋子。”过了许久,终于是在一间铺满花瓣儿的洞穴内阁中看到了丫头的身影。这丫头,还挺会找地方,见她两眼微眯,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掀开衣服,将那略微有些发圆的肚皮露了出来。那双白嫩的小手放在肚皮上,一上一下,有节奏的轻轻按压着。
当我看到那满脸的惬意时,心中就越发的憋屈。怨有头债有主,心里正在盘算怎样惩罚她时,身体却已经扑了上去,双手撑在她的肩膀两侧。之后就是一阵沉默,丫头平静的看着我,我们两个就这样大眼儿瞪小眼儿的对视了一会儿。之后,她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眼神中都多了一抹狼的凶狠。按压肚皮的小手捏住了我的裙摆,上身微微抬起。一个软软的东西在我耳根处舔了一下,忽然有了一种被雷法劈过的感觉。这次轮到我炸毛了,猛然撑起身体,又向后退了两步。丫头看着我,有些疑惑,有些害怕。见她伸手向后摸了两下,摸出一个圆柱形的东西,摊开,歪着小脑袋,一副我哪里做错了的样子。内阁中光线昏暗,看不清内容,不过这大小,这形状——怎么这么像江婉月的!
大灵息决,洞观术。一道穿蓝色长裙的身影,鬼祟祟的在房门前经过,而且还带着面纱。瑶瑶!这家伙,也真是没谁了。将丫头手中的卷轴拿了过来。“以后不许看这个,懂了吗?!”经过她刚才那么一闹,心的郁闷已是排解了大半。再看她狼耳微微弯曲,尾巴无精打采的晃着,低着头站在我的面前,一副做错了事反省的模样,就算心中有火也提不起来了。这时有十二个字从脑海中浮现出来,自作自受,吃亏是福,乐在其中。呃,呸,下贱。
打开房门,瑶瑶刚在这一片隔间走完了一个来回。正要回头。咻——一阵破风声将手中卷轴向她丢去,这卷轴的材质还真不错,金丹的全力一击竟然没坏。“这不是三小姐吗?是谁惹你不高兴了,怎么这么大火气?”瑶瑶稳稳的将卷轴接下,用那温柔的目光看着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随手甩了一张清单给她,“剑堂杀伐大阵的材料,只要不是大乘期修士来多少都不是问题。”瑶瑶看了一眼清单上的材料,沉吟了一声。“这么厉害,剑堂是怎么被灭的。”咣当,锅从天来。要不是剑堂的那个老家伙畏手畏脚,那天小爷我就大杀四方了。
“当初是没有想到,他们敢直接动手。阵法还没有开启?,剑堂就已经被压制了,连开阵的机会都没有。”瑶瑶点了点头,转身欲走,当我关好房门后,冷清的嗓音又重门外传来。“客人,祝你在迎春阁玩的开心。?”
开心你妹呀!我现在的脸色应该和丹田里的那只狼头一样。想想这诅咒也不都是坏处,我修行的功法有些特别,这诅咒反而还帮了我。
人有七情六欲,七情是喜、怒、哀、惧、爱、恶、欲。六欲则是眼、耳、鼻、舌、身、意。我所修行的功法便是要将其全部掩盖,意思就是我的所见,所听,所闻,所尝,所感,所悟都并非真实,如我的情绪一般不过是功法的择优选项和拟态,我不过只是个看客而已。
而和丫头相遇后,我发现我竟然开始出错了。感觉就像是突破了一层迷雾一样,找回了六欲,七情开始松动。尤其是喜,爱,欲,因为这诅咒波动的厉害。不过老爹说这三情开始波动就代表着情劫的开始,不过我才多大,就要开始渡情劫。他老人家可是准备了千年才敢入情,可我这,算了,顺其自然吧。既然是情劫,那就是躲不掉了。既然躲不掉,就好好护着吧,毕竟这是上天安排的,上天安排的最大嘛。只是没想到这才离开爹娘几天?,就把他们命中注定的儿媳找道了。至于诅咒?,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个麻烦,不过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杀是不可能杀滴,这可是命中注定的老婆。
看看丫头,她依然在在那里罚站,走向前去。揉了揉她的脑袋,又摸了摸她的耳朵,闻着她身上沾染的花香。?丫头身体向前一倾,已经是睡着了。听着耳边传来的呼吸声,感受着她的心跳,品尝着,咳,咳?。这个不着急,还是等我们长大了再说吧。那晚安我的情劫,晚安真实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