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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鸦趁着云芸梳妆打扮的功夫琢磨起来。
故意受那一剑自然是补回自己图一时痛快而造成的可能后果,比如冼海见事不可为,不再给自己送人头,又比如被人传开,没了挑战自己的武者,少了一份极品兵器的收入。
弱有弱的烦恼,强有强的顾虑,总之没有无忧无虑那一说。
自己的武术修为不能落下,凝精血、创刀术,血河篇之后的骨山篇等创出一招满意刀术后也该开始着手修习了。
武术修为是一桩,沧武王殿那边是一桩,也不知胡八乙将消息传的怎么样了,得到这个消息的沧月城武者们是否会潮涌而去,而这沧武王殿又是不是可以将沧月城这一片地界的水搅浑。
还有自己本来不欲参与,仅想一观的评兵,因冼星踏足其上,又因冼海起念,欲一览巅峰之上是何光景。
三十日的评兵过程,放到这种十年才举办一次的盛事中不算长,足够强的对手也可磨炼自己武术,并借此搏一些名声。
淡泊名利固然好,却得在不惹红尘的基础上。
由不得自己。
展青眉有阎罗王之名,震慑四方,而自己,需得立下让别人招惹之前三思再三思的名声。
避开李鸦和云芸的洛南山从他那屋里走了出来,看到李鸦端坐沉思,微觉诧异,走上前与李鸦对面而坐,笑着问道:“怎么不多陪陪芸姑娘?”
“去梳洗了,一会陪她去逛逛。”李鸦回了声,抿了口茶,道:“老洛,今儿你们去投注,可有什么限制?”
洛南山微思,将早已记在心里的投注一事讲给李鸦听。
“我在陪芸姑娘去投注前已经打听过,今日去投注又细细问过一遍,这百老评兵的投注博彩分为两种。一种随评兵进程,赌每一个武者胜负,沧月盟在头日定下次日对战名单,可根据名单投注,赔率皆为一比一,第一轮十日中的前九日投注最高额为百万武币,大盟抽赢者十万,第一轮十日中的最后一日投注额最高为三百万,赔率同样一比一,抽成则依旧为一成。”
“第二轮评兵取千人,投注额也随之而改,最高可下注千万武币,到最后一日时提为三千万。”
“赔率还是一比一?”李鸦问了声。
“不错,赔率过高或过低于大盟来说不易掌控,便只抽成,如有胜负明显对局,一方投注过高,会根据胜负赌金而调低赔率。”洛南山补充道。
李鸦听的不甚明白,疑道:“意思是假如我与别人比试,投注于我的赌金有千人千万,而另一人只有一万,是不是这千人只能分这一万,连抽成都补不回来?”
“正是如此。”
“未免太过霸道。”李鸦嗤笑,“沧月盟稳赚不陪,做的一手好生意。”
“本来便是给人消遣用的,觉得不合算不投注便可,且相比随赛程进行的投注,另一种投注才是大头。”洛南山倒未像李鸦这般不屑于沧月盟行事,将另一种投注方式细细讲给李鸦听。
“评兵排兵武榜,榜上列百兵,由高至低,每个名次皆可赌,不限额,赌中头名者百倍赌金,赌中次名者九十九倍赌金,以此类推,赌中最后一名者一倍赌金,且一人可赌一百个名次,要是有眼力好运气也好的,一百个名次里中上几个便能大赚一笔。”
“这倒不错,不限额?想赌多少赌多少?”李鸦顿觉洛南山说两种投注中前者是消遣之用说的一点没错,颇感兴趣地问起来。
洛南山知道李鸦打的什么主意,笑道:“确实如此,不限额,要是有那么多本金,又足够自信,便是将一百个排位都投注都可以,沧月盟也放出话来,所得赌金不管多少照额全付。”
李鸦开始琢磨起来,倒没狂态大作,直接便要赌多少多少,而是问洛南山,“此种投注应有时限,至何时而止?又是否可以赌一柄兵器排位在何区间,如前十,前二十,前五十等。”
“至评兵第二轮结束时止,至于后者,并无此种投注方式。”洛南山回道。
“玩的还挺刺激,这样,老洛你受累些,这事交给胡八乙恐怕不成,你和齐九,你们两个不管是使些手段还是劳累些,待这评兵确定了万人时,将其名单还有履历搞来,怎么也得比擂台上贴的那些要详细些。”
“还有胡八乙那边,让他找百十来个……有点多了,怕没有那么多对赌的赌金,找十来个吧,在保证不赔抽成的情况下能赢多少是多少,赌我胜。”
洛南山浅思片刻,应下李鸦交给自己的事,却对另一事提出异议,道:“不如让芸姑娘玩上几手,我看她对此甚是欢喜,胡八乙寻十来个人的话,芸姑娘怕是赢不下多少赌金。”
李鸦抬眼了一眼洛南山,摇头失笑,没驳他,道:“也行,左右不差这么些,就让芸儿自己去寻些开心。”
“还有,老洛,以后别芸姑娘芸姑娘的叫了,有点生分,也叫芸儿吧。”
洛南山笑着点了点头,知道自己防着胡八乙的心思瞒不过李鸦。
两人一番交谈,云芸已经梳洗完,换了一身衣服,从后屋走了出来。
似有不满,撅着个嘴,一走过来就直接问李鸦,“你把咱们的钱都花了?”
“什么钱?”李鸦被云芸问的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道:“没花,都用了。”
云芸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往李鸦跟前一站,双手叉腰,俨然一副管家婆的样子,“没花?用了?那你说说用了去干什么,那么多钱,还要留着过日子呢。”
李鸦挠了挠脑门,让他说个所以然还真说不出来,总不能说把钱都给了胡八乙这个只认识一天的人,得被狠狠数落一通。
遂豪气大作,道:“千金散尽还复来,我本事这么大,钱财早已如浮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旁人过日子要愁钱,咱不用愁。”
云芸也是无语了,怎么自己就找了个这么脸皮厚的男人,没好气道:“以后我管钱,不许你乱花。”
李鸦干笑,说起这乱花,自己还真乱花过,还准备带着云芸一起去乱花。
嘴上却道:“没问题,你想管啥都行,那什么,我带你……我陪你去城里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