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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判不知该如何回答李鸦了。
只能点头应着是,道:“大人的排位明日一定会更高。”
说话的功夫通道里又走进一人,裁判向李鸦道了声“还请大人稍坐片刻”,便迎向了刚刚走进来的武者。
李鸦转目打量,见其目不斜视,腰身挺直,长剑背于背后,仅向迎过去的裁判点了点头便直接上了擂台。
紧随他之后进来的另一人也随之上了擂台。
裁判丝毫没有被轻视的羞恼,待两人站定后,高声喊道“开始”,便站在擂台下方观看起比试来。
这裁判确实只是一个喊话之人,擂台比武,一方下擂或身死方定输赢,有没有裁判根本不打紧,何况以这裁判的实力,可以看出双方胜负,却无力插手其中。
李鸦已看向擂台双方武者。
皆使剑,一使重剑,一使细剑,刚刚走在前面的那人使的是重剑,和他应该是事先做好约定的随后一人使细剑。
裁判喊的开始对两人毫无影响,仅将附近随意观看的观众注意力吸引过来,顷刻围了黑压压一片。
擂台上两人拔出各自兵器后静立不动,凝定心神,蓄养自身武道之势,有一击决胜负之意。
四周一时安静下来。
李鸦靠着椅背抬头观看,右手在红甲刀柄上轻拍,拍到第十下时,擂台上的两个武者几乎不分先后扬剑直袭对方。两剑中重剑呈青黑色,细剑呈银白色,黑剑在其主人手中如黑浪翻滚,一浪拍一浪,细剑则如白蟒逡巡,游于黑浪之中沉浮不定。
而这两个武者在出剑的同时已身披罡铠,铠身境的武者凝异象为铠,所耗极巨,轻易不会凝于体外,这两人于出剑之际方凝罡铠,其实力应在铠身境中位于下游。
还是那句话,能将罡铠当衣物一样穿在身上久不散去,这天下没有几个能在铠身境时与连城相提并论的。
李鸦自身不为凡俗之辈,身边的几个人更是个个为人中翘楚,见多了他们,瞧着这两个引起一片惊呼的使剑武者也就那么回事。
一刀便击败有些拿不准,两刀怎么也能将其头颅摘下了。
看着这两个武者比斗,李鸦忽然想起自己三日前还认为参与评兵的底限便是成就铸身境,没想到刚刚过了三天,再来看,参与评兵之人的实力最低已在铠身境。
不愧为十年才举办一次的盛事。
刚刚进行到第三天便已经达到眼下规模,离十日里的最后一日还有六天,像这样不断挑战不断淘汰下去,估摸着到最后一日决出千人时,参与评兵的武者实力至少都在铠身境中游,换成武力值来衡量,就是至少两千五百。
武力值低于一千不为超凡武者,一千至两千为铸身境普遍武者应具有的实力,两千到三千则为铠身境武者应有的实力,而三千到四千为飞天境武者衡量自身实力的标准,以此类推,超武之上有六境,武力值便以七千封顶。
索性武城搞出这个用来衡量天下武者实力的武力值,没有为了强行凑整而定了个一万武力值封顶。
擂台上两个武者行雷霆一击,在底下观众眼里看来精彩万分,在李鸦眼里不免有些稀松平常,得出使重剑的武者实力更胜一筹的结论后便不再关注,而是将注意力放到了接连走到擂台下空地的三个武者。
自己不认识这三人,这三人却将目光一起投向自己,分明有挑衅之意。
冼海安排的人来了。
被人以目光挑衅对李鸦来说尚是头一次,这三人站在一起,视线不离自己,死盯着看,是要找死啊。
李鸦很有气势地摆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当大拇指从脖子一侧划过时,擂台上两人恰好分出胜负,使重剑的胸口挂彩,血液横淌着从擂台上跃下,弃剑于擂台后头也不回离开。
那裁判连忙高喊一声,判出两人胜负。
李鸦长身站起,直跃擂台之上,还没有离开擂台的使细剑武者眉头一皱,定定看向李鸦。
李鸦则看向依旧在盯着自己的那三人。
“你应在我离开之后再上来。”使细剑的武者对显得异常嚣张的李鸦显然极为不满,强压怒意道。
李鸦向他客气一笑,说的话却过分了些。
“你比都比完了,可以下去了。”
“此举未免欺人太甚?”
“不太甚,你想拖着重伤之躯和我打一场就随你,还有,按这评兵的规则,你能现在就和我打一场实属幸运,离最后一日还有六天,下次就没这么侥幸了。”
使细剑的武者眼有不甘,然李鸦所言却一字不虚,他行险招将对手击败,外表无异状,实则已身受重伤,不可再战下去。
只得阴沉着脸下了擂台。
李鸦嚣张自有嚣张的道理,待此人下了擂台,抽出沧浪刀,刀尖直指挑衅自己的那三人,轻喝:“一个一个的上来领死。”
既要露锋芒,当使万人惧。
三人在李鸦做出此等姿态后突生迟疑,互视一眼,终是有个对自己实力有些自信心的武者提步跨上擂台。
李鸦耐心等着他上擂台,又耐心等他落身后站定,耳边听得裁判一声“开始”,却没有迫不及待地动刀。
而是向站在自己对面的这个武者轻声说道:“一上擂台生死自负这个道理你一定很早时候就明白,我以前打擂台从不多言,能杀的都要尽早杀了,以为如此放算武者本分,现在本事高了,见的多了,就忍不住想说道说道,毕竟你之命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对你来说,却是世上最珍贵之物。”
站在李鸦对面的武者听着李鸦说起废话,忍不住脸现嘲讽之意,懒得和他多说,将自己提在手里的长剑平举起来。
李鸦唇角上挑,讽意十足的笑了一声,道:“果然废话太多不招人待见,那我简短一些,只问你一句。”
“想过今日会死吗?”
话音未落,冷冷刀芒直直刺入此人眼窝,继而是天旋地转,血从脖腔出。
大好人头落了地。
李鸦立在这人身后,似从始至终便站在那里,轻轻甩去刀上血迹,然后在滚落到自己脚边的头颅上轻踢一脚,看着其落向擂台下忽然呆落木鸡的另两人。
下了擂台欲一观李鸦实力如何的那个使细剑武者匆匆转身,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