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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初的自爆出乎里所有人的预料,就连卢国良和另一名金丹高手都没来得及反应,飓风一般的爆炸波就这样席卷了南延山的半山腰。
正朝着山头上赶来顾陈书也没有幸免,被着一股冲击波直接掀飞。若不是他即时动用了“空穴来风”抵抗住了迎面的狂风,恐怕都要被吹到山头那边去了。
“这……”
在地上稳稳地落下来,顾陈书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已经遍地倒伏的粗壮树木,几乎都没反应过来。
如此巨大的力量,这是谁出手?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几根断裂的粗木下面突然就钻出了几个邪神教弟子,一边往外爬一边说:“黑白色师兄被炸死了,我们快撤……”
什么?顾陈书的心头狠狠地一抽,黑白玉蝉被炸死了?
他甚至都没看清这几个邪神教弟子到底是怎么一瘸一拐跑掉的,怔怔地盯着前方断崖处看了良久,最终还是一咬牙,朝着那边赶了过去。
我不相信!就算是被炸死了,我也要亲眼看见他们的尸体!
这样想着,顾陈书的心头越发狰狞起来。
而此刻,比他脸色更难看的却是卢国良。南延山上发生如此巨大的爆炸,简直就是七组工作的重大失误,可以说是致命性的!
虽然修行人的解体自爆没有什么火光和浓烟,但是巨大的声响和能量冲击从南延山上扩散开来,他们要怎么解释被炸秃的山头?
见了鬼!景元初怎么会解体法的?!
卢国良的心头恼怒,身上的气息越发的暴躁起来,转头看向了身边的黑面人。
黑面人吓了一跳,他自知不是卢国良的对手,之前两人之间的和平不过是建立在景家和邪神教狗咬狗的基础上,两个金丹期不想硬碰硬而已。
可是现在,这么大的事故和影响力,卢国良回到省务组之后难辞其咎,很难说他不会找一个人来顶罪,而他……
卢国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伸手就抓住了黑面人的衣领:“谁给他的解体法?!”
“卢队,我不知道……”
“少特么给我废话!”卢国良伸出手来,一巴掌就将黑面人的黑面给拍飞了出去,露出了里面的那张脸。
竟然是费绝荧!
真实相貌彻底暴露,费绝荧便知道今天这件事情断然不能善了了,就算是卢国良放过他,他也会被宗门当成弃子来牺牲掉。
这么大的事情,七组和象神山都需要给国家一个解释。
“我……”费绝荧欲哭无泪:“我怎么知道景元初哪儿来的将解体法?卢队,你应该知道,解体法这种东西就算在象神山都是忌讳,除了核心弟子谁也不会,我自己都没学过……而且……而且我怎么可能在最后还算计第七特勤组?”
听着费绝荧的话,卢国良心头的怒火也是渐渐冷却了些许。
是的,在见到费绝荧的第一刻,他便知道他的身份。当时他便明白了过来,景家背后的宗门就是象神山,一切都是象神山的阴谋。
他们将谷中阁的消息通过景家透露给了邪神教,目的就是为了打压谷中阁。也是他们,在一直在欺骗着景家,将景家作为棋子和牺牲品来布局,为了满足邪神教和他们的利益。
至于他们谋求的利益到底是什么?
谷中阁当中能够让人觊觎的还有其他的吗?无非就是丹药、秘法和丹方!
“哼!”卢国良狠狠地将费绝荧推了出去,差点把他扔到悬崖下面,费绝荧心里面苦涩无比,觉得自己肯定是完蛋了。
转过头来,卢国良看着现场一片狼藉,心情也不比费绝荧好到哪儿去。
顾陈书赶到断崖边的时候,便看到了被炸得干干净净的现场,周围的树木全都被掀翻了,树根带起了泥土,周围全都是翻飞的土地和倒栽的老树。
黑白玉蝉呢?
他猛地向前两步,跳过了堆积在一起的树干和树根,落在了地面上,便感觉到断崖都有些松散,随时都可能坍塌的样子。
周围的山壁上散落的巨石堆叠,断崖边还有一个巨大的缺口,显然是被炸出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由得看向了卢国良。
卢国良铁青着脸走到这边:“景元初自爆了,我们都没拦得下来。”
“自……”顾陈书张大了嘴,尼玛修行界还有这种玩法?感情小说里都不是假的?塔利班是跟我们学的吗?
就在两个人站在原地沉默的时候,靠近一处山壁的碎石堆却抖动了一下,随后一道满是鲜血的身影从里面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左右看了看,还有点迷茫的感觉。
白玉蝉已经不复平常如玉的外貌,白色的长袍已经破破烂烂,上面满都是血污和泥垢,他的脸上模糊一片,破口带着烧伤到处都是。
更严重的是,他的眼耳口鼻当中全都是血,一直到现在还在不断地往外流淌。
“白玉蝉!!!”
顾陈书向前窜出一步,伸手将白玉蝉按在了山壁上,一只碧绿色的小铜壶便从他的手掌心掉落,在地上滚了两圈,发出清脆的声响。
“白玉蝉!黑玉蝉呢?生魂石呢?”
白玉蝉看着顾陈书,眼睛里面满都是血污,整个瞳孔都涣散了。他摇晃着身体,依靠着山壁和顾陈书的力量才能站起来,茫然地看着顾陈书,一脸的痴呆。
卢国良抬腿踢开了一片石板,说道:“黑玉蝉。”
顾陈书猛地回头,却只看到了两条腿,连裆都没了。这是黑玉蝉???
“呵……呵呵……”白玉蝉痴痴地笑了两声,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说道:“师兄死了!生魂石是师父要的……你想要啊……去找师父要吧……我……”
说着说着,白玉蝉猛地抽了一口凉气,身体抖动了两下,没有了声息。
“你……”顾陈书欲说无言。
卢国良走到了旁边,将地上的真液壶捡起来,放在手心看了看,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景元初爆炸的时候,是拽着黑玉蝉的,白玉蝉想上去救人,结果还是没有来得及。黑玉蝉的上半边已经被炸得粉碎,白玉蝉靠着以身化鬼躲过了冲击波,可是能量爆炸可不是以身化鬼能躲得过多,他的神魂已经破碎了。”
“可是……”顾陈书的胸前中突然就想塞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可是我的仇还没报!我还没有亲手杀了这两个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这样便宜地死了?我他妈的!
胸中意难平,顾陈书看着白玉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个时候,欧陆国良猛地拉了他一把,说道:“此地不宜久留,邪神教和象神山在这儿布置下了陷阱,为的就是坑杀谷中阁的高手。现在不走,你就走不了了!快走!”
顾陈书有点没反应过来:“象神山?”
这个时候,他才看到了旁边一脸苦相的费绝荧。
“哈哈哈哈!想走?已经晚了!”一道邪魅的声音猛然在山间回荡开来。
顾陈书和卢国良一抬头,就看到山头上的月光中,正站着一名身上穿着黑白法袍的邪性老道。老道身上的衣服左边黑右边白,但是胸口和背后却带着一个锅盖大小的秋蝉标记,左边白右边黑。
“蝉生老怪!”卢国良冷声道。
蝉生老怪,听名字就知道是谁了。顾陈书的目光突然凌厉了起来,当初让黑白玉蝉去拿生魂石的就是他了?!
一道道身影紧随其后,每一个气息都不弱于费绝荧,纷纷站立在山头,冷眼看向了卢国良和顾陈书。
没有管顾陈书,蝉生老怪看向了费绝荧:“还等什么?拖住卢国良,不要让他回去通风报信!那个小子留给我!”
卢国良脸色一变,将顾陈书拉住猛地向后退,一边大声喝问道:“蝉生老怪!你们邪神教真的打算和国家对着干?”
蝉生老怪鬼笑了一声,从山头上一跃而下,竟然也如同秋蝉一般的飞快,只在月光中留下了一道残影,下一刻便已经到了他们的面前。
“嘿嘿嘿嘿!你卢国良可代表不了国家,当然,此事之后我们自然会给七组一个交代。可是到了那个时候,木已成舟,你又待如何?哈哈哈哈!小子,受死!”
卢国良抬起了右手,左手将顾陈书一甩,朝着后方甩了过去。
两个人的手掌对在一起,蝉生老怪竟然稳稳地压住了卢国良,让他震惊莫名:“你竟然……金丹巅峰?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当然是拿到生魂石之后!
费绝荧已经赶到,手持两把短剑便冲向了卢国良。卢国良刚刚被蝉生老怪压了一掌,只能仓促应战,被费绝荧拖住,眼看着产生老怪找到了顾陈书。
“卢队,对不起了,我需要这个功劳救命!”
南延山上已经乱成一团,谢良缘带领着谷中阁的高手赶到,看到的却是一片爆炸的废墟。邪神教的金丹高手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看着下方的谷中阁弟子。
“今天这些人一个也别想跑!”
谢良缘冷声道:“口气不小!”
顾陈书却已经管不了这些了,蝉生老怪的速度可不是他现阶段能够比得了的,不出三步,他便被蝉生老怪给拦住,一翻手就朝着他的胸口拍了过去。
他瞪大了眼睛,只觉得毫无反抗的余地。
难道就……
在这生死之间,顾陈书的眼前一花,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飘逸而来,稳稳地落在了他的面前,三千青丝随风摆荡,轻抚他的脸颊。
她手持一面铜镜,刹那间便与蝉生老怪撞在了一起。
顾陈书登时脑子一片空白。
“许晴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