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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又深一寸,近11点钟,77号酒馆里的客人也比之前多了些。从暮色沉沉的天花板上倾泻而下的星灯光,晶亮闪烁又柔情万种地落在那些神情各异的男男女女身上。酒馆最为耀眼的角落里,抱着吉他的乐队主唱恰好换了一首歌。
站在吧台里的K汰从这个位子看过去,只能看到男孩白皙的侧脸。他低下头唱的是一首悠扬的英文歌:
Ifiwalk,wouldyourun?
我的靠近会让你却步吗?
Ifistop,wouldyoucome?
我的止步会让你走近我吗?
Ifisayyou'retheone,wouldyoubelieveme?
如果我说你就就是我的唯一,你会相信吗?
Ifiaskyoutostay,wouldyoushowmetheway?
如果我想让你留下,你会教我怎么做吗?
……
略显青涩的嗓音里不掺杂一丝杂质,像末日来临前赤黑的天幕上悬挂起的那抹新月,干净而纯粹。他总有一种魔力,能吸引住所有人的耳朵。
……
Tellmewhattosaysoyoudon'tleaveme.
告诉我,该说什么才能把你留下。
Theworldiscatchinguptoyou.
世界牵绊了你。
……
77号酒馆里本就不大的喧嚣声又变小了一些。
……
Whileyou'rerunningawaytochaseyourdream.
当你努力狂奔,追逐你的梦想。
It'stimeforustomakeamovecauseweareaskingoneanothertochange.
是时候迈出脚步为彼此而改变了。
……
砰——
吧台另一侧的动静惊醒了正入迷的K汰。他暂时从那声音里走出来,转头看到那位落了单的女客好像清醒了过来。她缓缓挺直脊背,空了的玻璃杯不小心滚落到地上。
江夏睁开眼皮时仍能感受到脑袋里一片眩晕,胃里还有整个腹部如同吞了火球般灼热又隐隐刺痛。混乱的意识提醒着她,她喝酒了,喝了自己不能喝的酒。
这大概……就是喝完酒……要承受的痛苦吧……她强迫自己保持清醒,支撑着沉重的眼睑,模模糊糊地看到吧台里侧有一对目光一直在注视自己。
江夏知道他是77号酒馆里唯一的调酒师,每一次来酒馆,他都会在。
“女士,要不要给你一杯醒酒茶?”他好心地问。
刹那间胃里翻江倒海,一股酸气几乎要冲上来。江夏煞白着捂住嘴巴,踉踉跄跄地起身。
“女士,你没事吧……”
那关切的声音被抛于身后,高跟鞋如同踩在云端之上,她极其狼狈地朝酒馆的门口走去。幸好酒馆里的灯光是半明半昏、深浅不一的,幸好角落里动人的旋律和歌声从来没有间断,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江夏的失常。
那干净纯粹的歌声里继续在唱:
……
We'vebeenhidingenough.
我们已经错过太久了。
Iwilltryforyourlove.
我会为了你的爱而努力。
Icanhideupabove.
我本可以选择逃避。
Ifiwalkwouldyourun.
我的靠近会让你却步吗?
Ifistopwouldyoucome.
我的止步会让你走近我吗?
Ifisayyou'retheonewouldyoubelieveme.
如果我说你就是我的唯一,你会相信我吗?
……
缓缓地,缓缓地,手指拨下吉他上最后一串音符。黑色的鸭舌帽下,他抬起眼睑望向门的方向,正好看到那个身影推门离去。
呕——
夜风扑面袭来的时候,江夏再也忍不住胸腔里的那股酒精。她扶着弄堂里的墙壁,躬下身半蹲下来。77号酒馆地处偏僻的位置,门里面自有一番天地。而门外的小巷子里只传来江夏起伏不断的低喘声。
谁能想到在圈子里叱咤风云、冷艳清高的江总会因为这么两杯酒而全然失去了控制?
小时候江夏曾拿着筷子蘸酒缸里面的酒喝,浑身失控得差点要被送进医院。这些年,她面对过无数次“喝与不喝”的险境,那些面孔里有的慈眉善目,有的包藏祸心,有的笑里藏刀,有的不屑一顾……她从来都没有妥协和怯懦过。
即便是有一次,那红酒杯强塞进她的手里。周围有那么多双等着看好戏、满是嘲讽与轻蔑的眼睛。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啊?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助理?”
即便是遭遇那样的情境,她也没有害怕过。
“今天你要是不喝了这杯酒,我就让你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
摇晃在酒杯里的像是最鲜美的毒液诱惑着她送入口中。而她已经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大明星何必为难一个小助理?这杯酒,我替她喝了。”仿佛是天降神音,众目睽睽之下,那只手毫不犹豫地伸过来夺过了红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她也目瞪口呆,看到那个人有着一双极为清亮的眼睛和一张她魂牵梦萦的笑颜。
……
恍惚间,江夏从回忆中抽身出来,发现自己依然身处77号酒馆外的巷角里。温热又潮湿的夜风吹过来,并没有让她觉得好受。双腿开始发麻,胃里的酸气又一阵一阵地涌上来,她强忍下去,用仅存的几分力气翻着衣服袋里的手机。
77号酒馆里的门被打开,偶然飘出些里面的声音。有几个身影也晃晃悠悠地从里面走出来,忽的看到那巷角,意欲不明地停顿住了脚步。
“妹妹,大半夜的,一个人在这里,要不要紧啊?”
江夏用尽了那几分力气也没有找到口袋里的手机。她头痛地挠着头皮,察觉到身后飞来了几只“嗡嗡叫”的苍蝇。
“妹妹,是不是喝多了?你住哪里啊?哥哥们带你回家。”
苍蝇好像飞得更近了。江夏想要站起来,发现腿早就毫无知觉,更该死的是她的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坠。
“妹妹,你别怕啊,哥哥们不是坏人。”一只手落在她的发梢上暧昧地向下滑,身后传来窃笑声,“妹妹,你要是不能走了,哥哥抱你背你都行。”
见到眼前的人毫无抵抗之力,那几声窃笑愈发猖狂起来。
“哎呦!”那咸猪手不知道挨了谁的一下,立刻吃痛地缩回来。
阴暗的巷角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黑色的鸭舌帽遮住了他的五官,看样子清清瘦瘦,年纪并不是很大。
“该死,你谁啊?”被打手的那个人心虚地咒骂了一句,发现对方仅是孤身一人,眼珠子朝同伴转了转,胆子不免又大起来。
“喂,小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少年站得离江夏又靠近几步,一双锐利而布满阴雾的眼睛抬起来,流露出冷冽刺骨的光。
“她不是你们能动的人。”
只是毫无波澜的一句话,但却另那几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
“小子,你什么意思?”
面对那虚张声势,少年纹丝不动,眉眼中的寒戾加剧,隐藏在黑暗中的双手渐渐团成拳。
“算了算了,这小子有点邪门。”为首之人被劝住,向后退了几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特别不甘心地低头看了眼那诱人的猎物,临走前那几人中狠狠地传出一句话。
“你给我等着,小子!”
直至那几个脚步声走远,彻底消失在黑暗中,少年脸上的神情才得以有些放松。
“喂,他们走了。”他面无表情地拍了拍低头靠在墙角里的女人的肩膀。
眼色沉下几分,少年用力地摇晃着她的肩膀,“别装了,我是不会管你的。”
砰——
一瞬间,颓然靠在墙壁上的女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向下倒去。他顿时卸下面具,脸色大变。
“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