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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寒墨是专门来搞破坏的，那么大巫为什么会对她如此恭敬？
比对自己这个所谓贵客还要恭敬的多。
“为什么？拆了这些阵法，逐雪部落的人怎么办？”荆泽问道。
“怎么办？”轻薄面纱下寒墨的笑的更多了，冰山美人展颜，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当然是迁徙啊！你觉得这里适合生存吗？”
这里确实不适合生存，但是大巫说这附近有很多的资源，他们部落过的还不错啊！
“你凭什么决定逐雪部落的去留？”荆泽感觉寒墨是别有目的的。
寒墨往前走了两步，细细看着荆泽警戒又困惑的脸庞，笑着悠悠说道，“因为是我带他们找到这里的，我就是他们信奉的神灵。”
“信奉的神灵？”
江湖上是有这样的传说。传说修士修炼到了瓶颈总是不能突破，可以寻求凡人的供奉，也就是吃香火。等供奉到了一定程度，便能凭借信众的愿力一举突破，甚至直接飞升！
当然，供奉之说早就被证明是歪理邪说。
这样搞的修士，往往就是蛊惑一个两个小村子，让他们误以为自己就是神仙，然后让整个村子坚贞的信奉自己的大神通。
但是供奉再久，也是屁用没有的。
要是修士心善还好，多多少少还能给信徒一些庇佑。
但有一部分修士本来就是遇见瓶颈修为止步，突破不能，发现供奉之说完全没用之后心态崩溃大开杀戒的也有。
看荆泽眼珠子转啊转，寒墨猜到他在想些什么，于是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想什么呢？以为我也和那些神棍一样？”
荆泽只觉一阵香风扑面，香味清新淡雅甚是好闻。
“百年前，他们帮过我一次，于是在他们不得不迁徙的时候我带他们找到了这里，靠地火洞窟的热力生活。”寒墨一挥衣袖，又是一阵香风扫过。
“之前这寒墨在我怀里，我怎么没觉得她这么香？”荆泽的思绪有些跑偏了。
他眼前，一只体型巨大的白鹿站在他的眼前，白鹿巨大的鹿角上还站着一只纯白色的雪鹰。
“幻术？”荆泽知道这就是逐雪部落一直奉为神灵使者的白鹿和雪鹰。可笑瑞安当时还叫自己不要多提，可见他的信仰有多虔诚。
“法术的一种。”寒墨又一挥手，那白鹿在不大的空间里奔跑了起来，哒哒蹄声清脆，那雪鹰也是鸣叫一声，二者几乎与活物无异。
白鹿和雪鹰一同撞在荆泽身上，荆泽被推得后退一步，它们便消失不见了。
“所以呢？这也不代表你就拥有对这些无辜者的生杀大权吧！”荆泽觉得神奇，甚至艳羡寒墨的手段，自己要是能有这样的本事就好了。但是他还没被说服。
“我是要他们生，而不是要害他们。”寒墨感觉到荆泽的警惕，心中略微不适。
“当年我的想法不是很成熟，因为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不希望这些淳朴的部落族人南下，便带他们一路往北而来。使他们成为了除修士之外生活在最北边的人。”
“你是在认错？”生存在冰天雪地中的确不是好主意。
寒墨更加不悦，已经笑不出来了，恢复了冰山美人该有的冰冷脸色，“算是吧。”
她走到墙壁上的符文阵法前，那里刚刚才被雪儿修补过，金色的染料还没有完全干透。“错了就认，这也没什么值得回避的。如果地火洞窟不枯竭，他们继续生活在这里一百年也没有关系。”
“这口地火洞窟要枯竭了？”荆泽完全察觉不出来，他走向洞窟口，小心看了一眼，只见下方火红的岩浆，扑面的是叫人窒息的热力，根本没有要枯竭的迹象。
“最多三年。你境界不够，看不出来的。”寒墨稍稍鄙视了一下荆泽。
荆泽不以为意，自己境界低那是事实，就像寒墨说的那样，没有什么可回避的。他更关心地火会枯竭这事，“地火不是以地脉灵气为续的吗？这地底的地脉灵气也能枯竭？”
“这世上有什么东西能永恒？七灵都有生死更遑论区区一个地脉了。”寒墨终于找回了自己的高姿态，在地火洞窟周围踱着步。
“我的错，是以为我的阵法可以很好的控制住地脉，将这地火变成供逐雪部落生活的保障，然而逐雪部落的人自从在此生活之后，都活不过四十岁。”
“他们都能修炼啊！”荆泽惊讶，即使是凡人活过六十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即使这里冰天雪地不适合生存，逐雪部落的人也不该如此短命啊！再说他接触的几个人都是有修为在身的，像瑞安和瑞巴至少都是筑基境界，还有大巫，荆泽更加肯定她有金丹境界。
就连那害羞的小女孩雪儿，都是快筑基的气息。
但凡筑基寿元增加五十年，这是修士界千万年来颠扑不破的真理啊！
“你去过这个世界的尽头吗？那里已经没有灵气存在了。”寒墨停在了荆泽的面前，看着荆泽的眼睛，像是在质问。
荆泽心虚的回答，“我没有去过什么世界的尽头，我能快速抽空游散在空间的灵气，也不过就是这些天的事情而已啊！”
寒墨莞尔一笑，被荆泽给逗乐了，“不，不是你，你没那个本事那整个世界的灵气衰退。”
“灵气衰退？”
荆泽感觉自己越来越讨厌和这些实力高强的大人物打交道了。
这些人，总是喜欢讲一些没头没脑，又叫人莫名害怕的话来。
“是的，从极北开始，灵气在渐渐想这块大地的中心退却，极北尽头已经没有一丝灵气了。”
“所以三年之后就轮到这里了？”
寒墨看着荆泽，心跳莫名加速了一些，有些少女怀春小鹿乱撞的紧张感，这对她这样年纪的人来说实在是说不通。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却不抗拒这感觉。
“不是三年后这里会枯竭，而是三年后这里将经历灵气后退内卷的大流！?”
她感觉自己不能在直视荆泽的眼睛了，再看下去又要脸红了，太丢人了！
于是她转向了一边，再次看向了地火洞窟，“这里的阵法有控制地火另其稳定的效果，但是一旦灵气内卷的大流到来，别说是我所制阵法，就算是十个飞升大能一起准备的阵法也一定撑不住！”
荆泽也转头看向了平静的地火洞窟，与寒墨并肩而立。“那会对逐雪部落造成什么影响？”
“奇怪！只是转身而已，我在慌什么？”寒墨的眼角余光总忍不住去瞥荆泽的侧脸，脸红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
“不能用影响来形容。”寒墨偏头看向另一边，“一旦灵气大流经过此地，而阵法没有被撤去，这里方圆十里毕竟天翻地覆，所有生灵必死无疑！”
“大流过后，真的就一丝灵气都不剩下了吗？”荆泽没有注意到寒墨的不自然表现，继续发问。
“比起你吸纳而空的还要干净！”寒墨又忍不住看向荆泽，看见他因为思考而紧皱的眉头，心跳更快了。
荆泽发现自己现在很讨厌‘三年’这个词。
三年之后他要去太一学府赴会，还要去荒原找到莫翰风，如今寒墨又告诉他，三年之后将有灵气枯竭的内卷大流。
“可是三年时间这么久，足够部落一直迁徙到最南方了，还有去除阵法的必要吗？”思来想去，荆泽还是觉得寒墨别有所图。
“我的宗门就在附近。”
“可是，如果周围一丝灵气都没有了，宗门也没有必要守着了吧？”
修士宗门，哪个都是修建在灵气充足或者资源丰富的地方，而且灵气充足往往就伴随着丰富的资源，如果没有灵气那几乎都不会有修士可用的资源了。
所以，如果真的有灵气内卷，而寒墨的宗门也在三年后受到波及的话，再守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没那么简单，灵气后撤内卷，好像海里的浪潮，一波波前进......”寒墨双手做了一个浪涌的姿势，突然自己又僵硬了，因为这姿势看着像要拥抱荆泽一样。
她放下手，低头轻轻咳嗽一声，“也...也就是一波一波的来，其实地下深处的灵气大流已经庞大到足以把这里翻腾好几遍了。”
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脸红终于压制不住，并且迅速占领了从脖颈到耳尖的所有部分。
至此，荆泽突然知道寒墨对自己真的没有恶意了，但是他心底升起了恶寒，连身边灼热的地火热力都压制住了。
“万万没想到，刚摆脱了一个萧莺莺，又来了一个更加厉害的寒墨......”
“我的命图到底是怎么了？这寒墨也是拥有纯净水属真元的修士？可我体内的纯净火属真元明明已经被净天环净化干净了啊！”
“唉，不论是娇娇、萧莺莺还是眼前的寒墨，至少都还是美女。万一哪天遇上了拥有纯净水属真元的男修士，也是这般表现我该如何是好？！”
“你听明白没有？”
荆泽正胡思乱想，寒墨见他没有反应，凑上前一步认真问道。
“嗯？”荆泽应了一声，却又不敢动了。
鬼使神差的，寒墨的双手突然勾住了荆泽的脖子。
“你明白什么了？你什么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