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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高了!壮了!”
“嘿嘿~阿姐却是憔悴了!”
“我让人给你烧些水,洗一洗身上的血腥气!”
“嗯!”
林子楠有些心疼,当年那个俏丽的倩影,竟然苍老了这么多,多的让他心揪的疼!
她可是只比自己大十岁!
她可是与师傅天成子同境界的存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他不知道,但是他好想去知道,可是每当他转移话题,籹只是对他笑了笑,对那儿不置一言。
陪着籹吃完晚饭,本来想去找栀问询一番,却被籹强制的留在了祭坛。
身子很累,加上心神受损,林子楠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很熟,很沉!
“巫~首领的意思……”
“我的意思不变!”
“可是他也是寨子里的人!”
“当年他被祭献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可是那些人没死!巫~您这是动了私心……”
“我本来就有私心!我是巫~!但,巫,也是人!”
籹一字一顿的,本就苍老了些许的容颜,像是挂满了寒霜,不容他人质疑!
“哎~那我先回去了!首领那儿~是不会放弃的……都是为了部落!”
那人叹了一口气,空荡荡的左臂,短了些许的右脚,让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凄凉。
可是,在他走到祭坛出口的那一刻,他停下了,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像是喃喃自语,可是籹听的很是清楚。
“一切为了部落!可是~我们的守护有意义么?”
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籹,一如既往的平静,无论心跳还是语气表情。
“爽~啊~嗯!”
林子楠活动了下肩膀,感觉舒服极了。
自青云山离开,历经两月有余,终于又找到了那种安稳踏实的感觉。
随着身上骨骼复位的声响,林子楠坐了起来,不由得打量起了这个神秘的地方。
“咦~?你醒了!咯咯~咯咯~你说,你是不是彘?每次见到你都是呼呼大睡,几年过去了,还是没变!”
一个白衣作衬,青衣为屏的少女,抱着一个陶罐站在了洞口,嘴里像是老朋友似的跟他打趣。
“呃……姑娘你是?”
“哟~公子这是不记得奴家了?哎~好伤心吶……”
如此的对白,弄得林子楠窘迫不已。好在,他留意到了她那不专业的表情,心下暗自舒了一口气。
可是无论他怎么回忆也不记得自己在寨子里还认识这么一位大方得体,爽朗干练的女子。
寨子里大多数人肤色古铜若小麦,可是这位……怎么说呢?
瞧那抱着陶罐的双手,再瞧那额、眉、领、首,道一句手如柔夷,肤若凝脂,领如蝤蛴,齿若瓠犀,螓首蛾眉也不为过!
“呆子!出去许久,也未见学得甚本领,我瞧着也就脸皮更厚了些~咯咯……”
那女子瞧得林子楠如此明目张胆的瞧着她,心下暗自欣喜,可是脸上还是有些羞红。
正当她准备奚落林子楠一番时,籹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栀~怎么还不进去?难道楠还未醒来?”
“呃……栀?怎么可能?”林子楠惊恐的跳到了床上,实在是难以置信。
当年那个一本正经充长辈的小丫头,怎么会变化这么大?犹记得那丫头也是小麦肤色啊?
“哼~快起床!一会儿随我去配药!顺便解决一下……大家的午饭!嘻嘻~”
“……”
林子楠老老实实的走了出来,正看到籹在与栀交代这什么,最后,栀将手中的一些白瓷瓶递了过去。
“阿姐!”
“嗯,我与昊商议过了,先让你去烛那里帮忙,待得熟悉了,再去狩猎队历练!”
“可是阿姐,我可能在寨子里待不了多久……”
“能待多久,就多久!”
“可是昨天,听首领的意思……”
“没有可是!栀?带他去该去的地方!”
“是!巫!”
林子楠心里有些不痛快,好像这里除了记忆,没有了任何熟悉的感觉,所有人都如此。
熟的人诡异冷漠,不熟得反而热情大方!
“一定有什么变故,会不会与我有关?”
林子楠有些不太肯定,暗道,自己有些自恋!可是隐隐的不甘,让他不想随随便便的离开。
“想什么呢?几年不见,你倒是变得越来越有男人味儿了,咯咯!”
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栀总是在开玩笑,不是调侃就是挑逗,让他不知所措?
“得了吧!还说我,你不是也变得越来越漂亮了!哎~别说,当年的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了,说说,怎么变得?还有寨子里的事儿!”
林子楠很快调整好心态,让自己看起来很是随意。
“嗯~?咯咯~怎么?想追我?不告诉你!不过这几年寨子里征战不断,与祖地那边的关系越来越僵,这日子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栀状似无意的调侃着林子楠,可是画风一转,语气有些低沉。
“嗯,会好起来的!就像当年!相信阿姐!先带我去烛那里吧,我还不知道谁是烛呢?”
林子楠有些习惯使然的抚摸着栀的秀发,就像在抚摸夙昔脑袋上的羽毛。
“……”
“呃~咳咳,呵呵~习惯了?习……”
“习惯?难道你在中原经常这样做?嗯~?”
那蝤蛴般的脖颈,托着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林子楠莫名有一种被家法伺候的感觉。
“呃……就是一只鸟~一只大白鹤!”
“切~谁信?你怎么不把那白鹤带来?我可是记得某人说过要抓一些野兽在寨子里养着的……哼~”
“呃~它救了一只丹顶鹤,所以就留在了青云山上……”
林子楠说不下去了,感觉这话儿,越说越离谱,自己都不怎么信,那股鱼刺卡住喉咙的感觉,让他憋闷不已。
“算了!你若是真敢带回寨子,我就把她做成药彘!哼~”
栀好像很是生气的样子,可是林子楠总觉得怪怪的,就像自己被安排了。
“呶,这就是烛的作坊,你进去吧!”
栀,像是公事公办似的,指了指那前面的小破屋和篱笆院儿。
“寨子里的残疾铸器师是烛?阿姐让我跟着那个大忽悠?”
林子楠没有说什么,跟栀点了点头,便前去敲门,可是心底有一万只神兽飞奔而过。
“进来吧!杵在门口做什么?又不是家犬!”
还是原来的配方,说话不招人待见。
“来看你死了没有,省的我打的猎物吃不完!”
林子楠也不以为意,抽出了腰间的青芒,递了过去。
“呶,给瞧瞧,有啥需要注意的地方没?看在它的面子上,我请你喝酒,中原的!”
林子楠很想试探一番,自己是不是遇到了奇人异事,
毕竟这老家伙虽然少了一根胳膊,脚也有些跛,可是那形象完全与隐士高人相符啊!
而且这石刀救了自己不止一次,可以说,林子楠能平平安安的回到寨子,全是它的功劳。
“嗯,有些意思?这是中原的祭练手法?就是粗暴了些!”
瞧着那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林子楠很想上去揪住对方的衣领大吼,‘你可要仔细瞧瞧,这是神兵的祭练之法!还粗糙?你怎么不去死?’
“嗯,那您老说说,该如何祭练?”
“打磨!”
“……”
两人之间好像彻底的真空了一般!
正当林子楠要夺回青芒时,就见那粗糙的右手,像是杂耍似的在青芒上一抹,所有的痕迹皆无,
他祭练了两个月的成果就这样没了!
林子楠呆了,真的,不是震惊,不是愤怒,只是对自己付出的悼念。
“嗯,还好没损坏根基,继续打磨吧,什么时候你觉得他变重了,再拿给我看!”
说着,将青芒随手丢到了林子楠的手中,不偏不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