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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韵大酒店,以浪漫闻名于H市,被无数青年男女奉为约会圣地;此时靠窗位置,正对坐着一对约莫二十七八的男女;女子看起来只是简简单单化了淡妆,对面男子也很随意,穿着一套日常休闲服;两人要了一些点心和酒水,有时能听见聊上几句,不过都是一些常见的“你平时都干什么”“喜欢追剧吗”一类的。
他俩都是被父母逼着来这儿见面的,就连约会地点,都是四老左右打听才选定的;两人年纪都不小了,四老都希望他俩能成;不过看这情况,两人都对人生大事不上心,见面也不过是完成父母交代的任务。
女子看看手表,抬起头,“唐笑,我等会还有一组医学实验,先走了。”
“我送你回G大吧,你们G大博士可是真忙,都这个点了,还要回去做实验。”男子也从沙发座椅上站起身。
女子挎起包,摇了摇头,“我打个车回学校就行,你早点回去吧。”说完,女子去前台结了帐,乘电梯下到一楼。
灯绿了,女子跟着人群往对面走去,没走几步,“铃铃”包里手机开始振动,不用猜,她都知道是母上大人打来的。
“妈....唐笑挺好的......嗯...知道了....嗯....今晚不回去了....我有一组实验还没做.....我那实验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做完.....别等我了,你和爸早点休息....星期天我没空,还有事...妈,先不说了,我在马路上呢,马上....”
一辆疾驰的大货车远远看见绿灯便没有减速,等司机见前面有人时,再减速已来不急,货车带着“叽叽”刺耳的刹车声向前滑了三十多米才停下;女子像破布袋一样飞出好远,纸、笔、书、身份证、银行卡洒落一地,马路上,手机里不断传来“芍药、芍药的惊呼声。”可惜,再也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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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货车即将撞上时,她猛的双腿用力,想避开,可是车头还是带着她飞出好远;一架破床上,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子双腿剧烈挣扎,牵动了腿上伤处,此时疼得仰躺在床上张开嘴大口大口倒吸凉气,好一阵,痛感才从大脑消退。
“没有死”
“那自己现在在哪儿”
“这里也不是医院”
女子扭头扫视房间陈设,房间很小,约莫只有十五平,她这架破床就占了小三分之一;房间里的陈设看起来不像现代,倒像电视里古装片中的农家;破洞的窗户,漏光的瓦,土质的墙壁,墙壁上挂着一顶破了角的斗笠,屋中间还有一张明显由三四块木头拼凑起来的桌子,这些就是这间房间的所有构成。
“外婆,外婆,姐姐醒了,外婆。”就在女子疑惑自己在哪儿时,一个穿着破旧皮袄的男子端着木盆,扭头高喊。
男子脸上沾了一层黑灰,是刚才吹火烧热水时被窜出的灰尘涂了一脸,不过虽看不清面容,脸型倒是和床上的女子有五六分相似。
“姐姐?他在叫我?我爸我妈什么时候给我生了一个弟弟,还这么大了;还有外婆,外婆好几年前就去世了,他该不会是认错了人。”女子更加疑惑。
男子几步来到桌边,放下水盆,捞出盆里的布拧干,走到床边,一边给女子擦脸一边道:“姐,你醒了就好,这些天可把外婆和我吓死了,还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擦着擦着,男子莫名哭了起来。
看男子哭得伤心,女子知道,自己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他把自己当作了他的姐姐,这事还是要先说清楚才行,若真是老爸遗失在外的儿子,那自己要不要带他回家。
话说,小时候,是有一年老爸经常在外出差,莫不是那时候老爸耐不住寂寞,在外面给自己找了个二妈怀上的;老妈经常说老爸年轻时候花心,弄不好还真有可能,毕竟老爸那么帅,虽然穷点,但年轻时候还是有不少女孩追过老爸。
男子脸上本就一脸灰尘,泪水流过,让他此时看上去就是一个大花脸;女子抬手握住布的一角,在男子脸上擦了擦。
“姐,我自己来。”男子拿着布在自己脸上胡乱抹了几下,又将布扔回盆里。
“你刚才叫我姐姐。”女子探寻的语气问。
“是呀,姐姐,我是你弟弟白前呀,魏白前,你看这个酒窝,你也有一个。”男子蹲在床边,侧过脸,咧着嘴做笑状,用手指着脸颊的小酒窝。
女子确实有一个,她特别喜欢这个小酒窝,母上大人说,这是他们陈家特有的,陈家直系都有,她老爹也有一个;她还记得高中毕业那会儿,班上有个男生唱小酒窝向她表白来着,只是爸妈一直管得严,她不敢同意,虽然那时候她也想谈恋爱来着。
上大学后,因为选的是医学,在其他系男生眼中,她们医学系的女同学都是可怖的存在,因此一路到她念了博也没找到男盆友,当然这也和她课业太忙有关,毕竟医学系的同学,根本没有自己时间,别人花前月下,她们只有苦逼在实验室进行各种实验。
“你姓什么。”女子又问。
“姐,你莫不会真的摔坏脑袋了,外婆,外婆,你快来呀,姐姐脑袋摔坏了,她不认识我了,外婆,你快来呀。”男子扭头,又对着门外高吼起来。
床上女子满头黑线,自己只是想确认一下,这么大反应干嘛。
没多久,一个佝偻老婆婆杵着拐杖从门外走了进来,男子起身去扶,却被老婆婆一手甩开。
“子苓,我的乖孙女,你终于醒了,这些天可是担心死外婆了。”老婆婆一边流着泪,一边向床靠近。
“外婆,姐脑袋摔坏了,不认识我们了。”男子低头在老婆婆耳边说。
老婆婆立住,抬头看着男子,拐杖在地上戳得“砰砰”响:“魏白前,你就不能盼着你姐点好,她要是脑袋摔坏了,那我看你脑袋就是被驴踢了,混账东西,滚一边去。”
老婆婆对男子这个态度,女子就更加不明所以,她虽然觉得男子有些大惊小怪,但也不至于被老婆婆这么训斥。
男子知道自己在屋里,外婆等会肯定又要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姐,索性端着盆出了门。
“子苓呀,白前刚也是着急,你别往心里去,外婆看看我的好孙女恢复得怎么样了。”老婆婆坐在床边,拐杖靠着床沿不至于滑落;抬起干枯如柴的手,用手背搭在女子额头上好一会儿,才收回去。
“烧已经退了,看来玄参少爷请的郎中没有骗人,说这两天你就会醒来,还真醒了。”老婆婆张开不剩几颗牙齿的嘴笑道。
“玄参少爷?”女子疑惑问道,她不记得自己认识叫什么玄参的。
“是呀,玄参少爷,就是那天在街上骑马撞伤你的那公子;不过外婆问了,他也是不小心才撞伤你的,而且这些天,他每天都要带上一些补药来看你,外婆看呀,他是真的不小心。”老婆婆将被子往里又掖了掖,怕风透进去让自己宝贝孙女受凉。
“外婆,子苓脑袋可能真的受了一些伤,好些事都记不起来了,外婆能给子苓说说以前的事吗。”女子现在可不关心什么玄参少爷,她只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记得被一辆大货车撞飞,为什么醒来就会躺在这张床上。
“子苓,你别吓外婆。”老婆婆一下着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外婆,外婆,别哭,子苓只是有些事忘记了,过段时间说不定就记起来了,外婆别哭。”女子忙从被子里抬手擦拭老婆婆脸上泪水。
“子苓呀,现在这个家就只剩我这老太婆和你们姐弟俩了,可不敢再出啥事,要不然下去后,我都没法给老头子他们交代呀。”老婆婆哽咽说。
老婆婆安慰了一阵让女子不要操心林家小子学业的事,让她好好在家里休养,还说玄参少爷这些天也给了一些钱财,够一段时间用度;之后嘱咐她好好休息,就出门去了。
女子觉得肯定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一些事情,刚才看房间里的陈设她就觉得奇怪,老婆婆和男子的穿着也特别奇怪;她想等叫魏白前的男子下次进来时好好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要提前给他说好不能大喊大叫,刚差点把她吓出心脏病来。
可是,她仰躺在床上,左等右等,等得快睡着时,才终于有人推门进屋;这次进来的是一个她不认识的男子,男子穿着黑色锦袍,腰上挂着一块鲤鱼暖玉,长得倒有点像电视里古装版的彭于晏。
女子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看男子在床沿边坐下,皱眉问道:“你又是谁?怎么进来的。”
锦袍男子本来白净的脸,一下红了起来,不好意思道:“在下秦玄参,听你弟弟说你醒过来了,就想进来看看恢复得怎么样。”
“你就是骑马撞我那人。”女子记得老婆婆刚提到过秦玄参这名字,因此问。
男子沉默一阵,才开口:“那天在下也是无意,在下一定会请最好的郎中给菇凉诊治,菇凉不用担心。”
女子又转身躺好,问:“秦玄参,你能告诉我这是哪儿吗?”
“这是你家,洪朝长安府魏家湾”男子看着床上的女子,一脸不解。
“洪朝?”女子更加疑惑问;虽然之前隐隐有了些猜测,但秦玄参的回答却让她更疑惑了。
这次男子没有答话,只是脸上的歉意又浓了一些,刚才魏白前就给他说,魏子苓可能摔坏了脑袋;早知道,那天就不驯马,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与秦玄参不同,魏子苓现在脑袋里都是“洪朝,外婆,弟弟,魏家湾”,最后又扫视一周房间,才得出一个吓了她一跳的结论;她穿越了,还穿到了一个史书上都不曾出现的朝代,女子望着透光的房顶,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