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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刘宇奇怒不可遏。
也不顾上练习《爱你在心口难开》了,他拼命的摁喇叭,砸方向盘,还降下车窗探头出去破口大骂:“妈了逼的,怎么开车的?”
可是前面的兰德酷路泽压根儿就不理他,似乎在无声地宣告:你爱干啥干啥,反正我就是隔着你和前面的凯越,有本事你咬我啊?
此时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通往南山的公路上,车流量还是不小的,不过这其中主要是从南山返回的车辆,这些车一辆接一辆的迎面驶来,也给刘宇奇的超车造成了很大的障碍。
刘宇奇的车技不怎么样,跟不会开的比他是高手,跟老司机比,他却是菜鸟的水平。眼见超车无望,也只好咬牙忍了,总不能去撞兰德酷路泽的屁股吧,要是出了交通事故,女神可不会留在这里等他处理完毕。
所以刘宇奇打算到了凤凰山再找酷路泽上面的人算账。
可是刘宇奇却不知道,酷路泽上面的人,也是这么想的。
心中怒火冲天,路途就仿佛缩短了,转眼之间,车子已经开到了凤凰山停车场外,别克凯越畅通无阻地开了进去,而后面两辆车则需要依次购票进入。
此时的凤凰山已被暮色苍茫所笼罩,倒入停车位后,刘宇奇没有马上下车,因为下了车就会被李曦萱发现,那可就不好玩了。因为他断定李曦萱不会邀请他加入,而他自己又没有勇气粘着几个女孩搭讪。
只是在第一时间还是要盯住李曦萱等人的,如果失去了她们的踪迹,那可就什么计划都实现不了了。就算是跑到山顶去放歌,也要保证李曦萱能在某个角落里听见不是?他最怕的就是李曦萱她们早早地进入溶洞,那样可就没办法演唱了。
刘宇奇的目光透过车门上的玻璃,跟随着李曦萱四人移动,他打算等待李曦萱走出一段距离后就下车尾随,这个时候他的前车窗被人敲响了。
刘宇奇这才注意到左后视镜的旁边站了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西装,带了一副墨镜,他拔了钥匙开门下车,刚想说话,衣服领子就被黑西装揪住了:“我艹你妈了逼的你丫找死是吧?路上敢骂你爷爷……”
黑西装明显比刘宇奇魁梧了两圈,相比之下1米82的刘宇奇如同一根麻杆儿被拎着,脚底已经离开了地面,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大…大哥,怎么回事儿?有话好好说……”刘宇奇积攒了一路的怒火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马勒戈壁的半路上你丫那狂劲哪去了?还尼玛好好说,路上你丫怎么不好好说?”黑西装另一只手已经扬在了耳际,眼看就是一个大嘴巴呼在刘宇奇的脸上。
刘宇奇带着哭腔说道:“大哥我错了,我改,我改还不行吗?”说着话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做好了承受这一个耳光的准备。
只是耳光没有在预想的时间里落下来,脖子前那只手也放松了力道,刘宇奇觉得双脚踩到了实地,他急忙睁开了双眼,却看见又一个黑西装站在了之前那人的身边,而他的手正抓着之前那人的手。这明显就是那个耳光没有落下的原因。后来的黑西装比起前一个来丝毫不逊色,都是一样的高大威猛,仿佛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听他说道:“正事儿要紧,这孙子什么时候收拾都一样……”说着话后来的黑西装往李曦萱的方向努了努嘴。
“好吧,先留着你丫的,有空儿再教训你。”两个黑西装转身走开,后来那个还冲着兰德酷路泽摆了摆手道:“俩人一组轮流倒班儿啊,每班儿俩小时。”
刘宇奇往酷路泽那边一看,我的个妈,酷路泽的车门都开着,里面还坐着3个,不!是还有4个黑西装!其中三人正在玩手机,另有一个坐在驾驶位上的,正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己这边看。
刘宇奇吓得缩了缩脖子,哪还敢在原地停留,他赶紧向另一个方向溜走,万一车上那位爷起了兴致,下来找他可就惨了。
面临如此险境,刘宇奇仍然不想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他决定,冒死也要在今夜用歌声表白一回,他边走边想:网上传的玛雅预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这个机会不表白,弄不好到死都没机会了。
刘宇奇远远地看着李曦萱几人和尾随的两个黑西装,他打算走一条与那边6个人平行的路线。总是能远远地看见李曦萱就行。
夜色逐渐降临了,刘宇奇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他有心缩短两条平行线的间距,却又害怕挨揍,就在他无比纠结的时刻,突然间仿佛世界都变得一片光明。
此时的凤凰山华灯初上,流光溢彩。灯光辉映之下,峰峦林木上面的天空都出现了一块五彩斑斓的空间。
远远地看过去,李曦萱一行人正在山脚下一个灯火明亮的自助烧烤炉前,像是已经开始筹备晚餐,而那两名黑西装则是在李曦萱她们的附近选择了一个地桌坐了下来,桌上已经摆了两瓶啤酒,却没人拿起来喝。
刘宇奇的心情稍稍松弛了下来,然后他就忽然想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这6个黑西装明显不是李曦萱一路的,那么这六个黑西装打算干什么?
绑架?劫色?监视?刘宇奇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多个可能,可是他随即又颓然想到,不论是哪一条可能,都不是他能够阻止的,这英雄救美的机会多特么难得啊?可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且还不敢走近了看。
我怎么就没重生呢?我怎么就没穿越呢?我怎么就没从小修仙呢?刘宇奇越想越生气,最后忍不住竟然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还自言自语地骂了自己一句:“妈了逼的,真特么不成器!”
好在他这边没什么游玩项目,灯光也比较晦暗,所以也没人注意到这还有一个自残的男孩。
于勇拿了一瓶啤酒,一串鸡翅,坐在了另外一张桌子上,与李曦萱三个女孩相隔3米,也与两名黑西装相隔3米。
无论在韩局长的家里,还是在外面,他都不会跟韩英姿同桌,也不会跟李曦萱同桌,这是从他进入韩家就养成的习惯。
不论韩家的人对他如何尊敬,于勇也还是坚持着这个习惯,至今未改。
于勇没有盯着那两个黑西装看,同样的,那两个黑西装木偶一样地坐在那里,也没有向这边过多的查看。
职业操守不错啊?于勇喝了一口啤酒想道。停车场发生的事情于勇都看在眼里,虽然当时距离稍远了,但是他是干什么的?周围数十米什么风吹草动都不会瞒过他的眼睛,更何况是两个大活人掐架。
只是他不会理睬这种事情,只要不波及大小姐,他就都会选择坐视不理。
这次来凤凰山游玩,是李曦萱提出来的,是她对吴徐二女发出的邀请,所以这一回于勇还要兼顾吴徐二女的安全。若非如此,比如说在某处遇见吴徐二女遇到险情,他于勇是否出手相救还不一定。
于勇觉得人吧,必须要知道自己的角色定位在哪里,然后是职责何在,超出职责范围的,去管了,或许就会影响到本职出现失败。
事实上于勇自从进入这一行之后,唯一的一次失败,就是没能保护好韩英姿,导致了韩英姿被钟义侮辱。虽然这件事除了于勇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但是于勇依然无法原谅自己。
之后的几年里,在与韩英姿一起来寻找钟义时,于勇也对那个他进不去的空洞念念不忘,他想过了无数的办法,只为了解开那个空洞之谜。
他趁着韩英姿不注意的时候,曾经往那个洞里面扔过石块,扔过钢笔帽,还扔过子弹壳,甚至还扔过BP机的电池,再后来他甚至抓了老鼠、蛇等动物藏在书包里,然后到那洞口往里面扔。
最终他总结出来了一个规律,那个洞口,凡是有生命的物体都进不去,比如人和各种动物。然后凡是没有生命的物质,比如石块笔帽弹壳和电池,是可以扔进去的,最好的例子,则是当初他的一颗手雷也扔了进去。再有就是除了当初手雷的爆炸声之外,他扔进去的其它东西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么钟义为什么能够进去?
难道说钟义进入的时候已经死了?他不认为自己的一脚一拳就能够打死钟义,毕竟钟义也曾一拳打得他坐倒在地、且一时还站不起来,这个小流氓不会那么不禁打。
基于这个猜想,后来他还拿着一只死老鼠往里面扔过,结果同样是扔不进去,说明即使是他于勇死了,别人想把他扔进那个洞也是做不到的。当然这也只是他的推论,他是无法再弄个死人来往里面扔的。所以他就不再继续纠结于钟义进入洞口之前是不是已经死了,因为这已经与破解空洞的奥秘无关。
奥秘到今天也还没能破解,但是于勇已经放弃了尝试了,那空洞是一个谜团,而他杀死钟义也是一个秘密,因为后者的存在,所以于勇也不会把前者公之于世——他放弃了让别人来找出答案的想法。
所以于勇在韩英姿开发西溶洞的时候,就对韩局长提出了宝贵的建设性意见。他说,虽然当初的蛇窟被炸了,但是难保今后那里不会再出现蛇群聚集,因此那一段溶洞通道必须作为禁区,严密封锁起来,设立防护栏防止游人进入,并且在防护栏的周围定期布置雄黄等物,以作为另一项安全防护措施。
韩英姿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很干脆地就把那一段通道给封了,并且还悬挂了醒目的警示牌,这许多年以来也没出过什么事情。
于勇的思绪在那个空洞上面稍一停留就回到了现实之中,做好眼前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他把目光望向了远处的一个黑暗的角落,那个开着宝马差点挨揍的男孩还呆在那里。于勇心中猜测这个男孩或许是李曦萱的一个同学吧,从初中到高中,这样的男孩子于勇见得多了,到头来都是知难而退了,还从来没有一个能坚持到被电击那一步的呢。所以于勇也不把这当个事。
于勇风轻云淡,刘宇奇却是倍感煎熬,他有心趁此机会跑上山顶去高歌一曲,可是李曦萱几人和黑西装的所在却是去山顶的必经之路。虽然说从其它方位钻林子攀登陡坡也能上到山顶,但是他刘宇奇既不具备这个素质也不具备这个胆量。
他还在咬牙切齿地下不了决心,却发现李曦萱等人已经起身,走到了溶洞的入口处,而且一行四人也没到窗口买溶洞票,直接就进去了。
凡是开车进入凤凰山的,在进入停车场之前购的是山票,包含停车费,却不包含溶洞票。可是李曦萱是谁?这个景点就是她妈主持开发的,她来游溶洞谁敢收她票钱?
理所当然的,两名黑西装被洞口的工作人员拦了下来,要求他们买票进入,想进溶洞不花钱?黑西装也不行!
刘宇奇远远的望着这一幕,干着急却没办法,首先山顶唱歌暂时没有意义了,其次想要进入溶洞跟着李曦萱,还要等黑西装们进去之后才能去买票。
接下来刘宇奇看见又有两名黑西装跑了过来,一共是四名黑西装买票进去了。他这才一路小跑,来到了溶洞入口。
溶洞白天180元,夜间150元,这都不叫事,刘公子不差钱,掏了200接过票来,也不等那找回来的50,刘宇奇就窜了进去,引得身后工作人员“哎哎哎……呵呵……王姨你的命就是好,怎么总能碰到人傻钱多的……”
后面的话刘宇奇根本没听见,就是听见了他也没空计较,因为他已经跑到了一个岔路口。
李曦萱她们和黑西装们都已经踪影不见,只有一左一右两条道摆在面前,道边的指示牌上方向标清晰地显示,这两条路都可以作为进入的途径,也都可以作为出来的途径。
刘宇奇迷茫了,他不知道该走哪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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