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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皇宫里，樊皇帝和墨齐风，还有另外几位大臣，在皇帝寝宫私下密谋着什么。
摇曳的烛火勾勒出拉长的身影，香炉飘出浓重的檀香，闻久了感觉头晕。
只不过几人之间环绕的气氛，比檀香还凝重，桌上的火烛时不时爆裂出声，平添了几分阴沉。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天色已晚，皇宫后门溜出几个身影，各自坐上各自的马车，不一会就不见身影。
皇子府里，樊斯人坐在餐厅正座，旁边墨雯雯低眉顺眼，想给他布菜。
樊斯人心里烦躁，看着这个白天还猖狂的不行的皇子妃此时伏低做小，觉得十分不顺眼。
“呵呵，怎么能劳烦皇子妃给本王布菜呢，本王都怕吃了拉肚子。”
旁边站的丫鬟们都沉默不语，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墨雯雯咬咬下唇，努力笑着:“臣妾给自家夫君布菜而已，又不丢人。”
“呵！是吗？那么，本王的好夫人，跪下来喂本王吧！”樊斯人冷笑一声，他就看不惯这种小家子气的女人，一点点大的年纪就知道伺候男人了，真是一点都比不上墨莫，不对，人家墨莫是可爱有教养的姑娘，而不是这个克死自己母亲的白眼狼。
真不知道他当初瞎了什么眼！
墨雯雯听了眼睛瞬间睁大，好像很震惊，表情纠结，手都有些颤抖。
樊斯人敏锐地察觉到了墨雯雯的惊慌，心里更加不耐烦，就这货色，当初是怎么勾引到他的。
“怎么？刚刚不是还说不丢人吗？不乐意了吗？那你为什么要跟本王定亲呢？”语气轻飘飘，甚至有些不在意。
墨雯雯强忍着眼泪，没有说话，沉默地拿起放了很多菜的碟子，往樊斯人面前走。
“不是说了跪下吗？你站着做什么！”樊斯人甚至没有看她，语气里不耐烦极了。
墨雯雯只好跪下，一点一点挪到樊斯人身侧，还好座椅不算很高，可以伸到他面前。墨雯雯夹了一筷子，轻轻颤抖着递过去。。
樊斯人倒是很给面子地吃了，正当墨雯雯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呸！什么东西，难吃死了！你怎么喂得饭！”樊斯人突然把嘴里的菜吐到墨雯雯身上，站起身暴躁着走出去了。
留下墨雯雯单薄的身影跪在地上，低着头，很久都没动。
一旁从墨家带来的陪嫁丫鬟想过去拉一下，就被旁边一同服侍墨雯雯的丫鬟拉住了，那丫鬟冲她摇摇头，她就又停住了。
时间凝固了很久，墨雯雯回过神来，想站起来，但是膝盖已经没了直觉，踉跄着差点摔倒。
陪嫁的丫鬟小清终于忍不住了，过来扶着墨雯雯，让她坐到椅子上。
“夫人，你别难过，殿下一定是跟夫人不甚熟悉，以后会好起来的。”小清笨拙的安慰。
墨雯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一巴掌甩过去，“谁让你说这些的？！殿下是你能说的吗？！出去跪一个时辰！”
小清愣住了，默默地捂着脸退出去，跪倒院里。
“你们都往出滚！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墨雯雯又对其他人喊到。
待人都走完了，陶玉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她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樊斯人对她敌意那么大，明明之前他还跟墨雯雯温柔似水，怎么定了亲就变成这个样子，这些居然还要她代替墨雯雯承担！凭什么！
大小姐说的对，跟着墨雯雯就是会倒霉！该死的墨雯雯！
哭的轻松一些了，陶玉站起身，走到后面的卧室，坐在梳妆台前轻轻把哭花的地方擦一擦，好在妆还是很牢固的，这么擦也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然后陶玉起身，走到床边，摸索着按了一下枕头下面的某个按钮，咔嚓一声，床下悄无声气露出一个地道，待陶玉走进去，便又合上了。
地道的尽头是昏暗的烛火，墙角缩着一个人，小小的身子越发消瘦。
真正的墨雯雯被提前移到这里，默默的魂依旧附在她的灵魂上，被强行剥离了几次加上气运和身体日渐衰败，看上去摇摇欲坠。
魂不似以前那么牢固给她带来帮助，现在反而成了累赘，压的她胸闷气短，时不时犯恶心。
昏昏沉沉中，墨雯雯时不时有些清醒，她以为是自己有了樊斯人的孩子，期待着以后逃出去好好让他心疼自己。
陶玉也察觉到了墨雯雯身体的反常，但是她很确定墨雯雯是不可能有孩子的，哪怕之前有，喝了她的粥之后也不会留下来，以后更不会有孩子了，所以根本不管墨雯雯的难过。
“小姐，你也别怪陶玉呀，陶玉跟小姐一起长大，小姐肯定能理解陶玉的，”陶玉蹲下来，轻轻撩拨墨雯雯的发丝，“是不是呀，就跟小姐之前说的一样，陶玉也不会怪小姐的~呵呵~”
话语传入墨雯雯的耳朵，让她气到发疯，这狗东西！居然敢背叛她！以后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弄死你！不过嘴上还是虚弱的轻轻啜泣:“呜呜……陶玉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明知道你受委屈还打你，陶玉你原谅我好吗？”苍白的小脸挂着泪滴，虚弱的像一个即将破碎的娃娃，身上还轻轻颤抖，看上去让人心疼极了。
不过陶玉可不吃这套，她太熟悉自家小姐了，这招数以为可能还有用，但是现在……呵呵。
陶玉没有回答她，从兜里掏出一块糕点，放到嘴里嚼，然后一口吐到墨雯雯脸上，仰着头的墨雯雯一点不落的接完了，直接就恶心地吐出来了。
哼！陶玉满意地冷笑:“小姐应该不知道吧，陶玉现在跟三皇子定亲了哦，很快就能当皇子妃了，就是可惜……”摸摸脸，“就是可惜用的是小姐的身份，以后啊，陶玉会用小姐的身份做尽坏事，让小姐身败名裂，让小姐被三皇子休掉，让所有人都厌恶小姐，对了，陶玉还要怀个孩子，给三皇子带个帽子啊哈哈哈哈~”
陶玉险些笑出眼泪，想想就好激动，笑死，做什么人啊，根本不当人！
“啊！陶玉！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就因为我打了你吗！就因为这个！凭什么啊！我之前对你不好吗！为什么！”积压已久的恐惧和怨气终于从墨雯雯身体爆发，她像一个暴怒的野兽，疯狂地冲向陶玉，可是脖子上和手腕上的锁链牢牢禁锢着她，把她拉扯回去。
昏暗的墙上映出一道恐怖的身影，撕扯间手腕上血肉模糊。
陶玉就这么静静看着，看着墨雯雯被怨气包裹，失去理智，逐渐转化成一只披着人皮的恶魔。
终于，墨雯雯泄了气，安静下来，垂着头，了无生气。
确定没死之后，陶玉就离开了。
一晃一年过去了，默默如同往常一样，跟着刘先生学习，只不过不同的是，她学的不在局限于四书五经，而是加上了算数和炼金术。
这算数不仅是指数字间的变化计算，还包括了测量土地和预测天文等等，方程术，割圆术，四元术之类的。算数学习内容浩瀚无际，保罗了万象诸天，默默刚一接触就沉迷进去了，不过作为一个没得记忆的猫妖，默默除了有强大的记忆力和运算能力没有任何基础，也是一步一个脚印跟着先生学。
至于炼金术，则跟她所会的法术有些相似，能从一种物质置换或者结合成另一种物质，让她联想到了很久没有用过的点金术，而这个世界的炼金术好像是之前的皇帝沉迷炼丹，渴望得到长生不老丹药才流传出来的，后来慢慢演化，才有了现在这比较完善的体系。
默默对这些知识是求知若渴，也不懒了，看书也不要刘正清哄了，自己就知道学，不会的就问，让备受折磨的刘正清留下了欣慰的泪水。
原本上课的时候，刘正清只是讲课的途中随口提了几句算数，结果默默被这个从来都没接触过的学科给吸引到了，缠着刘正清给她讲一讲。刘正清自然是没有给默默安排这些科目的，毕竟这些其实没有那么受欢迎，女孩子们根本是不学的，有也是知道个皮毛。
而且真的要学的话需要记忆的东西有很多，又苦又累。可是被缠（weixie）的没办法，只好准备了一节课，结果刘老先生一下子真香了，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直接粘贴给默默，有这等到处默默自然接受，跟着刘正清把这一年安排的满满的。
原本默默已经呆腻了，恨不得直接把魂剥下来弄死墨雯雯，也不想看陶玉以后发展成啥样了，樊斯人也干脆结果了算了，红扇好说歹说都不行，幸好有东西牵制住默默的注意力，红扇松了一口气，希望这些知识能让她多留一段时间。
(T＿T)
樊皇帝发现自家的三儿子最近正在密谋着什么，不动声色地放了暗卫去调查，但是没什么结果。
不过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看来撒了一年多的大网很快就能收网了。
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大皇子身上，毕竟这些儿子里，也就樊天浩脑子好使。
二儿子之前还好，之前能力倒是蛮不错的，他还挺喜欢，谁知道喜欢上墨齐风他闺女之后就变蠢了，满脑子都是女人，我非你不娶；女人，你很特别，尴尬地樊皇帝用脚趾能抠出一座皇宫，活该被踢到树上去。三儿子没啥脑子，心眼还挺多，好就好在长了一张脸，受了委屈就想着暗地里造反，笑死，这不是造反，是找死。四儿子倒是一项乖巧，没事就来找他，也没什么坏心眼儿，如果这次事情过去，四儿子依旧如常，他就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四儿子，护他一世安康。五儿子小不点一个，刚学会讲话，就是她母后有些溺爱他，小小年纪就是一个小魔王，看来以后也是不能安生的，算了，大一点再纠正也不迟。
唉，没一个省心的啊……这些年来皇宫内外都不安宁，希望这次网收的顺利，到时候就没那么多找事儿的人了，最好抄个家什么的，国库空地儿还是大了些啊~
ξ(?＞??)
最近默默火了了，因为她在书院季考的时候拿了个全院第一，不仅国学是第一，连算数也考了第一，这一下子震惊了好学子。
好家伙，学着学着，一抬头发现被一个小姑娘考了个第一，这他mua跟没学有啥区别！学院的先生们一致决定，以后学生们课后多做几门试卷，多被几本书，背不过不下课！
一时间，各地的书院哀嚎遍野，凭空多出了好多大熊猫。●?●
刘正清花白着头发，走路都带风，嗓子也不咳嗽了，脑子也不晕了，腿也不软了，一口气能走十里路，进书院都是横着走的。
樊皇帝都懵了，你刘正清说好的古板稳重呢？还指望你给我兄弟教闺女呢，你自己先飘了？
能怎么办呀，赏呗，这是好事儿呀！先送两套笔墨纸砚！
默默:我谢谢你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