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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举只是一个措施,重要的还是配套的体制。若还是依照原来的体制,就算基层官吏是百姓自己选出来的,结果还是一样,官吏骑在百姓的头上作威作福。
但现在的社会,直接将原来的乡村、街道一级的机关结构直接照抄过来,明显是不行的,而选举面临的是宗族社会,现在直接上选举,肯定会造成天下间,各大小宗族的对立和分化,这只会让社会更加混乱。
所以虽然朱言提出了选举的概念,但最首先,可能也只能先在军队里推行,然后通过教育之后,让百姓慢慢能够明白,脱离了原有的宗族社会,他们一样能很好的生活,甚至还会生活得更好,才能慢慢在社会上推行选举权。
这个提议,陈宫他们都接受了。
但基层的组织架构还是不能就此丢下,需要先在小组里面选出组长,村里面选出村长,把框架先搭建起来。
组织搭建起来之后,既是为了能对最底层的民众加强引导和控制,还能够直接与基层民众对话,把基层民众紧紧的拉拢到组织身边。
朱言与陈宫他们商议了大半个晚上,才勉强商讨出一个框架,众人各自回去。
第二天一早,曹军果然顶着布来进攻,张辽先让士卒不能喷清油,放火箭,只等许多曹军都到了城下,才用了出去,曹军大败而回,损失上千士卒。
且不说曹操愤怒非常,朱言这边,陈宫、王楷等人陪着朱言,先向城中百姓明确了朱言的地位,然后又宣布了让百姓以街道为单位,自己推举出组长、村长,组长、村长平时为村民解决问题,遇到自己不能解决的问题,上报上一级的组织,由上一层组织解决,或者再继续上报。
百姓们欢声雷动,从今往后,他们就不用再被世家大族给欺压了。
当然,大家最关心的还是土地、财产等问题,朱言宣布,从今往后,所有的土地和山林,平均分配,大致三十年不变,三十年之后,再由官府收回,重新测量之后,再统一进行分配。并且所有土地一经分配,所有人不得擅自买卖和租赁。
这才是断了世家大族的根基,无数人跪倒在地上,放声大哭。这样一来,他们就永远不用担心,自己没地种而被饿死了。
下午,朱言由陈宫、张辽他们陪着,一起见了士卒,再一次明确了朱言的地位,同时,重申了朱言的政策。
由此,朱言得到了下邳城中,百姓和士卒的全面拥戴,一时间,似乎地位稳如泰山了。
第二天,曹军没来攻城,朱言他们在一起商量着未来的局势。
陈宫他们对于守住下邳,信心满满,张辽甚至提议,士气可用,由他带领三千士卒,晚上偷袭曹军大营,再由高顺带领五千兵马接应,应该能给曹军重创。
这是个可行的办法,从陈宫、高顺他们都点头赞成,就可以看出来。但朱言却不想这么冒险。
张辽是厉害,但曹军之中,曹仁、于禁、张郃等人都是能与张辽旗鼓相当的,张辽一人,独自出战,太过冒险。而一旦张辽出了什么意外,对于下邳城来说,就是个致命的打击。通过各种手段,好不容易提起来是士气,可能就会一泻千里。
但他始终是个外行,所以没有直接拒绝。
他问:“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让曹操直接退兵?”
张辽他们愣了一下,朱言说道:“曹操三次进攻,都没有取到好处,现在我们众志成城,他就算能攻下来,也必定损失惨重。他现在还有袁绍、袁术等劲敌,用不着和我们在这里死磕啊。”
陈宫眼睛一亮,思索着说道:“还真有可能,曹军已经出征大半年,又接近年关,士卒必然思归。”
“再次,曹操虽然得了徐州,但他围攻下邳已经两个多月了,徐州虽然有些粮草,但十万大军食用两个多月,也应该消耗殆尽了。”
“况且,过年之后就要春耕了,曹操虽然富足,但也不敢误了春耕之时。”
说到这里,他看着朱言等人笑道:“只是这需要主公手书一封,再由一善辩之士覆之,前往曹军大营。再看曹操作何选择。”
王楷起身道:“属下愿往。”
陈宫笑道:“如此,则辛苦子正了。(王楷不知字,此为杜撰。)”
王楷笑道:“为大义而往,何谈辛苦。”
对于手书,现在用的都是隶书,朱言连毛笔字都不大会写,怎么手书。他吞吞吐吐,说自己不会写字,陈宫等人自然不信,最后被逼着硬着头皮写了几个,当然还是行楷,但基本是简体字。
陈宫等人见到,都笑的绝倒。就算高顺这个身壮如牛的家伙都忍不住笑得浑身颤抖。
最后还是陈宫替朱言写了一封帛书,交给王楷,让他出使曹营。
王楷去后,陈宫还在看着朱言写在竹简上的几个字大笑,谁能想到,出现五天,以明晰世事的才干,和为广大百姓谋取福祉的大义,折服满城百姓的朱言,看起来,一身葛衣,风度翩翩的美少年,竟然是个不会写字的文盲。
也就这个时候,陈宫他们才真正感觉,朱言也只是一个人,不是什么那些百信口中,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神仙。
他们笑了好半晌,陈宫才勉强止住笑容,他打量着朱言写的‘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几个字,问道:“主公字体好奇特,细看却又别有一番韵味,敢问是何字体?”
朱言道:“行楷,就是比楷书更加灵活方便一点。”
陈宫点头道:“怪不得能看出一些钟氏的影子。”
钟氏说的就是钟繇,与蔡邕齐名的大书法家,极大的推动了楷书的发展。
他又猜测着读到:“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这句诗中,繁体简体相差不太大,倒是能勉强认出来。
他立即赞叹道:“主公写的可是诗,只此一句,便让人觉得气魄宏伟,立意高邈。”
他提起笔,道:“还请主公赠出全文,让属下一观。”
朱言道:“这不是我写的,是一个……是我偶然听到,记下的。”
陈宫笑道:“属下只是想一窥全貌,不管这诗是主公写的,还是听来的。”
朱言无奈,将诗背了出来。
这样的诗词,就算是高顺这样,对诗词了解不多的人都能明显的感受出他的壮美。
陈宫、许汜两人品着这首诗,眼睛里光芒闪烁,像是干了一碗美酒。
陈宫反复读了两遍,大加赞赏,道:“果然好诗,如此雄壮豪迈,潇洒风流,足以与……足以与楚辞相媲美。主公果然大才,只是不知这岑夫子、丹丘生何许人也?”
朱言道:“都说了不是我写的,是我听来的。”
他心里无奈,抄诗果然是最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