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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我叫李莫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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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女子就是李莫愁了,她自终南山和卓云一别之后,已经过了十五年。后来从全真道童的口中,知道那个侮辱自己的“小淫贼”叫卓云,是桃花岛弟子,来重阳宫做客而已,几天之后就离开了终南山。

    她虽然失望,一时间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好生修炼武功,只待功夫成了就下山捉人。

    十五岁那年,终南山上他救下了一人,便是嘉兴陆家庄的少主陆展元。只是这一世,李莫愁心心念念的,总是年幼之时那个偷瞧自己身子惫懒小贼,并未与陆展元相恋。

    她本性善良,前世也是因为被抛弃,爱而不得才性情大变。这一世她救下陆展元之后也并未多过在意。后来功夫小成之后就逃出古墓寻找卓云。

    只是一路寻到东海,却无一人敢去桃花岛(你们都懂得)。她武力威胁之下,虽然也寻到了桃花岛,却被黄药师的奇妙的奇门阵法阻在外面。

    她试了几次都被阵法阻住,总算吉人天相并未受伤。无法她只得回到江南,江湖风闻桃花岛四大弟子到了江南地界,她想着找到这几人,再借机上岛。

    只是曲灵风等人行踪隐秘,她江湖阅历又浅,虽有蛛丝马迹线索,却终难成事。

    后来在嘉兴路上,无意之间又碰到了陆展元。许是前世孽缘,许是人性本贱,李莫愁这一世对他不假辞色,陆展元却着魔一般非要追求于她!

    毕竟在他看来,两人一在浙东,一在陕西,如果不是前世有缘,哪里能千里相会?

    涎皮赖脸地几次纠缠之下,李莫愁气急打了他一顿。陆展元本是个公子哥儿,不说庄上的女子,就是江浙一带有名的大家闺秀,对他也未曾有过一句重话。

    李莫愁这一番殴打,却反而激起了他好胜之心,下定了决心要把这朵带刺的玫瑰摘到手!

    于是一念之差,陆展元找了几个手脚灵便的偷儿,趁着李莫愁不注意偷了她最珍视的云纹玉佩。他自然不知道,这块玉佩本是冯蘅送给卓云的,终南山上两小厮打,流落在李莫愁手中。

    卓云丢了这玉佩之后,冯蘅很是发了一顿脾气,只是终南山后山方圆百里,如何是能轻易找回的?也就罚了卓云一顿草草了事。

    卓云当时看到玉佩并未多想,时移世易也年深日久,只以为是高手匠人做了不止一块,并未怀疑李莫愁的那块是自己的。

    然而对于李莫愁而言,这玉佩是他和“小淫贼”的牵绊。虽说不上是定情信物,却也相差不远,如何肯随意就丢了?正急切追那人时,却见陆展元和那偷儿叽叽咕咕言语。

    这一怒可是非同小可,李莫愁不再留情,出手就把陆展元打得重伤,夺回了玉佩。

    陆展元哼哼着被抬回陆家庄,老父见儿子重伤自然是心疼非常。询问缘由之时,陆展元吭吭唧唧掐头去尾说了“真相“,自然这里面没有自己的不是,全都是李莫愁的不是。

    他追求不成丢脸如此,本无意寻仇。只是当时陆家做客的人甚多,这时候已经不是陆展元和李莫愁的恩怨,已经升级到了陆家盘根错节的偌大势力的脸面问题。已经不由得陆展元息事宁人!

    正好陆家庄此时有一位崇圣寺的高僧在此做客,说不得陆庄主出言求肯,老僧就此出手缉拿李莫愁。一路追到了湖州城外,两方动手,李莫愁受伤被卓云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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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云见李莫愁似羞似喜,脸色一会红一会白,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只看他不说话。卓云无奈轻咳一声道:姑娘,你这伤得可不轻,如果要治疗可不太容易。

    李莫愁见他神色郑重,心中百念起伏:这小淫贼小时候坏得很,偷瞧人家身子。怎么大了反倒是变成了守礼君子?

    卓云想想道:救人救到底,这件事我插手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说着面有难色:只是...

    李莫愁见他言语讷讷大是窘迫,奇道:怎样?

    卓云摇头讪笑道:你周身经脉断了大半,本不易医治。天下若论医道,少有人能与桃花岛并肩。我能笃定,若是延医问药请了高明大夫,好生调养也能复原,只是这一身武功不免就废了...

    说到这里卓云暗自感谢上苍,所幸自己修行的易筋经神妙非常,蕴养经脉修复内脏,于这种内伤有奇效。如果换了旁人,就算是黄药师亲临,最多也就能保住这女子七八成的功夫。

    李莫愁俏脸一白,急切道:可有别的法子?一个女子孤身行走江湖,本就凶险。没了武功护身,岂不是任人鱼肉?

    卓云想想为难道:如果要保下这身武功,倒也不是完全没法子。

    李莫愁大喜,毕竟功夫丢了可失了江湖行走的本钱,报仇可也没处报去。却听卓云道:只是运功之时,周身气血涌动,淤血病气如果要排出,需得...需得...

    李莫愁见他声音越来越低,急道:要怎样?

    卓云小心看他一眼,面有难色小声道:需得褪去衣衫,最多只着小衣,病气汗水淤血才好排出...

    李莫愁一呆随即恍然,霞飞双颊脸上羞愤之极,气恼地说不出话:你...

    心中又气又恨:这小淫贼果然没安好心!我只道他人小时不通世事,树大自直成人后变了一个正人君子,谁料想...

    卓云见她气恼,连忙解释:姑娘,我可不是存心要轻薄你!如果你师门能救你,或者你有别的法子,咱们都依你!如果我有什么歹心,在城外不是更好行事?何苦跑到城里来?

    李莫愁更怒:你这登徒子!

    果然没安好心!

    这便后悔了?

    呸!淫贼!

    卓云善良涵养又好,见她动怒却也不恼,只是静静看着她不说话。

    李莫愁骂了几句,见他并不还嘴微有些意外,看他眼神澄明坦荡又是转念:难不成真个冤枉他?想想又是羞不可抑,难道真要褪去衣衫让他给自己治伤?

    李莫愁思忖良久,不由得落下泪来:这小淫贼难不成是自己命里的魔星?小时候被他瞧了身子也还罢了,难道成年之后还要让他再瞧一遍?以后自己还要不要做人了?

    李莫愁心中气苦委屈,身上又是剧痛又是无力,眼中朱泪滚滚而下,期期艾艾哭得梨花带雨。

    卓云无法,等她哭了好一会儿,见声音略止轻声道:姑娘!不若你告知我你师门所在,我送你回去?

    李莫愁豁得抬头,一张俏脸密布冰霜,冷笑道:怎么?嫌我累赘?

    自己这次是偷跑出来的,可没跟师傅说!再说回到古墓,师傅能有什么好法子?且依她的性子,不得关自己十年八年?这辈子自己还要不要出古墓了?

    卓云哑然,心说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

    无奈只得耐心解释:要不这样,我太湖有个师哥,在当地势力不小,陆家庄什么的也不放在心上,绝对能护住你。我把你送去调养几月,然后去办些事情,回来寻你...

    李莫愁俏脸一沉,如同责问晚归丈夫的妻子:你去做什么?

    卓云无奈苦笑:这次出岛,是要寻我师妹,如果带着你多有不便...

    李莫愁闻言更怒,这小淫贼还是个花心的!有了我还不够...

    翻着白眼望着卓云冷笑道:哎呀,要寻你师妹啊!那你还管我作甚?怎么不去寻?言语中居然大有酸意。

    卓云见李莫愁不讲道理,这时候也冷下脸来:这不成!那也不成!你究竟要怎样!

    李莫愁见卓云训斥自己,就是一怔。不由得心中委屈之极:如果不是为了寻你这小淫贼,我怎么会千里迢迢找到江南地界?

    如果不是为了抢回你的玉佩,我怎么会被那个和尚打伤?

    这几年来风风雨雨,为了寻你下落,我吃了多少苦头?遭了多少凶险?

    这没良心的小贼,居然还凶自己?

    李莫愁难过,美目之中滔滔泪下,只是她性子骄傲却不肯低头,嘶哑着嗓子道:你走!滚!我不要你救我!快滚!

    卓云嘿嘿冷笑,毫不留恋转身就走。

    李莫愁见他果真离开失望至极,心中一痛牵动伤势,噗一口鲜血喷出。星星点点血迹满布被褥,随即就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整个人栽倒下去。

    卓云听得身后动静,转身回望李莫愁,见她口角鲜血宛然,脸色苍白得吓人,这一步就再也迈不出去。他本性善良,两世为人知生命可贵,所受的教育也绝不允许他袖手旁观。

    思来想去无奈之极,卓云回转身扶起李莫愁,嘴里咬牙轻声骂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遇到你!手下不停,按住李莫愁后心要穴,运起内力助她压制伤势。

    李莫愁迷迷糊糊,就觉背心一股粗大暖气涌进经脉,心下一松:小淫贼还算有一点点良心...

    这次卓云运功良久,把先前李莫愁心神激荡受损的心脉修复好。这时候他却再不敢用力,只因为如果李莫愁穿着衣衫,淤血汗水不能及时散出去,那就不是救人反而是杀人。

    行功已毕,李莫愁精神略旺,看看卓云脸色苍白,汗湿重衣地运功恢复。心中不由得一阵怜惜:小...你...辛苦啦!

    想想又低声道:谢谢你!我先前说错话,你可不要着恼!

    卓云闻言轻轻点头,只是沉凝气息运功运转周天。

    半柱香的时间,卓云脸色略复,见李莫愁呆呆瞧着自己,担忧之意思溢于言表。微微笑道:不必担心,我休息一会就成啦!

    李莫愁点头思索一会儿,心下暗叹这辈子就算是栽到这小淫贼手里啦!这身子给他瞧了便瞧了吧,左右这辈子也不会有第二个男人了。

    待治好了伤,再说其他。这小淫贼以后若对我不起,我便杀了他,然后再自杀就是。

    李莫愁踌躇良久道:那便好!咱们明日就疗伤吧!江湖儿女,事急从权,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卓云松口气道:恩恩!姑娘有此心便好!他本是后世之人,有道是医者无男女,礼教大防在他看来总没有生死性命重要,这是观念问题。这时候虽然颇觉尴尬,只是他只道自己持身正自然恪守礼法,其他的却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李莫愁怔怔看了卓云半晌道:小...卓兄,明天可要辛苦你啦!

    卓云点头,取出一颗九花玉露丸给她服下,服侍她睡下。出门写了一封书信给陆乘风,言说黄蓉出走离岛,让陆乘风撒出人马找寻,自己三五日就上门云云。

    写完信,吩咐店伴送去归云庄,卓云回了房间,又自运功蕴养精神,末节不必细表。

    第二日,卓云吩咐店伴采买药物,找了三楼一件清净客房,打开天窗透气,一切都准备停当。李莫愁虽然倾心卓云,认定这个小贼是自己良人,这时候却也羞得抬不起头。

    宽衣解带之时,手脚直似重于千斤不听使唤。

    李莫愁心中又是羞愤欲死又是委屈难过,好容易褪下衣裙,只剩亵衣肚兜之时,却无论如何都动不了手。

    卓云见她踌躇不定,想想叹口气道:姑娘,便这样吧。事到如今,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咱们快些动作,你也能好得快些。

    李莫愁无法,颤抖着身子坐到床上。卓云见她坐到自己身前,看她露出白璧无瑕欺霜赛雪的玉背,鼻中嗅到她体香,丹田之下一股邪火腾地燃起,不觉鼻子一热,险些流出血来。

    卓云本是初哥儿,两辈子加起来活了四十年,从未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女子胴体。虽然电脑上供他观摩的实战片子不少,却只停留在理论之上。

    这时候遇到了世间第一等的诱惑,险险就心神失守!

    好在他功夫已成,总算没有真的失态。连忙默念收纳心神,默念观想心法,片刻之间就安定下来。

    几个呼吸之后,心思澄明无碍,言语中已经听不出任何波动:姑娘,卓云得罪了!说着双掌一推,两个大拇指按住她背后两处大穴。

    李莫愁娇躯一颤,不由自主躲了一下,随即慢慢靠回来。

    易筋经是禅宗最为奥妙的功夫,于逼毒疗伤蕴养内腑经脉有奇效,遍观武林少有能与之匹敌者。卓云勤勉修行十五年,风雨无阻雷打不动,于这门武功极有心得。

    李莫愁被老僧一指重伤,周身经脉破碎十之七八,按说绝无可能修复。如果寻到高明的医者,配以灵药针石,武功也能慢慢恢复,只是那样不免牵连甚久,没有一二十年功夫调养绝无可能恢复。

    且这一二十年之中,需得事事小心在意。莫说动武,就是重一些的体力活也做不得,整个人比之几岁孩童还不如。

    学武之人,耽误一二十年时间是什么概念?一辈子能有几个一二十年?

    只是侥天之幸,她遇到了卓云。易筋经功力到处,真气游走诸大经脉,缓缓修复断裂经脉。李莫愁初始还觉心神震动,汗出如浆羞愤难抑,五内俱焚内腑如被火烧,整个人犹似处在一个蒸笼之中。

    不多时,越来越觉得胸口愤懑难当,哇的一声张口吐出黑血来。只是这番吐血却不见难受,反而气息顺畅许多。慢慢觉得体内经脉渐渐复苏,活力慢慢回转。

    李莫愁大喜,心念动处,也随着卓云内力游走引导内息,慢慢手足三阴经、手足三阳经、督、任、冲、带、阴跷、阳跷、阴维、阳维诸大经脉都慢慢修复完整。

    不知过了多久,李莫愁身子一震,就觉卓云双掌离开自己后背。李莫愁呼吸几下,只觉四肢百骸再无痛处,真气试探游走,就觉体内经脉完整康健犹胜往昔。

    虽然现在仍然没有力气,内伤却已经痊愈如初。丹田之中内息缓缓充盈,气力缓缓生出。

    李莫愁欣喜非常,这时候不暇多想先合身穿上里衣,草草系上衣带。转身待要跟卓云说话时,却见卓云神情憔悴委顿,脸色青白犹如僵尸,整个人都被汗水浸湿,犹如水里捞出的一般,正自闭目运功恢复。

    李莫愁大惊,看看天色,却见天将过午,这一番运功,却过了一个多时辰!李莫愁知道他使力过度,这时候却也不敢打扰他。勉力站起穿好衣裙,这时候虽然身上粘腻难受,却也顾不得了。

    过了大半柱香的时间,卓云缓缓睁眼,见李莫愁头发凌乱衣裙歪斜不整,眼中却满是担忧望着自己,心中微微一暖笑道:姑娘!不必担心!我歇一会就好!

    李莫愁怔怔看看卓云,语气说不出的意味:卓云!我姓李!闺名叫做莫愁!你可要记好了!

    卓云微微颔首笑道:李莫愁!好名字!

    不过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李莫愁?

    卧槽!

    李!莫!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