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txt.co,最快更新我成了反派的挂件[穿书] !
妖丹入体之后, 殷雪灼身边泛起了淡淡的荧光。
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变得更加白皙, 容颜越发冷白, 指甲长得更长, 唇色也更红。
周围的灵气朝他奔涌而去,须臾之后,无形的威压像四周铺开, 哀哭声忽然停止, 所有伏跪在地的魇族面露惊骇, 更加敬畏地低下了头,换了伏跪的方向,向殷雪灼的方向俯首称臣。
殷雪灼微微闭目, 抬手运转着体内的灵力, 过了一会儿, 他睁开眼,正好对上季烟好奇的目光。
她的目光炯炯有神, 仰着头好奇地盯着他。
终于恢复力量,他心底澎湃的复仇杀意要溢出胸口, 可一触及到她这傻乎乎的神态, 就莫名手痒, 抬手拍了一下她的头顶。
季烟:“啊!”
她捂住头顶,简直是被他打得莫名其妙,一低头,又被他粗暴地揉乱了头发, 她有些恼,又听见殷雪灼低声对幼兰说:“族长你来做,但魇族的安危交给我,先别惊动殷妙柔和季云清,先隐瞒鸿镜的死。”
幼兰紧紧捧着手中的匣子,有些发愣,无措道:“这……我、我当族长?我不行啊,我还没成年……”
搞什么,族长应该是由最厉害的魇做才对,虽然原定下任族长是他,可前提也得是等他长大成年,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
如今他才一百多岁,真的当不了啊!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荒唐,幼兰急得跳脚,望着殷雪灼欲哭无泪,殷雪灼的态度很随便,听他推诿,又懒洋洋道:“那你随便去选一个成年的当族长。”
幼兰:“……”这样随便真的可以吗?
殷雪灼不再看他,放任风中凌乱的幼兰杵在原地,把身边季烟的衣领子一拽,直接拉着她往另一个地方走去。
季烟被迫跟在殷雪灼身边,感觉到身后落了无数道炽热的视线。
又是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和在魔域被围观的时候,简直如出一辙。
她感觉背后一麻,有些芒刺在背,偏偏殷雪灼神态自若,长腿迈得惬意,仿佛习惯了站在至高之处,傲慢地睥睨着芸芸众生。
--
殷雪灼的力量就这样回来了,季烟一直觉得有点儿魔幻,一会去就扑在他身上,抓着他上看下看的,像是要看出什么区别来。
结果摸着摸着,不下心按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她感觉殷雪灼看着她的眼神瞬间变了。
季烟:“……”
她悻悻地收回手,尴尬地朝他笑了笑,然后在他的死亡凝视之下慢慢挪到一边,拽过一边的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的头蒙住了。
季烟现在过得战战兢兢,就怕这人又是哪根筋不对,又要对她动手,当所有人都在各自筹谋之时,就她一个人画风不对,每天提防着自己的男朋友。
鸿镜的修为虽不及殷雪灼,但堂堂灵魇一族族长的妖丹,绝非是寻常的宝物,殷雪灼服下之后,修为便隐隐有暴涨之势。
连续几日,魇族上空都阴云密布,无数的黑云积压成万丈高的漩涡,像黑洞吞噬着一切,云间隐隐有电光闪烁。
简直是一个现实版的,黑云压城城欲摧。
即使有殷雪灼的灵力支撑法阵,头顶上空也瞧着颇为吓人,而且那些黑云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积得越来越多,非常可怕,连那些魇族也都被吓得躲起来不敢出现了。
季烟真的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情景,脑海中有一个词呼之欲出。
殷雪灼他……该不会是要渡劫了吧。
如果他真的要渡劫了,那他该不会也要挨雷劈吧,那会不会很疼啊?那她难道还要和他一起疼吗?天哪放过她吧。
季烟有点儿崩溃,拉着殷雪灼猛摇:“外面那是什么情况啊!你吃了妖丹,连雷劫都来了?”
殷雪灼淡淡“嗯”了一声。
季烟:“……你是什么期来着?我不修炼,我不太懂这个。”
殷雪灼:“……化神期。”他的眼神还带着点儿无语。
“噢。”她恍然大悟,又问:“那化神期接下来呢?化神之后应该是炼虚期,然后是合体期?那你接下来是不是炼虚期了?”
殷雪灼这才掀起眼皮子,淡淡扫了她一眼,歪了歪头,皱起眉,一脸“我的女朋友居然看不起我”的困惑烦恼。
“我之前是化神期巅峰,本就要突破了,若不是忽然被挽秋剑打伤,雷劫应该早就来了。”他想了想,又用一种很随便的口吻说:“应该是合体期吧。”
应该是……合体期……吧?
合体期被你说的这么随便,你以为你渡劫是吃饭吗!
季烟跪在床上,抓着他的衣袖,呆呆地望着他,眼神一下子迷茫了,她觉得这世界有点儿魔幻,还有点儿不太能接受,好像做梦一样。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化神期在这个世界凤毛麟角,就已经算是顶尖的存在了,天下强者不出五人,那更往上的大能,几乎是隐遁于世间,寻不到任何踪迹,化神期修者略知天地元气,元婴结成元神,而往上的炼虚期更是与之有了天壤之别。
合体期……已经算是这个世界中最顶尖的存在了。
再往上,这个世界的灵力或许都难以支撑一人之力量,季烟根本想象不出来。
季烟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所以,你这不是一般的雷劫,是天劫吗?我会疼死吗?”
殷雪灼又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笑了起来,手指在她脸颊上捏了捏,“有我在,怕什么?”
季烟:可我还是怕啊!
她开始思考,要不要趁雷劫之前杀了殷妙柔,早点解开联系,或许她就不会挨雷劈了。她的脑子飞速运转,开始计划起整个过程的可行度,还没盘算好,整个人就被殷雪灼拽了过去。
她的表情实在是太害怕了,殷雪灼再觉得好玩,也有点儿看不下去。
“你不信我?嗯?”他的手不满地掐着她的腮帮子,把她捏成了脸圆圆的小仓鼠,压低了嗓音,“你觉得我会护不住你?一个天劫而已。”
这逼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不过是被雷劈而已”。
季烟:“……”
行叭。
也许呢,连炼虚期都能跳过,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她佛了。
--
殷雪灼后来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什么叫“你爸爸终究是你爸爸”。
天劫的前一个时辰,他还在低头和指尖的小蝴蝶说话,时不时偏头看季烟一眼,季烟紧张地缩在一边,虽然听不懂蝶言蝶语,却也可以从殷雪灼的表情上琢磨出一点情绪来。
翻译过来的话,大致就是“我好无聊啊”,“我现在有点儿想搞颜色”,“天劫为什么还不来”。
季烟:“……”
到底是她渡劫还是他渡劫?
上回他装逼过度结果翻车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不管他怎么说,季烟都还是很害怕。
殷雪灼没有理她,只是与面前的小蝴蝶细致地交代了一番,那些小蝴蝶从他指尖飞走,不知去了哪里,紧接着,幼兰新任命的族长过来,向殷雪灼禀报了一下殷妙柔的情况,殷雪灼听完,冷笑一声:“我猜想媒介就在这几日,你只需假装不知道,配合她连通媒介。”
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了白白的爪牙。
“把此物放在此地灵气最浓郁之处。”
那新任族长小心捧着爪牙,有些惊讶于这爪牙上的魔气,又抬头问道:“可是要利用稍后的天劫劈出的裂隙,将魔气传出结界外,召唤这爪牙的主人?”
殷雪灼微微一笑,“不,是召唤魔潮。”
他的笑容带了几分冷酷的杀意,手指轻抚着身边的座椅扶手,明明是一把普通的椅子,硬生生被他做出了王座的倨傲优雅出来。
只是还没笑多长时间,天上一道惊雷乍破,一边的季烟撕心裂肺地尖叫一声,直接赤着脚跳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瑟瑟发抖。
殷雪灼:“……”她的胆子实在太小了点。
他抱着她,微微阖眸,神识飘出屋外,站在虚空之中,看着外面的滚滚黑云,天雷藏在云间蠢蠢欲动,无数的光影漂浮在半空中,像一片飞起的萤火虫,光影细碎许多,也只有他可以看见。
那是元灵之气,殷雪灼感觉体内的灵气已经要溢满出来,身为天地而生的灵魇,他本身就是灵气的容器,此刻居然也有些承载不住这样强悍的力量。
殷雪灼静静吐纳着,神识归位,抬手将怀中的人推至半空中,划开自己的手指,血珠在空中扩散成红色的罩子,摸起来却泛着玻璃般的坚硬质感,将季烟罩在了里面。
季烟只感觉头有些晕,眼前发黑,还没问他要干什么,便昏迷了过去。
殷雪灼指尖冒出丝丝黑气,对着季烟一抓,她的魂魄从身体里飘了出来,像一缕淡淡的轻烟,被他拢在了掌心。
他其实没有这样的本事,但合体期之后,搜魂离体不过也只是小儿科罢了,他之前让她安心,也是因为,他可以直接剥离她的魂魄,让这躯体遭受天劫之痛,却不伤她分毫。
一边的挽秋剑感受到季烟的魂魄受到了威胁,忽然开始颤动,殷雪灼轻轻摩挲着掌心的魂魄,安抚她片刻,又划开了自己的手,用血将她的魂魄暂时封印在了剑中。
若说普天之下,能在这样强大的天劫之下护住她弱小的魂魄,只能是挽秋剑这样的绝世神剑。
这一切并不是临时起意,从上次惩罚挽秋剑开始,他就已经有了打算。
上回的事是一场刻骨铭心的教训,他永远都不会再看着她受伤。
殷雪灼握紧挽秋剑的剑柄,身后张开巨大的蝶翼,卷起一股狂风,朝天劫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