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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命运的齿轮总是卡得精准无比,你不想它来的它偏要来,你想它来的它偏不来,不然怎能说生活总是充满了戏剧性。就像此刻俞青岩出现在这里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时间、场景、人物也并非我希望对她展现,但除了坦然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我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那拉独自一人快步向我走来,她喜欢凑热闹当然不会错过这一出眼前的好戏。
“犬马,这谁啊?男朋友?演哪出啊?求婚还是认错?”顾风低头跪着,那拉没有认出来。她连续问了几个大胆的问题,让我觉得心惊肉跳。
“多管闲事,下去!”我对着她低喝了一声,表情严肃态度冷漠。她着实被这样的我给吓了一跳,但也或许是因为很少有人对着她这种身份尊贵的女人喝斥她才觉得吃惊。
“这么凶干嘛呀,真是……”作为一个娇惯了的富家女,那拉没有在被恶劣对待之后立即发飙实属修养不错。但即使这样我也不能继续让她待在这里,顾风只要被她认出来那么说不清的事情就多了,宫夜祁的身份也会马上暴露。
“那拉,这里没你的事。”我立即站到了顾风前面,挡住那拉的视线。我只忙着应付遮掩眼前的事,却忽略了另外一个很重要的人——俞青岩。
“顾风!”俞青岩看到顾风下跪显得很气愤,站在大厅中央极力压着激动的情绪对顾风命令道。一起生活了八年之久的人,即便只是看背影也能在人群中准确的辨认出来,这就是她的眼力。顾风起初听到那拉的声音只是将头埋得更低,看得出来他也不想在熟人面前丢脸。但俞青岩当着所有人的面叫出了他的名字,他便再无处可藏。
“啊……不会吧?”那拉瞠目结舌,马上绕到我身后证实了跪在地上的人的身份:“风少……怎么、怎么……是你啊!晕死……”
“那、那总……”顾风结结巴巴的抬起头跟那拉打了招呼,而后回头望向还杵在大厅的俞青岩,以这样一种丢人现眼的方式和前妻及前妻的闺蜜见面一定让他终身难忘。
“顾风,你、你跪在这是要干嘛呀?”结巴好像会传染一样,那拉看了看我又指着他一时茫然。
“我……”我居高临下的睨着顾风他不敢胡乱开口,说了一个字之后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那拉看出了端倪,我用瞳术读了一下她的心,她的脑子不停地飞转猜测着顾风和我的关系:难怪这个丫头这么有钱,原来是顾风养的小三小四小五?家里还有个大肚婆,你也真敢啊顾风!不对呀,犬马不该是他喜欢的类型呀,要真是那也太狗血了吧……读心读到这,我不禁咽了一下唾沫,那拉的想象力真是可怕。
然而可怕的不止她一个,还有我读不出内心的俞青岩。她本是一个柔韧的女子,可在我眼里、在此刻,她的冷漠之柔坚硬过一切。她用一种仿佛看透我的眼神在一旁观望,她所站立的地方就是世界上最寒冷的坐标,那种不带丝毫情感的轻视与冰冷令我不寒而栗。
她略疼惜的看了顾风一眼,走过来站到我对面,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我看出来她想跟我要个解释。而我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除了沉默什么都说不出口。
“犬马,这什么情况?你跟顾风什么关系啊??”好奇心深重的那拉倒是会挑时候问问题。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说话,她反而劲头更甚。
“哎,我听青岩说你今天在高速上被人甩下车了,不会说的是顾风吧?他是你男朋友?情侣吵架来道歉的?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太惊悚了吧……你和顾风,顾风和俞青岩……”我光是听她这样讲我都觉得无比可笑但又无从解释,除非我告诉她我是宫夜祁,但那样牵扯出的误会就更多。人类的思维是没有边际的,一旦开始展开胡乱的想象就覆水难收。我不知道俞青岩会不会像那拉一样的角度去看待我,如果是,那将是一个人最可笑且最伤人的误会。
“你不说算了,我问他,哎,风少……”
“顾风,你起来!”那拉没说完就被俞青岩强有力地一句话打断。再怎么说顾风也曾是俞青岩的丈夫,即便没有了关系她也不想看到他如此狼狈丢脸,说她心肠硬那只是针对我,除开我她对谁都很仁慈,就连她不能原谅出轨的前夫都可以在此刻得到她的怜悯。
“青岩……”我也很想如顾风这样叫她的名字,可是加月在场、顾风在场我没有办法跟她好好的打招呼,甚至我希望此刻的她跟我是不相识的。
“顾风,你起来。”我一开始也没打算要给顾风难堪,看他还跪在原地不敢动于是也叫他起来。
他犹豫的看了我一眼,小声询问道:“您是答应我的请求了吗?”
“加月带顾先生出去。”拿破仑号现在在众人的眼里就像搭好的一个戏台子,而我们几个俨然就是台上的笑柄。顾风在这我和俞青岩交谈起来始终有顾虑,让加月来处理他应该更加合适。
“宫……宫总……”顾风还有些不死心。
“有什么事和她谈,她可以代表我发言。”看了半天好戏的加月从沙发上起来优雅地走到了我身边。我凑到她耳边小声交待了两句,她点点头意会。
“走吧顾总,我们换个地方聊。”惹眼的加月一开口顿时引来众人的注目,她一本正经的威严气势也瞬间震住了顾风,他愣了两秒之后乖乖跟着加月先行离开了波塞冬。
剩下的就是我和俞青岩之间的事情。我刚向她迈开一步整个餐厅突然一片漆黑,经常来这的人都知道是化妆舞会时间到了,在我在心里暗自庆幸了一下这个舞会来得好巧。
黑暗中我清晰的辨认出俞青岩,并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拖走。
“你放手!”她应该感觉出是我了,因为她说过只有我的手会这么冰凉,在我抓着她前行时她奋力的抵抗。
灯光亮了,音乐再次响起整个餐厅的布局已经有了变化,钢琴、乐队两字排开一路就绪,大厅中央穿着各种角色服装的客人们已经带上了假面,有伴侣同来的已经开始翩翩起舞,有的还在寻觅着舞伴。那拉和疼疼早跑没了影,应该是被会所的侍者们带去换服装了。
在金色的灯光下,俞青岩眸中的冷清依然,但美到极致的脸庞让我失魂般离不开视线。她尖细的下巴、光洁的玉颈和性感的锁骨组合成一道完美优雅的弧线,淡雅脱俗的气质里透着一丝看淡的平静,她是一片细琐浩淼的茫茫烟雨,她是一泓清扬婉兮的氤氲溪水,她是我历经千年的孤独等来的江南,梦里的江南。
“俞青岩……”我与她四目相对,她眼光淡薄我却炽热。
“宫总,我是不是应该这样叫你?”任何一个细节都没能逃过俞青岩的眼睛,那么她想必也已经联想到了我是谁,作为顾风的前妻她理应知道古风集团很多事,顾风也一定跟她提过QM集团的宫夜祁。
“现在是舞会时间,不如一起跳支舞吧?”我挤出一个微笑,装作没听见她的话。
“你找错人了。”俞青岩转身要走我没给她机会,一把将她带回我怀里。
“你不准走。”我的坚定不容质疑,我的心也不容她现在离开。
“看别人被你骗得团团转你很开心是吗?为什么你认识顾风还要接近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舞会的交响乐进入□□,她的声音被淹没其中,但我辨认得出来她有些歇斯底里的情绪在里面,她现在是气愤、是不解以及是不信任我的。
我不知道怎样去安抚她的情绪,也不知该怎样去解释。我接近她确实有目的,我确实也骗了她,我有我不可告知的私心。
“不管我是谁,我都没有虚情假意的对待过你。”这样说她会不会满意我不知道,但我是真的着急了,怕被她否定。
“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我跟你并没有多熟。”她就像一个麻木不仁的冰雕任由被我从背后抱着,虽然没有反抗但我知道我已经被无情的否定了。
“你让我着了魔了,你知不知道!”无法忍受被她轻视的感觉,我怒吼一句扳过她的肩膀做了一件粗鲁且冲动的事——我倾身吻了她。我的唇直接压上了她柔软冰冷的薄唇,用舌头撬开了她紧紧咬住的贝齿,她睁大了眼眸全身颤抖,伸出双手努力推拒。而我反倒生出更多的征服欲,我的嘴紧紧吸住她的唇齿不容她逃避躲闪,我手穿过她的侧腰霸道强势的将她扣在怀中。
“无耻!”她一直抵抗、一直不接受,终于她抬手一记耳光狠狠甩在我了的脸上。梦醒一般我放开了她,她捂着嘴马上逃离了这个尴尬之地。我也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冷静,而我自己更需要冷静。可一走我的心也跟着空荡了,我再难抑制住心里对她的那份渴望立即追了出去。我不能就让她这样离开我的视线,至少不能让她独自一人在这样不稳定的情绪下走在黑夜里。
“俞青岩,俞青岩!”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我扯掉衣服上繁杂的装饰,脱掉碍手碍脚的长外套紧追上她。
“你走开!”
“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就是宫夜祁,但一个名字能改变什么?我还是我,你认识的那个犬马。”我和她并排快步走着,她对我充满了嫌恶之色,语言在此刻显得脆弱无力。
“你的伪善和莫萧没什么两样,别跟着我!”俞青岩异常决绝的说着。说完她在路边停下来招了招手,一辆出租停在她面前,就这样她头也不回的撇下我走了。
“可恶!”我狠狠一脚踢在马路边的路灯上,合金灯杆被我的皮靴踢出一个凹痕。寒风刮在我的脸上隐隐作痛,我做错了什么她要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