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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Drink water 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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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院队在上午魁地奇比赛中的失利,让午餐时的斯莱特林长桌边,气氛一团凝重。

    尽管清楚问题不在自家队员身上,七年级首席还是在离席前,当众对队长弗林特做出提醒——

    “这是我在校的最后一年,弗林特,我不希望因为我们不够完美的表现,导致斯内普教授不得不让出这一届的学院杯。”

    艾芙拉·斯坦普银色的长发依然美丽而富有光泽,但是她的面容却有几分憔悴。

    人高马大的魁地奇队队长沉默着向她点点头,表示会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把比分追回。

    “我们一定会守住学院杯,斯坦普学姐。”

    德拉科适时地放下餐具,起身向女首席微微欠身:“我和我的同伴们至少会再为斯莱特林挣得两百分——”

    “你大可放心。”

    艾芙拉垂着眼眸向他颔首致意,然后率先离开了座位。

    其他人也纷纷离席。

    希尔敏锐地注意到,他的朋友们都用各种方式从餐桌边带走了一些食物——

    比如说潘西用手帕包着放进手袋里的酥茄盒,德拉科盛在纸盒里装进口袋的三明治,还有布雷斯装在纸袋里的好几只蛋挞……

    不知道达芙妮拿了什么,但希尔可以肯定她也拿了。

    当你身处一个小团体中,行为处事就会不自觉地服从这个团体的潜规则,这就是所谓的“从众”。

    受从众心理驱使,希尔觉得他也应该拿点食物才对。

    于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桌上端起了一大盘水果蛋糕,就那么捧着走到其他人身边。

    “希尔……”

    “干嘛?”

    “不,没什么。”

    达芙妮欲言又止,最终和潘西、布雷斯一起默默地离他远了一点。

    希尔有点莫名其妙地看向唯一留在身边的小少爷。

    “他们觉得你的行为方式太不‘斯莱特林’。”德拉科懒懒地解释道。

    希尔朝其他人扬了下眉毛,不以为意道:“至少我们中还有一个明白人。”

    但是德拉科对他假笑了一下:“你说的‘明白人’不会是我吧?”

    “我有一点必须要澄清一下,我没有和你拉开距离,不是因为你并不丢人——”

    “我只是比他们更加适应你的一些习惯。”

    希尔瞪了他一眼,坚持地捧着蛋糕,一瘸一拐地走远,很快又拐了回来——

    “我们这是去哪。”他望着天花板,不情愿地说道。

    “校医院。”德拉科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我们去看望‘魁地奇之战’中‘光荣牺牲’的克拉布和高尔。”

    希尔这才想起来刚才在礼堂没看见两个小跟班。

    他悻悻地应了一声,乖乖回到小少爷身后。

    潘西小心地避开他手里的蛋糕,以免不小心让奶油沾到她缀满蕾丝的袖子上。

    希尔被这个举动气得牙痒痒,一时间很想“手滑”一下,让她领教一下自己的厉害。

    达芙妮默默地和潘西交换了一下位置,帮希尔照看他的蛋糕。

    “呃,谢谢。”

    黑发斯莱特林和他老爸一样吃软不吃硬,有人主动帮他,他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没事,倒是你——”达芙妮淡淡地笑了一下,很快又皱起眉毛。

    她压低声音说道:“不知道你‘摔下楼梯’,是在斯内普教授被你回城堡之前,还是之后?”

    “噢……你看到了?”希尔听起来有点沮丧,“我还以为看见的人不会很多。”

    金发女孩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并没有,是诺特告诉我的,他看到了——”

    “没错,当时我和他在一起。”她身边的布雷斯附和道,“希尔,你真的低估了八卦在霍格沃茨的传播速度。”

    希尔有点尴尬地移开视线——

    所以,他那个“从地窖楼梯上摔下去”的理由,其实烂透了?

    潘西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不……”黑发男孩绝望地挣扎道,“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我从楼梯上摔下去,被dad撞见,然后他背我去禁林找药材’——这样怎么样?”

    德拉科特意回过头,送给他一对白眼。

    希尔看准时机把蛋糕往他脸上拍去,但是潘西偏心地拉了小少爷一把,助他躲过一劫。

    布雷斯默契地拦住希尔,耐心地告诉他:“已经晚了,希尔。”

    “矛盾的说辞必然会引起怀疑,八卦的人们挖掘出的真相,通常不会是你预先准备好,却没有给出足够提示的那个版本。”

    “怎么你们好像都比我熟练……那你说怎么办?”黑发男孩开始自暴自弃。

    “因为这些手段我们用得比你多——”潘西用一种超出常理的力气压着德拉科的胳膊,不让他过去报复希尔,“对我们来说,这些技巧已经像喝水一样自然。”

    希尔钦佩地看着她。

    她得意地微笑了一下,然后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所以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你最好立刻向我们坦白一切,由我们来给出解释。”

    布雷斯在潘西的眼色下附和了一声,达芙妮也赞同地点点头。

    “我们并不是想要窥探你的隐私,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可以提供帮助。”她稳重地说道。

    “‘以退为进’?”希尔嘟囔了一句,“你说的有道理,我真该好好学学——”

    潘西和布雷斯对视一眼,觉得有戏,没想到男孩下一句话锋一转——

    “但是潘西,抱歉,我不确定是不是应该告诉你们。”

    男孩好看的眼睛里倒映出短发女孩的影子,小小年纪,眼中已经有了一点深邃的味道。

    他们一路聊着天,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城堡二楼。

    希尔放下话后,立刻加快步伐向校医院走去——

    这一路上,他捧着蛋糕的形象回头率百分之百,再不赶紧送给克拉布和高尔,他就要后悔了。

    潘西有点暴躁地松开德拉科,后者给了他们一个充满优越感的嘲笑:“放弃吧,潘西,他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傻。”

    “他拒绝向我们敞开心房——你难道一点都不生气?”达芙妮皱着眉毛问。

    “哦——‘他拒绝向我们敞开心房’——天哪,我们该怎么办——”

    德拉科捏着嗓子惊叫着,他夸张地捂住了胸口,露出一个典型的担忧表情,紧接着又翻了个白眼:“注意,遭到拒绝的是‘你们’,我可不包含在内。”

    “哦,是吗?你很自信嘛。”达芙妮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但愿你不要太快被打脸呢。”

    “得了吧,女孩,你真的像你表现的那么关心他?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什么驱使你们不惜刺探一个斯内普。”

    “你们猜,如果他们知道了你们的小心思,会怎么做呢?”

    他说完就扬起下巴,走进了校医院的门,剩下三人面面相觑。

    潘西深吸了一口气,强行露出一个有点扭曲的微笑。

    布雷斯小心翼翼地提醒她,她隔着手帕捏扁了带给高尔的点心。

    “谢谢你,布雷斯——”短发女孩的笑脸爆出几条青筋,看起来可怕极了,“我很好,真的,不能更好了。”

    ……

    每次魁地奇比赛后,总会有人沉浸在比赛的热烈氛围中无法自拔,这样的人很容易和别人发生口角,甚至肢体冲突……

    然后他们就一起来到这里——校医院。

    格兰芬多院长送来一堆格兰芬多和几个斯莱特林的时候,阅历丰富的庞弗雷夫人表现的非常淡定。

    她有条不紊地给这群大大小小的熊孩子逐一检查伤势,把无碍,或者基本无碍的小崽子挑出来撵走之后,将剩下来的床位分配给四个格兰芬多和两个斯莱特林。

    其实,那两个斯莱特林的小胖墩受的基本都是皮外伤,涂点药膏过两个小时就没事了,但是校医女士还是破例允许他们留下修养。

    斯莱特林人数虽然不占优势,但是单兵实力普遍高于格兰芬多。

    那群斯莱特林基本没吃什么亏,只不过这届的一年级首席让这两个男孩留下来充充数,免得格兰芬多院长颜面扫地、无法保持公正裁决。

    麦格教授的“公正”一向是按人头扣分。

    每到这个时候,格兰芬多的人数就变成了劣势。

    麦格很清楚这一点,但是她强烈的责任感和正义感,让她很少偏袒自己学院的学生。

    斯莱特林出身的庞弗雷夫人敬佩这位同事,但她更为自己的学院骄傲,也很乐意为这群狡猾又懂事的孩子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

    尽管遇到不懂事的蛇崽子,她也会毫不客气地斥责甚至赶出去,还是有一些人觉得她不够公正。

    “她和他们就是一伙的——她甚至没有强迫那些斯莱特林喝一两瓶那种苦得要命的药水。”

    一扇白色的挂帘后面,吊着胳膊和腿,躺在病床上的罗恩·韦斯莱认真地告诉前来探望他的朋友们。

    除了当时冲在最前面的纳威·隆巴顿,他算是几个格兰芬多里伤的最严重得的了——

    断了胳膊和脚,可惜不是战斗的痕迹,而是愤怒的小狮子们一拥而上、众人踩踏所致。

    “快少说两句吧你。”赫敏听见他的蠢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在胡说我就去找庞弗雷夫人,替你申请不用喝药的‘优待’——”

    “哇,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红头发男孩脸微微红了一些,有点不好意思。

    赫敏被他气笑了,她接着说道:“那样你就可以在这里躺小半个月,一点一点、自力更生地长你的骨头!”

    罗恩瞬间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哈利看着他们斗嘴,忍不住咧开嘴角,但很快又皱起眉毛:“听着,伙计们,你们绝对猜不到我撞见了什么——”

    “就在比赛结束后,我回去放扫帚的途中……奇洛和斯内普!我听见他们提到魔法——”

    “嘘!”赫敏突然打断他急切的陈述,一脸警惕地用魔杖对准白色的帘子,“谁在那后面!?”

    哈利和罗恩这才发现挂帘上浅浅的人影,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

    站在帘子后面的人没有说话,哈利冲过去“刷啦”一声拉开挂帘,然后保持着拉帘子的动作,愣在了原地。

    他看见那双安静的黑眼睛里,倒映出自己的脸。

    脸上带着未消的愤慨,一点惊惶,还有不知道哪来的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