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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贵对村长惺惺作态的说道:“村长,这村里就属您最明理无私,您可得给我那死去的好兄弟陈科做主啊……”
村长本是不待见林长贵这个出了名的烂赌鬼,但听他提到陈科,便忍不住好奇多问了句,“陈科三个月前便没了?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林长贵义愤填膺道:“我那兄弟陈科福薄早早便去了,但老天眷顾,给他留了个遗腹子,可,可林锦之那黑心的妇人却带人去陈家闹事,生生将那孩子给弄掉了……”
村长见林长贵说得咬牙切齿,不免起疑,板着脸道:“陈家的事和你又有何干系?你急个什么劲儿?”
林长贵这才惊觉自己有些失态,急忙收敛了神色道:“村长,您老人家有所不知,我与那陈科是从小的交情,他临去前不放心这孤儿寡母的,特意嘱咐我让我多加照顾,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让我如何向死去的陈科交代……”
林长贵确实与陈科有些交情,但临终托孤的说辞村长还是将信将疑。
村长皱着眉头琢磨了半晌,想起那日在季子辰家被林锦之当众下了面子,便起了携私报复的心思。
当即便将林锦之叫到了村里的祠堂,逼问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村里招惹祸事,我都念在你年少不更事没有苛责,没想到你越发胆大了,竟然不顾国法家规,伤了陈家最后的血脉,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轻纵了你!”
林锦之没想到林长贵居然恶人先告状,胡编乱造的告到村长面前,倒是有些措手不及,苍白辩解道:“村长您不可听信林长贵一面之词,我没做过的事绝对不会认。”
村长就是奔着要收拾林锦之去的,自然不听她辩驳,招呼了几个精壮的后生,便要对林锦之动用私刑,“没了王法了!今天我倒要看看是祠堂里的家法硬,还是你的嘴硬!给我打!”
祠堂外头已经密密麻麻堆了一层人,窃窃私语的议论这,听说要打,都伸着脖子等着看热闹。
林锦之虽然带了药粉,逼退了一波上来拉扯她的壮汉,眼看着身上的药见了底,就要被人抓住,季子辰就在这紧急的时候扒拉开祠堂门口围观的人群,冲进了祠堂。
“住手!”
季子辰忽然一声大喝,吓了抓人的后生一跳,手上动作一顿。
季子辰护在林锦之身前,替她争口,“她和陈寡妇无冤无仇,为何去害她的孩子?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村长本就借刀杀人,自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目光不善的看向林长贵,“你来说。”
林长贵是个顾头不顾腚的,扯了谎又圆不上,磕磕绊绊也没说个合理的说辞。
看热闹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觉得村长这事判的不分青红皂白。
若是放在前些日子村长好不容易得到这么个机会收拾林锦之自然不会因为季子辰的搅和而轻易放弃。
但前些日子他去了趟县城,机缘巧合下在从边关军营回来的伤兵处听了些闲言,似乎季子辰在军中曾混出些名堂来,后来回乡也是另有隐情。
村长猴精猴精的,弄不清形式也不敢贸然和季子辰对着干,况且就算没有他模糊的背景,单论动手,村里的七八个壮汉也未必治得住他,想了想,还是林长贵更不得人心,更容易收拾。
村长清了清嗓子,将林长贵狠狠责骂了一顿,便打算将这事囫囵过去。
但林锦之被扣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却不能就这么算了,对村长道:“既然村长说这孩子是陈科遗腹子,也是陈家唯一的血脉,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此事若是分说不清,我岂不是一直担着个不清不楚的恶名?不如让我查个明白,还陈家个公道,也还自己个清白!”
林锦之的话说得在情在理,当着一众村民的面,村长只得答应,一场闹剧暂时收了场。
陈香菊躲在家里听说林锦之不仅毫发无伤,还得了村长的委托要查清此事,不知是喜是忧,更是“一病不起”。
林锦之带着人去找整件事最有发言权的陈寡妇。
陈寡妇虚弱的躺在床榻上,脸色惨白,见了来人从低声啜泣渐渐变成嚎啕大哭,半晌说不出一句整话。
林长贵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指着林锦之恨声骂道:“还说不是你?若不是你,陈氏见了你为何痛哭不止?你这个扫把星,走到哪里哪里便要走霉运……”
陈寡妇也不知昨日来人究竟是受何人指示,但林长贵说是林锦之,她便稀里糊涂的信了,见了林锦之,不由又想起昨日险象环生的经历。
林锦之见陈寡妇也是个糊涂的,心中便有了计较,毫不理会林长贵的谩骂,问陈寡妇道:“昨日是何人来找过你?”
陈寡妇抹了把眼泪道:“你还有脸来问我,那一群男人便是你领来的,我哪里知道都是何人?”
“你如何确定人是我领来的?你见过我?”
陈寡妇一噎,她确实亲眼见到林锦之,“可落在门口的荷包上有你的名字!”
林锦之反问:“我的荷包被人偷拿了,难道你就不曾丢了什么贴身的物件?”
一边说一边往陈寡妇身边走近几步,用身体挡住后头人的视线,露出衣袖中一抹粉红的丝绸。
陈寡妇一惊,将哭红的杏眼瞪得老大,埋怨的看了林长贵一眼,再不做声。
林锦之转过身对村长和林长贵说道:“我有几句话要单独问陈氏,你们先回避一下。”
林长贵哪里肯答应,“你又要耍什么花招?怕不是等我们走了又要威胁人了?”
林锦之也不和他吵,抖了抖衣袖,冷冷扫了一眼陈寡妇,陈寡妇立刻心虚的低下头,小声道:“让我和林姑娘单独说几句,也许这里头有误会,解释清楚了,对大家都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