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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卿死都没有想到,这小小的江南市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尊大神来。
权遮四海,声势滔天的北冥战神!
普天之下,唯一官方承认的天王!
前些天还听说他本尊就在帝都,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更倒霉的是自己居然偏偏就抢到了这位以铁血手腕著称的活阎王头上。
这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这他妈找谁说理去?
此刻他手里那份收购协议俨然成了一个烫手山芋,一道来自九幽冥府的催命符。
回想起此前自己在他面前多番不敬,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这位正如日中天的帝都新贵是分分钟可以横推了他何家的存在。
说不定还会牵连到整个何家的性命。
一想到这些,何文卿万念俱灰,肠子都快悔青了。
“少主......”
“何总......您这是......”
十几秒钟后,杨展渊跟贾仁光才不分前后的叫了一声。
“小人参见沈天王,此前......小......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沈天王,还望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过小人一马,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何文卿终于结结巴巴的将一句话说完了。
脑门上豆大的冷汗沿着两颊蜿蜒而下,身上的衬衣也早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杨展渊跟贾仁光等人直到此时仍没有反应过来,相互看了一眼。
“沈......沈天王?”
“什么沈天王。”
这个称呼,或者说这个人距离他们太过遥远,是站在权利巅峰的人物,即便是何文卿的话他们已经听的很清楚了,他们第一时间似乎也想不到是那位位高权重的王。
“我们龙国举国有几个沈天王?”
眼看沈策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王泰河等知晓沈策身份的人也无需藏着掖着,他高声提醒道。
此言一出,犹如一颗炸弹在现场爆开了一般。
包括他周围的一众本土人士无不是一阵哗然。
他们均是江南有头有脸的人物,对沈策的印象大都还停留在五年多以前。
这个曾经在他们中间被称作废物的沈家少爷,摇身一变成了浴血疆场,战无不胜的北冥战神。
成了权倾朝野的沈天王?
这不是开玩笑的吧?
未免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就连坐在沈策面前轮椅上的澹台嫣然也猛地捂着小嘴,一双好看的眸子一眨不眨,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纵然沈策经常告诉她说自己就是沈天王。
纵然沈策在帮她完善剧本的过程中,给她讲的很多很多战场上不为人知的故。而她也渐渐意识到沈策可能真的就是那位举世敬仰的大英雄。
可当他的身份得到证实的当下,仍让她心里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我的男人是个大英雄。”
“我的男人就是那位受万民拥戴敬仰的沈天王......”
这种感觉就像飘在云层中一般虚幻,不真实。
她缓缓扭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沈策。
沈策眼帘低垂与她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另一边,已经回过神来的杨展渊跟贾仁光此时也已经颤颤巍巍跪倒在地上。
沈策神色平静,移步前行,缓缓走到何文卿等人面前,视线垂落扫了一眼地下跪成一片的身影。
“连本王的东西都敢抢,是觉得我好欺负?”
语气平淡,波澜不惊,却犹如一道惊雷在何文卿耳边炸响。
权倾朝野的沈天王好欺负?
开什么玩笑!
“不敢......不敢......”
何文卿磕头如捣蒜,连声说道。
磕了几个响头后,抬起头看着沈策。
啪!啪!啪!
“我该死,我罪该万死,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就是个蠢货......还望沈天王别跟小人一般见识,放过小人一马......”
他一边自抽耳光一边痛哭流涕的赔罪道。
如丧考妣,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帝都贵公子的傲气。
旁边的杨展渊跟贾仁光听的愈加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如坠冰库般手脚冰凉。
贾仁光也终于明白过来,前两天沈策那句让自己卷铺盖滚蛋的话绝非狂妄,而是有绝对的底气的。
军部头号人物,手握滔天权柄,莫说撸他一个小小的江南首府,纵是当众宰了他,有人敢说半个“不”字?
“我刚才那几条提议,何少爷觉得如何?”沈策嘴角绽出一抹笑意问道。
“这......”
何文卿一愕。
赔偿五百亿给江大,五百亿现款虽说不是一个小数目,相当于君安商会将近一半资产,可谓伤筋动骨了。
不过他们何家还有一起合作的几个帝都富商分摊胰腺癌,咬咬牙不是什么大问题。
至于第二条,宰了罪魁祸首杨展渊,别说沈策,他现在就想当场剁了这王八蛋,要不是杨展渊莫名其妙招惹上沈策,他何至于落到眼下这一步。
第三条君安商会退出江南,这自然没话说,事到如今,君商商会显然已经无法在本地立足。
可是最后一条,让他披麻戴孝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灵前谢罪......
但凡这些豪门大户无不是将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让何家这位身份贵重的少爷去给人披麻戴孝,他开始有些犹豫了。
“怎么?有异议?”沈策问道。
“不敢,其他都没问题,只是最后一条......我们何家在帝都不能跟沈天王您比,不过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还望沈天王大人有大量,给小人留一点颜面。”
何文卿咽了口吐沫,硬着头皮请求道。
闻言,沈策尚未开口,旁边的杨展渊率先慌了。
纵然他已经有了小命不保的觉悟,可从自家主子话中意思他明显听出来主子的面子比他一条贱命还要重要。
他自问这些年君安商会开疆拓土都是他冲锋陷阵,走在最前边,事到临头却还没有主子的面子来的重要,何其可悲。
“少爷,你救救我啊,我不想死。”
杨展渊扭头巴望着何文卿可怜巴巴的说道。
何文卿脸色苍白,低着头连看都未看他一眼。
大难临头各自飞,何文卿自己已经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哪里还顾得上一条狗。
“沈天王,我知错了,我罪大恶极,求您饶过我,饶我一命,小人愿意鞍前马后,做牛做马以报您不杀之恩。”
眼见何文卿压根不理会自己,杨展渊涕泪横流,对着沈策苦苦求饶。
“来,问问他们饶不饶你。”
沈策走上前一把将他拎起来,拖在地上,一直将他拖到落地窗前,指着外面。
“问问他们饶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