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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问一下贾首府打算怎么处理江大前任校长翟闻道被人逼死的事情。”
沈策不咸不淡的问道。
“放肆,有你这么跟首府讲话的吗?我们市府处理政务需要你来过问?”
旁边的首府助理沉声呵斥道。
没有预约就这么大剌剌的闯进来已经很没有规矩了,上来就这么不知轻重的质问首府,实在过于狂妄了。
贾仁光摆了摆打断他,看着沈策平心静气道:“被人逼死?沈公子的话讲的这么笃定,是不是有什么证据?”
“如果有证据的可以提供给警务部门,这件事他们正在调查,这样也方便他们取证,尽快将案情厘清。”
“宏兴生物贾首府应该不陌生吧?”
“据说你们市府最近一直在向江大施压让他们将宏兴生物卖给君安商会,如今翟校长就死在宏兴生物门口,挺巧的对吧?”
沈策似笑非笑的注视着贾仁光道。
“你什么意思?”贾仁光脸色微变,面露不悦道。
“市府促成江大与君安商会这笔交易完全是处于好意,这是一个双赢的买卖。”
“江大得到一大笔资金可以扩建校园,改善师生学校生活的条件,这不是挺好的吗?”
“宏兴生物在君安生物手上也可以成功上市,成为咱们市的明星企业,也为咱们江南市增光添彩,也是一件好事啊。”
“这不是双赢,是三赢。”
“至于翟校长的死,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还有待调查,沈公子还是不要随意臆测为好。”
“再者,股权转让需要他本人亲自签名盖章,难道还有人胁迫他不成?”
贾仁光敲了敲桌面理直气壮道。
“如果是君安商会胁迫他签订了那份股权转让协议,贾首府敢追究他们吗?”
沈策前移两步,居高临下俯视着他道。
贾仁光立刻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莫名的心虚起来。
杨展渊所使用的手段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你在质疑本府的公正性?”
他强自镇定,眯着眼,语气冷彻的反问道。
“没错。”
“听说翟校长昨天来市府找过你,被你拒之门外了,能给我解释吗?”沈策直言不讳道。
“放肆!”
“你现在是在审问本官吗?”
“沈策,你以前是怎样一个人我很清楚,真以为你老婆接掌了澹台家,你就跟着鸡犬升天,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身为首府,每天要处理的政务多到数不清,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随便来个人我就要亲自出面接见!”
贾仁光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道。
沈策的情况他大致上做过了解,包括他在本地人口中的风评,不过就是一介废物。
坐了几年牢出来,如今仗着自己妻子接管了四大家族之一的澹台家,就如此莽撞无礼,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敢亲自跑到市府来质问自己。
“给你三天时间,调查清楚翟校长真正的死因。”
“处理不好,卷铺盖滚蛋。”
沈策针锋相对的与之对视了两秒,不温不火的说道。
随即转身大剌剌的朝办公室外走去。
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中半晌,贾仁光两人才回过神来。
大言不惭,简直狂妄至极!
什么叫“处理不好,卷铺盖滚蛋”?
贾仁光之前在其他就是市府首府,可谓权遮一方,至少在当地,绝对没有人敢这么讲话。
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当面这么威胁,这绝对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混账!”
“你当自己是谁?”
“不知死活的狗东西!”
“......”
气的他脸色铁青,拍着桌子咬牙切齿的好一顿臭骂。
不过沈策早早已离开了现场,到了楼下就看到黑熊一个人双手环抱,守在楼梯口,正在跟一众保安以及警察对峙。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大有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走吧。”
沈策走到他身边随口吩咐了一句。
大概是黑熊太过凶悍,而楼上似乎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那群拦在他们面前的一众保安跟警察也没有强行留下他们的打算。
两人一前一后,径自从人群中间穿过,扬长而去。
“没动手啊。”
“我都做好了大闹市府的准备了。”
回到车上,黑熊咧嘴一笑,颇有点遗憾的说道。
沈策瞥了他一眼。
“去一趟殡仪馆。”
黑熊应了声后立马启动车子,朝市殡仪馆的方向而去。
......
事发突然,翟闻道的一对儿女都在国外,无法第一时间赶回来。
殡仪馆,只有翟宜容跟几个远方亲戚以及江大的同事在帮忙料理后事。
翟宜容这两天遭遇到了她这二十多年来最黑暗,最难捱的时光。
本就因为自己被人羞辱正处于生无可恋的痛苦中,紧接着就收到了自小便对她疼爱有加的爷爷惨死的消息。
让本就脆弱不堪的她此时更加雪上加霜。
自小便独立自主的翟宜容突然好想有个人能依靠。
直到沈策出现在视线中,她绷直的神经似乎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泪如泉涌,呼的一下扑在他怀里。
沈策略显无措,宛如一根木桩似伫立在那里,任由她抱着。
良久后,才轻轻拍了拍她耸动的肩膀。
“对不起......”
翟宜容从他怀里移开,低着头,泣不成声道。
“带我去看看你爷爷。”
沈策已经知道她受辱的事,他向来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
也没有纠结她那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直接说道。
翟宜容点了下头,带着他走进殡仪馆。
按照当地风俗,人去世三天后下葬。
翟闻道身为江大前任校长,人脉甚广,所以江大要为他办一个追悼会,好让亲朋好友以及学校的同事,前来吊唁。
沈策见过翟闻道一面后没有留太久便离开了殡仪馆。
“如果我不被抓爷爷就不会在那协议书上签字。”
“那样他就不会死了。”
翟宜容将他送到门口,望着他的背景,梨花带雨,十分自责的说道:“是我害死爷爷。”
沈策回头看了她一眼。
“跟你没关系。”
“是这世界上恶人太多。”
“杀光了就是。”
轰隆!
寒冬腊月,一声惊雷,陡然在耳畔炸响。
一股宛如实质的杀意瞬间在周围蔓延。
翟宜容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