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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溪短暂的错愕了片刻，合上书本。
“你干嘛不说话？”裴绯月质问。
“我正在等你用各种难听的话来攻击我。”程溪回答。
那天去裴家时，裴绯月不在，但是这么大的事她后面肯定也会知道。
两人就算之前成了朋友，但是被这件事闹的也成了对立面。
裴绯月瞪大眼，“你当我什么人，我们是朋友。”
程溪脸色浮现出一抹意外，“你妈很讨厌我，应该没少在你面前说我坏话。”
“我妈确实有说你坏话，不过我是二十多岁的人，我有自己的独立思想。”
裴绯月撇嘴，“不管你是谁，你救过我是事实，如果你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坏人，也不会在酒吧牺牲自己的身体去救我，在那种情况下人做出的都是本能反应。”
“我骗了你家人，我是替嫁过去的，裴晏舟都说我在利用他的感情。”
“可是我爷爷奶奶不也是没追究你了吗。”
裴绯月挠了挠后脑勺，“我觉得你也是被你那个后爸怂恿，再加上……没钱，很容易做出一些错误的选择，而且说真的，给一个医生都下了诊断书快死的人冲喜，确实也别指望一个条件优秀的千金小姐能嫁过来，怎么说呢，就像我爷爷说的，我小叔在新婚夜醒了，你也完成了你的任务，大家各取所需。”
“你爷爷真这么说的？”程溪很讶异，她还以为裴家的人都在往死里骂她。
“对啊，其实我爷爷说你胆子挺大的，很少有年轻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也不是那种冲动胆大，是有勇有谋，只可惜……你成长的环境太复杂了，家里条件也太差，”裴绯月实话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
“我明白。”程溪坦然一笑，“如果我将来有孩子，我也不希望我的孩子娶一个家庭条件太复杂的人，更何况你们这种豪门大户，找门当户对的会省去很多麻烦。”
裴绯月面露复杂，“程溪，我真的挺佩服你的，经过这么多事，能活的那么理智清醒，你对我小叔……。”
程溪默了下，才坦然，“我自然是真心喜欢他的，办完结婚证的那天，我还跟他告白了，问可不可以追他，不过被拒绝了，结果其实也料到了，我就是想试试，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不想留下遗憾。”
裴绯月目瞪口呆，又有点羡慕，“我小叔那个人……很理智，很骄傲，也很怕麻烦，把工作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像他这样的人哪怕心里对你有过一点喜欢，也不会被感情所支配。”
“是啊，这没什么不好。”程溪心里轻叹的回答。
“你一点都不恨他？”裴绯月忍不住问。
“我为什么要恨他。”程溪笑了笑，“你有告白、追求的权利，他也有拒绝的权利，站在他的地位、身份、角度看待我，我确实有点不自量力。”
裴绯月静静的看了她几秒，最后叹了口气，“行吧，程溪，你这个人很坦然、也很理智，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看不起你的，我既然承认了你这个朋友，只要你不做背叛我的事，你永远都是我朋友。”
“你不嫌我家庭条件复杂？”程溪面色古怪。
“为什么嫌弃，我又不是找老公。”
程溪：“……”
我谢谢你哦。
“咳。”裴绯月忽然不自然的凑近她，“那个……唐学长生日喊你了没。”
程溪点头，“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裴绯月高兴了一会儿又郁闷了，“裴学长喊你没喊我，亏我们之前还都是学生会的，他果然更喜欢你一些。”
这个问题，程溪不太好回答，“反正追求唐学长的事还是得靠你自己。”
“行，我知道。”裴绯月看着程溪，羡慕的说，“我也该向你学习，做人豁达点，反正尽力去尝试，如果人家非不喜欢我，我也不能勉强。”
“是啊，感情是最没办法强求的。”
若是一个月之前，程溪绝对说不出这种话，现在，也算是有过感情经验的人，虽然经验不多。
……
到了周一。
唐凛给程溪发了信息，邀请她晚上和朋友一起吃个简单的生日饭。
程溪同意，表示会多带一个朋友。
唐凛：【行，我本来也想让你叫个朋友一起来的，今晚还有公司几个玩的好的同事，我怕你不自在。】
下午放学后，程溪开了车，带着裴绯月过去。
路上，裴绯月给裴赫阳打电话请假，“爸，我今晚真的有事，我一个朋友生日……行行，我十一点前一定回来。”
挂了电话，裴绯月忍不住吐槽，“我爸真烦，我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管我管的跟小学生一样。”
“你上次在酒吧出事，他们也是关心你。”
“唉，算了吧，就他们这种快要窒息的关心，我恐怕要单到人老珠黄。”裴绯月说完后，忽然嘿嘿的挑眉，“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蹭你车过去吗？”
程溪猜：“你怕我晚上会喝酒，想帮我开车？”
裴绯月翻了个白眼，“算了，你这情商，有点low，我不开车，到时候可以借口喝多了，让唐学长送我回去啊。”
程溪：“……”
她一个结过婚的，被一个恋爱都没有过的人嘲笑low？
好吧，不想跟她争。
程溪忍不住吐槽：“唐学长不可能送你回裴家老宅吧，那么远，他又没车。”
“我天啊，你真是太不关注唐学长了。”裴绯月瞪了她一眼，“你没看唐学长昨晚的朋友圈吗，好像他这次生日，他父母资助了他一半的钱，让他买了台吉普车，唉，唐学长太优秀了，才毕业多久啊，就能挣到那么多钱。”
程溪已经无力吐槽了，“不是，您一个开学就开了几百万跑车来的人，好意思吹捧一个买吉普车的？别让我提醒你，之前是谁在疯狂嫌弃自己的卡罗拉。”
“那不一样，我要是不靠家里人，别说买不起一辆吉普，连轮胎都买不起。”
“……”
她这么有自知之明，程溪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仔细一想，同龄人中，抛开那些带着豪门天才光环的人，唐凛确实挺有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