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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魅魍魉,尽皆服诛!”
黑暗中,响起低沉的咆哮,贾呵呵仗剑而起,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
“擒贼先擒王!我能拖住这个!”瘦弱不堪的陈空居然站了起来,毫不犹豫的掀开画上的黑布。
惊鸿一瞥,环境太暗了,很难看清画着什么,只感觉到一股莫名的邪异。
贾呵呵领悟的很快,在陈空掀开画布的刹那,调转长剑,挥刃斩入那片幽深的黑暗。
血光弥漫,刹那间他似乎看见一个矮小的身影被一剑斩成两段。
但很快,又融合在一起。
“啪啪啪啪。”所有灯光在同一时间暗下去,只有血光在弥漫。
就好像突然间,堕入另一个世界。
“天黑请闭眼!”诡异的尖叫带着人性化的怒气。
一只白色的手出现在贾呵呵肩上,想要拍下去。
这若是拍实了,恐怕他的下场并不会比被淘汰的那两位更好。
这是一种近乎规则的力量。
但这一刻,长剑才真正觉醒。
红芒瓢泊中,一只被血液浸透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抓住了半空中那只诡异苍白的手。
血色与苍白开始最正面的交锋。
黑暗中不断传来惊慌失措的尖叫,异常混乱。
长剑占了上风。
那只苍白的手在逐渐被染红,侵蚀,但贾呵呵依旧皱着眉头。
按照老板的说法,长剑与报纸是一个级别的东西,就算是在灵异物品中,也极为罕见。
所以每次动用,几乎都是摧枯拉朽。
就像在第二附属医院遇见的那个寄居在厕所中的灵异,根本没有做到任何有用的反抗。
但这一次,长剑居然有些吃力...
突然,苍白的手缩了回去,消失在黑暗中。
周围的尖叫声也如潮水般退去,包括陈空的怒吼。
突然来的寂静似乎预示着将有什么事发生。
“啪。”无端由的,面前离自己五步之遥的位置,亮起了一盏灯。
灯下,站着一个如同七八岁小孩一般矮小的影子。
“你...很奇怪...”影子歪着头,似乎是在疑惑。
“魑魅魍魉!”贾呵呵见正主出现,眉头一皱,冲上去一言不合动起了手。
灯光熄灭。
再次亮起的时候,又是五步之遥的前方。
影子依旧站在灯下,明亮与深邃的黑形成鲜明对比。
这次贾呵呵站在原地,没轻举妄动,红色的血染红了汉服的裙摆,看起来就像是脚下绽放出了一朵朵血色的花。
“你...真的很奇怪...”影子依旧歪着头,居然流露出了一丝好奇的情绪。
感知到这种情绪的贾呵呵愣了一下。
有些不可思议,这可是灵异,灵异怎么会有人的情绪?
以前从未听闻过。
就算是人死后转变而成的灵异,也不会存在所谓情绪的东西,唯一有的只是杀戮与恐怖。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影子又说话了。
贾呵呵站在黑暗中沉默不语,那只血色的手失去目标之后,紧紧掐住了他的脖颈,有些窒息。
但他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现在的情况,很诡异...
圆桌旁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一束亮光。
“啊!”尖叫声再度响起。
亮光中,浮现陈空那张苍白瘦弱的脸,画不知什么时候被重新蒙上了,严严实实。
“马上,就该出来了吧?”陈空喃喃自语着,他似乎很淡定,双眸中的惊慌不再,依旧紧紧抱着那副画,开着电筒的手机平放在桌上。
然后,他缓缓坐了下去。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忽然,圆桌上的七盏灯光齐齐亮了起来,陈空左手边,消失的贾呵呵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若有所思。
长剑已经恢复了原来平静的样子。
陈空松了口气。
其他位置上,则是摆着一具具黑色的骷髅。
“你还知道什么。”贾呵呵突然问道。
陈空早有预料,苦笑了一下,回答:“我知道的...也不多,现在不方便说。”
贾呵呵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几秒钟之后,伸出长剑指了指对面深邃的黑暗,继续问道:“那东西,又是什么?”
“是一种规则下的特殊产物,可以归为灵异,又...有些区别,在规则内你可以理解成它是无解的。”
“规则?”贾呵呵有些不太明白。
“嗯,就是这场游戏的规则,只要在原本游戏规则内,我们没有办法反抗,鬼杀人环节不在游戏规则内,他想赢,所以打算破坏规则,但这样,他就不再是无解的了。”
陈空抱着画,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
“那他们呢?”贾呵呵环顾了一下四周。
“他们是以前东城精神病院的医生护士,哦,3号是以前的病人,早就死了。”
“嗯。”贾呵呵没在多问,直接站了起来。
陈空也跟着站了起来,他看着贾呵呵,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刚刚你消失...发生了什么?”
贾呵呵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你不知道?”
陈空缩了缩脖子:“我不是什么都知道,我只知道在梦里发生的一些事情。”
“嗯。”贾呵呵移开目光。
梦里发生的事情,能够预知未来的梦境吗?
这让他想起了张陵。
西原说张陵出车祸死了,他是不信,身为诡异法典的拥有者,张陵怎么会以如此草率的方式死掉。
除非...
头顶,灯光闪烁了一下,黑暗却如潮水般渐渐吞没一切。
很快,一束光打破了黑暗,是陈空的手机。
两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阶梯的尽头,再回头看去,一个矮小的黑影站在楼梯下,正在朝两人挥手,似乎是告别。
一楼大厅,那些密密麻麻被吊着的尸体,也转了回去,不在盯着这边。
二楼了。
古堡的结构很奇怪。
想要去三楼,必须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
而在走廊尽头,一个戴着金色面具,拿着气球的男人正看着这边。
二楼不像大厅那样黑暗,橘黄色的蜡烛摇曳着,散发温暖的橘色光芒,也让墙壁上那些装饰用的壁画变得诡异幽暗。
青年动了,只见他转身,缓缓朝楼上走去。
“这是一个陷阱。”陈空生怕贾呵呵像刚才一样追上去,连忙挡在面前。
“我们得小心点,尽量不要惊动房间里面的东西。”说着,陈空的眼神不由自主落在了那一扇扇古老的木门上。
每扇门,就代表一个房间。
贾呵呵点点头,他不是一个喜欢自找麻烦的人。
地上铺着肮脏不堪的地毯,两人脚步很轻,透过鞋底可以感觉到一种让人恶心油腻。
通过二楼走廊,出奇的顺利。
这也在陈空的预料之后。
那通往三楼的阶梯并不只是单纯往上,也连接着一楼,楼道中燃烧着火把,黑色的石砖,缝隙处蔓延的青苔,陈空的心随着这熟悉的画面跳动了一下。
快了...就快到了...
此时,他内心居然升起一股无端由的兴奋,抱着画的双手紧了紧。
“嗒,嗒,嗒。”两人的脚步声在悠长的阶梯上响起。
三楼依旧是长长的走廊,一间间紧闭的房门给人一种莫名的心悸。
陈空的心越跳越快,紧接着他的意识都开始变得有些恍惚,很不自然。
终于,四楼到了,就像经历了无数的漫长岁月。
四楼的走廊,要比下面短很多,或许是因为顶楼的缘故。
走廊的尽头,挂着一副大大的油画,画中,一个双眼空洞的神父坐在黑暗里,身材消瘦,穿着一件老旧的修士袍,双手握着一支黑色的十字架,无比虔诚。
就在此时,陈空毫无征兆的掀开了怀中的黑色画布。
瘦骨嶙峋的他在此刻爆发出了令人惊叹的决心,以极快的速度越过走廊来到那副诡异的画前,而后,在贾呵呵的注视中,将怀中的画,贴在了墙上那副巨大的油画上。
窗外,黑暗退散,带着一丝丝血色的粉色雾气弥漫。
长剑,突然止不住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