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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两天,万湘江没有收到师兄的消息。她很焦急,又不知去哪里找他。是不是事情太难,万先生放弃了?这么一想,她更感焦虑。病,不但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为了能收到师兄的消息,她强忍着,坚持去学校。
第二节课,万湘剑坚持不住,只得和老师请假。了解情况后,老师许她请假,要她去学校会客室,说那里有张沙发,里面还有炉火。于是,万湘剑去了学校会客室。果然,里面有一张沙发,沙发前有个烤火炉。她闭着眼睛,靠坐在沙发上。
一股热气,从烤火炉传来,万湘剑暖和多了,昏昏欲睡。
“吴队长,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夏校长,客气了,客气了。”
迷糊中,万湘剑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惊醒过来。
门外,夏校长握着吴四宝的手,热情地说:“吴队长,请到我的办公室坐。”然后,他带着吴四宝,朝二楼走去。
吴四宝来干什么?万湘剑吓了一跳,睡意全无。她急忙起身,悄悄跟了过去。上楼二楼,站在校长办公室的右侧,她偷听起来。
“吴队长,有什么事,您在电话里吩咐一声便可,不劳您亲自来。”
“这件事很重要,我必须当面告诉你。”
“什么事,请说。”
“你们学校有个叫万湘剑的女生,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丁主任亲自关照的,我哪能不知道?”
“夏校长,你给老子听好了,要牢牢盯住她,有什么异常,随时告诉我。”
“吴、吴队长,这个万湘剑,是什么人啊?”
“夏校长,该知道的,老子会告诉你,不该知道的,甭多问。问多了,对你不好。”
“我明白,我明白,谢谢吴队长教诲。快到午饭时间了,光华饭店的鲍鱼很有特色,夏某斗胆请您吃个便饭。”
“好,吃个便饭。”
看样子,他们要出来了。万湘剑急忙转身,准备下楼。一回头,见罗红柳站在身后,她惊了一跳,差点叫出声。
罗红柳示意她别出声,牵着她的手,快速下了楼,回到会客室。两个人刚坐下,夏校长便走了进来。见罗红柳也在,他热情地招呼:“红柳同学,陪同学啊。”
罗红柳说:“上课没意思。”
夏校长有点尴尬,急忙转移话题,对万湘剑说:“万湘剑,以后出学校,必须到我这里请假,记住了吗?”
罗红柳说:“夏校长,学生请个假,要到你那里批,你管得太宽了吧。”
夏校长说:“这个嘛,红柳同学,不是我想管,是湘剑同学的情况特殊,我必须管。”
罗红柳还想争辩,万湘剑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别说了。然后,她说:“夏校长,您放心,我出学校,肯定会向您请假的。”
见万湘剑同意了,夏校长点了点头,说:“那就好,你们烤烤火,我走了。”
等夏校长离去,罗红柳拉着万湘剑的手,说:“湘剑,那个胖子看上去很凶的,他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要管着你?”
万湘剑摇了摇头,说:“他不是我什么人,我也不认识他。红柳,我的事你别管。”
罗红柳说:“湘剑,我是你好朋友,你的事我当然得管。如果他敢欺负你,我爸会打断他的狗腿的。”
她爸有小车,还有保镖,看上去很威风的,是什么人?万湘剑心中一动,说:“你爸这么厉害,干什么的?”
罗红柳不无骄傲地说:“恒社,你听说过吗?”
万湘剑摇了摇头。
罗红柳呀了一声,说:“这都不知道,亏你住在上海。杜先生,你总听说过吧?”
杜先生,莫不是就我们一家的杜先生?万湘剑心中一动,说:“听说过,听说过,我不是很清楚,你快讲讲。”
见她感兴趣,罗红柳来劲了,说:“杜先生嘛,自小是孤儿,可他上进,好学,人又聪明,讲情义。我们这个年龄的时候,得到贵人相助,渐渐地发达了,成为上海滩呼风唤雨的人物。日本人占领我们上海,他不愿为日本人做事,逃到了香港。”
看样子,杜先生是个英雄。万湘剑唔了一声,说:“你爸和杜先生是什么关系?”
罗红柳悄声说:“我爸是杜先生身边的人,杜先生在上海有很大很大的家业,他去香港了,我爸留在上海,帮他管着一些事情。湘剑,这下你可以告诉我,管你的是什么人了吧?”
我把爸爸的事告诉她,她要是传出去,我有麻烦,她也会有麻烦。为了安全起见,我不能讲爸爸的事,不能讲76号的事。想到这,万湘剑说:“我爸妈去香港了,他担心没人管,我不学好,便请他的好友管着我。”
罗红柳说:“你爸是干什么的,这么封建?”
万湘剑说:“做生意的。”
罗红柳说:“什么时代了,还这样死封建,湘剑,等你爸回来了,我要和他谈谈,不许这样管着你。”
万湘剑嗯了一声。和罗红柳聊这么一通话,她觉得自己舒服多了。隐隐地,她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