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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市郊，秘密农庄来个新客人。
刚刚上任的国防部长马克·埃斯珀来到此地，朝坐在番茄田边的情报总监科茨和白宫特别顾问库什纳摊摊手。
“这里算什么？反哈登联盟的秘密基地吗？我们至于要躲到这鬼地方来见面？连正常的通话都要担心被窃听？”
农庄简陋的很，只有几间外表老旧的木屋，车库里是锈迹斑斑的皮卡。破碎的田坎边撑开一把大大的太阳伞，简单的圆桌上摆着咖啡和一台液晶电视。
科茨竖起手指，嘘声道：“马克，找个舒适的地方坐下，有问题待会再谈。我们正在看一场比赛。”
库什纳神情阴郁，冷冷低语道：“我比任何人都更想撕碎了哈登，但现在必须尊敬他掌握的实力。坐下吧，看看哈登给我们找的乐子。”
埃斯珀朝电视屏幕上看了眼，当即骂道：“见鬼，我讨厌看这东西。”
电视上正进行一场直播，是‘国安顾问’奥利弗.哈登阁下促成的欧文堡‘中美陆军装甲合成营对抗性演练’。
这么个吸引眼球的东西不拿来直播赚钱，实在太对不起哈登阁下的商业头脑。他还搞了竞价直播，愣是把这事搞成一项广受关注的赛事，赚到了钱。
PLA的重型装甲合成营抵达欧文堡后进行了三天修整，主要是给所有参加演练的装备和人员安装‘激光对抗指示系统’。
这套系统能对进入战场的所有人员和装备进行定时定点定量的毁伤性评估。对包括枪械，导弹，火炮，地雷之类不同武器间的杀伤效果进行模拟。
电视画面上，美媒记者正对这套战役战术级模拟训练系统大夸特夸，末了还把镜头转向来挑场子的PLA军官，问道：“中国军队有这样的装备吗？”
“有。”
被询问是名PLA少校，笔挺挺的接受采访，言简意赅。
但少校似乎觉着一个词的回答或许不够尊重对方，又公式化的答道：“欢迎美国陆军有机会到‘朱日和’来，我们也会盛情款待。”
画面在此之前都好好的，但PLA少校用英语回答后，屏幕上突然爆出大量弹幕。好多听懂的观众在疯狂刷回复。
“对对对，邀请美国陆军来，出门就喂他们吃核弹。”
“行军到半路就进行空袭，让美国佬也尝尝被轰炸的滋味。”
“把电磁干扰车开到美国佬的指挥所旁边，让他们传令基本靠吼。”
“不知道美国佬能不能在旅长、副旅长、参谋长等高级军官都拼光的情况下，靠随军牧师带领最后一支装甲营，端着步枪发动逆袭。”
“美国佬这次挺大方，我们也得大方一回，让他们到‘朱日和’旅旅游，保管要让他们体会到‘一条龙’服务的热情。”
科茨等人看不懂中文，破口大骂让手下赶紧想办法把这该死的弹幕关掉。后来的埃斯珀则一头雾水，问画面到底怎么了？
库什纳恼怒的答道：“哈登把首播权卖给了一家中国网络媒体，赚了整整一千万美元。如果你不想看滞后半小时的画面，就必须登录这家中国网媒才行。
可这家中国网媒的画面有随时评论的弹幕，基本都是中文。我手下的白痴到现在都不知该如何关掉它。”
密密麻麻的弹幕太多，科茨等人始终没找到页面上关闭弹幕的按钮，只能换YouTube上的转播频道。
‘油管’的画面没弹幕，但信号是半小时前的。埃斯珀倒是无所谓，正好补补欧文堡的现场状况。
对于这场史无前例的对抗性演练，‘哈登’允许媒体进行现场采访和拍摄。在完成三天适应性训练后，中美首先进行坦克排的对抗。
这是先上开胃小菜，欧文堡基地的荒漠起伏地形，四辆M1A2C‘艾布拉姆斯’对抗四辆‘VT-4’。
这对抗强度明显比毛子的‘跑圈比赛’强多了，完全比拟北约的‘银杯奖’坦克对抗比赛。比赛即将开始，欧文堡的训练场上火药味极浓。
双方都要脸，都希望获得开门红的胜利。
为了这场直播，八辆坦克上附加了不少摄像头，包括车长炮长驾驶员的视野信号都被抓了出来。还有多架无人机在空中盯着拍。
每辆车所有乘员的状态都可以在转播中切换频道收看，保证让观众过足瘾。为了这场战火盛宴，训练场布置好几套5G基站，满足大宽带网络通讯。
谁胜谁败将对两军的心理产生重大影响。美国佬的博彩网站开盘接受投注，上千万人带着数亿美元的赌注涌入。
这第一场坦克对决的关注度快比得上‘超级碗’了。
埃斯珀发现有博彩赌局，问道：“你们下注了吗？”
“下了。”库什纳答道，“我押了一万美元，赌美军4:0获胜。”
这信心可真足。
科茨保守点，“我押了五千美元，赌美军4:2获胜。”
从赌盘的赔率看，美国佬在这场对抗性演练中爆发出强烈的爱国热情，基本一边倒的压美军坦克获胜。
科茨和库什纳同时扭头问埃斯珀，“你作为国防部长，觉着谁能赢？”
“我当然认为是美军赢。”埃斯珀爽快答道。
“那么你不押点赌注？”库什纳问道。
轮到要出钱，埃斯珀就支吾几秒，“好吧，我押个两千美元，赌‘艾布拉姆斯’赢。但我无法确定具体比分。”
这个押注的额度把另外两人搞呆了——库什纳是富翁，科茨是情报总监。你埃斯珀可是国防部长啊，才押两千美元？
哥们，你这样会让队友心寒的。
“埃斯珀，你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库什纳想当然的觉着国防部长肯定知道点什么。“是不是为了在国会要预算，你们决定输掉这场对决？”
埃斯珀立马正色道：“这不可能的，军队需要荣誉，绝对不可能故意输。
如果我下达这种命令，陆军将领会立马造反。但这次的对抗肯定会很激烈，中国军队是我们的大敌。”
科茨是情报总监，但对军队的认识肯定不如埃斯珀。他也问道：“难道真没点内幕？比如五角大楼内部做的战力分析？”
可埃斯珀一摊手，“你为什么会这样问？我并不比你们知道的更多。”
完了，另两位的心都在朝下坠——比知道内幕更糟的就是啥也不知道。
“我们的‘艾布拉姆斯’不应该稳赢中国的‘VT-4’吗？”库什纳问道，“我看了不少专业的分析，包括部分美军退役装甲兵甚至将领的言论。
大家都认为‘艾布拉姆斯’虽然服役快四十年，但依旧是地球上最强的坦克。它有最强的装甲，最好的火力，最棒的机动。它无可匹敌。”
但埃斯珀对此更支吾，半天才答道：“是的，‘艾布拉姆斯’毫无疑问是最棒的坦克。但四十年前的技术用到现在其实有些跟不上潮流。
此外这种对抗性演练其实不考虑装甲和火力，它更多的是战场掌控能力的对抗。谁的观瞄和信息获取能力更强，谁就赢。”
实兵不实弹，实弹不实兵。对抗性演练用的是空包弹，谁能先发现目标并瞄准开火，激光对抗装置就会判定获胜。
“所以‘艾布拉姆斯’厚重的装甲和强大的火炮派不上用场？”库什纳懂了，但也没卵用。“但我们的火控和观瞄也应该是最强的吧？”
埃斯珀对这个问题不能给出确定回答，他甚至摇摇头，“军事装备追求稳定，并不会用最先进的技术。
实际上我们很多装备的电子技术水平都是十几二十年前的，比如F-22的火控。而中国近些年在电子技术方面进步很大，我们并没有完全压制的优势。
VT-4是中国的外贸车，可以根据不同价位使用不同的火控系统。
运到欧文堡的VT-4应该是性能最好的顶配车。从公开资料看，它真的不比‘艾布拉姆斯’差。”
完了，真的完了。
库什纳心里甚至在骂——你个国防部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们刚刚下注后才来。早知道‘艾布拉姆斯’没绝对优势，我也不会押一万美元啊。
这不是钱的事，这关系到脸面和心情。
“你们说，哈登压了谁赢？”科茨问道。
另两人眉头紧缩，不知作何想。倒是手下的技术人员总算搞懂中国网媒的页面，将铺天盖地的弹幕关掉，让几个大佬能看实况转播。
在欧文堡，两个坦克排从南北对进驶入训练场。它们将在五公里的距离开始彼此接近，搜索对手，发起攻击。
在分画面上，八辆坦克都有各自的视角，尤其是炮口视角最为令人关注。中美两国乃至世界范围内，至少数千万人在关注这场比赛。
白宫，懂王又去打高尔夫球了。
内部电影放映厅的屏幕上分割多个画面，正是在直播的欧文堡两军对抗。周青峰独自一人坐在总统宝座上，专心致志的盯着看。
梅拉尼娅推门走进放映厅，瞧了眼投影画面，笑问道：“哈登，我还以为你在看电影。这是什么？”
“一场直播，你们女人不喜欢的装甲对抗性直播。”当梅拉尼娅站到面前遮挡画面，周青峰还挥挥手示意她让开。
白宫女主人不高兴了，她坐到男人旁边的位置，问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知道你们男人喜欢什么？听说这场直播是有赌盘的？你有下注吗？”
“我一手操办的，我当然要下注。”
“押了多少？”
“一千万美元。”
“哇哦......你没开玩笑？”
“当然不是，我确实押了一千万美元。如果不是赌盘下注有上限，我原本想押一亿美元。”
“你有把握一定赢？”
“没有。但这世界的金钱对我来说已经快没有意义了。我只想把它们全部花掉。”
“压谁赢？”
“可以猜一猜。”
“猜对有奖励吗？”
“你也想跟我打赌不成？”
“未必不可。”
“以什么为赌注？”
“以我为注，如何？”
“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