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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良看着忙碌的两人，有点疑惑，他们看到自己残缺的身躯，怎么眼中一点都没有流露出厌恶呢？
打完水回来的宋初九，见阿良眼中满是恐惧，连忙出声安稳：“阿良叔，你不要怕，我们都是好人，一定会把你给治好的，你安心一点，我先给擦身，然后再换上干净的衣服。”
方熠很快拿着东西回来了。
身上的伤口都很好处理，就剩下最难弄的部位了。
那里，算是成年旧伤。
“阿良，你平日小解，是不是很困难？”方熠在济世堂，主要给男子看病，所以他看到阿良的症状并未感到太惊讶，只是很气愤。
阿良面露羞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那我明白了，我会帮你做个小手术，就能改善你小解的问题。至于后续的话，我还要跟宋大夫商量一下。”方熠见他眼中透着不信与震惊，冲着他微微一笑，“在我们济世堂，就没有治不好的病。”
经过治疗与包扎。
阿良已经沉沉睡去。
宋晓菁也在方熠的口中，得知阿良身上最大的症状。
“宋、宋大夫，这个病例，您以前治过吗？”
宋晓菁瞟了方熠一眼：“你记得，在我们大夫眼中，病人是没有性别的，他们身上每一个组织，在我们眼中就是一块肉。再说了，整容都可以做，这种手术当然也可以，就是吧，这个手术太过精密，你们肯定不行，如果我来主刀，你觉得他能愿意？”
方熠面露尴尬，摇摇头：“如果是我，我肯定不愿意。”
“那不得了。所以你要快点成长起来，才能造福更多男子。”宋晓菁拍了拍方熠的肩头，“以后每天手术操练再加两个时辰。”
“啊？那这样，我不是又要晚睡两个时辰。”
“造福人类呢，这是积功德的事情。”
方熠想好哭。
可一句造福人类，又让他燃起斗志。
经过十天的休养。
阿良各项生命体征都稳定下来了，更为神奇的是，方熠还把他的嗓子个治好了。
原来他不能说话，是因为嗓子眼里长了一块息肉。
只要把息肉摘掉，他就能说话了。
“阿良叔，来喝药了。”
宋初九肩负着照顾阿良的重任：“喝完这副药，等明天方大夫说，要给你换药了，相信你马上能好起来。”
“谢、谢谢。”
好长时间没说话，现在张口说话，阿良还很适应。
在这里住了短短十天。
阿良觉得是自己最幸福的十天。
这里没有人因为自己的低贱的身份而看不起自己，给他治疗的方大夫，照顾他的初九，对他都是和颜悦色的。
还有当初，让人救下自己的宋大夫。
虽然，没见过她几面。
但她每次来，都轻声细语，眼神温柔地跟自己说话。
他们让自己觉得，自己是个人，而不是一个畜生。
“阿良叔，宋大夫让我问问你，你要是没地方去，要不要留下来，给济世堂看大门，顺便当个打手，平日里维持一下秩序什么的？”
阿良听得愣住了，五秒后，有点结巴地问：“我、我、我可以留、留下吗？”
“你不留的话，有地方去吗？”宋初九凑近阿良小声跟他说道，“阿良叔，咱们济世堂可好了，顿顿有肉，有新衣服穿，还有大棉被盖，热不着淋不着冻不着，这种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你真不考虑。”
“不，不是的，我、我是怕、怕自己没资格。”
“阿良叔，您不要谦虚，宋大夫说了，一看您就不是泛泛之辈，不过要想留在这里，需要你交代你的背景，宋大夫说，不能留下有污点的人。”
阿良心中听得咯噔一下。
他的污点，那这辈子都摸不清了。
“阿良叔？”见他突然沉默，宋初九喊了一声。
“哦，我、我考、考虑一下。”
“好，先喝药，凉了就不好了。”
“谢、谢谢。”
阿良挣扎了大半天，想着要不要说出自己干下那些事情。
不料，自己还未说。
身份就被人揭穿了。
“你……你不是那个……那个……”胡沣站在门口望着坐在病床上的阿良，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胡谷主，你认得他吗？”
听到声响的宋晓菁猛地跑了上来。
胡沣狠狠拍着自己的胸口，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对着宋晓菁两眼放光道：“他、他可是一夜之间杀了五十口人，现在还在被通缉的要犯，第一凶神恶徒，蒙良。”
“不、不是的。是他们……是他们欺负我妻儿，他们……都该死。”蒙良眼中突然爆发出一股恨意，既然身份被揭穿，他就豁出去了。
“不不，小伙子，我只是想问你，你是怎么就那么一刀，将人的脑袋砍得那么整齐，我那年刚好游历，还见过尸体，那切口面真是太完美了。”胡沣一脸放光地看着蒙良，“你教教我呗。”
宋晓菁、蒙良：？？？
“事、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若您们要将我送往官府，我、我无话可说。”蒙良跪在地上，闭上眼，等待宣判。
“所以说，码头上那三人，也是你干的？”宋晓菁觉得此人不应该留在济世堂，应该前往军营，要是好好培养，一定是个好苗子。
“我不是有意要杀他们的，他们本来就一直欺负弱小，还调戏良家妇人，他们之所以这么讨、讨厌我，就是因为我撞破他们的好事，救了被他们调戏的小姑娘。”蒙良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我、我不会后悔的，我觉得，我这么做是对的。”
“没人说你不对啊。”
蒙良一怔，诧异地对上宋大夫的脸庞：“宋大夫，您、您不是要送我去见官吗？”
“我干嘛要送你去见官？”宋晓菁对着蒙良轻柔一笑，“你杀得都是坏人，他们死有余辜，倒是你，心里承受能力还是太弱，而且做事瞻前顾后，杀人之时应该更干净利落一点，最好不要留下蛛丝马迹，让他们查都查不到。”
蒙良听得犯迷糊了。
抬头望了望后方，这里是医馆吧？
确定不是什么杀手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