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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欺负他？我怎么可能会欺负他，蔚来你说对吧，哥哥欺负过你吗？”牧岚跳起来问蔚来。
蔚来皱了皱眉，默默的离牧岚远了一些，一副我不认识你的表情。
牧岚：......
牧岚拉着蔚来就要离开别墅，姜绾才问道：“既然你是傅淮琛的保镖，又和项迟野是朋友，那项迟野呢？”
牧岚差一点脱口而出对啊他也是啊，牧家和项家脑子有坑啊把自己家继承人放到总裁身边当保镖，美名其曰锻炼，其实就是借着傅氏的名声来自虐。
“迟野哥他是项家的大少爷，当然和我不一样。”牧岚想到自己答应了项迟野不能在姜绾面前说出他的身份，只好回答道。
姜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对于项迟野，她的心里总是有几分莫名的的信任在的，或许，是因为他是原主从前唯一的朋友，一想到他，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愉悦舒畅，只是没想到项迟野和牧岚认识，这个世界还真是很小。
牧岚和蔚来离开别墅，两人并排走着，牧岚道：“我们回网吧继续开游戏？”
蔚来微微点了点头，忽然停住脚步，直直的看着蔚来。
“你看我干什么。”牧岚挠了挠头，憨憨的问。
蔚来的眼眸很黑，眉宇之间充斥着几分隐藏着的傲然戾气，只是因为他总是阴郁低调的低着头，所以只有牧岚看得见。
“说真的，小蔚来，你什么时候换个发型，你现在这样特别像是那种自闭症报复社会心理障碍的小孩子。”牧岚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很想揉一揉蔚来一头稍长的头发，到发际又停住了，收回了手。
下一刻，牧岚修长白皙的手指被蔚来攥到手心。
“嗯？”
“脏了。”蔚来淡淡的开口道，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张湿纸巾，轻轻擦拭牧岚的手指。
他从攥过那个小混混的胳膊之后，手就一直插在裤兜里没有拿出来。
牧岚有轻微的洁癖这一点，蔚来也是不久之前才发现的。
起因在于，牧岚一直不玩电脑端的游戏，后来在他幽深沉沉的注视之下，才说是因为，他觉得触碰键盘比触碰手机还要脏很多倍，而且，手机是自己的，键盘和鼠标却被很多人玩过。
后来，蔚来带着他来到自己家开的网吧，给他配了全新的机械键盘和鼠标，他才勉为其难的来玩游戏。
所以，其实根本不是牧岚拉着蔚来去网吧，而是蔚来用某些小小的理由，将两人莫名其妙的捆绑在一起。
连牧岚也没有察觉，他最近周围都被这个他认为的小孩子充斥了。
少年的指腹有着一层薄茧，冰凉的似冷玉一样，手背显露着青色的筋络，蕴藏着一种生命的力量，攥着湿纸巾稍微用力，在他的指缝见穿梭。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牧岚任由蔚来抓着他擦手指，他看着蔚来的手，不由自主的晃了神。
这双手，不是少年的手，而是充满青年的性感蓬勃的生命力的手，让他意识到，正如蔚来隐藏在黑发下阳刚坚毅的面容，这个少年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直到蔚来擦完，才朝他轻轻勾起薄唇：“你走神了。”
“啊，哈哈哈对啊，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我们去剪头发吧，”蔚来的眼底掠过一抹暗光，顺其自然的说道，简直让牧岚无法拒绝，“你的头发也长了。”
“长了吗？”牧岚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蓬蓬松松的，挺帅的啊，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那走吧，我正好去补个色，我的蓝色都要掉成绿色了。”
“我也想去染个头发。”蔚来淡淡的说道。
牧岚立刻阻止他：“不行，高中生不能染发，你要好学习懂么，染什么头发啊，想都别想。”
蔚来咬了咬唇，眼中黯淡的失落都溢出来了，却闷闷的说道：“我知道了。”
牧岚顿时想到了，蔚来这个年纪正好是少年心性最重的时候，他别的同学肯定也染头发了，而且高二老师管得也不严，小男孩嘛，肯定想标新立异。
而且，现在打电竞的小孩一个个的可比蔚来嚣张疯狂的多了，书都不读了，上次他还看见DJ的某个成员染了白头发，相比之下，蔚来似乎学习还不错？而且也不吵不闹的很懂事，他不能这么打击小孩子啊，蔚来被自己打击的得多失望啊。
最终，带着温度的手掌，放到蔚来柔软的头发上揉了揉。
“我就喜欢你黑头发的样子。”
他说完，总觉得这句话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在牧岚看不见的角度，蔚来瑰色的薄唇，微微上扬了起来。
*
牧岚的人离开别墅，只剩下姜绾和陈朵两人。
“你要是想回家的话，也得吃了晚饭在说，我会让助理把你送回去，我记得你家是在南街那边——”姜绾的话没说完，面前的陈朵忽然站起身，直直的朝她跪了下去。
姜绾连忙想要扶起她，可是陈朵纹丝不动：“陈朵，你要做什么，给我站起来......”
陈朵看着姜绾，沙哑着哭腔开口：“姜绾，我，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管这件事，这明明和你没有一点关系，是我们欠了钱，我，我本来以为——”
“你本来以为，这件事你能自己挺过去，依靠每天兼职替你妈还钱吗？”
陈朵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挥泪如雨。
“怎么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姜绾淡淡的说道，把陈朵从地上拉起来，“你是我的同桌，更是我的朋友，这件事我当然会帮忙。”
“可是，可是——”
她真的配成为姜绾的朋友吗？姜绾是九天之上的明月，而自己只是地上的污秽。
明月，是照不进肮脏的沟渠的。
“没有可是，对我来说这些只是举手之劳，而且你忘了吗，我以前可是一中的大魔王啊，最喜欢欺负别人了，”姜绾抽出一张纸放到陈朵面前，“如果你觉得欠我的钱不好的话，可以立个欠条字据，什么时候你赚钱了，什么时候再换给我，不用利息。”
陈朵连忙点着头，写了一张欠条给姜绾，才觉得自己的内心好受了一些。
“绾绾，可能我们很长一段时间都要见不到面了。”她犹豫了一下，悲伤的说道。
“我去艺考，不过三个月而已。”
陈朵摇了摇头，泪眼朦胧：“不是，我可能不会去参加高考了，我妈之前已经决定了，让我下个月就转学回到老家的县城里，她让我不要念书，去找工作赚钱，我，大概没有未来了，姜绾，我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就是欠下你的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了。”
现在是十二月底，下个月不过还有几天时间，而且，距离高考只剩下六个月了，现在转学，陈朵的学业就毁了。
姜绾惊讶的看着她，双眸微痛，半晌才道：“你愿意吗？陈朵，你的成绩明明这么好，高考虽然不能决定你以后的人生长度，但是它能拓宽你未来的宽度，放弃学业，你，愿意吗。”
陈朵叹息着，眼中满是绝望，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她的语气有些激动：“我不愿意，那又能怎么办呢，我好恨自己，为什么永远被困在这里，永远被我妈控制，永远被推着前行，生来就这样，可是，我又无力反抗......”
“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不是你妈妈的，朵朵，如果你觉得你要照顾你妈妈，那也可以通过学习让自己变得优秀，以后才能带给她更好的，如果你觉得钱是问题，那么现在你妈妈的债务已经还清了，《时尚王冠》的那份兼职还在吗，你还记得自己的梦想吗，你不是说过，要成为世界一流的女造型师吗？难道你忘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