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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说得对,看在皇后的份上,本王也不能要你的命。”
闻言,朱嬷嬷松了口气,正要谢恩,却听君胜天语调一转。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本王就这样饶恕你,以后,还有人将本王放在眼里?”
话声方落,站在朱嬷嬷身边的护卫,再次用力拉紧夹板。
“啊!王爷饶命......”朱嬷嬷杀猪般的嚎叫声再次响起,她叫的那么凄厉,吓得杏儿快晕过去。
看到朱嬷嬷鲜血淋漓的双手,杏儿知道,王爷这是在杀鸡儆猴,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了。
果然,君胜天冰冷的视线投来,杏儿顿时一个激灵,下意识转头看向沈落雁,“夫人。”
沈落雁看向杏儿,眼底闪过一抹寒光,“你别怕,只要你没有犯过事,王爷也不会对你怎样,你可是我们沈家的家奴,就算是王爷,也不能随便处置你。”
杏儿身子一僵,夫人这是在警告她,不要乱说话,因为她一家的性命都握在夫人手里。
“本王,给你一个机会,你坦白交待,王妃的事是不是沈侧妃指使的?”君胜天问。
“不是,夫人是清白的,你们别想冤枉夫人。”杏儿道。
“既然你敬酒不喝,非要喝罚酒,那本王就成全你。”君胜天脸色一冷。
护卫立即上前,用夹板夹住杏儿的双手,用力一扯,杏儿顿时痛得软倒在地上。
“说,是不是沈侧妃指使的?”护卫逼问。
“不是,夫人没做过,你们别想冤枉她。”杏儿痛得手快要断掉,依旧摇否认。
她心里清楚,就算把沈落雁供出来,王爷也不会放过她,反而她若出卖了沈落雁,就会连累她的家人,因此,她死也不肯松口。
“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见状,护卫加大力道。
杏儿十指满是鲜血,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啊,夫人救我!”
“杏儿。”沈落雁一脸不忍地扑上去,一手推开那护卫,将杏儿整个人护在怀里,却在其他人没看见的地方,用一根毒针,狠狠的扎进杏儿身体,又摆出一副心疼的模样。
“杏儿,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罪了,王爷,求你饶了她吧,有事你就冲着我来,别再为难她了。”
“你!”杏儿眼瞳倏地一缩,不敢置信的看着沈落雁。
沈落雁立即抱住她,不让她开口,“杏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再伤害你,你我虽是主仆,却情同姐妹,我怎忍心看你为我受这么多罪。”
杏儿伸手想推开沈落雁,只是手伸到一半,便跌落地上,两眼一翻,断气了。
“杏儿,你别吓我,杏儿,你别死......”感觉到怀中人没了气息,沈落雁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表面上却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来。
一旁的护卫立上前去探杏儿的鼻息,收回手,转身跟君胜天禀告。
“王爷,她死了。”
沈落雁突然暴起,放下杏儿的尸体,怒目看着君胜天。
“王爷,你的心怎么这样狠,为了讨好王妃,你不念旧情,就像当初你为了讨好我,让人打了王妃二十大板一样,现在新人胜旧人了,你嫌我碍着你跟王妃了,就要将我除之而后快,可有什么事,你就冲着我来好了,为什么要害死杏儿?”
看着杏儿就这样死了,孟芷昀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她没想到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
沈落雁三番四次陷害她,杏儿作为帮凶,并不无辜,可她也没想到要杏儿的命的。
忽地,沈落春冲过来,一把揪住孟芷昀的衣领,怒吼道:
“你现在高兴了,你为了对付我,竟让婢女诬蔑我,结果却害死了杏儿,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平日里,你满口仁义道德,说自己是大夫,要普救众生,事实上,你却是个刽子手,你害死了杏儿,你就不怕她化成厉鬼回来找你?”
孟芷昀拍掉沈落雁的手,冷冷地道:“沈侧妃,害死杏儿的不是本王妃,是你!她本不用死,如果你肯早点认罪,她就不用为你受罪,当然,以她平日的所作所为,有这种下场,也是她自作自受。”
“你的良心被狗啃了吗?杏儿被你们的酷刑虐死了,你现在还要污蔑她,她死得太冤枉了!”沈落雁越说越激动,状似癫狂,大家都被她的样子给镇住了。
其实,沈落雁如此胡扯难缠,只是怕他们发现杏儿的真正死因,故意转移视线。
果然,君胜天嫌恶的扫了杏儿尸体一眼,沉声道:“来人,把尸体拖下去,别让她脏了王府的地。”
“是,王爷。”侍卫立即把尸体拖走。
杏儿的尸体被拖走,她真正的死因就这样被淹没,大家只以为她是身体虚弱,经不起酷刑折磨死的,并不知道她是被沈落雁毒死。
见沈落雁红着眼睛,一脸痛苦的样子,君胜天沉声吩咐:“来人,沈侧妃病了,把她带下去休息,没本王的吩咐,沈侧妃就好好的待在牡丹阁里静养吧。”
一听君胜天竟要把自己软禁起来,沈落雁立即斯底里的嘶吼着,“不,你们已经把杏儿给杀了,现在还想要囚禁我!你不能这样对我......”
不等她说下去,宫离突然上前,一手刀将她劈晕。
“把她送回牡丹阁,叫人好生看着她。”君胜天挥了挥手道。
这一次没有拿到沈落雁通敌的证据,杏儿还死了,事情一旦泄露出去,必定会引起沈家的忌惮,不利于他接下来部署,因此,只能暂时软禁沈落雁。
君胜天转头,就见孟芷昀呆坐在那里,脸上有着痛苦和自责,他轻叹了口气,走过去,伸手抚上她的后脑勺安慰道:“你毋需自责,杏儿本可以活着,是她自己选择了死亡。”
刚才,他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只要她肯指正沈落雁,她就不会死,但她放弃了这机会。
君胜天纵横沙场多年,见惯生死,并不觉得死人有多了不起,但是孟芷昀始终是从和平年代穿越过来,哪怕这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人,只是那时死的多数是刺客之类不认识的人,那都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况下。
这一次死的是熟悉的人,就在她眼前死了,她怎可能一点反应也是没有呢。
“你害怕吗?”君胜天低声问。
孟芷昀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向他,“害怕什么?”
见她一脸懵懂,君胜天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的发丝,柔声道:
“我这个位置,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危机重重,像这种事情,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你若觉得害怕,无法接受的话,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放你离开,你可要想好了。”
“我......”孟芷昀开口,想说什么,可君胜天修长的手指抵住她的嘴唇,不让她说话。
“你不用急着回答,你可以慢慢想清楚,可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若选择了,就不能后悔。”他也不会让她后悔。
抛下这个问题,君胜天就很洒脱地走了,留下一脸纠结的孟芷昀。
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只要她说害怕了,想要走,他就肯放她走,跟她和离?
明明这是她心心念念想要的和离,他也可能答应了,她竟然没觉得一丝高兴,反而有些失落?
她这是怎么了?
“娘娘。”
不知过了多久,孟芷昀耳边响起茯苓的声音,抬眸一看,就见她已经回来了。
“送走王爷了?”